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月深吸了一口气,看看谁现在还没事,约盘网棋,可问了一圈,大家竟然都找到了对手,她只能无聊般的去棋院的对战室里碰碰运气。 谁成想竟然在对战室里碰见了赵鑫嘉和高永夏在下棋,云山月挠了挠头,疑惑不解,他们两个人是怎么碰到的? 整个对战室里棋手都少的可怜,高永夏怎么还没走? 走近一看,高永夏执黑,盘面白棋就活了两处,可以说是惨败,赵鑫嘉的表情还算是好一点,却在不停的抓头发,这局棋赵鑫嘉翻不了盘,或者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翻不了。 “指导棋吗?” “猜先棋。”高永夏靠在那里,托着下巴说,“中盘下的挺好的,就是挺喜欢杀棋。” 赵鑫嘉还没有回过味来,叹了一口气,投子认输,完败棋,并且还争取下完了官子,云山月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白棋盘面至少输了30多目。 “多谢指教。”赵鑫嘉有些无奈的说,“前辈如果对方的中盘过于强大,那该怎么才能避开呢?” 听着这话云山月有些懵逼的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赵鑫嘉能直接到这种地步,跟高永夏本人问如何对付他,这倒是一件稀奇事。 “避战,在官子进行一决胜负。”高永夏靠在那里喝水,一点都没觉得这是在请教如何对付他一样,“不过这招仅限于你官子足够强翻盘才行。” 说白了,就是棋力上的差距,新定段的职业棋手跟已经是世界冠军的职业棋手本身上的差距是非常大的,像赵鑫嘉这样的棋手,围乙可能都下不了几盘来说,他的职业对局就会显得有些少的可怜,也就意味着他无法从少数的职业对局中汲取养分。 …… “按你们中国的话来说,春节就是大家都放假,为什么你们还不回去过年?”高永夏给赵鑫嘉复盘结束好奇的问,“我听说过年你们不是都要回家吗?” “回家?过年?”云山月没反应过来,“我没有接到通知说让我们回去啊。” “也没说不让你们回去,你回去打围甲都没有什么事情呢,回去过个年也没什么,再说就现在的韩国棋院里,能找到几个职业棋手?”高永夏环视了四周说,“在往后棋院里的棋手只会越来越少,三月份开始,很多国内赛都要重启,韩国联赛,围甲等,很多棋手都不会来棋院练棋的。” 云山月听着发现韩国棋手的练棋还真的是独树一帜,她皱着眉问:“那他们会在什么地方练棋?” “道场。”高永夏看向窗外,“职业棋手从道场出来会以这样的方式反哺给道场,形成良性循环,也因为知名道场定段成功的职业棋手多,所以他们私下里会有小型的研讨会。” “道场……”云山月了然的点点头,高永夏这么一说她就明白,高永夏说的这种是韩国特有的一种培养职业棋手的方式,有的时候会通过职业棋手跟道场的院生下指导棋的方式来对院生进行训练,这跟国内是完全不同的。 即使是很有名的道场出来的职业棋手,也都会留在棋院进行训练,不会再去道场,不过像是每年定段赛前夕,道场都会请已经毕业,并且还已经是有些出名的职业棋手回来跟冲段少年们下一局完全可控的棋,让他们坚信自己是有实力定段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道场?我听说你也是在一个韩国很厉害的道场定段的。” 她就说这几天韩国没有比赛之后怎么那帮职业棋手人也渐渐的少了起来,原来都回老家,可就只有高永夏三天两头,打渔晒网的来棋院练练棋,打打谱,原来是都回道场了。 高永夏的嘴角抽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说:“我不想回去,在哪对我来说都一样。” 看这表情属实是有些不太像啊,难不成高永夏不单单一直在跟韩国棋院掰扯来掰扯去的,就连道场都这样?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能把关系处成这样? 一下子,云山月想起了以前赵石评价高永夏的话,人是好人,棋品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太锋芒毕露了,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站在了大家的对立面,韩国棋院就他是崔势之后的又一座人形冠军机器忍了又忍,可伴随着韩国棋院领导位又一次更迭,高永夏在韩国棋院的日子将会越来越难过。 曾经棋士会靠着,崔势九段,朴昌赫九段,卞元昊九段三个人上缴的奖金养活着当时90%的韩国棋手,如今韩国棋院也只靠着崔势九段,高永夏九段两个人来养活,崔势被棋士会克扣习惯了,久而久之就闭着眼睛交钱了。 卞元昊九段当年闹过一次,之后也没闹明白,掐着鼻子上缴,因为当初棋士会和韩国棋院联合起来打算禁他的赛,在表决还没有正式投票时,卞元昊火急火燎的将钱补了上去,这件事情就算完了。 高永夏这是觉得这钱交的不明不白的,至今把围甲的奖金上缴棋士会部分还扣在自己的手里,双方还在掰扯之中,按高永夏的话来说就是钱可以交,但是他得知道这几千万韩元到底花在什么地方了。 不过就云山月觉得,高永夏跟棋士会的关系闹成这样,八成要步卞元昊九段的后尘,禁赛,禁止他参加比赛。 “你不怕他们禁你赛吗?” “呵,除非那帮人觉得崔势九段的统治力依旧强如往昔,要不然,他们不会的。” 韩国棋院靠着崔势九段和高永夏九段两个人联手垄断了目前90%的世界冠军,成功谈韩色变,高永夏觉得就算闹的在厉害也不会停他的比赛。 “人啊,不能这么刚,都说围棋是最厉害的游戏之一,它往往能代表更种各样的意义,以你的水准难道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云山月真正见识到了高永夏的会作妖,因为高永夏肯定还有其他更加体面的解决办法,但他依旧选择了这样一种真的是很奇怪。 怪,高永夏这个人真的很怪。 “怕什么?怕他们禁我的赛?我又不是只有韩国可以比赛。” “围甲吗?围甲那22轮比赛,让你全上,今年怕是还没等结束,你们队老板就要宣告破产了。” 高永夏迄今为止创造了围甲对局费最贵的记录,就到现在也想不到广西华蓝队花那么多钱到底是为什么,夺冠吗? 就靠他和赵石两个人压阵,赵石在围甲还经常输,这不太可能会夺冠啊,要么说他这个人奇怪呢,云山月真的是丝毫想不通。 还是说广西华蓝队的老板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棋迷? 养这么大一只队伍就为了过棋瘾?
第24章 高永夏宣布停职两年 春节过后就是麦馨杯九段战的决赛了,事实上,云山月也并没有在韩国说过年过的多么好,对她来说这个年过得能吃上一顿饺子似乎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家里的电话除了问平安之外,也在问她有没有想过终生大事之类,棋院那么多青年才俊有没有看得上的,云山月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一晃眼就到了快要离开的日子。 农心杯春节之后发起了主将战,崔势死守擂台,成功缔造四连胜,在一次为韩国拿下农心杯团体赛,麦馨杯九段战决赛三番棋,高永夏对阵朴昌赫一胜一负,后日将举办决胜局的对弈,韩国媒体电视台实时转播比赛过程。 “情况有些不太好。”李秀谨在听说云山月他们即将离开之后有些失落的说,“棋士会跟高永夏前辈吵了一架,我听说将要马上宣布对高永夏九段的惩戒,可能就会在麦馨杯之后吧。” “棋士会?”云山月的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她有些好奇的看向李秀谨,“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围甲的对局费,和棋院编撰的棋谱书籍冠名权,还有一些棋手对高永夏九段声讨,反正……在棋士会内部影响很大。”李秀谨抿着唇十分不高兴的说,“那些人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表面装的若无其事,实际上就在想着怎么让高永夏前辈死无葬身之地,要是棋下的这么好,就不用指望着高永夏拿世界冠军啊。” 李秀谨说的愤愤不平的,云山月从她的语气当中听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围甲的对局费不是棋士会不提了吗?” “去年的围甲对局费除了高永夏九段都上交了,每年这个时候都能看见棋士会的人追着高永夏九段要钱,再加上这次听说高永夏九段和棋士会的领导们吵了一架,所以所有旧事都被翻出来了。麦馨杯九段战赢了则还好,事情还有些转机,可要是输了,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听起来他们棋院的官僚制度要比国内坏的太多了,光是这么听着都能想象要是真的压到了高永夏身上,那会成为什么样子。 “你说的这些,高永夏都知道?” 李秀谨点点头:“整个韩国围棋圈都传遍了,都说棋士会要联合棋院禁高永夏九段的赛。” “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云山月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只是小范围的人知道或许是以讹传讹,但整个韩国棋手的圈子都知道了的话,那就是口头命令已经下达了,还没有书面传过来,高永夏此时的处境恐怕不会好到哪里去。 李秀谨深吸了一口气,小声的说:“其实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个人认为还是跟崔势九段有关系,崔势九段农心杯四连胜,胜了中国主将王星,副将陆力,日本主将塔矢亮,副将进藤光,以一己之力守住了农心杯,让棋士会的人认为崔势还是那个崔势,还是那个可以靠一个人统治整个棋界的崔势。” “你真的很喜欢高永夏。”云山月笑了一下,“固然你这么想,但是你却没有想到崔势九段的性格,崔势九段除了在棋上认真之外,他从来不参与这种事情,他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为棋而生的人。” 崔势或许固然是被当成刀子使,以云山月这两个月对他交流的印象来看,也不是他自己想成为的,联想到了当时高永夏的回答,现在以这种角度来看,其实高永夏在闹到这种份上也没有什么办法。 李秀谨撇了撇嘴:“崔势九段确实很好,这无可挑剔,可要是真的……” 说着说着李秀谨就不想在继续说下去了,她甚至还心有不甘干的攥着棋子:“你说,高永夏要是真的被禁赛了,他会怎么办?” “高永夏啊。”云山月靠在那里,看着棋盘,“以高永夏性格不会让棋院先把对他的禁赛说出来的。” 高永夏的性格实在是太过于古怪,说他狂,可笼统的说,那也是只是棋盘外的盘外招罢了,说他怪,那也是正怪,觉得下棋下的不起劲甚至直接认输,说他这人好吧,他能变着法的损你,说他不好,也说不出来什么不好,就连抽烟也从来不在对手面前抽烟,很少会在下棋的时候走神,就连对其他人的时候,也从来都是先把烟掐了在跟别人说话,输棋也没有迁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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