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对同盟的一点点关照吧,也是过来人的经验谈吧。” 男人转头离开,只留下极轻的一句喟叹。 “不要等失去以后才去珍惜啊。” “用不着你来提醒啊,败犬大叔。” 五条悟双手不自觉地用力将昏迷中的咒灵操术使与自己贴得更紧,见听到他的回应轻咒一声却没回身反击的男人以更快的速度溜远了,这才转身开始搜索这片现场,一边努力辨别着那个名为禅院真诚的家伙的残秽,一边将伽椰子遗留的残秽清理掉。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 这个咒力残秽的感觉,好像更接近那边一点…… “算了,这不重要。” 他用脑袋撒娇似地蹭蹭昏迷中的黑发少年,无力感这才缓缓从心脏流入四肢百骸。那个男人说的不要等失去之后才去珍惜云云,他看明明什么都不懂的是那个败犬才对吧?跟着杰的时候,他可是有看到了,那个败犬在他女人和小孩身旁时脸上的神情,这不明明就是收敛了全部爪牙被驯服的模样吗?就这模样他也好意思作为过来人来教育他和杰?所以在被男人用杰的性命威胁交出天逆鉾的时候,他有想过同样拿他的家人来作威胁。如果不是之后那男人见机得快,把那个禅院真诚的情报吐露得够快…… 天逆鉾他会还给男人的,但时间他们可没下具体的约定,那男人也知道,但见好就收是他那类败犬的特点,所以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他足够强大。 因为他够强,那男人奈何不得他,知道他若是伤害了杰一定会引来对等的疯狂报复,所以他也不敢真的动手。但光是这样也足够令他不爽。 伸出右手贴在黑发少年的脖颈上来回轻抚着,像是要抹去前人残留下的痕迹,温热的皮肤以及喉头轻微的起伏让他惊惶的心安定了些许。 摸出手机吩咐底下人去寻找会催眠暗示类术式的咒术师,五条悟觉得自己得跟自己的好友“好好谈谈”。既然那个叫做禅院真诚的能够跟他“谈心”,想必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吧? 以前他觉得自己和杰是无话不谈的,可现在既然知道了有人给他催眠下暗示,为了解开暗示,同时也避免激发对方可能留下的应对措施,反向催眠是必要的,想必杰也能够理解他不得已之下的先兵后礼的吧? “是杰自己不够小心的,被人暗算了还不自知。”张开双手将黑发少年牢牢圈入怀中,用无下限密不透风地包围起来,白发少年自顾自地做下决定—— “在杰向我证明自己有足够的强大实力能够自保之前,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甚尔对杰哥的教导:打不过就该跑,术师都是傲慢的狗屎,看我天与咒缚来替天行道。 杰哥的觉悟:术师一定要守护这种逆天的猴子吗?颠倒了吧?激烈动摇中——总之,我是不会输的! 五条悟:啥,我挚友被打了?败犬你别跑!哦,有人偷我家?那必须不行啊!挚友让我康康你在想什么?我来帮你把脑子里的水清一清……就是类似的完全自顾自的想法吧? 如果是按照原著剧情,两人的背道相驰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五条悟虽然愤怒,但就像他说的,他救不了不想被他拯救的人。但这次是杰哥被人催眠了,在五条悟的认知当中,就是我挚友被人迷惑了,之后他不会听杰哥的拒绝,而是会强制去拯救他,因为在他看来,所有的拒绝都不是出自夏油杰的本心。在我看来,但凡五条悟强硬起来,夏油杰是拗不过他的(捂脸)
第31章 第 31 章 夏油杰不知道自己昏厥了多长时间,睡意还没消退,梦境的残片还在眼底翻动,却已再也说不清梦境的确切内容。 他想说话,嗓子干灼得要裂开,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起身,全身痛得发麻,使不上半点劲。 “杰你终于醒了啊?” 一双胳膊伸过来,干脆利落地一把将他扯起来,半坐半倚靠地坐在那里,动作之大毫不温柔,让他差点再度被晃晕过去。他抬眼望去,看到五条悟坐在他床边,正伸手去倒水,白发少年面无表情,手上动作却半点不停顿地将满满一杯水递到了他的唇边。 夏油杰刚为好友这难得的体贴举止感动地想道谢,嘴一张开就半是强迫半是殷勤地被灌下大半杯水,他来不及吞咽,多出的水从他唇边溢出,流入衣襟一路往下。 “咳咳——”被呛到的黑发少年根本来不及指责好友,咳得惊天动地差点再度昏厥过去。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就看到自己半趴在好友的怀里,白发少年脸上闪过一抹心虚,随即又一脸镇定地回望过来,手上更是没有松开半分禁锢他的力道。 “悟,松手。”在暗暗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开好友的桎梏之后,夏油杰只能放弃委婉开口明言。 “不放!”没想到对方半点没有顺从他的意思,反倒义正词严地指责起他来。 “杰你知道吗?硝子她很生气哦!” “什么……” “你受的伤可是废了她好大的劲来治疗。”五条悟的指责让夏油杰终于想起他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气势一滞,有些心虚地讷讷道: “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 他愣住,所有一切都被摊开在那双苍蓝色的眼睛下暴露无遗,他所犯的蠢、受到敌人言辞打击就动摇的脆弱心态,还有最后受制于人反被拿来要挟好友—— “天逆鉾!”他猛然想起最后听到的威胁,急切地看向好友,刚想问出口,却在那双苍蓝眼眸的平静中意识到什么,像是皮球般泄了浑身的力气。 “你答应他了……” “嗯,反正我也想好怎么应付这把咒具了,还给他也没什么大问题。” 五条悟很清楚好友的个性,所以才尽量把话说得轻描淡写,但他依旧低估了对方的自责程度。 “抱歉,是我的错。”夏油杰低垂下头,本就气色不佳的脸色又惨白了一分。 “我该意识到的,那个男人故意激我下去本就不怀好意……第二次了,我错估了他眼中我的价值。” 他一边回忆一边喃喃自语,放在床上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子。 如果说醒来伊始他还为自己在那男人全力一击之下保全了自己而感到几分沾沾自喜的话,此刻就全身心地陷入了羞愧自责当中。 啊,糟糕。他就知道会搞成这个样子。伤脑筋,他不是很会安慰人耶。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想道,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此刻的夏油杰吸引住。 少年的身躯轻微地颤抖着,额头和鬓角都开始渗出细汗,脸颊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泛上浅薄的嫣红,那缕奇怪的刘海不停地摇晃着,反倒平添几分脆弱感,让他不禁觉得好友此刻看上去是如此的可怜无助——这诡异地激发了他心底某种可以称之为怜爱的情绪。 喔呀,杰会不会哭出来呢?突然有亿点点想看是怎么回事? “这样啊?那也算不上多大的失误嘛。”蠢蠢欲动的手指抽搐了下被收回捏紧成拳,最终那股冲动还是被他自己/给压制了下去,五条悟冷静地跟好友分析着他当时的判断。 “我正好也知道那家伙的把柄,他不敢真的拿你来威胁我,只是找个台阶下来好跟我们合作。”没有告诉夏油杰他跟禅院甚尔的具体同盟内容,五条悟挑拣着将不会刺激到可能存在的暗示的部分说了出来。 “那家伙跟我定下束缚不会再接跟我们相关的单子了,目前勉强算是合作对象吧,天逆鉾本来就要作为结盟的礼物送还给他的。” “悟你不用安慰我,我的失误我自己知道。” 夏油杰勉强地笑了笑,似乎是不想让好友担心自己,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掩饰有多苍白无力。 一旦摘掉墨镜,六眼从各个角度搜集到的情报就会纷涌踏至,五条悟能够看到名为夏油杰的存在最细微的表情,连被他刻意掩饰的情绪,甚至他本人所未能查晓的情绪,在他眼中都纤毫毕现。 五条悟并没有责怪夏油杰,他是真的觉得这不是问题。想要找人打架,这种事情他自己也做过,他自然也觉得好友跑出来找禅院甚尔报仇再打一架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这次夏油杰明显被居心不良的人当枪使了,至于没能打赢,八成是那男人耍了点阴谋诡计吧?对于禅院甚尔的战斗风格已经有所了解的五条悟知道对方追求的是一击必杀,跟他们这种正经咒术师的战斗风格是截然不同的。 但是杰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 五条悟是信任夏油杰的。对于他们是最强这一观点,他从不曾怀疑。虽然单体作战能力上他稍胜一筹,但考虑到术式的泛用性,他从不否认夏油杰是能与他并肩的存在。也正因如此,对于星浆体任务之后夏油杰身上那些细微的改变,他都不曾注意到。也或许六眼有收集到那些情报,却因为他的不关心而忽略掉了。 他一直以为他们是心意相通的,面对失败,他能够吸取教训并把残渣抛掷脑后,他一直以为杰也是像他这样直来直往的。却忘了连咒术都要赋予意义的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不会对自己的失败耿耿于怀?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夏油杰在教导他常识,细致体贴地关怀大大咧咧的他,所以他没有觉察到他的消沉。 因为杰总是对着他微笑,问他也只是微笑着摇摇头,他以为这是没问题的意思,却没想到,也有可能是他不愿意回答? “杰,我很生气。” 五条悟坐在夏油杰身边轻声自言自语着。 “你为什么不把心事告诉我听呢?为什么不向我伸手求救呢?” “一定不会是因为觉得老子没法解决的对吧?一定是因为被对方种下了暗示无法开口的吧?” 在夏油杰昏迷期间,五条悟经常坐在他病床旁边一边细细地观察他,一边为自己过去没有能够像此刻这样好好注意同为男生的好友,以致于错过了他没能伸出的求救的手而升起名为懊悔的情绪。 尤其当听到禅院甚尔说在薨星宫内杰身受重伤时就被那个禅院真诚给带走了之时,他是真切地对【术师杀手】产生了杀意。所以那男人才会在临走前告诉他削弱催眠的方法,想必也是直觉杰如果出事他必然要连他一起报复吧? 可是要跟杰定下什么样的束缚呢? 还有那个暗示的种子到底是什么呢? 全部都束手束脚,就好像爬进玉瓶的老鼠,让人难以下手。 五条悟从来没碰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在犯难的同时却也难免泛起一阵遇到挑战的战栗。 “杰,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避开名字,他巧妙地将目前的困境换了个说法讲给好友听,总算是将他从沮丧中暂时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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