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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描淡写地开口，“我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血肉，恨不得杀他千万次泄愤。” “如果我找到他了，我会带着你亲自送别他最后一程。”藤原柳难得地勾起嘴角，然而僵硬的面部肌肉只能让她的脸变得更加狰狞，很快她有收起一切表情接着点名。 本丸里残存的刀剑不多，不消片刻就已经全部认完。 “审神者大人，您该向大家介绍自己的啦。”狐之助在桌案的绕圈欢快地开口，它像是想起来什么急急忙忙的补充。 “对了对了，不能说出真名会被神隐的。”它说着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半身血迹的三日月。 受到狐之助的注视三日月反而爽朗的一笑。 “叫我藤原吧” 那个少女如此冷淡地说着，“死与神隐没什么区别。” 第2章 加重暗堕的怨气 “那位大人可真是不一般呢，鹤丸。” 三日月捧着杯子，注视着里面清澈的茶汤。 “是呢，我也吓了一大跳。” 鹤丸和他一起坐在缘侧，支起一条腿望向焕然一新的天守阁。 “她身上的带的怨气竟然会加重刀剑的暗堕。” 他身旁的三日月突然开口笑出声，对方将掌心的茶杯向鹤丸移了移笑着说道。 “茶梗竖起来了。” 那潜藏一轮弦月的眼眸，坚定又温和。 “……会有好事发生。” “藤原大人再等等，过两天会下发资源，还有黑之助和桃之助过来。” 狐之助跟在藤原柳脚边欢快地说着，“那样就不是只有我一只小狐狸了！” “现在本丸里的资源还能够锻刀吗？”藤原点点头开口询问。 “够的，要去锻刀吗？” 狐之助歪了歪头看向藤原柳。 “去试试。” 她迈开脚步伴随着狐之助叽叽喳喳的声音向锻刀室前进。 依据狐之助所说的350锻刀公式，藤原柳耐心等待着新刀。 “藤原大人，快过来不要被火烤到！”狐之助一颗犬牙勾着衣服下摆黏黏糊糊的说着，藤原柳给它几分薄面顺势挪了挪。 “啊——我，‘河下之子’加州清光，不太容易上手，但品质和性能都很不错哦！” 一阵耀眼的金光伴随着飞舞的樱花花瓣，加州清光眨了眨红玉似的眼眸对藤原柳说道：“我会把自己打扮可爱，所以好好的疼爱我哦，大将。” 藤原后退了两步垂下头避开他身上耀眼的红，这才缓缓开口。 “我是这座暗堕本丸的新任审神者，藤原。” “诶？” 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清光惊讶地瞪大眼睛。 “是的，这是座暗堕本丸，藤原大人是第二任审神者。” 狐之助走过去高高仰起头看向他，“而且藤原大人因为身体问题，不能看太耀眼的颜色。” “所以不是在讨厌我……” 清光低声嘟囔着又迅速打起精神，“没关系，不管怎样都要疼爱我呀！” 藤原柳微微抬眼黑到底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他，语气奇怪尾音诡异的上扬。 “我尽量？” 加州清光哽了一下趁着对方转身离开时，迅速的蹲在狐之助耳边询问。 “主君是非人的存在？” 狐之助瞥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露出一小条眼白，悄悄地开口。 “你猜？” “那位大人心里的怨气，都可以将人变成鬼了。”膝丸低声对身前的药研说道。 “猜到了，恐怕也只有冤死之人才会有那么大的怨气。”药研低头看着缓缓向上漂着热气的茶杯。 “真是不可小觑的怨念。” “安，安定？” 清光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一把扑进自己怀里无声落泪的大和守安定。 “好了，我在这。” 他看了一眼脸上并没有反感的藤原，缓缓伸手轻拍着怀里颤抖的脊背，“主君还在这里看你哭鼻子呢。” “我都被你弄得不可爱了。” 清光扯了扯出阵服被打湿的前襟，不满的嘟囔着。 “欢迎回来，清光。” 大和守安定站起身略略发红的眼睛盯着清光，带着难以说言说悲伤。 “嗯，我回来了安定。” 加州清光对安定和藤原柳露出一个像是小猫一样的笑容。 晚饭并不丰盛，聊胜于无的米饭和鱼肉，以及仅有些许滋味的味噌汤。 狐之助从藤原的桌上跃下巡视着刀剑男士的晚饭，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得萎靡。 “抱歉藤原大人，资源和您的东西要明日才能送过来。”它灰溜溜跑了回去将湿润的鼻子塞到藤原柳的掌心。 “不碍事。” 藤原柳微微抬手把自己的手从狐狸的鼻子中解救出来。 面容苍白的少女坐在蒲团上手捧着味增汤出神地想着，全然不知自己的心声被刀剑们听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出云哥会将我葬在哪里，那会是挨着鲜花香草，能沐浴到阳光的地方吗？】 她的心声迟疑了片刻，带着深深的茫然响起。 【他……会来我的坟前祭奠我吗？】 黑色的木筷夹起白色的鱼肉放进毫无血色的唇齿。 “主君这是……” 加州清光戳了戳大和守安定，悄咪咪的问。 “可能是灵力有问题吧。” 安定端起味噌汤遮住嘴角。 主位上藤原柳勉强咽下嘴里的饭菜，放下筷子起身向还在吃饭的刀剑微微欠身。 她和狐之助的身影彻底从大广间内消失后，方才还安静吃饭的刀剑们叽叽喳喳的开口。 “主君只吃了一点，还是饭菜做的太粗糙了。” 长谷部懊恼的开口盯着藤原柳餐盘里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吃过的晚饭。 “刚刚主君没有张嘴我居然还听到了她的声音。”加州清光皱起眉盯着周围的刀剑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着清光的话音落下，大广间里又漫上一阵压抑的安静。 就连一向奉主命为意志的长谷部都没有开口。 “至少这样，在审神者大人心怀恶念的时候我们能有所防备。”一直默不作声的歌仙兼定突然开口道破了迷津。 “虽然主君可能并非是位名君，但这也不是你们一起蒙骗她的理由！” 清光皱着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说罢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拽起大和守安定转身离开。 歌仙兼定低头看向手中映着他血红眼眸倒影的味噌汤一阵无言。 天守阁因为建筑结构屋里不算明亮，此时已是傍晚血色残阳铺面而来，落在地板上一道道猩红的血痕。 藤原柳看着长谷部为她铺上被褥，整理好御帐台殷切地望向她。 “主君，需要守夜吗？” “不了。” 藤原柳冷冷撇了一眼随着距离的靠近，对方暗堕气息勾起身上的怨气开始蠢蠢欲动。 “下去休息吧。” 她回想着狐之助烦不胜烦的唠叨，竭力试图柔和语气。 然而效果并不算好，比起安抚更像是威胁。 藤原柳黑色的眼珠一转落在了不远处，那是前任审神者留下的，古老得像是平安时期家具。 “是，主君。” 长谷部恭敬的退下，合上了房间的樟子门。 听见细微的脚步声远去，藤原顺势解开和服的腰带丢到一旁，拉扯着衣襟直到在视线范围内看不见白色寿衣为止。 她这才放松的松了口气，抬眼对上狐之助不知所措的眼睛。 “审神者大人，就算我是只母狐狸也不能这样子啊。”狐之助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她。 “我只是不喜欢白色。” 藤原柳没有细听它的话，而是重复了一遍。 “我不喜欢白色。” “我知道啦。” 狐之助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藤原的手，“审神者大人累了一天该休息了，不要仗着自己是怨鬼就不睡觉哦！” 月上柳梢，狐之助已经在藤原枕边睡熟。 压的极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倘若藤原柳还是人类定然不能发觉。 可惜，她已经被仇恨与愤怒浇灌，成了食人的怨鬼。 尖锐的刀锋破开易碎的樟子门，直直地朝向御帐台袭来。 然而刀刃还未碰到御帐台的纱帘，就被磅礴的怨气击飞，把天守阁的墙破开硕大的洞。 和衣而睡的藤原柳起身拢了拢将要散开的和服。 她赤脚走过去从二楼跃下天守阁，落在草地的一瞬间骨骼承受的巨大的压力碎裂，下一秒又被夹杂着怨气的灵力修复。 “你想死吗？” 她的语气仍是那样平铺直叙，像是被剥夺了情感。 藤原走过去俯视着瘫倒在地上的歌仙兼定，“我死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疼，无穷无尽的疼。” 她不在意躺在草坪上的注视她的刀剑，自顾自的说着。 “人死掉还能成为鬼，刀剑死掉就什么都没了吧……” 歌仙兼定仰头对上藤原柳黑的望不见底的眼睛，张了张嘴颤抖的开口。 “这可真不风雅……” 第3章 一夜未眠 “我的前主就是那样的人……” 歌仙兼定的头躺在藤原柳跪坐的大腿上，他像是正濒死般喃喃低语着。 “爱和恨交织侵占，上一任审神者也是。” 藤原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腿上散落的发丝。 “她……被权利和欲望蒙住了眼睛。”歌仙颤抖着转过头看着脸上依旧半分表情也不曾显露的藤原柳。 “您呢，您会被什么蒙住眼？” 她低下头看着那双碧色的双眼轻描淡写的回答。 “是死亡吧。” 歌仙兼定低声轻轻的笑起来，他吃力伸手轻抚着藤原柳的脸颊。 “如果我的主人是您就好了。” “我现在不是你的主人吗？” 她歪了歪头看向对方反问。 “啊，啊……” 歌仙没有力气回应藤原的话，而是瞥过头看向今夜本丸里寥寥几颗的星星。 “这就是彼……” “审神者大人？藤原大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狐之助凄厉的惨叫打断了歌仙即将落下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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