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有保密原则要遵守,有些含糊地提到。 阿莉娜点点头,快速进了那个房间。 这里有一面巨型曲面屏,上面密密麻麻地用各种色号标注了两百多个失踪孩童的行程记录。 室内有很大一股子烟味,除了罗宾以外还有两名老警察,两人脚边都落了一地的烟灰,烟屁股被随意地扔在地上,有几颗还亮着火星。 开门的声音没让他们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眼睛不离开纸面。 “怎么样了?”少女轻声问道。 她踏入门中,随手推开了窗,散了散味儿。 罗宾焦头烂额,“没有任何一条直接线索。” 两百多个人,一条直接线索都没留下。 “会是精神控制异能吗?”阿莉娜皱着眉头问道。 他断然否定。 “不可能——B在哥谭布置了很多的检测装置,如果是精神控制异能的话不可能每一个装置都检测不到的。”罗宾还有句话没说出口的是,正在远程遥控的蝙蝠侠还专门为此致电了X教授。 答案就是不可能。 阿莉娜注视着曲面屏,自语:“受害者共性……出身良好的中产阶级家庭,金色卷发、蓝色眼睛的白人女孩。” 施害者有非常明确的癖好和取向,甚至全哥谭附和他条件的,只幸免了十个女孩儿。 坐在香烟堆里的白人警员放下了资料,快被烟熏哑了的嗓子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反向推演,幸免的女孩儿几乎都是刚回到哥谭,尚未来得及开展任何社交活动,信息无效。” 这些中产阶级、富豪阶级的小女孩儿在近期的行动范围都大致类似。 哥谭知名游乐场、哥谭公学,植物园和博物馆也是她们常去的地点。再然后是最近大受欢迎的网红甜点店【梦中仙境】,以及基本都点过某网红烤鱼店的外卖,去奢侈品一条街上玩过。 其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有过其他城市的短期出游纪录。 特征鲜明,但毫无用处。 另一位棕发警员兜里的手机突然打响了铃声,是个推销电话,他不耐烦的摁掉了。 明显是初学者弹出的钢琴音仅仅响了一段前奏,但那耳熟能详的旋律却让阿莉娜仿佛抓住了什么。 她拼命回忆,不过越是想要知道是什么,就越是想不起来。 阿莉娜迫切地抓住了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去的那一只手,“这是什么歌?” 警员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这是我小女儿弹的,我只是被我老婆换了个铃声,我怎么知道?” 他犹豫了一下,打了个电话回去给妻子。 眼前这孩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既然她要问那就问问吧,花不了多少功夫。 陪着孩子在家中的史密斯女士抱怨了他两声,骂他对小女儿的事情根本不上心,说了好多话才随口说出了钢琴曲的名字。 警员的手机还搭在耳边,他转头复述道。 “是《致爱丽丝》。”
第52章 疯帽 爱丽丝梦游仙境、格林童话以及安徒生所创作的童话堪称是世界上影响范围最广的几种儿童读物, 称得上是经典中的经典。 阿莉娜终于想到了那是什么。 “疯帽匠。” 杰森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我知道作案的人是谁了。”阿莉娜看着行程图说。 金发的小女孩儿爱丽丝和她的朋友疯帽匠。 作为阿卡姆的又一名疯子,疯帽匠其实算不上多有名气,阿莉娜之前也不知道他其实尚未诞生在哥谭, 直到金发女孩儿失踪她才灵光一闪地想起了以《爱丽丝梦游仙境》为灵感,将自己称之为疯帽匠“Mad Hatter”的超级罪犯。 蝙蝠侠和罗宾都没有印象,那说明此次犯罪行为还是疯帽的出道作。 阿莉娜烦躁地在原地踏了几步, “我说不清他是谁, 因为我不知道。但是……” 她是真的记不得疯帽匠的原名是什么,就像穿越之前她也不知道企鹅人全名叫什么一样。 “那些女孩儿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 棕发的老警员按捺不住地拔高了嗓子,“你什么意思!” “疯帽匠在寻找他的爱丽丝。金色长发、蓝色眼睛的可爱、勇敢、善良的爱丽丝。他不是为了人体实验和虐杀一下次操纵那么多人的。”阿莉娜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们可以从神经控制那一方向着手, 犯案的人确实没有使用异能, 他用的是科学手段。” 老警员对视一眼, 脸上明晃晃的不信任。 罗宾沉默片刻,像是在听蝙蝠侠的指令,他很快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就往偏重于神经操控的方面查吧。”罗宾郑重地看向阿莉娜, “B和我都信任你的判断。” 阿莉娜顶着压力点点头。 在戈登局长的全力支持下, GCPD仅仅是过了半小时左右就完全统计出了一份资料。 数据详实地刷新在曲面屏上, 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士视频也出现在屏幕中。 “神经控制确实是个疯狂的猜测。”她扶了扶下滑的眼镜,“但要做到这一点不是完全没可能的。泰奇博士曾经发表过一篇论文来表达这样的设想, 其中提到过实现神经控制的前提。” 阿莉娜一听到泰奇这个名字就下意识的皱眉。 就好像明明不认识一个人, 却因为遗忘在记忆深处的某些负面情绪而下意识地讨厌一样。 屏幕中的女士继续讲解道, “纳米机器人和微型芯片都能作为载体存在, 而那些女孩儿所能接触到直接进入身体内部的最有可能的物质——是食物。” 她点了点手下的平板,两张图片被放到了曲面屏上。 左边是哥谭上流社会中著名的亲子活动中心, 里面有大量童话主题的儿童食品。右边则是新开业不久的网红甜品店【梦中仙境】。 爱丽丝梦游仙境——梦中仙境。 阿莉娜的目光牢牢锁定住右边的图片。 “经过核实, 所有受害者都食用过这两个地方的食物。”她又划出几个几家原材料供应商, “另外,这些家庭都有过直接购买原材料自己动手的行为,这几个也有嫌疑。” 强烈的直觉指向了梦中仙境,阿莉娜想到了那些‘自由’的玫瑰花。 女士消失在屏幕上,留下了大量资料。 阿莉娜决定遵循自己的直觉,“罗宾,你去亲子活动中心,我去梦中仙境,分头进行调查。那些女孩儿都还在疯帽匠手里,总之,谨慎再谨慎。” 至于GCPD…… “原材料商那边就交给你们了,如果真是从原材料那里出的问题,恐怕潜在的受操控人群就不止这两百多个孩子了。”阿莉娜郑重地嘱托。 棕发警员咬着烟屁股,弹了弹烟灰,凝重地点头。 希望孩子们安然无事,这场大案的余波到此为止。 * 打工人彼得·帕克又开始了在【梦中仙境】打工的傍晚。 慷慨的老板——他第一百零一次这么想。 “彼得。”他的女同事敲了敲更衣室的门,“你好了吗?” “来了来了。” 彼得匆匆换好了小马甲,打开门换同事进来。 说来也奇怪,店铺占地面积不算小,但留给员工的地方总是只有这么一点,就连后厨看上去都不太像是能产出这么大量甜品的地方。 不过那些都属于老板的商业机密,他作为临时工无权过问。 彼得在小窗口端起早就准备好的甜点塔,习惯性地说一声“辛苦了”。 摆盘什么的原本其实应该是他的工作。 平常无人应答的小窗口里有女孩子的娃娃音小声说不用谢。 他不由奇异地看了一眼小窗口。 听起来是个年龄不大的孩子。 外面有同事催彼得上甜品,他也顾不得好奇,赶紧端着甜点塔工作去了。 受到女童失踪案的影响,今天晚上的人流量不算多,九点多的时候就算是在繁华的商区也没了客人,穿着制服的店员们被允许在一楼休息一会儿。 马上就要下班了,彼得出神地想着自己的设计作业。 “叮当叮当叮当……”他吓了一跳,赶紧按点了电话,然后才去看是谁有事找他。 阿莉娜? 彼得一愣,他们前几天好像才刚见过没多久。 离他不远的领班瞟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 哟,是女孩子的名字啊。 彼得是个好孩子,尽职地打零工分担家庭负担,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呢。 领班怜悯了几分,悄悄告诉他,“彼得,出去回了个电话吧。” 大家都很喜欢人帅可爱还认真勤劳的帕克小先生,看在现在没什么客人的情况下,他可以勉强松一松手,帮帮挂了女孩子电话的少年。 彼得憋红着脸,难以反驳地被领班笑着推出店门,找了玫瑰花丛的角落里拨电话回去。 “阿莉娜……”抱歉我刚刚在上班怕被领班捉到误会我开小差所以下意识地挂断了你的电话。 他的一连串解释只开了个头,对面严肃的阿莉娜就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 “彼得,梦中仙境现在被列为女童失踪案的重点怀疑对象。”阿莉娜给了他三秒震惊的时间,“我们初步怀疑罪犯是采用了类似于纳米机器人、微型芯片这样的手段进行了精神控制,而所有失踪孩童都食用过梦中仙境的食物。” “那、那不可能……”彼得反驳道。 如果真的有危险,那么为什么蜘蛛感应没有提醒他? “梦中情人绝对没有问题,你们还是赶紧追查吧,别耽误时间了。” 要不是这样的案件蜘蛛侠实在没有能力插手,他也肯定现在正在查案,而不是还留在店里打工啊!彼得今天把手机揣在身上正是为了实时跟进案件进程,否则手机就应该在保险柜里。 他还要再劝,却火光电石间想起了这家店铺的一点点违和之处。 彼得犹豫了一会儿,像是在说服阿莉娜,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反正……店主真的是个好人,他的导师泰奇博士是个有童心、清高的学者,店主为了庆祝导师四十岁生日才创办了这家甜品店,就是为了给泰奇博士一个惊喜。” 阿莉娜捏紧了手机,“泰奇博士?” 手机适时转入了一条来自蝙蝠侠的短讯。 【甜品店下方有和上方店铺等面积的违规建筑,受元素力保护,无法探测。另,神经控制技术原理来自于杰维斯·泰奇】 “杰维斯·泰奇……”阿莉娜抓到了方向,“泰奇博士就是疯帽匠。” 彼得茫然地问,“什么意思?” 阿莉娜没有回答,只是问他“彼得,我记得你们的营业时间是早十点到晚十点对吗?” “嗯。” “不要显露异常,你们正常上下班,等所有无关人士撤走我就到。现在我几乎可以明确了,梦中仙境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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