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两盘棋是七八岁时的进藤光跟你下的?”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对弈的人实力已经超过了大多数的职业棋手,如果是别人的话高永夏还能相信,可如果是七八岁的进藤光……那个时候他不是刚刚学棋吗? “没错,这是我们最开始的两盘棋。”两盘棋给塔矢亮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成长到现在的塔矢亮还会想到自己年幼时的心悸。 “你没发现这两盘棋跟进藤光的棋风压根就对不上吗?”高永夏没有经历过那种双子星互相为动力的故事,就从棋风和下棋的选点来看,这两盘棋的棋风和进藤光很像,但却不是一个人。 “可当时只有他一个人跟我下棋。”塔矢亮觉得不对劲,但跟他下棋有且只有进藤光一个人。 “这个棋风都太像曾经的一位棋手了。” “秀策?” “那个曾经在网络围棋上很火的sai,不是也跟你的父亲对弈过吗?” “sai……”塔矢亮的眉头皱起来,“说起来我也跟他对弈过,棋风确实……无比的相像。” “中国围棋界以前也有一个跟sai很像的网络棋手,还是清风时代呢,龙飞虎,他的棋力至少是职业水平,乐平还在国少队的时候跟他下过,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高永夏进入中国围棋届的时候太晚,而网络围棋经过整合,大多数棋手与爱好者在后来都选择登录了弈城,龙飞虎那段历史渐渐的就没有人再提了,就好像现在已经消失的sai一样,除了跟他下过棋的人已经没有人会记得sai了。 “你跟sai下过棋吗?” “没有。”高永夏摇着头,“那个时候韩国的职业棋手是不允许下网棋的,是后来弈城跟韩国棋院签的合约,职业棋手才得以去下网棋。” 但事实上那个时候到底有没有职业棋手去网络上虐菜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这两盘棋绝对不是进藤光的手笔。”高永夏拄着下巴,“也许有人下彩棋也不一定呢,毕竟赢了当时被誉为未来新星的你也是一个很好的名头。” “彩棋?”塔矢亮有些想不通,“那怎么可能会去找进藤光呢?” “那只有进藤光自己知道了。”高永夏低头在默想塔矢亮摆棋的步骤,他确信棋风跟进藤光很像但却完全不一致,这个人的棋力更高,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也许将是一个秀策样的人物。 “本届亚洲电视围棋快棋赛半决赛都已经结束,进藤光九段半目负仓田厚九段,朴昌赫九段一目半负云山月六段,明天将进行亚洲电视围棋快棋赛的决赛,仓田厚九段对阵来自中国排名世界第一的女棋手云山月六段。不知道是仓田厚九段技高一筹还是云山月六段将首次夺得世界冠军。”两个人都在琢磨这两盘棋的时候,电视上突然已经跳出了最终的结果。 亚洲杯啊。 高永夏看向电视屏幕,上面最终的两盘棋。 有机会吗? 第一位女性世界冠军?
第80章 阴阳怪气的高永夏 比赛结果出来之后云山月整个人都已经懵掉了,这是她离冠军最近的一步,亚洲杯不同于其他比赛,它是能够直升九段的比赛项目。 “明天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张钰嘉不好多说什么给云山月施加心理压力,连荣也不可能多说什么。 两个人最终统一口径让云山月多休息,争取明天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晚上云山月站在酒店天台上望风,却发现天台早已经站了一个人,是高永夏,他在抽烟。 高永夏在看见云山月之后立即单手将烟掐灭了,扔在垃圾桶里。 “明天就要比赛了,你跑天台上来干嘛。” “睡不着,可能太过于紧张了。”云山月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我离世界大赛最近的一步了。” “亚洲杯算不上什么世界大赛。”高永夏好心的提醒了一下,“但亚洲杯是最容易得到并且直升九段的比赛了。” 云山月翻了一个白眼,高永夏会说话的时候,说的滴水不漏,不会说话的时候见谁怼谁。 “算了,不打搅你了。”云山月可不想在天台上面继续挨高永夏的怼了,她晃晃悠悠的走下楼。 “仓田厚的棋是有非常明显的漏洞的。”高永夏看着云山月下楼,好心的开口,“虽然有漏洞,但这个漏洞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所弥补。” 云山月要下楼的步伐一转,又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高永夏的旁边:“仓田厚有什么漏洞。” “我跟他很少下棋,但仓田厚跟安太善下棋,下一次输一次,一回两回是意外,次数多了就不是意外了。” 循环圈的相生相克都克到国外去了? 高永夏看见云山月有些发懵,好心的提醒了一下,“三年前的三星杯16强,安太善与仓田厚那一盘,安太善就把仓田厚最大的弱点给逼了出来,你可以去看看。” “三年前的三星杯16强?”云山月那一下子就懵了,“弈城有棋谱吗?” 高永夏摇着头:“没有。” “那我现在上哪找?”她又不认识安太善,语言又不相同,也不可能上去就问人家三年前的一盘对局,更何况这种时候就是他肯问,安太善也不敢给啊。 高永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知道?” 他又点点头。 “有什么要求吗?”云山月松了一口气。 “拿到冠军之后,不请我吃顿饭吗?” “容我解释一下,八字还没一撇呢。”云山月拽着高永夏的胳膊往回走,“赶紧走吧,没剩多少时间了。” 目前最重要的恐怕还是对仓田厚的对局。 “从这几盘棋可以看出,仓田厚的布局,中盘,官子都没有特别出色的表现。”高永夏给云山月摆了五次不同时间仓田厚跟安太善的对局,“直到三星杯的这一局,安太善将仓田厚的弱点完全逼迫出来,从这之后一拿一个准。” “这是……打劫?”云山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高永夏,“仓田厚以计算力出名,打劫活竟然是他的弱点?” “准确的说,打劫活是整个日本棋界的弱点,就算是现在拥有头衔的棋手也不想轻易在比赛当中尝试复杂的打劫活。”高永夏算得上是非常了解日本棋界了,这可能也是因为早年间跟日本棋手下的交流赛下多了的缘故。 “可是……我的弱点也是打劫活啊。”云山月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痛,相对于打劫活来说,那是云山月连碰都不想碰的项目,打劫涉及到的计算量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不仅如此还要计算劫财,这种庞大的计算量在快棋当中很容易就崩掉。 “打劫算不上是你的弱点吧。”高永夏歪着头眨了眨眼睛,“我看过你经典打劫的棋谱,就算是陆力中盘那么强的棋手打劫也没有扛过你,今年对连荣的围甲,对余泽的女子名人比赛打劫也没有打过你,这么看打劫应该是你的强项啊。” 云山月摇着头:“那是你没有翻到我刚刚加入围甲时的棋谱,输全输在打劫上,动不动就有人磕劫,然而我还打不过,后来围甲的传统就是围甲刷分专门就找我磕劫好了,反正我打不过。” 当然后面对陆力磕劫的一战成名之后就很少有人专门来找她磕劫了。 “既然如此的话。”高永夏也觉得有些头疼,这跟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那就避战,你的中盘肯定是没有仓田厚厉害的,争取拖到官子,仓田厚的官子没有那么厉害,也许你可以在官子翻盘。” “避战?”云山月罕见从高永夏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词语,她有些诧异的说,“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啊。” “如果是我的话,仓田厚也不是我的对手。”高永夏笑了一下有些张狂。 云山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高永夏的张狂真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撕了他的嘴。 “总之,如果打劫打不过的话,就打将,打那种很复杂的,将局势拖到官子,我就不信这种进度这么快的快棋仓田厚能一点勺子都没有。”这是高永夏在快棋上推荐别人常见的做法,对于他自己来说,他的快棋更加暴躁,上去就是疯狂的一顿乱搅,让人头痛不已。 “啧,头疼。”云山月揉着额头,有些发愁,很明显,高永夏将仓田厚的弱点告诉了云山月,云山月却有些不敢动手,要开劫吗? …… 第二天的比赛,云山月被张钰嘉护送到了比赛现场,比赛现场已经架起了直播的机器,她靠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昨天晚上想了一夜要不要听高永夏的话试试,对仓田厚试试打劫,想了能有半宿想到把自己想睡着,做梦还在复习什么是打劫,什么是劫财。 仓田厚来的有些晚,他冲云山月憨厚的笑了一下,顺手推了一下眼镜,藏在眼镜下面的眼睛露出了锐利的表情,看来不单单是云山月在备战,就连仓田厚也在备战,两个人都害怕在这一局定胜负的棋上翻车。 随后就是照常的裁判宣布比赛规则,双方行礼猜先,云山月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擅长白棋还是黑棋,只能掐着一颗黑子选择单官。 最后猜错了,她拿到了白棋。 最开始的布局是双连星,挂角,在最开始的布局上,双方好像是在走最基础的定式一样,不到5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拍下了11手棋。 正当云山月要正常应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多算了几步之后发现仓田厚居然要主动的跟她磕劫! 云山月拖着下巴没有落子,也没有动弹,仓田厚想要干什么? 开局就要准备跟她磕劫吗? 他不是不擅长打劫吗? 难道是不擅长跟安太善磕劫? 好有意思的一位棋手,云山月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她觉得既然仓田厚想要这么直接的跟她磕劫的话,那么必须得如他的愿望啊,磕跟不磕的胜率都是50%,如果高永夏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个胜率说不定还会往上浮动。 磕了! 云山月按照她心中所设想的变化下出了她认为的最优解,果然在云山月准备跟仓田厚磕劫之后,仓田厚露出了刚才在比赛还没有开始时的憨憨笑容,看来她的猜测并没有错,仓田厚真的要跟她磕劫。 云山月做了一个黑棋的打劫活之后,仓田厚不得不跟着应手下劫财,就这样,保留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两个人耳边回荡的完全是机器读秒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就连看起来也十分的紧张。 此时的黑棋和白棋各有一个打劫活,并且都不能被轻易放弃,下方还有成片的残子没有做活,在读秒当中这样的棋其实特别容易被蹭出第三个劫,导致强行的三劫循环判定和棋。 双方都很清楚,如果这局棋和掉的话,下局棋将会更加的艰难,而云山月获胜的概率将会直线下降。 “五,四,三,二,叮。”在读秒当中黑棋仓田厚有些慌乱的打劫,云山月仔细的盘算着现在能够确定是她的盘面后,准备利用劫财搞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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