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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悬浮在她身后，垂着眼帘眼帘看她。似乎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回忆。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阴沉沉的哥谭本来就不多的阳光完全消失了。 到约定的时间了。 罗宾反复思量着手上的信息，在餐桌边左等右等却没有等来猫耳萝莉。 长靴和地毯挤压、摩擦的声音传入罗宾耳中——是陌生人。杰森瞬间拉满警惕，少年修长的手悄悄摸向口袋，里面有三枚蝙蝠镖静静地躺在夹层中。 会是谁悄无声息地潜入韦恩庄园？ 黑色的影子一掠而过扑向无知无觉的来客，却落入金色的阳华中，刹那之花包含住锋利的物质，然后无言地散去，徒留凝滞在半空中的蝙蝠镖落在铂金色短发的少年手中。 “很美的弧度。”阿贝多捏着圆胖可爱的蝙蝠镖夸赞道。 虽然这种暗器因蝙蝠侠而扬名哥谭，但是让它成为大凶器的则是蝙蝠镖上各式各样不同的弧度，借助于这些弧度在高速运动中对空气产生的效果，蝙蝠侠手上的蝙蝠镖才让□□闻风丧胆，黑市上一镖难求。 派蒙急急忙忙追了下来，打破了对峙的局面。 “杰森，这是、这是阿莉娜！” 蓄势待发的二代罗宾有点蒙圈。 眼前举手投足之间一派英式贵族气质的少年是阿莉娜？他见过芭芭拉，见过迪奥娜，可她们身上都能看出明显的阿莉娜本人的影子。 而这个少年呢？ 派蒙费光了口水才让杰森半信半疑地解除了警戒状态。 阿贝多不是年纪尚轻的芭芭拉，贵族出身的少女牧师有身为继承人的姐姐承担重任，她还没能强大到几乎完全覆盖住阿莉娜的潜意识。阿贝多也不是迪奥娜，清泉镇的天才调酒师娇俏可爱，她不能遮蔽住阿莉娜的意志。 但是，西风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师阿贝多可以。 漫长的时光没有让白垩之子蒙尘，阿贝多一直把握着智慧，他承袭了坎瑞亚的炼金术，是原初的造物。理所当然，他和阿莉娜的融合更多呈现出来的是属于阿贝多的那部分特制。 “那些形似水晶珠的透明物质还在蝙蝠洞吧？”阿贝多问，“带我去看看吧，我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想。” 阿莉娜只能猜测那些东西是什么，但是阿贝多却可以确定。 他可是专业的炼金术士——愚人众手上的邪眼是阿贝多看不上眼的污秽造物，即使炼金术士没有破解神之眼的本质，但他对神之眼研究上的造诣也不是‘博士’比得上的。 杰森偷偷给派蒙比了个手势。 ‘如果你被绑架了就递个暗号’ 这是训练期间他教给派蒙和阿莉娜的暗语。 “她没有被绑架。”阿贝多浅笑，替自己身后的派蒙答话。 杰森看在这家伙也会暗语的份上勉勉强强地信了他三分。 “那我问一下蝙蝠侠。”杰森点开通讯器。但是通讯器上老早就有一条短信进来了。 “让他来——B。” 作为蝙蝠侠的老巢，在遍布监控器和监听器的韦恩庄园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那只大蝙蝠吗？更何况还是在重点观察名单上的阿莉娜。 少年身姿的炼金术士在刚踏出收藏室的时候布鲁斯就知道了。
第20章 阿贝多番外一 “你是说阿贝多先生吗？”杰森不确定地反问康纳。 小超人从卢瑟的实验室中诞生以后一直充当着卢瑟对付超人的武器，直到他的身体从基因层面开始崩坏，卢瑟想要销毁失败品时他才和\'父亲\'反目。 是阿贝多救助了康纳。 卢瑟手中的科技和韦恩科技、斯塔克科技是处于同一层次的。卢瑟没有办法挽回康纳的基因崩坏，蝙蝠侠和钢铁侠也只能让小超人苟延残喘，但是阿贝多的\'黑土之术\'却可以掌控创生的伟力，让小超人重新获得自己的力量。 康纳在阿贝多的实验室里呆了十天，一出来打上了和自己久未谋面的泛泛之交杰森的主意。他想问问杰森关于阿贝多的问题。 温和疏离的少年像徘徊在这世间之外的魂灵，驻守在时空裂缝中的玫瑰城堡。 小超人忘不了他睁开眼时每每能看见的那一颗星星。 “阿贝多先生……是不是很孤独？”康纳在自己的想象中心疼游离的少年，所以他是将这样的问题作为和杰森谈话的开端的。 杰森神情怪怪的，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回答：“阿贝多先生每天都很高兴啊。” “可是，他离一切都那么远！”康纳急切起来。 宇宙中有很多氪星人，但氪星毁灭之后，卡尔艾尔就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同胞。而小超人呢？世界上还有氪星人的存在，但是只有康纳无父无母，只做为一件兵器而被培育。既然康纳和卡尔艾尔都是一样的孤独，那么独自一人的阿贝多怎么可能不感到寂寥呢？ 杰森不想和小超人继续纠结这种问题。 因为这对于阿贝多本人来说是不值得一提的。 有人的生命从爱中诞生，也有人从恨中出世。 白垩之子则是在全知和造物的权柄中孕育的。他天性向往神秘和真理，渴望读懂奥秘与智慧。而越攀登炼金术的天梯，则越无人所知，也无人能相伴他左右。 【财富和人脉不是他的目标。他渴望驾驭的，是从古至今深藏于人类头脑中的无上知识。】阿贝多是被渲染上了七情六欲的，他质本洁白。孤独贯穿始终，但属于他的孤独却并不流于大众。 “康纳。”杰森平静地告诉他，“阿贝多有自己的意志。不需要用普世的快乐去定义他。” 炼金术士喜欢真理和探寻奥秘，布鲁斯为他置办的实验室每一天都在扩大，阿贝多从不出门，因为只要一有时间，他就在他心爱的知识海洋里打滚。 小超人一声不吭地走了。 杰森无奈地耸耸肩。 好吧，又是一个被阿贝多迷住的‘普通人\'。 二代罗宾——不，现在他单飞了，应该是红头罩才对。红头罩准备去实验室，第五次劝说阿贝多把可莉放出来。 阿莉娜在融合特定角色的时候会触发‘意识全覆盖\'。像阿贝多、魈这样的人物往往会占据住她全部的心神，按照以前的经验，劝到第五次阿莉娜就会解除融合状态。 红头罩可想念自己亲爱的搭档了——火花骑士可莉或者夏祭烟花女王宵宫。 这些无限火力的无限活力女孩儿们自带军火库，省钱着呢！ 不过阿贝多隔着门缝再一次拒绝了杰森对搭档的呼唤。 被无情打碎幻想的□□新老大红头罩臭着脸放狠话，但就是进不去实验室。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里面发生了什么。 要去看看吗？ 杰森回忆起了上一次阿贝多的实验室产品，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G2-元素创生生物。 那些黏腻的、不成形体的东西具有逐光的特性，甚至还有一些高危险性的特征。它们如果落在阿卡姆那些疯子的手里，则将会是一场劫难。 但就阿贝多高傲的标准来看，G2-元素创生生物却是一样不折不扣的失败品，只配塞进瓶子里封存，留待日后销毁。 这种玩意儿，阿贝多手里还有很多。被他的养父没收走的也有很多。 杰森越想越担心韦恩庄园的安全，只好不停地敲门：“阿贝多……阿贝多！我就进去一下下！我真的就看看而已。” 炼金术士实在是受不了门口聒噪的罗宾鸟，只能放人进来看上一眼。 永远都在扩张的路上的实验室看上去还是拥挤不堪。不管位置有多大，这位伟大的炼金术士都能给它统统填满，不留一丝空隙。而最受瞩目的还是实验室正中央的巨型培养皿。 星银蓝灰色的金属光泽显地神秘朦胧，其中搏动的生命却让人为之颤栗。 站在星银之下，便恍若触及生命的神座。 杰森震惊到失语，几次回头看炼金术士，又再去看培养皿。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你疯了？” 难道这间实验室还不足以满足阿贝多对神秘的探索吗？ “不。”阿贝多摇摇头。 黑色皮质手套紧紧包裹住线条流利的小臂，五指紧握成拳收合。拟造阳华形成刹那之花化成实物，冲天而上。 杰森没有动，眼睁睁看着刹那之花擦着鼻尖停留在他面前。 “化虚为实是比点石成金更值得炼金术士所追求的。”阿贝多这样解释道。 晶台从脚下升起，托举着白垩之子。 阿贝多由晶台送至培养皿之前。 “白垩是无垢之土，是原初之人的质料。每一次原初之人的诞生都是炼金术再一次登峰造极的象征。”阿贝多回眸，“我应证了我的师父莱茵多特的成功，我也即将应证我自己。” 【黑土诞生白垩】 黑土之术的巅峰是白垩。他想要将孕育生命之术推向极致，就无法避免下一个白垩之子的诞生——就像莱茵多特创造他一样。 杰森一时不知道如何去制止他。 “卢瑟用基因工程培育了康纳，但是康纳的生命却并不稳定。”他只能这样劝说执着于真理的炼金术士。 阿贝多没有为此动摇，“所以，是我给康纳打上了补丁不是吗？” 星银透出的光泽渐渐强盛，其中蕴含的生命气息臻至圆融。 “黑土之术和你们所使用的的基因工程是完全不同的。从无到有，化死为生。造物不是生物科技可以达到的高度。康纳因此而残缺，他的不完美与生俱来。”阿贝多碧色的眼眸显露出水面下冰山一般的痴迷。 炼金术师张开双臂，将少年的身姿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神之眼光芒大盛，将岩元素力在躯壳中流动的轨迹勾勒出来。 阿贝多在告诉他：你看，我是完美的。 杰森可以不被允许进入，但完美造物诞生的那一刻，阿贝多——阿莉娜，他和她都想分享给自己的挚友。 “你知道吗？在这个宇宙中，人类是地球上最精美的造物，因为人拥有智慧。但人也是最平庸的，因为个人的力量往往无足轻重。”超级英雄们在人海滔滔中只占了那么一点点的位置。 地球就像扎手的刺猬，永远有背部竖起的尖刺——像蝙蝠侠、钢铁侠、美国队长等等，甚至是卢瑟这样的超反，但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人都是刺猬身上柔软无害的剩余部分。 阿贝多轻轻抚摸着星银，仿佛透过金属正和里面的生命对视。 里面有一个新的、潜力无限的物种正在生成。 杰森在这一天见证了‘瓶中人’的诞生和消亡。 祂全知全能。 但是生命永远是一段旅程。 瓶中人已然到达了终点。 在那天之后，他足足一年都没有见到过阿贝多再次出现。阿莉娜告诉他说，炼金术士闭关去了。再次见面的话——那就要从达米安说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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