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姐姐……”在众人说话间,犹豫许久的枫还是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我是不是,曾经见过杀生丸?” 在刚到御神木附近,看到桔梗与杀生丸依偎在一处时,枫的心中便闪过几许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在很久远很久远的从前,她曾看到过相似的画面。 杀生丸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桔梗一眼。桔梗自然读懂了他的眼神,他这是在告诉她,枫当年仅有两岁,都还依稀记得杀生丸,桔梗却如此轻易地忘记了两人长达八年的相处时光。 眼下不是与杀生丸争论的好时机,桔梗避开枫充满了疑惑的视线,含糊地道:“谁知道呢。” 她与杀生丸之间发生的许多事情,何必在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给他们知道。 桔梗想,今天过后,无论是继续陪伴,还是分道扬镳,都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与旁人何干。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时间线回归五十年后,可以看一下三十二章的开头,在回忆篇中穿插交代了一点和奈落战斗结束后的一些事情,这一章就是接着这里展开的。 白灵山的剧情我应该会写的比较简略,节奏也会加快。
第60章 看出了桔梗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枫即便再有许多疑问也只能作罢。 “那桔梗姐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我?我的话……”被枫这样问,桔梗回头看向杀生丸,心中游移不定。 杀生丸没有说话,似乎也在等待着她的决定。 “桔梗你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去消灭奈落?”初见时杀生丸对犬夜叉下的狠手,在戈薇的心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阴影,她对杀生丸依旧戒备,见桔梗犹豫着不知道作何选择,干脆站出来邀请她。 桔梗没有立刻回应戈薇,而是在衣袖的遮挡下悄悄握住了杀生丸的左手。 杀生丸不动声色地垂眸看向她,桔梗定定与他对视,心中许多无法诉之于口的感情,只能借此传达给他知道。 她相信,他会懂得自己。 前世的桔梗,因为身上背负着的许许多多的责任而活得沉重,因为被诅咒的命运而不得善终。而此世,枫已经不再需要她的保护,也不再有四魂之玉需要净化,那么请原谅她如今唯一的渴望,就是顺从自己的心,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我想,我还是不和戈薇你们一起了吧。”感受到相连的手中传来的温度,桔梗回头,笑着拒绝了戈薇的提议,“不过,还是很感谢你的邀请。” “不用客气。”或许在一开始就猜到了桔梗的选择,戈薇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惊讶。她自己不也是如此么,明知道在战国时代会经历许多危险,甚至有丧命的可能性,也因为想要陪在犬夜叉身边而坚持了下来。 “我也要继续跟随桔梗姐姐和杀生丸殿下!”玲从枫的怀里挣开,跑到桔梗身边,紧紧依偎着她。 “唔——”见状,弥勒也放松了对邪见的钳制,邪见成功地逃了出来,气急败坏地本想教训他几句,却在弥勒那边人多势众的威胁下悻悻地闭上了嘴。 他无助地回头去看杀生丸,却只看到他冷漠的侧脸,根本没有分给自己半点眼神,只好凄凄惨惨地走到杀生丸身后不再说话。 “玲,和婆婆一起住在村子里不好吗?这里会很安全的,婆婆也会保护你。”玲实在太小,跟在杀生丸身边必定十分危险,枫有些不忍地道。 “我相信桔梗姐姐和杀生丸殿下会保护好我的。”玲冲她摇摇头,往桔梗身后躲了躲。 玲至今还记得遇见桔梗与杀生丸之前,自己在村子里是如何受人欺凌的。或许跟在他们身边,她的确会面临很多危险,但是那和他们给自己的安全感比起来,是非常微不足道的。 人又如何,妖又如何,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感受到的一切。 桔梗轻轻抚摸过她柔顺的黑发,对枫说道:“既然这是她的选择,你也不要再劝了。任你说得再好再有道理,又怎么及得上她自己心里的感觉呢。” 桔梗与她在某些方面并无区别,明明知道自己是已死之人,却固执地依托与陶土身躯,妄图长伴杀生丸身边。旁人看了或许会可怜她的灵魂死后还不得安息,她却只觉得幸福罢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桔梗姐姐……”枫自然也听出了桔梗的言下之意,想起自己曾经对桔梗说过的许多话,当下也只能黯然地叹息一声,退至一旁不再说话。 “先前听你们提到,奈落躲起来了?”安抚好玲,桔梗看向戈薇他们,问道。 “是的,在那次战斗中,犬夜叉与杀生丸联手将奈落的身体毁去,重创了奈落。但却被他趁机逃走了,那之后就再也不见奈落踪影,不知道他究竟躲去什么地方了。”弥勒细细解释道。 “不必再说什么废话了,继续追查便是。”见桔梗与玲都做出了选择,此间事了,杀生丸也不欲多留,站起身迈步离开。 “那么,就此别过吧。”见此,桔梗也冲戈薇等人点点头,最后看了枫一眼,便带着玲准备跟上杀生丸。 “请等一下!”戈薇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叫住了桔梗。 她几步走上前,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包草药递给桔梗,口中解释道:“奈落最喜欢使用毒气来攻击,你与杀生丸或许不需要,但是玲还小,你还是带着这包草药吧。” 看着手中包裹细致的草药,戈薇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温柔,她笑着道:“这是一位名叫地念儿的半妖制作的,对清除毒素很有效果,希望可以帮到你们。” 话落却许久没有看到桔梗有所反应,她奇怪地抬眼去看桔梗,却突然被她一把抓住了拿着草药的手腕。 “你刚刚说的是谁?地念儿?”时隔多年,不曾想还能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桔梗急切地问道,“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诶?”戈薇还是第一次看到桔梗如此失态,猝不及防之下忘了回答。 一旁的弥勒冷静许多,向桔梗说出了地念儿居住的村庄所在。 “不过,桔梗小姐也认识地念儿吗?”他问出了在场数人心中.共同的疑问。 杀生丸也在她身后不远处蹙起眉来,他看着桔梗明显惊喜的模样,只感觉到心中阵阵烦躁。 枫对桔梗与犬夜叉之间的关系的误会已经让他很是不爽了,未料到此时居然还出现了另一个半妖,而且看样子,与桔梗的关系应当非常亲密。 桔梗沉浸在回忆之中,并没有察觉到杀生丸的异常,她摇了摇头,笑得怀念:“与其说是认识地念儿,其实是与他的父母相识已久罢了。” 说着,她回头看向杀生丸,问他:“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与你说过的,静里和晴森的事情,他们的孩子就叫地念儿。” 杀生丸自然是没有忘记的,正是因为听桔梗说起这件事情,他才第一次对桔梗提起犬大将的事情,对她说出自己对人类与妖怪相恋的不屑。 他至今还记得桔梗提及晴森与静里时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她笑着将那对恋人的感情说给杀生丸听,却不知道那在他心中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那个时候,杀生丸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自己对桔梗的感情,只是尚未明确,理智却快于情感,直觉般地斩断了一切。在说完犬大将的事情后不久,豹猫族便前来挑衅,他便也顺势离开了枫之村。 由这两个名字所勾起的对往事的诸多记忆,杀生丸不欲多提,只是对桔梗点点头。 “当年?”弥勒第一时间捕捉到桔梗话中的奇怪之处,在心中暗暗揣测着桔梗与杀生丸的关系。 “诶?你和那位婆婆认识吗?”戈薇则没有注意到,黯淡了眼眸,“她是一位很伟大的母亲呢。” 桔梗也想起了前世师姐寄来的信里提及的只言片语,关于静里是如何坚强地决定一个人抚养孩子,如何坚强地拥抱长相怪异的半妖婴儿,如果教导他一点点长大成人…… “多谢你们告知的消息。”意外得知了静里与地念儿的事情,桔梗只想快点赶去与他们相见,当下便匆匆与戈薇等人告别。 离开枫之村后,便是数里无人烟的野外。玲乖巧地坐在阿哞的身上,无忧无虑地四顾周围的好风景,邪见牵着阿哞的缰绳,正色厉内荏地教训着玲,却没人理会他。 桔梗与杀生丸二人走在前方,轻声地说着话。 “我想去看看静里,或许可以得到一直想要的答案。”桔梗低垂双眸,看向脚下不知蔓延向何处的道路。 “你应该和他们一起的。”杀生丸突然说起在枫之村时桔梗的选择。 在戈薇提议桔梗可以加入他们的时候,杀生丸也说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他终究是在桔梗无声地握住他左手的时候,对她妥协了。 他总是这样对她心软,五十年前是这样,五十年后也是这样。明明说过不会去看望她,却在那个朔日的夜晚,赴往那片森林与她见面,即便那时她已经忘记了他。 五十年前,他顺从理智,就此离开枫之村,离开桔梗的身边,却在不久后得知了她的死讯。在那一瞬间,比起犬大将的死也不遑多让的感情,在他的心中翻涌。对于桔梗的遗忘,他的确是极为愤怒的,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丢下刚刚复活的她。 早在犬大将墓中时,杀生丸便从戈薇射箭的动作中看出了桔梗的影子。也是那一箭,在铁碎牙刀下保住了他的左臂。 可笑的是,愚蠢如犬夜叉还以为那是戈薇失手错射的一箭,杀生丸却肯定,那就是桔梗。那时他想,或许是因为在冥界的原因,桔梗才会短暂地附身在那个女孩的身上。 杀生丸有些遗憾,未能在那时与她说上几句话便离开了。 但是,樱花初绽的时节,他却再一次久违地闻到了属于她的味道。在一种莫名情绪的催促下,杀生丸放下一切,匆匆赶到她的身边。 五十年后难得的相逢,他看见的却不是记忆中她嘴边常有的温柔的笑容,而是她眼角眉梢浓浓的哀伤,与一滴无声落下的泪水。 毋须多问,杀生丸可以从她身上墓土与死人的气味中得知一切。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杀生丸清楚地知道,却怎么也无法将她割舍,丢下她孑身一人。 “我想要杀生丸在我身边啊。”桔梗拉住他的衣袖,接着道,“你可以陪我一起去看看静里吗?我觉得,见过她之后,我会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告诉你。” 将玲与邪见安顿好后,杀生丸抱起尚未完全痊愈的桔梗,顺着弥勒描述的方向,前往地念儿居住的村庄。 此时的地念儿正如往常一般照顾着药田,自从戈薇与犬夜叉他们找出真正伤害村民性命的妖怪之后,他与母亲在村里的生活好了许多,虽然愿意亲近他的人依旧很少,但是村民们也没有再来欺负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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