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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就是武二兄弟啊，在下西门庆，早就耳闻武二兄弟大名了。”见潘金莲要跟武松走，西门庆按耐不住的起身道。 他目光从武松魁梧的身躯上略过，口.中恨的直磨牙，没人跟他说，武大郎弟弟跟他哥长得天差地别啊。 这兄弟两个反差之大，确定是一母同胞？ 从看到武松的瞬间，西门庆就顿觉不妙。 虽然他自认一表人才，可以把潘金莲的夫君武大郎衬托的像地上的尘泥，可到了武二跟前，却顿生自惭形秽之感。 想他有钱，平时里也是各种补品吃着，也有勤加锻炼，可是跟一身腱子肉，古铜色肌肤，八块腹肌的武松比起来，愣是被衬的脚步虚浮，一副肾虚之象。 但也幸好，潘金莲的夫君不是武松，而是武大郎。 想到武大郎，西门庆心里又恢复了点信心，上前和武松攀谈。 可武松已经提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哪里会放任潘金莲和西门庆继续待在一处。 “再过几日武松会和鲁提辖兄弟一起登门拜访西门官人，今天就先回去了，告辞。”武松冲西门庆点头，话里的内容让西门庆一愣。 “鲁智深兄弟要带的人居然是武二兄弟，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西门庆手中折扇拍打手心，意味深长道。 这可真巧，他讨厌的人都凑到了一块。 武松跟潘金莲回去后，提醒潘金莲道：“嫂嫂，那王婆子和西门庆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尽量别跟他们来往了。” 潘金莲心一突，“应该不会吧，听说西门官人家中妻妾成群，哪里看得上我这蒲柳之姿。” “嫂嫂才不是蒲柳之姿，总之那个西门庆要是敢有坏心思，你跟我说，我帮你揍他。”武松跟潘金莲承诺道。 潘金莲怔住，看着武松，眼中突然落下泪来，“多谢叔叔，嫂嫂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说当年嫂嫂嫁的人要是你该多好啊。” 若是她当年嫁的是武松，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不甘。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哪怕她当年提前遇到武松，也没办法和武松喜结良缘，因为武松没有武大郎丑。 武松瞳孔骤然一缩，“嫂嫂当年不是自愿嫁给哥哥的？” 潘金莲噗嗤一声笑出来，用指尾拭去眼泪道：“是不是自愿的，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如果这桩婚事不是嫂嫂自愿的，大哥应当放嫂嫂自由。”武松看着潘金莲的眼睛认真道，眼中一派赤诚，让潘金莲一愣。 “自由吗……其实自不自由的对我来说不重要，现在我最大的苦闷就是心疼，叔叔要不要帮帮嫂子？”潘金莲明目张胆的调.戏武松道。 武松脸色陡然涨红，忙低下头去， 不敢再看潘金莲分毫。 他还闭上眼睛，脑海中的意识越发清醒，“嫂嫂，你不觉得自己过界了吗？” 果然，之前并不是他的错觉，嫂嫂居然真的对他存了心思。 “嫂嫂确实想过界，就是不知道叔叔愿不愿意答应。”潘金莲承认道。 “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大哥？我要是答应嫂嫂，岂不是禽.兽不如。”武松手握拳。 他很清楚，潘金莲真想找男人，其他男人都可以，唯独他不可以。 “不过嫂嫂要是真想找别的男人，弟弟可以帮你劝说大哥让你们和离。” 不是武松不向着自己大哥，而是他也知道自己大哥的缺陷严重，既然如此，还不如在事态无法挽回之前及时止损。 “真的，若是我和你大哥和离后，想跟你在一起呢？”潘金莲笑道。 武松苦笑，“嫂嫂别再为难我了，你这样只会让大家都难堪。” “叔叔难道真的对金莲一点都不心动？”潘金莲伤心道。 “我……真的……”武松避开潘金莲的眼睛。 “请叔叔抬起头来跟我说话，低着头算什么诚意啊。”潘金莲笑道。 从武松不敢抬头看自己，潘金莲心里就有数了，若是真的问心无愧，武松绝不会这样。 只要再逼一逼，说不定就能成了。 就在潘金莲越发靠近武松，想要再加把劲之际，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娘子，我回来了。”外面武大郎道。 武松如梦初醒，连忙后退和潘金莲拉开距离，不知是不是羞愧，武松脸上浮现红晕，直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大哥。 不过武松忘了武大郎的个头，低头非但掩饰不了什么，反而还暴.露了他想遮掩的异样。 “二郎，你脸怎么这么红？”武大郎关心武松道。 “没，没什么，可能是天热吧。”武松慌乱，以手扇风道。 “对了大哥，我有事想问你。”武松看着武大郎，下定决心道。 “什么事啊，让你这么严肃。”武大郎笑道。 武松却笑不出来，而是看着武大郎十分认真道：“我想知道当年大嫂嫁给大哥的真.相。” 这话让武大郎脸上的笑容消失，很是勉强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这不是你这个当弟弟该管的吧。” “行了，大郎，你要是不愿意说，我就跟叔叔说了。”一旁的潘金莲道。 “金莲你……”察觉到潘金莲的态度，武大郎瞳孔骤缩。 很多时候武大郎都是一个粗神经的人，可是这不代表潘金莲都表现的如此明显，他还察觉不到。 可是那个可能，他身为兄长和夫君，本能想抵触。 武大郎嘴里苦涩蔓延，垂眸丧气道：“还是我来跟弟弟说吧。” 给他留最后一点面子吧。 “当年你嫂子是一家富户的丫鬟，那家的老爷想纳你嫂子为妾，你嫂子不愿意，就去跟夫人告状，夫人是个善妒的，自然不愿意你嫂子给老爷做小。” “金莲自己不愿意，再加上家里夫人不同意，那家老爷就恼羞成怒，说你嫂子不是有骨气吗，那他就把他许配给天下最丑的男人，而他嘴里那个最丑的男人，就是你哥哥我。”武大郎苦笑道。 尽管他再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当年是因为长得丑才能娶到潘金莲。 自从他们两人成婚，知道他们的人就没一个说过他们彼此般配的话，可就算那些人说话在不中听，也改变不了他和潘金莲夫妻的事实。 对于他而言，能娶潘金莲为妻，是三世修来的福分，是天上掉馅饼，命运眷顾他这个可怜人。 武松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那家财主老爷之所以会把花容月貌的潘金莲嫁给武大郎为妻，就是为了折辱潘金莲，所以不可能让潘金莲嫁给一个正常的七尺男儿。 想也知道他大哥脾气要是不好，被迫嫁过来的潘金莲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从一开始，对方就是想把潘金莲往死路上逼。 “嫁给我以后，那富户老爷还不死心，想知道金莲有没有后悔，对他‘回心转意’，跟他回去做妾，也因为这，我和你嫂子才背井离乡，离开清河县来到阳谷县安家。”武大郎苦笑。 “二弟，哥哥这样是不是很懦弱？”自己的妻子被人觊觎，他却选择了逃避，他实在枉为男人。
第22章 “大哥……这不是你的错。”武大郎的身材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而是天生的。 这样的武大郎怎么可能跟当地有钱有势的富户抗争。 武松对武大郎当初的选择没有质疑，只是在知道潘金莲嫁给武大郎的原因以后，莫名惆怅。 “大郎, 现在我们已经离开清河县, 不需要再有顾忌，若是我想跟你和离, 你可愿意？”潘金莲看向武大郎, 认真道。 “嫂嫂！”武松没想到潘金莲会这么果决。 “金莲……你问我愿不愿意，我不愿意。” “尽管咱们的开头不是很好，可是彼此也搭伙过日子那么多年，你为什么想散伙？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你跟我说，我改还不成吗。”武大郎看着潘金莲祈求又坚定道。 祈求是因为不想潘金莲离开, 坚定是不可能跟潘金莲和离。 “大哥，嫂嫂既然不愿, 就放嫂嫂自由吧。”武松在一旁叹道, 却又忍不住避开潘金莲的脸。 这门婚事本就是潘金莲被迫嫁的, 现在人家不愿意了，也该成全别人的心愿。 “你闭嘴！二郎, 你说, 是不是你勾.引的你嫂嫂，才让你嫂嫂跟我起和离心思的？本来你回来之前我们都好好的, 怎么你一来，你嫂嫂就变了呢？”武大郎看着武松，满是伤心、失望, 还有难过。 “大哥, 我……”武松心痛如绞, 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完全问心无愧，以至于他无法理直气壮的反驳。 “二郎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也是，当年要不是人心险恶，才让你哥哥我娶到你嫂子，要不然你哥哥这辈子也娶不上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别说那些嘴碎的外人，就是我，也觉得我们不般配。”武大郎低头，深深的自卑道。 “在你回来之前，我还能自欺欺人，觉得我和你嫂子命都苦，这辈子说不定能相伴到老，可是你回来以后，我就再也没办法这么认为，的确，跟我比起来，你跟金莲更般配。” “可是武二，名分就是名分，她是你嫂嫂，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看在我养育你多年的份上，你但凡有一点良心，都不该这么对我。”武大郎控诉武松道。 武松羞愧的低下头去，心里已然下了决定，“大哥，你放心，弟弟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只是弟弟依旧坚持，嫂嫂若是想和离，你就放嫂嫂自由吧，从今往后，弟弟会一直陪着你的。” 潘金莲和离以后，可以再找心仪的男人，可是他大哥不行，他大哥只剩他这个弟弟了。 世间难得双全法，武松成全潘金莲离开，就注定会伤到武大郎，和武大郎对上。 “要我和金莲和离，绝不可能！”武大郎咬牙，绝不松口。 他是一个性格比较软弱的人，但那是对外人，对于自己亲手养大的弟弟，武大郎怎么可能会怕。 “二郎，你哥哥我长这样，要是没了你嫂子，这辈子还能再娶一个像你嫂子这样的媳妇吗？不可能了。” 武大郎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错过潘金莲，这辈子都娶不上像潘金莲这样容貌的媳妇。 也许和离以后，他能找到别的不嫌弃他丑陋外貌的妻子，可是像潘金莲这样容貌的妻子，今生都再无可能。 若是没有拥有过潘金莲，按照武大郎自身的条件，根本没有挑剔别人的余地，可偏偏他和潘金莲阴差阳错的成了夫妻，心里就被潘金莲定了一个锚点，以至于内心变得挑剔。 可和潘金莲同等容貌的女子肯定能嫁的更好，人家凭什么看上他一个卖炊饼的，所以武大郎知道，自己绝不能放潘金莲离开。 说他自私也好，丑陋也罢，他武大郎本来就不是什么伟岸的男人。 武松希望武大郎看在潘金莲不愿的份上，放潘金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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