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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看出，是常年练习枪法留下的。从警校起，降谷零的枪法一直很好，看来练习也没有懈怠。 降谷零转过头，紫灰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好奇，向目暮警官打探：“警官，这是出了什么事？” “有通缉犯在附近出没，你要是发现了，请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报警。”目暮警官和气地说明情况。 降谷零眼神闪了闪，爽快地笑道：“当然。”
第4章 在路口守了一个上午，警方什么也没有发现。 中午聚在一起吃饭时，森枝千秋提议：“高崎隆看见这么多警察，肯定躲起来。不如我们穿便衣在附近转转。” 这个想法得到了大多数同事的赞同。 森枝千秋主动要求和佐藤美和子一组。两个年轻女性走在路上，很容易让通缉犯放下戒心。 佐藤美和子换了一套蓝色西装，森枝千秋换了一套黑色西装，两人相携走在路上。其他人也换上便服，分散在附近。 今天不是周末，下午街道上的人流不多。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们成群结对地走在一起，打打闹闹，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夹杂着部分游客和拎着公文包的上班族。 森枝千秋一眼扫过去，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她拉着佐藤美和子走向小路。 转过一条小巷子，远处小路尽头的树荫下，数十个把校服穿得乱七八遭的男生将两名穿着校服的女生围在中间。经典的不良少年调戏乖乖女的场面。 还没等森枝千秋和佐藤美和子过去，不良少年们身后走出一名身姿妙曼的女人，红色的长卷发披在胸前，黑色的墨镜遮住了眼睛。 红发女人只是从不良少年们身边路过，少年们看得眼睛都直了，头随着女人的身形移动，顿时把两个少女抛在脑后。纷纷上前，形成一个包围圈，将红发女人围在中间，出言调戏。 “啪嗒。”两声轻响。森枝千秋和佐藤美和子各抓着一名不良少年的手，银亮的手铐挂上他们的手腕。 “我是警察，你们被捕了。”森枝千秋扯着不良少年的衣服，将他拽到路边，左边的手铐铐在栏杆上。 其余不良少年像受惊的麻雀，你推我挤地向四周跑去。 森枝千秋和佐藤美和子分别往两边追去。 她们教训起这群身材高大的不良少年，就像揍小孩一样。不到5分钟，地上躺满了哀哀嚎叫的不良青年。 “我这边抓了一群调戏女生的不良少年，麻烦你们过来带走。”森枝千秋一边打电话通知附近交番的同事，一边朝红发女人微笑安抚。 搜查一课三系负责的都是杀人、纵火、抢劫等严重犯罪行为。这种不良少年犯的罪级别还够不上她们搜查一课三系，交给其他部门的警察就行。 “非常感谢你，警察小姐。”红发女人的声音像丝滑的琴音，轻柔流淌。 森枝千秋心里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第六感告诉她面前的女人有哪里不对。她挂了电话，走近红发女人：“女士，能请你到交番做一下笔录吗？”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红发女人的脸，好像有点奇怪。 红发女人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脸上却露出笑容。“当然可以。” 哦～，非常标准的假笑。森枝千秋清楚地看见阳光映在红发女人脸上，却没有绒毛。 她了然，易容了，还是一个高手。扫了一眼地上的不良少年，她继续看向红发女人：“他们刚才有没有触碰到你？” “没有。”女人看都没有看那两个不良少年，遗憾地说：“他们碰到了那两个女生，可惜那两个女生跑了。” 森枝千秋看着红发女人，和昨晚酒吧里的女人长相完全不一样，可是短时间里碰到两个易容高手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是她吗？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森枝千秋耐心安抚：“没事，我记住了那两个女生的校服款式。她们应该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再说这群不良少年干的坏事肯定不止今天这件。我们会一件件查得清清楚楚。” 交番的警察们很快赶到，他们望着满地“哎哟”的不良少年，苦着脸道：“森枝警官，下次下手轻点，万一把这些小孩打出个好歹，他们家长可不会轻易罢休。” 森枝千秋双手抱胸，一脸理直气壮：“他们可以试试。我可以将他们从小到大干得所有坏事全审出来，保证让他们儿子的刑期三年变五年，五年变八年。” 交番的警察们：“……” 你牛！ 挥别同事们，森枝千秋和佐藤美和子继续寻找高崎隆。 穿过三条街之后，迎面走来几名外国游客，他们正举着相机四处拍照。 嘁，她也想放假去旅游。森枝千秋羡慕道：“感觉自己好久没有去旅游了。” 佐藤美和子替她盘算着：“你的年假休完了吗？” 转角处，一个穿着兜帽的身影刚迈出巷子几步，瞥见举着相机的游客们，慌忙又转回小巷子里。 只一眼，森枝千秋便认出了对方，正是高崎隆。 对方脸上胡子拉碴，脸颊深深地凹陷进去，和通缉令上的照片相差很大，但是瞒不过熟悉面部肌肉和表情的森枝千秋。 “佐藤，那里。” 森枝千秋指了一下高崎隆消失的方向，佐藤美和子立刻会意，两人快步向高崎隆追去。 走进小巷子里，高崎隆还没走多远，他似乎察觉倒什么，回过头来，对上两名女警追来的身影。 一瞬间，高崎隆立即满脸惊慌地加快了脚步。 “让开！”他撞开一对说说笑笑的情侣，拼命往前面跑。 后面的森枝千秋和佐藤美和子也立马加快了脚步，她们在警校的体能训练都力压大部分男同学，追击犯人是基本功。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只相隔数米。 回头的高崎隆望着两方的距离拉近，顿时脸色煞白。他咬了咬牙，目光四处搜寻。前方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吸引了他的注意，坐在婴儿车里的女婴不到一岁的模样，正笑得天真可爱。 他一把扑到婴儿车前，双手拽出女婴，一手将女婴夹在腋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女婴脖子上，转身看向森枝千秋和佐藤美和子。“都后退，不许过来。” 森枝千秋懊恼地后退两步，刚才应该更小心一点，可是高崎隆一看到拍照的游客就跑，不快点追他就会消失在某条小路上。 突然被暴力钳制的女婴疼痛难忍，开始哇哇大哭。 年轻的母亲吓得腿软，恳求地跪在高崎隆面前：“别，别伤害她！求求你，别伤害她！” “高崎隆，不要再犯罪了，现在自首还来得及。”森枝千秋一边琢磨着安抚高崎隆，一边用眼尾的余光扫视周围。 远处看见这一幕的人群都向这里靠近，不少人还掏出手机报警。 太好了！森枝千秋心里一松。她和佐藤美和子联系同事的话，一定会激怒高崎隆。 “他死了，我也会被判死刑的，对不对？我没有回头路了。”高崎隆越说越激动，双手颤抖起来，眼里闪着绝望。 银白色的刀刃贴在女婴的脖子处，随着女婴的抖动，脆弱的脖子险险擦过刀刃。 受不了这种刺激，年轻的母亲惊恐地晕在地上。 佐藤美和子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携带武器，小心地上前察看地上的年轻母亲。她检查一番后朝森枝千秋点头，表明女人没有大碍。 高崎隆往身后的二层小洋楼的院门退去。 小洋楼门窗紧闭，门口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有人探出头来看，应该是家里没人。 “他没有死，还在医院。你好好认罪，法官不会判你死刑的。”森枝千秋知道高崎隆说的“他”是指那个被推进车流的受害者。 遗憾的是，受害者已经死了。警方还没有发布死讯。 为了人质，她必须稳住高崎隆。一点小小的谎言无伤大雅。 从上次的案件分析，只是一个小小的口角，高崎隆就对受害者下了狠手。由此可以判断，他是个容易被激怒，过于冲动的人。 女婴的处境很危险。 “呜呜呜。”女婴一无所觉地大哭，脸颊涨红，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你联系警方，他们都不许过来。”高崎隆的神色放松了许多，眼里冒出一丝希望。 “没问题。我给上级打个电话。”森枝千秋当着高崎隆的面，拨通了目暮警官的电话，简单说明她们现在的处境和高崎隆的要求。 目暮警官立刻通知所有搜查的警察们，将警服换下来才允许靠近森枝千秋那里。过去了也不能太靠近，只在外围包围住。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向着她们靠近。 森枝千秋心道不好，围观的人太多，人多嘴杂，容易激起高崎隆的反感。 “我把围观的人驱散，再联系救护车，这个妈妈要送医院，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可都要算在你头上。那你也太冤了。” 高崎隆没有说话，撇了眼地上的女人，目光犹豫地看着森枝千秋。 “我先去让人群离远点。”森枝千秋朝佐藤美和子招手：“佐藤，你来跟他说说怎么表现能够最大限度地降低刑罚和减刑。” 森枝千秋向最近的人群走过去，严肃地亮出警察证：“请快点离开，你们在这里，会激怒歹徒的。” 看见人群里混着的金发男人时，她愣了一下。 降谷零还是上午的装扮，戴着棒球帽，遮住了上半张脸。看见森枝千秋的视线，降谷零不动声色地朝她轻轻晃了晃手机，随着人群，退到更远一些的位置。
第5章 森枝千秋回头瞟了眼高崎隆，对方完全被佐藤美和子吸引了注意力，没有一丝目光扫向她。 她走向另一群人，用同样的理由劝他们离远点，然后掏出手机查看信息。 “歹徒身后的小洋楼楼顶，是绝佳的射击点。这个距离，手枪完全可以做到。后门见。” 短信是一个陌生的电话话码发过来的，但她知道是谁。她的电话号码从警校起一直没有换过。 时间不等人，不知道佐藤美和子还能拖多久。她火速联系救护车，要求对方不能鸣笛，以免刺激到歹徒。 避开高崎隆的视线，她悄悄来到小洋楼的后门，金发男人已经等在那里。 橙色的夕阳映在他身上，整个人微微泛着金红的光芒。 森枝千秋注意到他将外套反过来穿，脸上戴起了口罩。要不是时间来不及，出现在她面前降谷零显然会是另一番模样。 警校时期的降谷零，可不会短时间内想这么多。两年时间，降谷零成长得让她有些陌生了。 “虽然从后面不好爬上楼顶，但是这里没有人。暴露的可能性最低。”降谷零显然已经观察过周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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