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瀛闻言神色有一瞬间扭曲,他当然知道所谓的‘雇佣’关系是怎么回事。 昨晚就已经确认的事,根本无需惊讶。 但让他不可置信的是,喻廷这家伙居然还明目张胆的特地跑他面前炫耀。 一大早上的,才拍完戏,甚至不惜坐几小时的车,就专门带人跑到他面前炫耀。 他看傻逼一样看向喻廷:“这是什么好炫耀的事吗?你简直脑子进水。” 喻廷气笑了:“轮得到你说教?你给我好好看着。” 你怎么对付我,我怎么让你还回来。 裴瀛眼神已经在开始怀疑他智商了:“你疯了?诗诗不在你就开始肆无忌惮,还得意到我面前?” “你是真以为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喻廷不可思议:“这事你也配说保守秘密?你敢跟诗诗说?” 裴瀛:“你以为我不敢?” 喻廷:“那就打电话啊,马上打给诗诗,告诉她谁先起的龌龊念头。” 裴瀛看他像看无耻的疯子:“你想说我?哈!你自己干的事想拉我下水。” 喻廷大怒:“少装蒜,你狂得都亲自把人送我面前了,剧组那么多人看见,这会儿还想撇清关系。” 裴瀛嗤笑:“我顺势送个人还被你讹上了?” “喻廷,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耻。你想要共犯吗?想要个共犯减轻内疚感?那你该找的是常鸣,而不是跑来我这里胡搅蛮缠。” 他看了沈迎一眼:“她在我眼里除了是诗诗血缘上的姐姐外,我对她的一切毫无兴趣。” 沈迎闻言开口道:“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兴趣就浓厚得很。” 裴瀛刚跟喻廷这个胡搅蛮缠的掰扯不清,听到沈迎这话,只觉得头都大了。 他看向沈迎,眼中透着傲慢和讥诮:“沈小姐对自己的魅力未免太过自信。” 沈迎:“可是我妹妹现在还没联系我。” 裴瀛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女人接着道:“之前姜先生找上门,已经表明了你们四个对我的身份知之甚详,并且打电话跟我妹妹求证过。” “以我妹妹的表现,在知道我的下落后,应该立即回来找我才对,可现在别说人影了,就是一通电话都没接到。” “也就是说这些天过去,你们没有一个人告诉她我的存在。常鸣还好说,他干的事不好交代。” “但你们的动机就耐人寻味了吧?” 沈迎走近了几步,来到裴瀛的办公桌前:“按理说你们不是该迫不及待的卖了常鸣,排除一个竞争对手吗?” “但你们没有,那就说明我在你们看来有别的价值,而这个价值比向我妹妹邀功,或是搞掉一个竞争对手更重要。” 沈迎与裴瀛对视,视线直接拷问到他的内心:“我的价值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裴总也同样的选择缄默,这是您说的没兴趣?” 裴瀛与她对视了几秒,率先转移了视线—— “我只是不想打扰诗诗旅行而已,她走之前很迷茫,这次行程对她很重要,我不希望她分心。” “并且我不认为她跟你见面是好事。” 沈迎问:“为什么?” 裴瀛冷酷道:“你和诗诗早已走上不同的道路,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她明媚善良。而你——” “那天对常鸣的事足以看出来,你心机深沉,喜欢玩弄人心,又肆无忌惮,心中没有约束,连常鸣都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是诗诗。” “你已经放下童年的偏执和怨恨了吗?我想是没有的,只是懂得掩藏了。” “这样的人,我不会放任出现在诗诗面前。” 沈迎闻言点了点头,像是对这个理由表示信服。 接着问道:“可即便如此,你还是对我有兴趣。” 裴瀛简直无语了,今天来的人都听不懂人话吗?一个比一个自说自话。 他有些生气了:“我说没有!” 沈迎:“那为什么不赶我离开这座城市?” 裴瀛一僵。 就看到沈迎脸上露出笑意:“这对你来说很容易吧?照你的说法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为什么不赶我走?” “难道是觉得我可怜,不想赶尽杀绝?” “这不是理由吧?只要对我妹妹不利的,你什么时候心慈手软过?” “更何况光是常鸣给我的就近千万,您要是赶我走再补贴一点,够一个普通人去世界上任何地方安顿了。” “区区一点钱就能皆大欢喜的事,根本不够让你迟疑。” 沈迎离开原地,踱步绕过办公桌,来到裴瀛的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 微微俯下身道:“说到底裴先生留我在这里,是在观望什么吗?” 裴瀛此时整身躯有些僵硬。 沈迎:“昨晚裴先生知道常先生可能跟我过从甚密的时候,流露出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 “有愤慨却没有欣喜,为什么?不是可以留着当把柄告诉我妹妹吗?又一个情敌出局了,裴先生怎么没有喜色?” “能感觉到你明显的焦躁和庆幸,这可矛盾了。裴先生焦躁什么?焦躁被人抢先?又在庆幸什么?庆幸已经有两个人开了头,你就可以顺应大流为自己找借口了?” 裴瀛极力忍耐,才维持了神色平静,不让自己露出难堪。 但喻廷可不管这些,他只当是沈迎的攻击手段。 但又觉得她分析的无懈可击,便真的愿意相信沈迎的说辞了。 于是鄙弃的看着喻廷道:“原来你打的这主意。” 裴瀛当即就怒道:“你有什么脸蔑视我?仅凭她的一家之言?就算她再会颠倒黑白,我什么都没做过是事实。” “反倒是你——” 话没说完,喻廷打断道:“我不知道,你送的她上山,说没关系谁信。” 鸡同鸭讲中,喻廷窃喜,看来这女人是开始发力了。 坐等好戏—— 果然沈迎这会儿就露出遗憾之色:“听说我妹妹对裴总有救命之恩。” “然后又有青梅竹马之谊,裴总心中的感激转变为爱意很正常。” “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妹妹,带她进入你的世界,她忍痛离开自己唯一的亲人,身边就只有你可以依靠了。” “你俩互为救赎,经历过命的考验,在我看来裴总应该是最不可能背叛我妹妹的人才对。” “可为什么呢?” 裴瀛咬紧牙槽,舌尖都产生钝痛,来制止自己流露一丝迎合这女人的异样。 却见这女人又慢悠悠转了回来,半支在他办公桌上,与他近距离对视。 她脸上的神色逐渐转变为诗诗独有的受伤悲痛:“为什么啊?阿瀛。” “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为什么我才离开几个月你就耐不住寂寞?为什么要找姐姐?你让我何其难堪,让我们姐妹如何自处?”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会伤害到我对吗?” 裴瀛猛地起身:“不是!” 即便理智清楚明白眼前是个冒牌货,但巨大的内疚和恐慌还是席卷了他。 就仿佛诗诗本人站在他面前质问一样。 裴瀛反应过来后恼羞不已:“闭嘴!” 沈迎恢复了自己的表情,但嘴上却没停:“为什么不承认呢?” “你没自己想的那么爱我妹妹吧?明明是拯救你的天使,是你承诺守护一生的人,但心里就是躁动不堪。” “就好像有个空洞没有填满一样,又或者最后那块拼图硬塞进去后,发现形状不对,每天刮磨着你的内心?” 裴瀛脸色露出见鬼似的惊骇表情:“够了!” 他赶紧道:“不管你还想说什么,给我闭嘴,否则你会后悔的。” 这是他下的通牒,但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此时多么色厉内荏。 他不是常鸣那种不堪一击的废物,他以为自己毫无弱点。 常鸣的内心漏洞一目了然,但他不一样,甚至连诗诗都不知道他心中那微妙的一丝异样。 裴瀛为自己看到常鸣时流露出的自负感到可笑。 他克制住自己的狼狈看向沈迎。 好在对方并不执着。 听到他的警告后,耸了耸肩对喻廷道:“不好意思啊喻先生,只能到这儿了。” “毕竟咱俩的约定里,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是最优先的。” “您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喻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全神贯注盯着裴瀛了。 这家伙最会装,所以他的反应都在细节里。 但以他对裴瀛的了解,这家伙是被刺激得不轻的,不比他昨晚轻松。 喻廷脸上笑意璀璨,浑身通泰,只是神情意犹未尽,依依不舍。 他冲沈迎摆了摆手:“成吧,我也没料到这家伙这么输不起,这么快就崩了。” “很好,你任务完成得不错。” 裴瀛闻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看着喻廷这蠢货,气不打一处来:“你授意的?” “我就说你怎么舍得奔波几个小时亲自送人过来。” “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敢明目张胆,你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喻廷闻言冷笑:“都被欺负到这份上了,不还手当我是泥人呢?” “你裴总当然无所不能,可我喻家的人就是你随意扇耳光的?” “你特么多牛逼啊,人往我面前一塞就走,都不屑搭理我一句的。” 裴瀛:“我为什么要搭理你?你们俩的关系我适合站在哪儿吗?” “我以前看走眼了,以为你是我们中难得的蠢货,没想到却是最阴险的那个。” “你找这女人当替身不算,还利用她刺伤我,想让我质疑对诗诗的感情?” “这么好算计的人我怎么会认为他是个蠢货?” 喻廷:“等等?找她做替身?” “我替你X的XX,你把人不声不响带过来的,诬赖我对诗诗不忠?” 裴瀛冷笑:“你在跟我开玩笑?她一说要见你,你二话不说就出来了,还装?” 喻廷:“我他妈那不是听到你来了吗?导演来的时候我还莫名其妙呢,哪个女人找我能让他亲自通知?” 吵着吵着,二人沉默了下来。 显然他们都是知道狐假虎威的典故的。 二人转过头,视线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隐身了的沈迎身上。 就见这女人拿着一个饼边吃边看着他们,津津有味。 这饼还是她从剧组顺出来的,喻廷卸妆的时候她溜达了一圈,因为那十几万的红包,剧组工作人员对她挺热情。 厨房做好的第一批早饭,给她塞了两个饼,一直在包儿里没吃。 看到她这模样,两个明知被耍了的男人气得浑身无力。 两人围了过来,喻廷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饼:“你还有脸吃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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