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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什么地方？ 会是古早时期留下来的遗址吗？ 可莉忍不住笑了出来，直到下水道独有的憋闷、恶臭和油腻味冲击了精灵的感官。 小太阳渐渐失去了笑容，目露惊恐。 呕—— 就算是再不想面对臭气熏天的环境，可莉还是无可避免地落到了地上。 不，不是地上，是哥谭上百年历史的老、破、旧、丑下水道管道。 颜色诡异的水质踩上去就像是一滩已经死掉的史莱姆一样黏黏糊糊的，精致的小靴子上糊上了一圈液体，可莉觉得自己已经腌制入味了。 她已经是一只臭精灵了！ 小肉手解下了书包上挂着的嘟嘟可，试图用玩偶散发出来的香香驱赶怪味。 浑身不舒服的小太阳没有感觉到下水管道中逐渐变得浓郁的臭味，灵活娇小地黑影们在哥谭地下四通八达的下水道中穿行，细微的声音逐渐趋于一处，发出毛骨悚然的噪音。
第37章 臭臭的探险（2） “哒哒哒…”闷闷的童声忽远忽近地在下水管道中传开, “哼哼哼…” 可莉捂着嘟嘟可，时不时嗅嗅那一丝丝的风。 是淡淡的、不算难闻的水汽，像海的味道——不过远远没有摘星崖和望风角外的那片前滩的气息让人舒缓。 不过这水汽在臭臭的下水道已经很珍贵了！ 小太阳没办法从头顶爬回地面, 只能全速奔向那抹水汽。 在没有光源的巨型管道中，黑暗滋养着不见天日的爬虫和硕鼠，它们远比人更警觉, 更听从于生命的本能。现在, 所有的生物都安静地潜伏下来，直到它们感觉那种危险预感快速地掠过它们，畸形生物链中的捕食和狩猎才继续下去。 可莉跑过了很长、很长的路。 她的嗅觉空间中能感觉到的臭味已经很轻了。 “好了好了！可莉跑出来了！”她抱着嘟嘟可蹭了蹭，把陪伴了自己很多年的朋友挂回了书包侧面, 珍惜地放好。 拯救完自己的感官, 可莉才有空关注周围。 这里是数个管道的接口和枢纽。 管道内壁被氧化为暗沉的黄色, 有人生存、打扫过的痕迹，不过看起来这个人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墙\'上又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脏污。 往前几步, 空间中央则有一滩目测到小腿处的水, 水质在下水道中称得上是清新脱俗。 最重要的是, 这里有光——由发光苔藓散出的微弱的光线。 可莉决定在这里歇歇脚，然后再找离开通道, 又或者直接从这里追着水源跑到海里去, 游回陆上, 回韦恩家吃阿福的小甜饼！ 没错, 火花骑士她跑了那么久，还丢了自己的宝贝礼物, 急需好吃的安慰一下。 不亏她惦记, 蹲在下水道的可莉不觉得这里阴森可怕, 但远在韦恩庄园里的阿福却觉得可莉委屈、可怜、倒霉。 “所以，杰森少爷，您这就把可莉弄丢了？”管家侠在蝙蝠洞里戴着耳麦问。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脸上也还是那个矜持的老绅士表情，但幽幽地散发出让蝙蝠家所有人低头挨骂的气质，杰森知道阿福的怒气值肯定处于up状态。 罗宾当时是真的想直接往下冲，但是管家侠用通讯器叫住了他。 阿福把游乐场附近的安全屋的地址发给了他，装配好罗宾的制服和装备才让他下地。 杰森收到老管家的质问，心虚地扯了扯罗宾制服，“可莉跑的太快了。” “不，可莉不是在瞎跑，她是在找东西，她甚至可能完全知道那些物品是谁藏匿的、又藏在哪里。”蝙蝠侠敲击着控制台，发来一张定位跟踪图。 那上面显示出了可莉的行动轨迹，在学校惊魂夜坍塌之前，她目的明确地走了三个地方，最后走到了场景最边上的一个角落。 定位就静止在那里不动了。 “爆炸发生在302室，可莉所在的那个角落完全不会被波及到。”蝙蝠侠放大了定位地点，“甚至在这家店铺的设计中，这个角落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事故发生之前，蝙蝠侠接到了杀手鳄越狱的消息，但是没等他开着蝙蝠车过去，杰森那边就受到了攻击，这样的巧合只能说明一点——有人在幕后统筹全局，策划的目的不止于此。 蝙蝠侠摩挲着手套上的纹路，“罗宾，你去追踪可莉，她大概率是掉到下水道去了。” 哥谭的地下四通八达，各种大大小小的反派们喜欢在下水道进行交易，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会在冬天睡在温暖的管道中，甚至是某些‘淘金客’都想在那里捡一些老古董换钱。这是整个哥谭市区范围内蝙蝠侠掌控程度最低的地方。 日夜运转的管道监控受到蝙蝠电脑的指令，检索着不知道是逃跑还是失踪的小太阳。罗宾整好装备，将钩爪固定在钢筋上，承重绳负担着少年超英的重量向腥臭的地下排水系统滑落。 “便士一，做好后勤。” 蝙蝠车载着沉默的骑士冲出地底。 阿福无奈地笑笑，他知道布鲁斯是在关心他。 好吧，老爷和少爷们都是身先士卒的英雄，新来的阿莉娜小姐能力特殊，也在面对危险的第一线，他已经不复当年的特工身手了，老年人该早就习惯这样的。 “阿福。”派蒙从角落里飞到管家侠的肩膀上，“虽然旅行者好像不怎么需要我，不过你肯定很需要我！我帮你做后勤好不好？” “……”他一愣，和缓地说，“当然了派蒙，我很需要你。” 而另一边，罗宾安然落入游乐场下的下水管道，一盏灯光在黑暗中悠悠的亮了起来。 他想，可莉会往哪里去了？ 光源接近管道底部，照映出孤单的痕迹，可莉行动的时候完全没有遮掩自己的意识，脚步并不杂乱，她身后没有追兵，看起来很安全。 罗宾放下了半颗心。 既然不需要战斗的话，那就说明了可莉是安全的，这样她不会动用自己的力量，那么哥谭的地下管道也是安全的了？ 不过不知道杰森最近是什么品种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暂留在那一片还算干净的空间中的可莉嗅到了不好的气息——像皮毛和淤泥混杂在一起发酵，像喝醉酒以后的被吐出来的食物，又有点像放置了几天几夜的牛奶。 小太阳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猜想。 可莉的妈妈爱丽丝女士给她讲过很多很多的睡前故事，妈妈作为提瓦特最伟大的冒险家之一，可莉总是能从她口中知道数不清的神奇生物。 有一次，从纳塔沙漠回来的妈妈讲起了一种蚂蚁。 沙漠地带行军中的蚂蚁会纠缠上身处其中的任何活物，啃去皮肉骨髓，吃掉根茎枝叶，无物不食、无物不惧。 就算是弱小的蚂蚁聚集在一起都会有这样的力量，更何况是老鼠呢？ 这些占据了哥谭地下之王的宝座的生物。 皮毛摩擦的声音重重叠加，小小的爪子与管道壁摩擦着，以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势往可莉这边来。不多时，可莉就看见了爬行的鼠群。 火花骑士身后凝聚起火线，在半空中勾勒出大大小小的四叶草，大的繁复，小的精致。四叶草的中心像在孕育着含苞待放的花朵，而当它彻底绽放，灼热的火便在那些硕鼠身上燃起。 油脂催生着大火，高温的痛苦如瘟疫一样传遍了前仆后继的鼠群。 不行，不能再点燃烈焰了。 可莉渐渐感到呼吸有几分困难。管道中的氧气是有限的，不能和空旷地带相比，燎原的星火难以在狭窄黑暗中进行。 好吧。 可莉叉腰，遗憾地摇摇头。 她已经小小地吓唬过它们了，既然它们不能被火焰吓倒，那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砰砰！” 三只渡着金边的陶土玩偶状炸弹接连从可莉手中飞出，落入密密麻麻的鼠群中，这些被投掷后会因碰撞而爆炸的小玩意儿率先登场。 ‘砰砰’的灵感来自于威力加强版的‘摔摔炮’。 三只砰砰与地面相触的那一瞬间，火光吞噬了附近挤挤挨挨的鼠群。 下水道的垃圾孕育了上百万的老鼠。这么一点数量并不足以使它们退却，管道后方传来的动静在逼着火花骑士向着某个指定的方向逃窜。 可莉扔出几十个砰砰炸弹后终于失去了耐心，于是在一阵短暂的吟唱中，蹦蹦炸弹被火元素力凝聚着出现在小太阳的头顶。 她用力的凭空一挥，踉跄了几步，超大型的蹦蹦炸弹就落到了管道中最宽阔的地方，三次连续的小型爆炸声响过后，上百只头顶竹蜻蜓的□□顺着鼠群移动而带起的轻微的风飞了过去。 庞大的硕鼠仿佛拥有着同一个大脑，在‘脑’的精妙指挥下，它们以惨烈的伤亡为代价继续了它们的攻击。 火花骑士顾忌着脆弱的管道和地下结构，无论是砰砰炸弹还是蹦蹦炸弹都没办法火力全开。 随着被炸成一滩肉泥和焦黑的老鼠越来越多，几乎堵塞住了所有的地方。难闻的怪味又一次侵袭了可莉的感官空间。 就在可莉受不了这种折磨要使用轰轰火花的时候，远方传来剧烈的震动，鼠群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飞快地散开，不过很快便又聚拢。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尖尖的耳朵翘起一个弧度，可莉绯红的眼眸逐渐加深，渐渐变为炽热之火一样的正红。黑色的蹦蹦炸弹在她的双手中凝聚成实体，在火元素源源不断的汇入中，那深沉的黑色猛然变为雪白，四叶草的标志闪耀在火花骑士身后，蹦蹦炸弹冲向鼠群的中段。 “BOMM——” 仿佛是地动山摇，管壁迅速地开裂，脏兮兮的黑水顺着裂缝渗入土壤中。 可莉头也不回，选定一个不那么臭臭的地方狂奔。 像藏羚羊一样精灵可爱的小太阳同样有着藏羚羊修长的腿——虽然不长，但弹跳能力俱佳。 她严肃的思考，琴团长不在的话，谁来付下水道维修费呢？ 一百万摩拉够吗.JPG
第38章 臭臭的探险（3） 鼠群拥有一整个哥谭地下王国, 在轰轰火花中死伤殆尽的它们源源不断地吸纳着新鲜的血液，族群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振旗鼓，三路封堵, 逼着虎落平阳、日落下水道的可莉往钻石区的方向走。 这天夜晚，沉浸在纸醉金迷中的钻石区完完全全地被脚下接连不断的轰鸣声惊醒了。 金发的女郎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迷迷瞪瞪地从房间里出来，心照不宣的交易被人心中对危险的恐惧而制止, 从地底发出的震动打搅了夜的寂静。 这动静既然可以威吓地上, 自然也能震慑埋藏的更深的东西——猫头鹰法庭。 可莉从提瓦特获得的火元素力仿佛没有尽头，规则的偏爱降临在她的身上，星空中的四叶草从不曾停止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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