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问:“春奈,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春日春奈忍不住撸了把他的脑袋,“我没事。” 别看艾斯表面上阳光开朗,像晨风般随性自由,实际上,他心思细腻,就好似此刻的大海,稍微一点月光就让波浪无所遁形。 游戏继续。 “春奈和艾斯偷情被马尔科当场抓到,”为玩家们朗读文本的游戏主持人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在三人间跳跃了下,接着念道,“艾斯和马尔科大打出手,两人都身受重伤,医药费各-100,000贝利。” “马尔科,你破产了。如果你付不起本次医药费,就有不治而亡的风险。” 马尔科对自己的运气已经绝望了,他举手准备放弃。春日春奈抢先说道:“我替马尔科付了!” 主持人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毕竟是夫妻嘛。” 艾斯冷哼了一声。 春日春奈莫名起了一身寒意,她赶紧说“还有艾斯的!艾斯的医药费也算到我头上。” 怀迪贝满怀同情,“小春奈,养情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有空姐姐教教你。看你,才两个就快弄不过来了。” 马尔科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少在那里带坏春奈。” 怀迪贝一挑眉,“哟,这就吃醋了?别担心,你还是正牌的老公。” 马尔科没接话,他看了看春日春奈。后者正紧张地准备掷骰子,嘴里振振有词,“求求了,3,一定要是3……上帝阿门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是3!” 她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晶晶,长发随着上半身微微跳起的动作垂至胸前,拂过那身丝绸布料的紫色裙子,愈发显得肤白胜雪。 “春奈领导下的革命军再下一城,革命军的疆域又扩展了。抽取到一张命运卡……”主持人顿了顿,目光古怪地在春日春奈、马尔科和艾斯之间徘徊。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急性子的贝鲁莎忍不住问。 “春奈怀孕了,但是命运卡没说是谁的。” 众人的目光都变得古怪起来。艾斯的目光甚至不自觉开始往春日春奈腹部落。然后因为他这个下意识的反应,众人的目光便更加意味深长。 春日春奈反应过来,敲了艾斯的脑袋一下,“是游戏里,不是我真的怀孕了!” 马尔科摸摸下巴,“既然我们是夫妻的话,不管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我都是它名义上的父亲。要养孩子啊,好麻烦。” 出局的萨奇提醒他:“醒醒马尔科,你没钱,是春奈养你们。” 马尔科瞥了他一眼,“你是在嫉妒我,因为你没有能养你的老婆吗?” 萨奇:“……” 白胡子哈哈大笑,主持人亮黄牌警告:“已经死掉的玩家麻烦不要来干涉游戏。” 转到下一轮,艾斯掷骰子。他的命运再度发生变化。 “艾斯为了好友萨奇踏上了复仇之路,他和蒂奇之间爆发了一场大战。接下来是命运牌,艾斯和蒂奇之间爆发的大战,到底谁输谁赢。” 众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主持人。 “很遗憾,艾斯在和蒂奇之间的战斗中惨败,蒂奇的同伴在关键时刻偷袭,杀死了艾斯。” “蒂奇,没想到你竟然偷袭。”艾斯用调侃的口吻抱怨道。 “哈哈没办法啊艾斯队长,这是命运选择了让我胜利。对吧,春奈小姐?” 春日春奈忽然被点名,她抬起眼睛看了蒂奇一下,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推出去,“我以个人的名义对蒂奇发起通缉,ony dead。” 艾斯怔了怔,他认真地对春奈说“春奈,你不用这样。你要发展革命军需要这些钱。” “我自己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春日春奈抱起手臂,“我不仅要发通缉令,我还要亲自去杀他。” 春日春奈克制不住内心的戾气。虽然理智很清楚这只是一个游戏,艾斯根本没事,他正好好坐在她身边,身体的热量贴得那么近,她只需歪一歪头,就能看见那乌黑明亮的眼睛,被海风吹拂的短发,还有脸颊上星星般散落的小雀斑,但戾气还是不受控地充盈胸膛。 必须要杀掉、杀掉蒂奇,才能平息她的愤怒。 之后的游戏方向越来越诡异。怀迪贝和贝鲁莎提前开始安享晚年,马尔科终于一事无成地倒霉了大半辈子后忽然成了转运果实能力者,从此人生只剩走好运。他快速成为世界首富,世界政府也对他礼遇有加。 而他怀了孕的妻子为了她的情人追杀蒂奇到天涯海角,最终两人同归于尽。 革命军推举他为新的首领,他继承妻子的遗志,带领革命军继续斗争。 游戏结束,所有人都十分怅然。对于造成了大多悲剧的蒂奇,有人非常不满,蒂奇只能无奈辩解“这只是游戏而已,我和艾斯队长这么好,怎么可能杀他,对吧,艾斯队长?” 然而艾斯压根没听见有人叫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春日春奈身上。 “不生气了?” 春日春奈小小地点头。 他马上弯起眼睛,“太好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能让你开心。我很少和女孩子接触,邦西除外,如果她也能算女孩子的话,”邦西是艾斯曾经海贼团上的厨师,长相体格都很不拘一格,现在也跟着艾斯加入了白胡子海贼团,艾斯又补充了一句,“这方面马尔科比较有经验。” “欸”春日春奈很是惊讶,“马尔科经常和女孩子一起吗,完全看不出啊。” 就她的观察来看,马尔科似乎在船上承担着稳重的角色,类似于贝克曼那样……不过听拉基·路说贝克曼就是花花公子,这么说的话,马尔科同样是闷骚也不足为奇。 “嗯。”艾斯点点头,像是要增加这句话的可信度。 “春奈,已经很晚了,”艾斯将春日春奈从地上拉起来,“你的房间收拾好了,我带你去看看。” 春日春奈跟着艾斯一起朝房间走去,她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回头看了一眼,蒂奇微微收敛了表情,对她笑着,“春奈小姐和艾斯队长的感情真好。” 春日春奈没有搭理他。 …… 确认过艾斯并没有误入传销组织后,春日春奈原本是打算马上就离开,回到克拉伊咖那岛。那里环境清幽,很适合搞研究。 然而她的提议得到了来自白胡子海贼团的一致劝阻。艾斯就不用说了,他从没有一天放弃过向她安利白胡子海贼团,希望她加入进来;马尔科和萨奇他们也劝她多留一段时间。 马尔科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你出现在白胡子海贼团的事根本不是秘密。海军碍于白胡子海贼团才没有对你做什么,但你一旦离开我们的保护范围,不等你回到克拉伊咖那岛,海军就能抓住你。而且鹰眼他是七武海,你把海军带到他那里,只会让他为难。” 春日春奈被说服了,决定在白胡子海贼团多叨扰几天。 白胡子海贼团为她在莫比迪克号上专门空出了一个房间,给她一个人住。 春日春奈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尝试着从搜集到的那点属于黄猿的血中提取出部分血统因子,然后把它和仿生家务机器人融合在一起。 她一沉浸在研究中就很容易一整天一口饭都不吃,然而这里不是在海军研究所,只要她忘记吃饭就会被艾斯拎出去,或者是他端着餐盘进来看着她吃。 到后来发展成他也不出去了,就在房间里陪着她。 偶尔春日春奈抬头,就会看见睡着了的艾斯躺在她的床上,脑袋陷进枕头,眼皮安稳地阖着。 春日春奈终于把闪闪仿生机器人搞出来那天,她让机器人替她去叫艾斯起床。因为血液太少,提取出的血统因子有缺失,闪闪仿生机器人的速度远远不及黄猿本人,不过也能达到和音速不相上下的水准。 艾斯被闪闪叫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床上坐起来后,脑袋上的短毛乱糟糟的,目光里尽是茫然。 春日春奈看着他,忍不住大笑。 等笑够了,她向艾斯介绍了闪闪。 从外表来看,闪闪和一位普通女性几乎相差无几,棕发褐眸,乏善可陈。谢天谢地,黄猿的血统因子不足,没有把她的脸变得像他,只是身高变高了不少。 春日春奈打了个哈欠。艾斯看了看她眼底的黑眼圈,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到床上,让她先好好睡一觉。 春日春奈确实累极了,沾上床就马上睡着了,艾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睡醒的时候外面仍是天光大亮,春日春奈怀疑自己可能是把一整天都睡过去了。 她起身,准备将丢在房间里的,从海军研究所顺出来的仪器放进储物格。手指在储物格里一扒拉,摸到一个小方块。 嗯?这是什么? 她把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通讯器。 什么时候买的通讯器? 她扭开开关,通讯器兹拉兹拉地运转起来。 她对着叫了两声“摩西摩西”。
第48章 通讯器连接的彼方 黑色的小方块静静地躺在手心,滋啦的电流声在没有开灯的安静房间异常刺耳。 “摩西摩西?” 春日春奈又叫了声,对面依然没有回音。她把通讯器放回去,开始收拾房间。 做实验的时候她喜欢把手上的东西随手乱扔,花了点功夫把地上随意堆放的仪器放回储物格,散落的纸张扫进垃圾桶,最后在桌子上看见一沓之前被压在下面的通缉令。 纸张已有些泛黄,海风从门缝露进来,拂动纸张边角,春日春奈的回忆也跟着摇摆的纸张漾出波纹。 她忽然想起来了。 通讯器的来历。 那是对于现实而言,比在她记忆中更为久远的之前,她被迫和小小一只,还不到她胸口高的罗分离时,她送给罗的通讯器。 当时她叮嘱过对方,遇到特殊情况,就通过通讯器联系她。 当然,不久之后,两人被时空隔断,通讯器自然不可能再响起。 罗那里的通讯器应该早就被扔掉了吧? 春日春奈重新将通讯器拿出来,犹豫了一会儿,她再次打开,试探着叫道:“……你能听到吗,罗?” 空气里安静了一瞬,春日春奈不知道心里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她耸了下肩。 毕竟隔了那么久,收不到回音也很正常。而且这个通讯器还有范围限制,虽然说它的覆盖面积能达到半径300多公里,但也还是在新世界的范畴,就算它还在罗的手上,对方也不可能听到。 她正准备再度关闭通讯器,手里的小黑块电流突然剧烈地滋啦一声,继而吐出一句话。 “我能听到……是你吗,春奈?” …… 特拉法尔加·罗看到报纸上对马林梵多那场事件的报道时,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周之久。非爆炸性的新闻,新闻社都是限量发行,所以在这片大海,信息的传播速度比很多人想象中更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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