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晰劝道:“其实母妃也犯不着事事指望圣上。” 永正帝要是个靠的住,母猪都会上树了,与其指望永正帝,还不如靠着自己,只要母妃守着宫规,年妃也拿母妃没轭。 也是母妃对永正帝太过绝望了,次次隐忍,但年妃再霸道也不能不讲理,横竖母妃也不要永正帝的宠爱了,遇事就豁出去闹,永正帝能不讲理的偏帮着年妃一次二次,不可能欠次都不讲理,次数一多,自然会对年妃厌烦。 要是不成,再多拉几位妃嫔便是,他虽然回言未久,但也瞧出年妃在这官里可真没什么盟友,靠的全都是永正帝的宠爱,只要永正帝的宠爱不在,这年妃也就完了。 听到此处,和嫔脸色大变,“这事是谁教你的?” “呃…”徒晰诚实道:“一个叫甄嬛的女人。” 他能说他是看电视剧学来的吗? “甄!?”和嫔心下狐疑,莫非他们甄家又送了什么宫女进宫吗?她怎么不知道? “去!”和嫔吩咐甄娘嬷道:“查查甄家近来送了什么人入宫?” 看和嫔似乎当真认真起来要去找甄如,徒晰连忙道:“这位甄夫人是进宫前在路上认识的。” “是吗?”和嫔狐疑的看着儿子,“好端端的垂氏怎么会跟你聊这些?而且连闺名都告诉你了?” “呃,是孩儿无意间听到她跟船上另外一位沈夫人交流御夫术时听到的。”徒晰半真半假道:“儿子的耳力好吗。” 他暗暗抹汗,怪不得有人说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补,撒谎真的好累啊。 “这样啊。”和嫔微微点头,倒也不疑有他。 晰哥儿的耳力是当真极好,就连储秀宫外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害她这几日和甄娘娘说话时都得压低着声音,深怕被儿子听见一二。 身在宫中,她自然也不是完全干净之人,只不过她着实不愿意让晰哥儿知道这些事儿,免免避着他行事。 "虽是如此,但偷听终究非良善之举,你一个男子,也不该管这言闺之事。"和嫔先是教训了儿子一顿,最后才叹道:“况且宫里不似旁的人家,这方法休得再提。” 说到此处,和嫔也有些无奈,圣上是天子,整个宫中以圣上为尊,圣上要是不讲规矩起来,谁能管的住圣上? 要是放在外头,真被取负的受不了了,她大可以选择义绝或和离,可如今身在皇家,皇家只有死去的妃嫔,可没有和离的妃嫔,况且她也不可能抛下晰哥儿,这事也只能罢了。 徒晰沉默许久,最后也只能一叹,说到底终究还是他太弱小了,要是他有权力,即使不能让母妃和离,也能让母妃出宫松快松快,至少眼不见,心不烦。br /> 圣上是个专情之人,但却不是长情之人,当年宠着李氏宠的很,结果年妃一来,还不是把李氏给抛到脑后去了。 这些年来,她让甄家按着李氏与年妃的模样、性子挑选如如,细细调/教,已经颇有几分成果,到时等新宠进来,看年妃还怎么得意!
第69章 养子 且不说和嫔与徒晰的叹息,另外一方面,面对这油盐不进的儿子,永正帝也有些头疼,晚上便忍不住找皇后诉苦了。 他可真不明白,他这也是为晰哥儿好,想让他和年妃好好相处,怎么反倒是闹的里外不是人了? 郁闷归郁闷,但永正帝也觉得有几分新鲜,他膝下的几个儿子碰到他都唯唯诺诺的,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即使是晖儿也不例外,只是比其他的儿子略好些,至少敢在他面前说话,有勇气在他跟前据理力争的,也只有晰儿。 永正帝长吁短叹,而一旁的皇后听的都快气死了,年妃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让她儿子磕头!这苏培成也是个没用的,圣上都特特让他陪在旁边,便是防着有些不懂事的人找事,就这样子,竟然还能让晰儿受委曲! 见永正帝还在碎碎念着晰儿的性子不够宽和……云云,皇后也恼了,她嗔道:“我倒觉得晰儿挺好的,挺懂事的。” 永正帝微微皱眉,“你就是太偏心了。” 知道她偏着晰儿,可也不能这么不明事理啊。 皇后淡淡道:“妃嫔本就无权让皇子磕头,况且晰儿是个孝顺的孩子啊,年妃也着实太过了,这阵子没少挑和嫔的事,也怪不得晰儿不肯理她。" 话说回来,晰儿都没给她这个嫡母磕过头呢,年妃也配吗? “挑事!?”永正帝不赞同,“年妃最是温顺可人,怎么会挑事呢。” “温顺可人?”皇后似笑非笑的院了永正帝一眼,“前两日圣上本来是翻了王贵人的绿头片串吧,结果年妃夜里突然不舒服,可怜王贵人原车送回,都快成了宫里的笑话了?还有前些时候圣上幸过的宫女子,似乎是被年妃寻了个错处,送到慎刑司里了?” 其他小宫人就更不知道多少了,甚至是嫔位上人,也难免会被年妃给欺负。 说到此处,皇后不由得一叹,“说起来,宋嫔也是个可怜的,圣上好不容易记得她一回了,却被年妃拿德贵太妃的寿礼说事,原本绣好大半的佛经都被拆了,眼见德贵太妃寿辰在即,这几日宋嫔正没日没夜的熬着呢。” 因为平康帝仍在,永正帝再怎么心疼母亲,也不好越过平康帝封自个母妃为太后,是以德太妃仍旧是太妃,只是略略升了一级为贵太妃。 虽说佟贵太妃与甄贵太妃仍在,贵太妃位已经满额了,但太上皇这种规制在整个大晋朝也是头一回,也没规定说不能有三个贵太妃,况且德太妃是永正帝生母,身份略高一些也是应该的。 如此一来,三位贵太妃当中只有德贵太妃是有封号的,按着封号高半阶的惯例,德贵太妃便成了平康帝后宫中的第一人。永正帝对这个生母素来极为孝顺,今年这个寿辰,后宫所有女人都磨掌擦掌,想要好好表现一番呢。 其中以宋嫔最是用心,她本是德贵太妃宫里的老人,当年也是德贵太妃把她点给圣上的,如今是德贵太妃在新朝时的第一个大寿,宋嫔特别用心也是应该。 那知这事碍了年妃的眼,再加上圣上不知道发了什么寂,突然幸了宋嫔一回,让年妃恼了,随手将宋嫔原本绣了大半的佛经毁掉,可怜宋嫔连夜赶工,绣的眼睛都快花了呢。 提到这事,永正帝一时讶然,最后嚼嚷道:"年妃也跟我说了一句,她也不是故意的。" 说着时,永正帝下意识的别过了脸,如果他的声音里没那么心虚,说不定皇后还真信了几分。 “不是故意的?”皇后似笑非笑道:“那圣上可知道这段时日,年妃苛扣了储秀宫里多少东西呢?" 要不是她盯着紧,说不定年妃这手就伸到皇子身上了。 “有这事?”永正帝倒是真讶异了,和嫔不是个爱诉苦的性子,这事他倒是真不知情。 “事儿太多我也懒得说了,圣上自己看吧。” 说着皇后便把一本帐本直接递给了圣上。 自知道晰皇子仍然在世之后,永正帝便把年妃给放了出来,并且点明让年妃一起管着宫务,皇后虽然知道年妃德不配位,但因为永正帝的命令,只好捏着鼻子,将内务府平时分配份例的宫务给了年妃。 说起来,这分配份例一事在宫务之中并不算难,也是最有油水的一项,内务府在这事上也是做习惯的,年妃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让言人按时将各言份例送到宫中便是,可就这么一样简单的事儿,年妃也能弄的七零八落的。 更可笑的,是她自以为苛扣和嫔一事不明显,其实落到旁人眼里,处处是破绽,只略略看了几眼,永正帝的脸就忍不住红了。 他又羞又气,怒道:“好个内务府,竟然敢欺年妃初初理事,不懂情况,欺负起和嫔来了。”皇后差点没当着永正帝的面翻个大白眼,她真想问一句永正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提醒道:"圣上仔细健瞎,这里被苛扣的全都是储秀言的份例,旁的宫室可都是好好的。" 年妃毕竟是大家出身的,自然是懂得管家,虽然算不得精明能干,但倒也算不得差,如果不看储秀宫那一本子,倒也马马虎虎,可要是加上储秀言这本的话,可就着实离谱了。 不只如此,年妃也不是傻的,耿嫔常常仗着五皇子的身份多要份例,年妃那一次没允了,其他二位皇子处也不忘多有照顾,五皇子有的,三皇子和四皇子必定会增添上。 唯有对于储秀宫却是百般苛扣,她瞎见的就这些,瞧不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这事儿做的如此明显,圣上还能当个睁眼瞎子? “本来圣上喜欢谁,臣妾也不敢过闻,可年妃此举,着实有些过了。母子连心,年妃如此行为,也怨不得晰儿了。” 永正帝沉默不语。 皇后见状再加上一把,“说起来,晰儿年纪虽小,但着实做了不少实事,想想那土豆和晒盐法,那一样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呢?和嫔生育晰儿,也算是有功,圣上不可寒了功臣的心啊。” 嘴上说是和嫔,但内里的意思指的是谁,大伙都明白。 “罢。” 想着晰儿有意做的水稻研究,虽然不认为高产水稻有这么容易,但晰儿小小年纪就能想着经济民生,着实难得,是该好好赏赏,不能伤了晰儿的心。 永正帝沉默许久,开口道:"内务府越发糊涂了,将内务府总管撤了,提副总管上来,另外……" 他沉吟许久,“封和嫔为甄妃。” 其实昕哥儿回来之时,便该给和嫔晋封的,只不过当时年妃痴缠,他一时间也忘了这事,如今只不过是将和嫔应得的给了和嫔罢了。 不过原本他的打算是晋封和嫔为和妃,毕竟都赐了封号了,也不好撤掉,如今不过是成了甄妃,和年妃平行,不得不说,多少还是受了今日之事的影响了。 皇后也猜出一二,默默地又翻了个白眼,还好晰哥儿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不知有多伤心呢。 瞧着内务府的那一团乱帐,永正帝沉吟许久后道:“年妃年轻不知事,这内务府的事儿还是别让她处理了,年妃素喜花草,以后宫里花草这一块便交给年妃便是。” 他倒也不是傻,只是当真怜惜年妃,知道她丧女之后心里难过,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她了,至于其他妃嫔受的委曲,他其实一点也不在乎。 或许这有些很毒了,但他的心就这么大,装了一个年妃之后,顶多再装上一部份皇后,旁的就顾不上了,只要让年妃高兴,那些女人受些委曲又有何妨,可要是苛扣到他儿子身上,那就是另外—回事了。 年妃是不适合管内务府了,但人无权不行,永正帝也不愿让年妃手上没了半点权势,让她管管花草,不但手里多少有些宫权,也让人知道他还是极看重年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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