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沉思了片刻,摇头:“我并不清楚。” 温迪沉默了,他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可能,最期望的可能竟是那他们都不怎么想面对的磨损,实属有些荒谬。 钟离:“按时间来说,记起这个契约的时间正是你吹散令亣身上的枷锁之时,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件事跟令亣没有关系。” 温迪说:“刚刚你没说。” 钟离反问:“你不也想让她认为这其中没关系?” “我只是想让她活得轻松一点。” 这句话之后又是沉默。 最后是温迪打破了这沉静:“罢了,还是让令亣先问问阿贝多吧。兴许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坏。” “希望如此。” 令亣和达达利亚步伐不慢,不过在来到绯云街正街的时候达达利亚停了下来,也拉住了要往前走的令亣。 令亣有些奇怪,她刚想问什么就发现了不远处的队伍,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跟达达利亚一起站在街边。 那是往生堂的送葬队伍,头戴乾坤泰卦帽的少女走在最前边,面色严肃,气场强大。 她好像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她也能感染所有人的情绪。 在这一刻只是看了一眼令亣就跟着把心情收敛,面色严肃,站在原地保持着对葬仪的敬畏。 送葬队伍离开得很快,当他们离开后街道渐渐又恢复了热闹。不过也有很多人选择回去,尤其是带着小孩子的大人们紧紧抓着自家孩子的手,明明知道不需要担心他们出什么事却还是不放心地抓着。 达达利亚最先开口:“往生堂的钟离先生好像不怎么参与葬仪之事?” 令亣嗯了一声:“分工不同罢了。” “哦?”达达利亚沉默了片刻,就在令亣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暴露了什么——比如钟离负责的其实是送仙的时候他再次开口,“也对,听说他主要的任务就是给往生堂的员工们讲课。据说讲得很好。” 令亣松了口气,含糊地应了一声‘应该是吧’后就继续出发。 达达利亚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难搞,明明她对自己的态度比在望舒客栈时候还要好,怎么还是这么捉摸不透? 难道说他的交流方式有问题? 因为令亣的难搞达达利亚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交际能力了。 不过他更遗憾的是浪费了这次的单独相处的机会,想想温迪对自己的戒备程度,下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钟离和温迪分开了。 明明转身过去就是往生堂,但钟离没有过去的意思,而是转道往上,上了玉京台,目的地天衡山。 他不止一次站在这里鸟瞰整个璃月,看着璃月的灯火总会让他的心安定下来。 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他依旧在思考着,琢磨着那个冒险家的事。 明明已经记起关于那个契约的事,钟离却觉得自己依旧遗忘了什么。 就好像那位冒险家在他记忆中应该不止那些信息,他们之间应该还有其他交集,或者更亲密的关系。 他们认识吗? 是否说过话? 还是仅仅擦肩而过? 钟离在回想这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对那位冒险家没有任何记忆。 他甚至连对方长得如果都不知道。 所以是不认识的吧? 这个念头一出却让钟离心头有些气闷。 钟离在天衡山呆了一晚上,等他终于下山的时候却碰到了不知为何在这的双马尾少女。 “哦?你在这里?”少女看到钟离明显有些意外,“天衡山上有什么值得你研究的事吗?”看着他衣服上沾染的露水,她问,“不会是研究了一晚上吧?” 钟离沉默了片刻,道:“某些事,也许不是一个晚上就能研究出来的。” 少女一怔,诧异地看着对方,明显没想到竟然得到这样的回答。 她嗖的一下来到钟离身边,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这就是他们往生堂的客卿。 少女嘀咕了起来:“没被什么脏东西上身啊...” 听到这话的钟离略微无奈。 他没有去接她的话,反而问:“堂主怎么会在这里?” 被钟离成为堂主的人正是昨晚上令亣看到站在葬仪队伍最前头的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此时的她和昨晚上的形象有天然之别,已经完全看不出她身上的严肃和气势,脸上笑嘻嘻的,反倒更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只听胡桃嘻嘻一声:“出来找蛐蛐。” “这个时节出来找蛐蛐,堂主还真是雅兴。” 胡桃用嘿嘿地小声糊弄过去。 钟离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毕竟他从未搞懂当代堂主的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也不怎么想知道。 钟离:“那堂主继续,我先回去了。” “诶等等!”胡桃追了上去,“我忽然又不想找了。” 钟离知道这是要被缠上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不过这种程度是甩不开胡桃的,尤其是她感兴趣的时候更不可能被甩掉。 只见活泼的少女一会儿走在青年左边一会儿又蹿到了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可惜得到的也只是点头或者摇头的回应,甚至很多时候没有得到回应。 钟离也是脾气好,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就这么忍受着胡桃的‘骚扰’一起往往生堂走去。 路过那间房子的时候钟离忽而出声:“堂主知道这位冒险家的事吗?” “嗯?什么?”胡桃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立刻明白了,“你不是有三年没有关注这间屋了吗,怎么又感兴趣了?” 钟离停下,微微低头看着身旁的少女:“三年?” “三年前你可是一直光顾这里,对那位冒险家的遗物很上心。”胡桃想了想,“好像是什么笔记或者日记?不过自从这房主离开璃月港去了轻策庄后你就没再提过这事了。” 说到这胡桃还有些无奈:“看你那么喜欢那些笔记在房主要出售房契的时候我还问你要不要买下来给你做宿舍你还问我买下来做什么。搞得我都有点莫名其妙。” 那是至今也搜索不到的记忆。 摩拉克斯记忆很好,六千年来的事他并没有忘记多少,一些事,一些景更是清晰如昨日。 他记得上一任房主的样貌,但他始终不记得昨日之前自己曾经翻看过那些笔记。 他的预感没错,他和那位冒险家之间的定然有些什么。 只是出了点问题,他的记忆被动了手脚。 钟离微微抬头,仰望天空。 能够做到这种事的除了他自己就只剩下那处了。 冒险家,令亣。
第45章 第二天令亣起了个大早,收拾收拾就去退房。 她确实来这里不久,这几天也确实奔波,但架不住她想知道自己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也不是准备退房后直接回去,在回去之前她要找人帮自己弄一下店铺。 货物可以暂时不放但还是需要简单装修一下的。 至于怎么找工人? 这种事还是去问问万能的钟离吧。 前台还没办好手续的时候温迪就下来了:“这么急?” 令亣:“还有好多事要忙,既然不回来这里就直接退了。” 温迪沉思片刻:“我的房间也退了吧,我可住不起那么贵的地方。”最后一句话竟是没多少开玩笑的意思。 令亣很豪气地说:“我给你续几天,你安心住这。” 温迪哈哈大笑:“这可真是让人心动的提议。” “不过算了。”他拒绝了,并且说,“我跟你一起回蒙德。” 这让令亣诧异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先不提是你的事,单单是这可能牵扯到那一位就值得我关注一下。跟你不同,你的失控是消散,他的失控可就是灾难了。” 虽说这种事本应该交给西风骑士团,不过如果因为令亣的询问而导致失控那就有他的责任了。 令亣明白他说的阿贝多。 她还想到了特瓦林,如今风龙废墟还不叫风龙废墟,只不过从高塔遗迹变成了高塔废墟。也不知道现在的特瓦林在何处,承受着多少痛苦。 她的内心那么一点透露特瓦林被毒血侵扰的事的冲动,但真的就是一点点,昨天那种因为剧情不再是剧情的恐惧让她忍了下来。 令亣知道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那些穿越者或者重生者会想方设法地改变他们不满意的剧情和意难平——就跟最开始的她一样。 但是现在的她却把那即将发生的剧情当做定心丸。 只有那些事发生了,一切就跟原来的路线一样她才能找到并且躲但自己不会受到伤害的位置。 不知为何她害怕了,所以想呆在舒适区里。 温迪上前:“好了,我也退房。” 前台很明智地不过问,她可没忘记他们是往生堂那位钟离先生的朋友,仅仅想到这点就足够她麻利地做好自己事。 当达达利亚接到通知说隔壁的夕阳‘易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令亣和温迪退房了。 他扶额,这次倒是没去追了,而是让人去信通知丑角。 这任务爱谁干谁干,反正他不干了。 令亣完全不知道自己一个疏忽没有跟达达利亚打招呼导致对方决定放弃监视她,不过这件事传到丑角那边也不知算不算拐个弯走上了正轨。 此时的她跟温迪已经往自己房子处走去,远远地就看到了钟离和一个双马尾少女。 令亣当然知道那是谁,心中一阵雀跃。 胡桃的强度毋容置疑,而且她的人设很讨喜,令亣自然想认识。 令亣加快了脚步:“钟离先生。” 叫的是钟离看的却是他身边的胡桃,她对上那双独特的眼睛的时候心跳乱了一拍。 胡桃,活的! 谁能拒绝提瓦特第一火C的魅力! 谁不想拥有一只胡桃! 即便她没法像以前一样拥有,但她能跟她做朋友啊! 钟离回过神来:“是你们。” “钟离,他们是谁?”胡桃好奇地看着两人,“能跟你这么熟,感觉很了不得呢。” “堂主哪里的话,我和三碗不过港的田铁嘴也很熟。” 钟离自然听出她话语里的好奇,不过不论是温迪还是令亣都很特殊,还是不要让她太过于好奇比较好。 “是吗?”胡桃不傻,听出了他的意思。 不过她还是笑嘻嘻的,并不怎么在意。 而且这种事只能问钟离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 那个眼睛发亮的女孩子是最好的突破口。 胡桃举起手欢快地打招呼:“你们好,来找钟离玩的吗?” 令亣忍不住加快脚步:“嗯,算是。”她确实有事找钟离帮忙。 看着令亣那急切而又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钟离哑然,他再怎么防范也架不住当事人不设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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