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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不用跟我客气，我哪儿还有其他的药，都是方家兄弟送我的，这百草丹我原本就是给姑妈拿来的，只是怕姑妈觉得这药来历不明，不敢吃，就没有拿出来……”贾琏故作不好意思的道。 贾敏怔住，不由叹气，“你这孩子……” “姑妈照顾小侄这么多年，如今姑父又倾心教导小侄，小侄也不是狼心狗肺的人，若是姑妈不肯收，小侄真是没脸在林家厚颜住下去了。”贾琏为难的道。 林如海见这姑侄俩你来我往，不免好笑，“好了好了，你们都别争了，”说着看向贾敏，“虽然我也觉得拿侄儿的灵丹，很过意不去，但琏儿也是担心你的身体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既然这药可以安胎，你就收下。” 然后又看向贾琏，“虽然都是一家子亲戚，本不该外道，但你是小辈，我们做长辈的，总不能老占你便宜，我知道你如今在那边府里日子不好过，你如今也这么大的人了，手边没点钱，出门都不好应酬，一会儿我叫崔叔给你五百两银子。” 贾琏：“……” “姑父，这药是小侄孝敬姑妈的，若是要你的银子，传出去侄儿还要不要脸了？” 林如海笑眯眯的道，“这话从何说起？你拿灵药孝敬你姑妈，这是你的一片孝心，我和你姑妈也都不推辞。这银子是我和你姑妈的心意，怎么你要拒绝？”顿了顿，“要这么说，你这孝敬我和你姑妈也受用不起，你还是拿回去吧。” 贾琏绷不住了，哭笑不得，“姑父，你这是耍赖。” 这会儿贾敏也看出林如海的小心思了，帮腔道，“怎么是耍赖呢？你非要我收下你的孝敬，你却不肯收下我和你姑父的心意，琏儿，要说耍赖，明明是你耍赖。” 说不过这其利断金的夫妻俩，贾琏讨饶道，“姑父姑妈可饶了小侄吧。” “就这么说定了。”林如海拍板道。 贾琏张了张嘴，林如海横眼看过来。 贾琏：“……” 得，不收不行了。 贾琏苦恼极了，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看来还得去一趟秦家，姑妈这儿药是够了，但他看……姑父也挺需要吃药的。 饭毕，贾琏起身告辞回屋。 晚间进了随身空间，贾琏直接去了秦家，待了片刻，又拿了个小木箱子出来。 因搬到了林家来住，贾琏每日晨起都是去正院陪林如海夫妇一起用饭，用过饭再与林如海去书房读书学习。 次日晨起，贾琏将两个木箱子都带到了正院，摆在了桌上。 “琏儿，你这是做什么？”看着贾琏搬来的两个小木箱子，林如海夫妇对视一眼，都有些错愕。 贾琏把两个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东西，有瓷瓶，玉瓶，还有各种形状的盒子，圆的，方的，长的，塞满了两个木箱子。 “这是方家兄弟给我的一部分丹药还有药材，都是一些常见的药材，补身体的。这个箱子里的瓷瓶装的都是百草丹，另一个箱子的玉瓶装的是补元丹，补元丹是调理身体的药，益气补虚，姑父这月余气色也不太好，正好补一补。” 林如海：“……” “你这是把方家兄弟送给你的药都搬来了吧？”林如海揉着额角，道，“快拿回去。” 贾琏道，“姑父昨天不是答应收下侄儿的孝敬了吗？怎么现在反悔了？那小侄现在回去把那五百两银票还回来。”说着搬了箱子就要走。 “回来！”林如海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将我的军啊！” 贾琏眨了眨眼，“小侄不明白姑父说什么。” “你……”林如海叹息，看着贾敏，“你这个侄儿，真是鬼精鬼精的。” 贾敏也是哭笑不得，“琏儿，别闹了，百草丹和补元丹可以留下，其他的你拿走吧。” “姑妈……” “再这样姑妈可要生气了。”贾敏脸色一板，道。 贾琏：“……” 他看了看手里的箱子，犹豫了一下，将箱子里的瓷瓶、玉瓶都拿了出来。 至于剩下的药材，回头他再找别的借口送来就是，每年这么多节日，还怕没机会送吗？ 作者有话说： 林如海、贾敏：我的冤种大侄子 贾琏：我的冤种姑父/姑妈 来吧，‘互相伤害’吧！
第17章 壹（17） 这日后，贾琏在林家过得愈发自在，每逢佳节，贾琏就会把药材当做节礼送给姑父、姑妈。 对此，林如海夫妇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劝阻，只能将贾琏的心意记在心里，以待回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入了冬。 进了腊月，贾琏就从林家搬回了荣国府。 国子监只有特定的假日才会放假，春节放假七日，从大年初一前三天开始放假，初三后便回国子监上学，元宵节也是如此，提前三天放假，正月十八后回去上学。 因此，贾珠直到除夕前两日，才放假回家。 除夕祭祖过后，便是往各家拜年，贾家亲戚不少，但长房却没什么可以走动的亲戚。 贾赦原配娘家已经没人了，继配邢氏娘家老丈人病逝后，就只剩几个妻弟妻妹艰难生存，且并不在京城。 二房就不同了，王家怎么也算是个大家族。 二房一家去王家拜年，贾琏就干脆备礼去了林家拜年。 听闻贾琏来拜年，林如海夫妇立刻叫人请进来，还准备了一个大红封。 这是压岁钱，贾琏只得收下。 贾敏肚子越来越大，产期将近，林如海和贾琏都怕累着贾敏，便早早叫人扶着贾敏回屋歇息了。 而贾琏则随着林如海去了书房。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乡应试？”林如海问道。 贾琏从七月开始跟他学习，算起来也有半年时间了。 这半年来，林如海对贾琏的印象不断的刷新，深知这个侄儿的天赋被耽误了。 好在，如今醒悟上进，犹未晚矣。 “小侄打算过几日就启程回乡。”贾琏道。 如果坐船，快的话半个月能到金陵，慢的话也就二十多天，他也不需要太赶。可今年很冷，河面都结了冰，贾琏得走陆路，花的时间会更长。因此，为了赶时间，贾琏得提前启程。 林如海也明白这点，所以才会问贾琏。 他点点头，“路上要小心，要不要我派些人护送你？” 贾琏摇摇头，“不用了姑父，楚悠他们会护送我南下应考。” 闻言，林如海挑眉，“你们关系倒是真好。” 贾琏在林家这小半年来，方家那位小兄弟没少来找贾琏，贾琏只要出门，都是跟方家这几个混迹江湖的兄弟们一起。 林如海虽然是读书人，但对这些混迹江湖的武人也不轻视，何况还是贾琏的朋友？ 如今虽四海升平，但山贼匪徒还是有的。 方家兄弟林如海也是了解的，虽然年轻，但却武艺高强，深不可测。 有他们护送贾琏南下应考，他倒是没什么好担心了。 给林家拜完年，贾琏就回家了。 次日晨起，贾琏去荣庆堂请安，顺便提了自己要南下应考的事。 贾琏如今什么水平，贾家人没人知道，哪怕是节假日都会去林家学习的贾珠，也不是很清楚贾琏现在的水平，因此一听贾琏刚攻读了半年就要南下应试，不免担心。 “琏二弟有把握吗？”贾珠倒是没有直接说贾琏不行，而是问他有没有把握。 贾琏微微一笑，“姑父说我现在的水平，可以下场一试。” 其实林如海的原话是，他现在的水平考个小三元也不是没有希望。 不过贾琏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这么张扬，嘴上狠话说的再多，也不如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实力。 贾珠一听是姑父说的，倒也不怀疑贾琏骗他，因为这种谎言，一戳就破，贾琏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撒这种慌？ 他既然敢拿林如海的话来给自己作保，必然是真的。 “那哥哥我就祝琏二弟旗开得胜了。”贾珠笑着祝福道。 贾琏微笑道谢。 边上的王夫人却有些笑不出来，一开始贾琏说要南下应考，她还想看贾琏出丑，可当贾琏抬出林如海后，王夫人即便因为小姑子不太喜欢林家人，也清楚的知道林如海是个什么水平，那可是她家老爷时常挂在嘴边称赞的天才——林如海。 然而不管王夫人心里多难受，只能笑着祝福贾琏应考顺利。 过了初八，贾琏带着方家兄弟五人启程南下。 贾琏的骑术还不错，但赶路大半月，差点把他给累瘫了，好在还是及时赶到了金陵。 到了金陵，贾琏狠狠休息了两日，就到了县试开考之日。 县试连考五场，每场一日，倒不必在考场里过夜，黎明开始进入考场，考完出来。 凭贾琏现在的水平，应付县试当然很轻松。 连考完五场，贾琏都不觉得累。 县试放榜时间很快，不过几日，就放榜了。 贾琏毫无悬念的名列榜首。 看见自己的名字在榜单首列，贾琏面上不显，心里却狠狠的松了口气。 虽然曾经参加过一次县试，但贾琏也没有小看他人，说不定就横空出世一个天才，压他一头。 好在，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考完县试，贾琏没有回京，他一开始就打算一鼓作气拿下小三元。 也恰巧今年有院试，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县试考完，贾琏这个县试案首，倒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过还不至于引起什么轰动。 贾琏知道自己没什么名气，因此县试过后，便开始参加一些诗会，凭借出色的诗才，又在诗会上出了名。 到了二月底，贾琏就接到了京中林家的来信。 姑妈在二月十二这日平安生下了孩子，是个女孩儿。 收到信，贾琏倒是很为姑妈高兴，在他看来，生儿生女是天注定，没必要强求。 但，即便是贾琏，也不得不承认，当下这个世道，家里没个男丁，还是要遭人非议的。 贾琏怕贾敏多想，特意写了信回京祝贺，还在信中道，能开花就能结果，让贾敏不要忧心。 临到府试前，贾琏在金陵不说无人不知，但至少这段时间，他的风头最盛，没有之一。 甚至还有人在赌场开盘，赌贾琏能拿下今年的小三元。 为了表示对贾琏的支持，方家兄弟去各大赌坊下了足足上千两黄金，就赌贾琏能中小三元。 吓得这些赌坊将贾琏的赔率不断调低，生怕破产。 府试开考，贾琏意气风发的应考，因是县试的案首，他的座位在最前排中间，考官就在他的眼前盯着他，若没有强大的心脏，很容易被压垮。 但贾琏早就经历过一回，有了经验，倒不是很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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