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额娘没有看走眼。”知道巴雅拉氏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法喀道,“当年嫡额娘要不是火眼金睛,又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我不爱读书?” 大概这几天也意识到法喀这些年都在自己面前演戏,所以即便听到他这么说,巴雅拉氏也没有太生气:“外面的流言我会让人尽快澄清和平息,日后也不会让明玉再做出类似的事情。” 巴雅拉氏再想看明月的热闹,也没想赔上自己的女儿,但是她实在是太蠢了! 等明月和法喀离开之后,巴雅拉氏冷着脸让人把明玉带过来。 “夫人息怒,四格格年纪还小,就算这次的事情做得不妥当,慢慢教就是了。”吴嬷嬷怕明玉一来,巴雅拉氏对着她就是一顿狂风骤雨般的责骂,于是赶紧做和事佬。 “她年纪小做事不妥当我不怪她,我是气她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巴雅拉氏道,“我跟她说了让她认真学规矩,明月那边我会替她出气。” “结果呢,前脚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后脚就自作主张,规矩没学好,阳奉阴违那一套她倒是给我玩得挺溜的。” 于是等明玉被奴才请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一个脸色不太好看的巴雅拉氏。 “额娘?”还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败露的明玉见状,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我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巴雅拉氏道,“不就是拜你所赐吗?” “额娘您在说什么?” “我已经知道外面那些关于明月要和她舅母娘家的侄子谈婚论嫁的流言是你散播出去了。”巴雅拉氏话音刚落,就见明玉的脸色一变。 “额娘,您在说什么?”明玉不确定巴雅拉氏是不是在诈自己的,还想挣扎一下,“这些天我都在你眼皮底下学规矩,哪里有时间去做这样的事情?” “还想狡辩?”巴雅拉氏道,“明月和法喀已经把你收买人散播谣言的首饰当做证据拿到我面前了。” 闻言,明玉不敢再否认了:“我……我只不过是想帮额娘您添一把火而已。” “你那是帮我添火吗?分明就是帮倒忙。”巴雅拉氏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好好一个女儿,怎么会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长成一个蠢货的? “还有,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件事的?”这也是巴雅拉氏想不通的地方,她自认为自己女儿没有这样的本事,可她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知道这件事,还把男方的情况查得一清二楚的。 “是、是从吴嬷嬷那儿。”明玉道。 “嬷嬷?”巴雅拉氏扭头看向吴嬷嬷,后者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有否认,“奴才确实是和四格格说了。” 见巴雅拉氏的眉头皱了起来,吴嬷嬷连忙解释道,“夫人,奴才把这件事告诉四格格也是想着缓和一下你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想让四格格知道您还是疼她的。” 毕竟她看得出来,这些天四格格跟在夫人身边学规矩是学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怨气,甚至把三爷这些天和二格格她们那边亲近一事怪在夫人头上。 觉得要不是夫人从中作梗的话,三爷也不会疏远她,更不会和二格格她们重归于好。 吴嬷嬷若是不知道就算了,明明知道她哪里愿意叫她们母女越走越远? 只是吴嬷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好心办坏事,她连忙给巴雅拉氏跪下:“都怪奴才自作主张,还请夫人责罚。” “嬷嬷快起来。”巴雅拉氏自然不怀疑吴嬷嬷,想到她这么做的原因,扭头看向明玉,然后朝她招招手,“过来。” 见明玉神色怯怯地靠近自己,巴雅拉氏心里一软,继而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道:“明玉,额娘这些天待你那么严厉也是为了你好,你是从额娘身上掉下来的肉,难不成额娘还会害你?” 说着,巴雅拉氏就把自己这些年捧杀法喀,结果却被他骗了的事情跟她说了,“他倒是有本事在我眼皮底下演了这么多年,演得我都信了。” “被法喀骗了,我不生气,我只是难过我把自己的女儿给赔了进去。” 一想到这些天明玉为了法喀和自己斗气,巴雅拉氏总算有点体会到当年舒舒觉罗氏她们母女三人的感受了。 “额娘……”自从她被明月和明如欺负,她额娘却不帮她开始,明玉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被她额娘抱在怀里了,一时之间明玉只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三哥、三哥他以前对我的好难道都是骗人的吗?”明玉不相信,但是她额娘却说得言之凿凿。 巴雅拉氏没有回答她,而是道:“明玉,你要记住一件事,法喀和明月、明如才是一个额娘生的。” 所以他对她的好即便不全是骗人,但是他始终是站在明月她们那边的。 “额娘。”这下明玉是忍不住了,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 明月和法喀姐弟两人倒是不知道闹这么一出,还叫巴雅拉氏有所收获——至少和明玉冰释前嫌了。 “姐姐,光是让她派人澄清和平息谣言,是不是有点太便宜她了?”出了这样的事,私底下法喀是不愿意再喊巴雅拉氏一声“嫡额娘”了。 “明玉本来就没多少脑子,她即便想故技重施只怕也没这个本事了。” “得防着她狗急跳墙。”明月倒不觉得自己亏了,她道,“当初你之所以受制于她,不就是因为你还小,家里也没个顶事的人吗?” “现在情况反过来了。”明月道,“明玉一天没出嫁,阿灵阿一天没长成,嫡额娘都不敢和我们硬碰硬。” 更别提他们现在还捏着明玉的把柄。 法喀一点就通,笑着道:“看来近几年我们都有太平日子过了。” 他刚说完,就见朱夏急吼吼地赶来禀报说舒舒觉罗氏出门了:“奴才听说是昨日突然有人给夫人下帖子邀请她一块去赏梅。” 想到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再想到舒舒觉罗氏还被他们蒙在鼓里,明月和法喀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书名,希望收藏能涨多一点~ 再安利另一篇预收文《[清]四福晋会读心》 喜怒无常,睚眦必报。 乌拉那拉家打听到四阿哥的传闻后,阖府上下都担心他们的小格格婚后的日子不好过。 唯独乌拉那拉氏不怕,因为在出嫁前一天,她突然得了一个神奇的本事—— 她忽然能听到别人的心声了。 但是必须得碰到对方的手。 * 四阿哥对自己的小福晋很满意,觉得她处处合自己的心意,与自己可谓是心有灵犀。 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过粘人,有失主母的风范,不过看在她对他情根深种的份上,便罢了。 被四阿哥主动握住手挣都挣不脱的乌拉那拉氏:……
第21章 舒舒觉罗氏收到帖子的时候原本是不打算应约的,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遏必隆还没有失势,鳌拜的权势还如日中天的时候,整个钮钴禄府最风光的就是她了。 长女是鳌拜的义女,只等着长成后飞上枝头;长子在他两个兄长接连早卒后成为遏必隆名义上的“长子”,颇得看重。 于是作为明月和法喀的生母,舒舒觉罗氏即便只是遏必隆的侧室,但是不论是在钮钴禄府上,还是出门在外,都是人人艳羡的存在。 那时候的舒舒觉罗氏可爱出门了,但是自从遏必隆和鳌拜接连出事,哪怕后来法喀继承了爵位,舒舒觉罗氏也不再爱出门了。 因为那个时候法喀“认贼作父”,而明月又婚事受阻,曾经最让她骄傲,也最让她风光的两个孩子却落得这样的境地,舒舒觉罗氏哪里愿意再出门去看那些人幸灾乐祸的嘴脸? 桂嬷嬷自打舒舒觉罗氏怀上第一胎的时候就在她身边伺候到现在,可以说不论风光还是落魄,她都陪她一路走来,最是了解舒舒觉罗氏的脾性。 所以桂嬷嬷原本以为舒舒觉罗氏会拒绝这份邀请的,但是谁知道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应约。 舒舒觉罗氏虽然担心聚会上有人会拿明月和法喀两人的事情来看她笑话,但是她更担心明月和法喀姐弟两人的婚事。 明月就不用说了,法喀的情况也不太妙,他在外头的名声可差着呢。 经过乌拉那拉氏的一次介绍,舒舒觉罗氏已经清醒过来,知道她这个弟妹是指望不上了,而她又没有认识太多的人,所以想要给明月和法喀踅摸未来夫婿和未来妻子的话,只能靠自己了。 总不可能靠巴雅拉氏吧? 基于这样的原因,舒舒觉罗氏今日选择了出门,只是她没想到抵达之后,竟然见到了里面竟还有往日里和她不对付的人——赫舍里氏。 这位赫舍里氏并非出身小太子的母族,她是佟国维的发妻,也是如今佟贵妃的生母。 舒舒觉罗氏风光的时候自然有人巴结讨好了,但是并非所有人都会巴结讨好她的,毕竟她再风光,也不过是侧室而已。 在赫舍里氏这样的正室眼里,所有的侧室不过是个玩意儿而已,作用就是供爷们儿玩乐,给爷们儿生孩子,至于其他时候,她们就该像死了一样安安静静的。 所以像舒舒觉罗氏这样风光盖过正室的侧室,是赫舍里氏最为不喜的,只可惜那时候佟家势单力薄,而康熙又尚未掌权,赫舍里氏再是不喜对舒舒觉罗氏也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 直到康熙掌权,佟家起势了,赫舍里氏再也不用掩饰对舒舒觉罗氏的不喜了,好几次在人多的场合都给了舒舒觉罗氏难堪,后来佟贵妃入宫,而明月却依然待字闺中,赫舍里氏更是看足了舒舒觉罗氏的笑话。 舒舒觉罗氏未尝不知道赫舍里氏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归根究底不过是因为佟国维的后院同样也有一个风光的侧室,赫舍里氏拿她没办法,只能挑她作践了。 但是知道也没用,到底是形势比人强,更别提佟家如今正是风光的时候,舒舒觉罗氏哪敢和她硬碰硬? 甚至如果早知道赫舍里氏今日也在的话,舒舒觉罗氏定然不会前来应约的。 见赫舍里氏朝自己看了过来,舒舒觉罗氏的神经就下意识地绷紧,好在她只是看来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见她没有要找茬的意思,舒舒觉罗氏才松了一口气。 “几年没见,舒姐姐风采依旧哪。”博尔济吉特氏待舒舒觉罗氏倒是热闹,不仅一口一个“舒姐姐”地喊着,还主动拉着她的手道,“我原想着我们几年没见,还担心今日没法把舒姐姐你约出来呢。” 这位博尔济吉特氏出身蒙古,是富察·米思翰的继室,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与舒舒觉罗氏认识,两人之间有几分交情,就是不深而已。 但是至少在她失势的时候,博尔济吉特氏并没有落井下石,这也是舒舒觉罗氏今天愿意赴约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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