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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感觉？”她在心中想道，微微睁开了眼睛。 “是零啊……”眼前，零的面庞忽近忽远。 “在给我做人工呼吸？”脑子根本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诶？” “人工呼吸？！” 吃力地支撑起了眼皮，确认了这是真真切切正在发生的事情。距离太近，千夏甚至能感受到零的鼻息，以及嘴唇那里若隐若现的触感。 “这是……零的……”千夏只觉得脸像烧起来了一样。 “千夏！你醒了！太好了。”零刚抬起头来就看见千夏已经恢复了意识——眼睛睁得浑圆，脸颊还泛着红晕，正呆呆地看着他。他的脸上显现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不过那笑容很快就消散了，“笨蛋！你为什么要跳下船！” “为了公众的利益牺牲，是警察的荣耀对吧。”在千夏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看到零怔了一下，随后低下了头去。 “万一他骗了我们，绿色的按钮不是停止键怎么办？”声音很低沉，像是苛责也像是埋怨。 “那种事情不可能啦，他不知道他女儿到底还在不在船上，那么做只是为了改变当时被逼到绝路的情况。”千夏从来不是那种意气用事、横冲直撞的人，她在行动前就已经经过了缜密的思考。 “真是的。”零扶着千夏的肩膀帮她坐了起来，随后又从警员那里接过毛毯裹在了千夏的身上，将她护在怀里。长长的毛毯直接裹住了千夏的头和上半身，“别被人看到长相了，你这张脸总是那么引人注目。” 千夏抬起头想看零的表情，但却先发现了零脸颊的水痕。 “这是哭过？” “还是打湿了的头发淋下来的水？” 千夏没有继续往上看，不知为何，她有些担心再往上去，就会看见零悲伤的神情。 “不过好像这一切都被那个家伙看到了。”零抬起头看向了还在游轮甲板上的柯南。 “真是没办法呢。”千夏也看了过去，看柯南的表情似乎也很担心她的情况。千夏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已经没事了。 之后警察厅派来的直升机直接接走了汽艇上的两人，风见也以协助调查的理由带走了柯南。不过柯南心里清楚，这一切一定是零的安排。千夏被送到了东都警察医院进行检查治疗，零全程陪着她一起办理了住院手续。 “是以雨宫千夏的身份住院的，对吧？”千夏坐在床上，穿着病服，脸色实在不能算是好看。 “嗯，对外称作失足落水，被路人救了之后送来了医院。”零核对了一下病例，来到了床边。 “跟你一起真省心啊，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在你身后就好了。”那个时候零一定很着急吧，好像是在一直呼喊着她的名字。千夏搓着她依然冰凉的手，低下了头，心里感到一阵后怕——如果那个时候她没能醒过来，零会怎么样呢？再一次经历死别，零的心一定会很痛吧。 突然间，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那么狠狠地泡了一下海水应该不会发烧吧？嗯，体温还算正常。” 千夏还没抬起头，眼前就出现了零的另一只手，拿着倒了热水的玻璃杯——还在冒着烟雾状的热气。 “喝点热水吧，刚刚呛了一大口海水呢，喉咙那里也不太舒服吧。”零收回了抚在千夏额头上的那只手，顺势侧坐在了病床上。 “嗯。”千夏接过杯子，一瞬间的温热让她的双手不再冰凉。她轻轻抿了一口，没想到水竟然是恰好可以直接入口的温度。 零从千夏手中接过杯子，正准备站起来时，千夏却用手撑着床凑了过来。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零的脸颊。 “作为你救我的答谢，谢谢你啊，零。”千夏在零的耳边悄声说道。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时，零怔怔地站在床边看着露出笑容的千夏。 “我没打扰你们吧？”柯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因为门没关，所以就直接进来了。”他疑惑地看向表情不太对的两人。 “没有没有，我差不多也该走了，剩下的事情就由千夏告诉柯南吧。”零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朝门的方向走去。 “回去洗个热水澡再去波洛吧。”千夏目送零离开。 “嗯，好好休息。”零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 柯南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步朝病床靠近，“差不多该对我交代全部了吧。” “如果不是不得不卸下伪装，你要多久才能发现呢？”千夏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浑身疲乏的她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她来到窗前，看向停车场的方向，那辆马自达RX-7已经被风见停在了那里。千夏看着零上了车，确认车驶离了医院。 “很难说，可能要很久。”现在看来，柯南已经意识到之前他所捕捉到的许多线索或许都是千夏故意放出来的。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什么的，我们出去说吧。”千夏披上了一件外套，晃晃悠悠地朝门口走去。 “诶？你的身体没问题吗？”柯南小跑着跟了上来。 “没事啦，我才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千夏回头朝柯南眨了眨眼，不知为何，这种感觉让人很有安全感，就像是在说她还是柯南认识的那个千夏一样。 距离挟持案发生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日暮时分，天空被映成了一片火红。两人绕过在花园里散步的病患们，来到了小池塘边，那里有木质的长椅，也相对安静一些。 “所以你是安室先生的协助人吗？”两人坐在了长椅上。 “是比协助人更亲密的关系。”千夏看向前面的池塘，“我们是彼此的影子。接下来你听到的是机密内容哦，因为是新一我才会把这些告诉你。” “我是公安秘密计划‘赤木铃’的参与者，作为公安警察的秘密情报间谍赤木铃行动。他们似乎是看中了我作为雨宫千夏的影响度，再加上我会易容这个特殊技能。当然啦，我的优点肯定不止这些。” “我怎么就忘记了你会易容呢。”说起来，千夏学会易容还是通过新一和有希子的这层关系，“但是他们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小孩子呢。” “有些天才的能力和她的年龄是不相匹配的！”千夏呲着牙对柯南说，“你现在看上去不也只是个小学生嘛。” “哈？这种事情怎么轮不到我呢？我的脑子明明不比你笨。”这种事情确实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当然是因为我是全才啊。”千夏继续说道，“我和你口中的安室先生是搭档，我们总是代替对方做一些工作，在某些重要的场合出现从而帮对方洗脱嫌疑什么的。顺便说明一下，科尔西确实是我在组织里的代号，公安抓住了那个女人之后，我就恰好借用她的身份潜入了进去。看到你那么大摇大摆地暴露于危险之中，就忍不住想要吓你一下，对不起啦。” “真是的，确实是吓到我了。”那天晚上柯南都已经做好了要死在那里的准备。 “灰原哀是雪莉对吧，我猜到了一点说实话。车祸那次也拿到了她的头发做DNA比对，看来新一你也还有没对我坦白的事情呢。”千夏用手指戳了戳她自己的脸，口气十分轻松。 “你……毕竟灰原一直对你十分警惕，所以就没有把她的事情告诉你。”夹在两人中间的柯南也不好做，特别还是在没有完全了解情况的时候。 这些事情千夏心里都清楚，“我知道，所以也利用了一些权力去把当时所有拍到了她脸的照片和视频都回收了，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 “果然是你。”难怪事情处理的毫无痕迹。 “好了，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是否能得到你的信任呢？新一你还有别的帮手吧，那天在你家监视着一切的那个人。你对我们是平等的信任吗？”千夏知道现在他面临的状况，对危险抱有警惕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一直都相信你，而且是完全相信。说实话我对其他人多少还带有一些防备之心，但对千夏你啊，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想法。或许是知道你这家伙做不出什么残忍的事情来，毕竟我可是从小就和你一起长大的人啊。”柯南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就好像松了口气，在心里不断重复着——千夏不是敌人真的太好了。 “那也请你像相信我一样信任透吧，毕竟他对于我而言，是可以托付性命一般的存在。”一阵微风拂过，把千夏金色的长发吹乱了。 柯南的目光停留在千夏的脸上，她的微笑洋溢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的感觉，“你应该没有把我是工藤新一的事情告诉安室先生吧。” “还没有，还没有到合适的时间。”等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再把这件事告诉零吧，只是没准他在心里早就已经猜到了这种可能性。 “对了，你以后可别再吓灰原了，她的胆子很小，人也很敏感。”柯南从长椅上弹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 “你可要帮我在她面前多说点好话呀，我还挺想和她做朋友的……”千夏把背靠在长椅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毕竟她很像以前的我……”脑海里闪过了樱花树下独自看书的自己，“很孤独、很寂寞吧。所以就会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也需要有个像太阳一样的人把她拉出黑暗呢。我啊，一直保持着这种性格也是因为不想忘记那个人……” 一旦有了重要的人，心就不再坦荡了。但是那真的是可以压抑的情感吗？只要下定决心，即使失去了很重视的人也能毫无波澜吗？ 就算强迫自己接受肯定的答案，真相也是不言而喻的吧。 所以才会一直让自己游离在亲友之间，平等地爱着所有人吗？ “谁？”正准备离开的柯南转过身来看向千夏。 “没什么，一不小心扯远了。天要黑了，小朋友应该回家咯。” 不过至少，经过这一天之后可以确认的是，柯南的身边又多了一位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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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门铃 翌日早上8:00 波洛咖啡厅 “早上好，安室先生。”小梓小姐推开了波洛的门，铃铛叮铃作响。 “早上好。”透的脸上挂着不太寻常的、极其灿烂的笑容。 小梓带着疑惑来到吧台边，早晨的准备工作已经被透做完了，“安室先生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没有啦。”透把已经烧开了水的热水器关上，“只是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小梓小姐。”他若无其事地干着手上的事。 “什么？”小梓系上了围裙，今天的工作要开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说起来还有些让人不好意思呢，小梓小姐知道女生在什么情况下会用吻来做谢礼吗？”安室透转过身去背对着小梓，伸手去拿放在柜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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