“那么,接下来就是关于你体质的问题。”香奈惠小姐将话题引过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能力呢,可以给我讲下吗?我出身医生家庭,也是组建鬼杀队医疗屋的人,因为姓胡蝶的缘故,他们都把医疗屋叫成蝶屋。” “嗨!”和温柔的大姐姐说话真是舒服啊,一会儿功夫她就把自己卖了个干净,除了转世部分的没有提,其他的都说了。 “原来如此啊,说不定这个世界上还有和你体质相同的人,只不过我们从来注意不到他们罢了。这么想想,真是可怕啊。” “是的,所以说,师父很特别,大概是气场太强的缘故,能轻易看到我。” 香奈惠察觉到文景看旁边人的眼神,突然捂嘴笑了起来,“真好啊,能够遇到炼狱先生。” 话锋一转,花柱根据她刚提供的情报,修改了自己之后的行程,“那么,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会在东京附近活动。同时和你保持通信,一旦有能力恢复的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那就拜托蝴蝶小姐了!” ——— 那之后,文景就把逛闹市变成了自己的任务,硬着头皮观察其他人的反应,然后将结论通过乌鸦发给胡蝶小姐。 在十天后,也就是丧失能力的半个月左右,她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复苏了。 像是顶开岩石的一豆绿苗,轻轻的、痒痒的,却持续的从缝隙里钻出。 持续感受着内在力量的生长,文景记录着每一档恢复时的感受。 最开始,是耀人的容貌终于不再频频引起侧目,唯有当人贴面去看,或者近身而过,才能注意到。 接下来,便是贴身也安全。 然后,是每天打招呼的邻居阿姨迎面走来,认不出她了,但他们聚集在街道里的时候,还是会讨论‘炼狱家那个漂亮女孩’。 又几天后,他们又恢复成‘记得炼狱家有个女孩,好像也有漂亮的印象,可具体容貌再也回忆不起来了。’ 最后,就是走在路上会被人撞到肩膀。 一层层慢慢递进,在有了复苏苗头后,几乎只花了一周多的时间就完成了以上转变。 “也就是说——”蝴蝶小姐停下记录的笔,“文酱遇到十二鬼月后,可以透支能力,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嘛,大概是。之后得多实验几次,才能得出具体的结论。” 这种无心发言,被杏寿郎一个手刀阻止了,“如果这么想的话,就太危险了!十二鬼月不是你现在能面对的!还是好好的完成每天的训练吧!” 蝶屋那边似乎还有很多工作,在差不多了解文景体质后,香奈惠马上动身回去汇报,在离开炼狱家的时候,突然拉文景到一边,“现在是女生时间,文酱,你要不要跟着我学花之呼吸?”
第15章 不知火 文景一愣,为什么所有人都想将她从杏寿郎身边带走。 似乎察觉到她一时低落的情绪,香奈惠摸摸她的头,“我明白你的答案是什么了。但是要注意哟,如果你想在鬼杀队展开恋情的话,实力是必要的基础。” 女孩一听到‘恋情’俩字,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又在听到‘实力’二字时,紧紧抿住了嘴。 “香奈惠小姐,是见过很多鬼杀队内的恋人吗?” 花柱眼神里带着一点追思,点头说,“算是吧,但更多的是未成型的暗恋之果,还没等到下一步发展,就先被鬼给摘下了。” “鬼,还真是可恶啊......”文景突然想到,也许自己对杏寿郎的感情,在自己看来,是如此独特且不可侵犯,但在花柱眼里,和其他提前凋败的果实一样。 所以,花柱才会特别提醒。 也就是说——“我和杏寿郎,也许某一天,其中一个人就要死去是吗?” 香奈惠竖起一根手指,“只要够强,就能将死亡甩在后面。” “所以,我还是应该跟香奈惠小姐去学花之呼吸吗?”文景难得产生了动摇,她无法想象那种场景,明明、明明自己已经决定,在对方成年之前,都恪守好不越线原则的。 但现在她意识到,也许他们都等不到那天。 “不,文酱。你很适合炎之呼吸,虽然总是和杏寿郎叫板,但你的内心里一直藏着一团火焰。我看得很准哟,调动那团火焰,让它成为你学习炎之呼吸的基础吧。一定可以成功的!” 留下这样的话,花柱离开了炼狱家。 看着脚步跟随花柱,走出好远的文景,毫不知情的杏寿郎开心的说,“呜姆,看来你和胡蝶小姐相处得很好啊!” 笨蛋直男! 女孩心里骂着,面上却一点不显,她郑重的向杏寿郎请示,“师父,我现在可以学炎之呼吸了吗?” “呜姆,好气势!但是!不行!” 诶??? 文景刚刚的壮志一下子坍塌。 “文景少女的刀法还是一团糟呢!也就是步法练得不错!对战的意识也乱七八糟,呜呜呜——” 杏寿郎接到半路的短,被女孩的手掌给捂了回去,“师父!你就不能说点鼓励的话吗!” ——— 似乎是被花柱的话一下给点拨透了,文景之后的修行进度堪称一日千里。 刀法无非就是各种格挡、出招,杏寿郎是按照剑道的技法来教的,很多成型的招式,她会一边吃饭一边在脑子里进行幻想练习。 刚刚师父指出的问题,应该如何正确用力,以及肌肉的动向,她都会脑子里一遍遍演练,甚至梦里都在被暴打。 而杏寿郎也恢复了出差两月,休假一周的常规节奏。 没了监督,点了主观能动性的文景不再咸鱼,甚至会翻出来历代炎柱的笔记研究。 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逐渐从春装过渡到夏装。 这中间,炼狱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在文景的鼓动下,千寿郎去初等小学了。 刚开始,千寿郎总是低着头回来,他内向的性格,在遇到一堆陌生人的时候又重新回来了。但根植于炼狱一脉的坚强,让他没有叫苦,也没有和文景说不去上学了。 渐渐地,文景开始听到千寿郎说,自己在学校如何如何,学到了什么,还和一条街外的孩子交上了朋友,每天一起上学。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有时她坐在缘侧,看着葱葱郁郁的大树,都有些恍惚。 ‘都已经来到炼狱家快一年了啊。’ 如果让一年前的自己过来,一定认不出现在的这个女孩。 她长高了,快到170,手上满是茧子,虽然对比起师父来说,这茧还是太薄了。 一年前,她甚至还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咸鱼,每天满脑子想着‘就这么一辈子待在旅馆里也不错,可以变成都市传说’,现在已经家务专精。 当然,文景觉得,自己最大的变化,还是精神方面。 一年前,她一躺下去,就昏昏欲睡,根本想不到要站起来运动或者干点事,现在让她躺下去,只会觉得浑身难受,想去跑几圈或者挥百来下刀。 也是在这样的心情下,她使出了炎之呼吸的第一招‘不知火’。 鉴于杏寿郎不在,炼狱家附近的巡逻就被文景自动拾取了。 也许那只鬼的阴影还在,但她现在已经有了不得不去面对的动力,不过话说——那只鬼也没有后续了。 又是每月的十五号,月亮最圆的时候,文景抬头望着当空皓月,不由得心里琢磨,‘也许杏寿郎也在这么抬头看着月亮吧。’ 不过—— 他的动作是不是慢了点,原本说要在前天回来的。 ‘也许应该写信问问花柱?’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定了。只不过是归期误了两天,不用那么兴师动众,而且花柱也不一定知道杏寿郎的事情。 “我要是有乌鸦就好了。”就能时时知道对方的动向。 夜深后,天凉似水,白日的燥热一扫而空,文景不介意多走两步。 来到新桥附近,她的心情初时还是散漫的,但下一秒,一个想法就突袭了内心。 ‘杏寿郎有没有和她同观一轮月,她不清楚。清楚的是,一只鬼和她站在同一片土地上。’ 对方还愣怔的望着天空,似乎嘴角的鲜血只是番茄酱之类的,眼中的情绪,让文景出刀前都在怀疑‘它是否还有为人时的记忆’。 “唰——”那只鬼甚至都没回头,根本没意识到有人靠近,脖子上就一疼。 随后头颅滚落在地,听到了一声迟来的,“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文景第一次斩落人形生物的首级,强忍着内心斩杀同类的不适,背过身去,等待鬼的残肢消散。 “花子酱——”那颗头颅眼中含泪,殷切的叫着,希望得到熟悉的回首一笑。 不对,花子酱不是被他吃了吗? “对不起。” 随后,便没了声音。 文景再去看,只有石头上残留的一点鲜血,证明刚刚这里发生过什么。 “好平淡啊——第一次斩杀恶鬼。” 没有踯躅不前,或者惊疑不定,她就这么靠近对方,然后抽刀砍下。 也没有罪恶感,那又不是人类,啧,脖子还真的有点硬。 甚至没有成就感,不过是一只普通的下级鬼,连她的杀意都侦查不到。 文景前世看各种八卦的时候,曾经听说,有不熟练的刽子手要砍很多刀才能砍断头颅:鲜血淋漓,筋骨断裂,场面十分血腥残忍,犯人最后只求速死。 ‘必须要砍到颈椎的关节缝隙,还得用巧劲儿砍。’感受着手上麻劲儿,她得出了结论。 “杏寿郎。”女孩再度抬头望向天空,希望对方也恰好望向这片明月,“我学会炎之呼吸了,刚刚杀了第一只鬼,你高兴吗?我好想你啊。” ——— 此时的杏寿郎,正在绝赞养伤中。 五日前,他解决完手上的任务,乌鸦帮他报去了回家的信息。 可就在回家的路上,习惯性的往偏僻的山村拐了一下——众所周知,鬼大多数都分布在信息不发达、交通不便利的地方。 “拉面大叔!请问那边的人怎么奇怪了!”杏寿郎面前落着一堆碗,马上就又要吃完一份。 “臭小子,谁是拉面大叔啊!我叫田中!” “哈哈哈哈!因为感觉到田中大叔对拉面的喜爱,不自觉就这么叫了!” 吃相豪爽的少年很快得到了拉面大叔的原谅,大叔停下手上的活儿,回忆着,“也不能说是奇怪吧,可能是家庭比较古板之类的?” 山中居住着一个排外的村落,不知是什么时候因为战乱而避世。 大叔的店铺在一个交通枢纽地带,他并未亲眼见过,不过听其他食客所说:“大约在春天刚到来的时候,有一个满身疤痕的女人跑下来了,说他们的村子里有一个食人的怪物,必须每家每年供奉人肉。可因为那怪物能让稻谷在冬季丰收,村子里的其他人竟然包庇了下来。后来她的家里人来领了,说她是一直患有癔症,还自己割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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