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半生,何人太癫狂,指的便是胤礽。 真的,现在的胤礽回想起以往来,都会下意识的否认那个仿佛被逼上绝路,变得疯疯癫癫的蠢货是自己。 他不要你了,你就同样不要他好了。为什么要为了挽回,做出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值得吗? 值不得! 胤礽接过胤禛递来的酒壶,倒了一小盅。 面上依然笑得懒洋洋的,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上心。 “大哥啊大哥,孤今时今日才发现,原来大哥还有喜剧人的天赋。” 胤禔:“???” “太子二哥为什么这么说?” “大哥哪里洗具了?” 胤礽:“从头到尾,都很洗具。” “老二,爷没得罪你吧。” 胤禔怒了,好心好意的带着弟弟们来看他,居然说他洗具? 他哪里洗具了? 怎么不说他宝器? 不对,宝器也不是好词儿。 胤禔瞪眼,要不是没胡子还想吹胡子呢。 胤礽没有理会他,而是举起酒杯,朝着胤禛微微示意。“这酒,可是二十年份的女儿酒。味儿醇,老四,你尝尝看。” “二哥,这是我拿来的。”胤禛黑线。借花献佛,做得不要太顺手。 胤礽不以为然,很云淡风轻的道:“哦,我知道啊,二十年份的女儿红嘛,味道真的很好。” “...其实竹叶青也不错的。” “哦,竹叶青是老三带来的?” “不是,是大哥。”胤祉老老实实的掉书袋。“我今天带了几本书。” “带了...几本书?” 胤礽抽了抽嘴巴,算是再一次的认知了胤祉这个弟弟。 真的,上上辈子的他,到底哪根筋儿不对,才会犯傻觉得胤祉聪明的。 “老三你啊,可真是个大聪明。”胤礽摇头感叹:“孤谢了你的登门礼物。” “那爷呢!” 胤禔不甘心被忽略,忙抢着开口。 “爷上门,是没带好酒还是好菜,至于这么目中无人,将爷忽略得彻彻底底?” “孤以为大哥习惯了喝闷酒。”胤礽举杯示意,先干为敬。 又有宫娥上来换了略动几筷子的点心,呈上摆盘精致的瓜果以及凉菜拼盘。 已经五月了,气候虽不如炎炎夏日一样酷热,却也是闷热无比。哪怕毓庆宫多种有树木,依然如此。 宴请几位兄弟的筵席,说是摆放在前院大厅,其实是摆放在连接走廊的凉亭里。毓庆宫建筑物紧凑,有几个可供女眷散步的院子,就是没有亭台楼阁,就连用来养锦鲤的莲池,也是小巧精致得可爱。 胤礽又往酒杯里倒满酒,依然微笑着如沐春风。 “其实孤很意外,没想着大哥会和三弟、四弟相携来到孤的毓庆宫。”顿了顿,胤礽紧接着补充。“也是孤小心眼,忍不住怀疑起大哥是不是别有用心。” 胤禔心中一惊,差点骂娘。 “太子二弟,你的疑心病要不要那么严重?”胤禔没好气的嘟囔。“别一副‘总有刁民想害孤’的模样行吗。爷心情不好,找你喝酒不行?” “行,怎么不行。”胤礽故意凑近胤禔,很好奇的问。“大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说出来让孤乐呵乐呵。” 胤禔:“......”
第13章 “爷凭什么说出爷不开心的事情来哄你开心?”胤禔没好气的嘟囔:“你是太子了不起啊。” “是挺了不起的。”胤礽附和胤禔的说法,不以为然的道:“难道大哥第一天知晓,当太子很了不起?” 胤禔:“......” 胤禛:“......” 胤祉:“...噗~” 胤祉稳不住笑场,惹得胤禔怒视,胤礽回以‘你真胖(棒)’的眼神。 胤祉这下子有些不明所以然起来。 有哪里不对吗? 太子本来就了不起啊。 就像宫里,贵人以上的妃嫔住主殿、偏殿,贵人以下的只能住后殿,受到主位嫔妃的管辖。 太子中宫嫡出,身份上本就比他们这些个庶出阿哥珍贵,的确了不起。 胤祉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就觉得胤禔的反应有点儿过了。 “大哥,喝酒喝酒。” “大哥,吃菜吃菜。” 一时间,胤禔的面前摆放了倒好的美酒,以及那盘胤禔最爱,每次吃都会被说油腻的红烧大猪蹄子。 胤禔看了看美酒,又瞄了瞄油汪汪的红烧大猪蹄子,突然冒出一出。“原来太子二弟也喜欢啃猪蹄啊。” 胤禛:“......” 胤祉:“......” “孤比较喜欢啃泡椒凤爪。” 或者说他们合欢宗上上下下都喜欢啃泡椒凤爪。甚至还有同门的师弟师妹们不止一次私下嘀咕说,为什么鸡它只长了两只jiojio,而不是长三只或者三只jiojio以上。 胤禛扫了一下桌子上的菜肴,大多数是凉菜以及瓜果,并没有所谓的泡椒凤爪。 “吃酒啃凤爪不方便。”胤礽给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胤禛收回疑惑的视线,继续吃菜。 胤禛不光臂力不足,拉不开四石弓箭,还不爱喝酒。喜欢吃素多过吃荤,满桌子的凉菜,超级合胤禛的心意。而且不知道毓庆宫的大厨是怎么做菜的,一道道凉菜酸辣且不油腻,吃起来特别的开胃。 胤禛一动筷子就停不下来,不知不觉间就吃多了。 这是少有的事情,胤禛这个人一向很克制。和康熙一样,讲究食七分饱,根本不会将自己吃撑。幸好胤禔和胤祉都算好酒之人,胤礽呢,喝归喝,却不上头。 倒是发现了胤禛贪吃,却没有伸张。而是很贴心的又让伺候的人,又上了一些爽口的小菜。 嗯,还给胤禔又上了一份红烧大猪蹄子。 胤禔:“......” “来来来,孤记得大哥最喜欢吃红烧大猪蹄子。”胤礽微笑着让胤禔继续啃大猪蹄子。“男人嘛,就该大口喝酒大口的吃大猪蹄子。” 胤禔原本来找胤礽,除了心情不好是真的外,还想打探一下胤礽大婚之后的感受。毕竟晚了他好几年才大婚,看他接连都有了四个嫡女......胤礽的孩子,还都是庶出!!! 而想到嫡女,胤禔的心情就开始不好。 他想了想,突然猫儿毛病又钻了出来,大倒苦水。 “太子二弟啊,你说这纳兰明珠是不是有毛病啊。”胤禔没好气的道:“伊尔根觉罗氏接连生女又如何?爷都没有说什么,偏偏他跳出来,让爷学习汗阿玛那样雨露均沾。” 意思就是说,当初康熙娶了赫舍里氏,也没有只留宿中宫独宠赫舍里氏,还不是让惠妃娘娘博得头筹,率先生下康熙长子。 胤禔生于康熙11年,胤礽生于康熙13年,相差两岁。结果胤禔康熙25年大婚,胤礽则拖到了康熙34年。胤禔大婚时14岁,胤礽则是22岁。 大婚时间相差8年...... 8年的时间,足够胤禔制造...四朵金花。 ——娘的,仔细想想,有点儿羡慕怎么回事? 倒是应了伊尔根觉罗氏的八字,好生养。就是吧,估计除了胤禔外,包括伊尔根觉罗氏自己都不是很满意。对于女人来说,特别是封建时代以夫为天的女子来说,接连生女,算不得好生养,只有生下儿子,才真真正正算是好生养。 想想上上辈子的伊尔根觉罗氏好了,康熙35年9月间倒是生下了胤禔的嫡子,结果呢,自己落下了病根。从此病病歪歪,没活几年就消香玉损。 然后没几年,康熙就做主又给胤禔指了一个继福晋,再然后胤禔的子嗣就开始喷井式爆发,一共生了15个儿子,14个女儿。 讲真,那么多弟弟,还少有赶得上胤禔的。可见娶了继福晋后,以及被圈禁期间,胤禔的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最起码不缺女人。 胤礽晒然一笑:“哦,那大哥宠幸通房侍妾否?” 这话问得直接,惹得胤禛、胤祉同时看了过来。被问的胤禔倒不觉得什么,估计是喝酒喝多了吧,有那么一瞬间,胤禔甚至觉得胤礽眉清目秀,是个好弟弟。 “宠幸了啊。”胤禔很无所谓的说道:“事后一碗避子汤而已,反正爷是不相信通房侍妾之流抢在福晋之前,给爷生下儿子。” 胤禛:“......” 胤祉:“......” ——怕不是忘了,自己也是通房侍妾之流生下的。 胤禛心中冷笑,大哥多半是忘了自己母妃惠妃生他之时,只是领贵人俸禄的庶妃而已。胤禔如此,何尝不是介意惠妃出生卑微,远远比不上元后来得珍贵。 “哦,那大哥应该很快能得偿所愿。” 现在都康熙34年了,说不得伊尔根觉罗氏肚子里已经有了弘昱的存在。 胤禔的嫡子,康熙的嫡孙? 啧...... 好想当场‘呸呸呸’胤禔哟! 屁的嫡孙,除了他的孩子,谁敢称康熙的嫡孙? “还有呢?”胤礽依然笑咪咪的问:“只为了这?孤可不信大哥是因为这等小事,就自带酒水跑来找孤喝酒。孤可是记得,孤和大哥的关系...不能说好,只能说平日里...毫无关联。” 胤禛:“......” 胤祉:“......” “太子殿下,你什么意思。” 暴脾气上来的胤禔,直接拍桌子。 “小心点,别把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给糟蹋了。” 胤礽依然云淡风轻的笑,顺便还抽空吃了几口酒。比胤禔饮酒多,却了无醉意。 胤禔突然就没了兴致,不知道该跟好像变了一个人,又好像没有变的胤礽说啥。要是换做以往,他敢在毓庆宫拍桌子,只怕胤礽已经跑去找康熙告状了。 可是现在...... 怎么还能保持微笑。 “大哥,你猜猜看,今儿你来毓庆宫,汗阿玛什么时候知晓?”胤礽继续微笑,还说出了不亚于恶魔的低语。 胤禔:“......” “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阿哥所了。” 胤祉总算找回声音,抢在胤禛之前开口。 胤禔倒不至于蠢得太过离谱,居然借着胤祉给的台阶下了。就是吧,告辞离开毓庆宫的时候,差点把媳妇忘了。好在石蕊提醒,胤禔这才又回转接了大福晋一起回阿哥所。 而胤禔一走,胤禛、胤祉和他们各自的福晋,也跟着一起告辞离开。上门做客的客人们一走,石蕊直接跑到胤礽的跟前,很不解的问。 “师弟,他们上门来干嘛。” “找骂的吧!” “哈?” “师姐以为毓庆宫能藏住秘密?” “哦!” “别哦,等着吧,明天师弟正式‘上班’,汗阿玛准会当着孤的面儿,对大阿哥一顿训斥。” “嗯?” “别嗯?难道我没有说,我们大婚之时,大哥曾放话说送给孤四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庆祝我们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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