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加的去向我们也还在排查,不过那家伙有问题是显然的。” “现在说可能稍微有点晚了,不过我其实从一开始就对宾加不算信任,所以我试着拦截了一下他的手机传输信号。” “朗姆与他有过私下的联系,而要排查的东西,我想大家应该都能想像得到。” 降谷零顿了顿,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材料。 “BOSS的所在位置。” 在组织里,未经允许擅自探听BOSS的所在地是不容原谅的背叛行为,这是所有组织成员都不能触及的红线,而现在踩线的人是朗姆,是在组织内地位凌驾于在场所有人之上的二把手。 琴酒的脸色非常难看,就算是他也很清楚,朗姆是他不能碰的人,即使朗姆真的有背叛行为,他也没办法像处理其他老鼠一样疑罪从有地直接给对方来一枪。 如果朗姆真是叛徒,如果这次八丈岛的事件真是朗姆和宾加一手策划的,那么毫无疑问,朗姆选定的替罪羊就是他琴酒和伏特加。 琴酒看了波本一眼。 当然,不排除这个男人说谎的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很低,因为这种谎言实在太容易被揭穿了,如果朗姆没问题,那么一个月之内,这个男人就会因为自己制造的谣言付出代价。朗姆不会放过他,组织也不会,这样做根本不可能动摇朗姆在组织的地位,只会两头不讨好。 波本不可能会这么蠢,就算他真是老鼠,也会选择更稳妥的方式,而不是自寻死路。 “到了这个程度,还是知会一下那位先生比较稳妥吧。”贝尔摩德的声音在角落里响了起来:“现在的情况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能处理的,在那位先生下达进一步的指示之前,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收拾一下现在的残局。” “盯着日本这边的人可不少,小心有人趁机浑水摸鱼地来钻空子啊。” * 我好像不止一次地说过这样的话,在很多年以前,对着纸片人景光嚎你别干警察了你辞职回来我养你吧——特别是在我获得了一笔巨款之后,我连梦话都是这个。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的,没想到现在会从他的嘴里问出来呢。 我笑问他说怎么,你想辞职呀? 他说是啊,他又不是某人那样打三份工还有精力去给毛利小五郎当学徒甚至还能接私人侦探委托的打工皇帝,普通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领一份工资就足够了。 我说你这么拉踩你幼驯染他知道吗? 他说没关系呀,Zero不会在意的。 ——我觉得降谷零应该不是不在意,是抗议了也没什么用吧。 “所以为什么是不做警察了呢?我还以为你会比较想回去当一个普通的警察……怎么说呢,那是景光小时候的梦想吧?” 他点点头:“是这样的没有错。” “不过……” “小时候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啊。人总是会长大的嘛,长大之后,说不定梦想也会发生改变呢。” “我现在的梦想是当一个全职的中餐馆店员。” “所以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后,说不定就可以……唔?”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听到了那个熟悉句式的瞬间,我就慌忙捂住了他的嘴。 * 等组织被解决之后我就不干警察了——这种话怎么听都像是那种绝对不可以说的战前FLAG吧! 哇,朋友,话可以多说但FLAG这个东西可不能乱立啊! 于是我认真跟诸伏景光科普了FLAG的可怕程度,并跟他说在结果出来之前我绝对不要做那种假设性的构想,不管是好的方面还是不好的方面都不要。 我会为了最好的结果,付出最大限度的努力,我会尽可能地排除掉所有的不利因素,哪怕是这种近乎玄学的因素也一定要排除掉才行。 诸伏景光笑说看不出来老板还挺迷信。 我说这不是迷信,是对无法确定的东西常怀敬畏之心。 就好像人看到寺庙就会忍不住想要去拜一拜,看到神社就会忍不住想要进去抽签,就像过生日的时候会对着蜡烛许愿,看到流星的时候会对着流星许愿——每个人都会这样做,不是因为相信,而是因为这样做了会让自己心安。 “以后的事情果然还是等以后到了再说吧,现在的我只想专注于现在。” “明天,又要开始忙碌起来了啊。” * 从八丈岛回到东京的第一天,世良真纯带着全副武装的赤井玛丽找上了门来。 据说在之前那次不欢而散之后,羽田秀吉找到了她们,和自家亲妈摆事实讲道理地吵了两天半,吵到最后,内容和论点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赤井玛丽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就是说自家的三个不听话的崽居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条战线,只剩下她一个人还在另一边负隅顽抗。 孩子们都长大了,家里变天了,她再也不是赤井家最有话语权的大家长了。 她痛定思痛,经过了几天的利弊权衡,终于还是放弃了抵抗,选择加入我们的战线。 顺带一提,羽田秀吉真的拉了家庭群,并且群名真的采用了我之前提到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怎么说呢,赤井家有这位二哥真的是有福了,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 当然来交涉的赤井玛丽的态度依然非常强硬,完全就是一副我可以不占便宜但是你们绝对不能把我当枪使的姿态。 这种态度果然还是挺让人不爽的,不过仔细想想,对方毕竟是MI6嘛,会有这种担忧居然意外地合理。 没有说MI6不好的意思,嗯。 * “胁田,这段时间我要去京都进修,店里的事情就交给你来照应了。” “没问题,交给我吧大将。” 戴着单面眼罩的男人目送着伊吕波的店主离开的背影,抬起头时,露出了一个有些阴森的表情。 胁田兼则,或者该叫他朗姆,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入侵Pacific V的是他手下的人,那天晚上八丈岛的行动伏特加也跟他报备过了,甚至和宾加的联络都是他亲自出马——结果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是隔了四十几个小时之后才得到了确切的结果。 朗姆能明显感觉得到,有一股力量正在将他排除在这件事情之外。 他也为组织效力了几十年,当然明白这样的状态意味着什么。 ——怀疑。 首领在怀疑他。 怀疑本身并不足以让朗姆觉得意外。八丈岛这次的行动中间明显出了内鬼,有人泄露了消息,所以才让组织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首领会从他这个最高位的人开始调查也不奇怪——越早调查就能让他越早洗清嫌疑,在那之后,他就可以加入到调查的队伍当中,揪出内鬼。 会是谁呢?基尔?基安蒂?不,她们的级别还不够,以她们的地位以及掌握的情报很难能布下这么大的局。 波本?作为情报员的他的确很可疑,不过这次负责行动的是公安,而经历过那次事件的波本不可能和公安有关联。 至于贝尔摩德就更不可能了。那个女人虽然跟他不对付,但绝对不可能背叛组织。 所以最可疑的是琴酒吗? 整天打着抓老鼠的旗号,实际却是在贼喊捉贼的家伙? 不管是不是,朗姆想,他都会第一时间对琴酒展开调查,因为这个男人在组织里爬得太快了,做事也太利落了,更糟糕的是,琴酒是BOSS的直属,并不完全听命于他,对他完全就是一副阳奉阴违的态度。 那家伙会是他前进路上的巨大阻碍。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盯紧那家伙的动向。”朗姆这样布置着。 * 眼下店主去了京都,寿司店里没有客人的时候,就成了他的临时据点。他在这里可以一边盯着隔壁毛利小五郎的动静,一面观察对面那个女研究员的情况。 那个研究员如果真的能做出那种药的话…… 朗姆抬起手,轻轻覆上自己的眼睛。他也需要那种药,不是将药献给首领,而是留给他自己。 谁会甘心一直屈居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手下当什么“二把手”。 他要的是得到整个组织,然后得到那种药,恢复自己年轻时的能力,然后永远地成为掌控黑暗世界的王。 现在这个时候,贸然抓人只是为那个老东西做嫁衣裳。 他又没有必要讨好那家伙。 那个人就快要死了,即使他不做什么,等到那个人咽气,他也一样大有可为,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能在那个人死之前见上一面,让一切都变得更顺理成章一点。 组织的财产不可能落在贝尔摩德的手里,那个女人身上明显有古怪。这次他原本打算用那个跨年龄的认证系统来验证一些猜想的,真是可惜……但没关系,即使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没关系。 他可以让那个人亲口告诉他想要的答案。 首领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他,因为那个人已经没有这样选择的能力了,就算那个人对他有所怀疑,也只能用他。 怀疑终究会被打消,组织终究是他的东西。 他终将掌控一切。 * 手下领命之后便离开了寿司店,胁田兼则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悬挂在墙边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今天的新闻,嘈杂的电流声扰得他有点心烦。 他随手拿起遥控器,想要关上电视,却在那个瞬间,听清了“新闻”里的内容: 【将棋选手羽田浩司于今天的名人战轻松击败对手,顺利获得“四冠王”称号……】 什么? 朗姆有一瞬的怔愣。 羽田浩司,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那电视上说的四冠王…… 不,等一下,将棋的格局早就已经被改写了,轰动棋坛的四冠王已经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 在这个七冠王都已经诞生的时间,四冠王又怎么可能会成为让人震惊的新闻呢? 新闻还在滚动播放着,画面的右上角刚好在下一秒显示出了日期。 是十七年前的日期。 电视台在放十七年前的新闻?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要去确认一下电视的情况,就在这个时候,视野的余光扫到了窗口,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从那里一闪而过。 身上穿着和服和羽织,头顶寸头,鼻梁上架着圆片的眼镜。 朗姆的瞳孔一瞬间缩成针尖。 那是张化成灰他也不会错认的面孔,而且就在刚刚,同样一张脸刚在“电视新闻”里出现过。 羽田浩司,刚刚过去的人是羽田浩司?! 不可能! 朗姆冲到了店门前,朝着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手里拿着的东西,讨论的话题,都是他所熟知的年份没错,等他再回到店里之后,电视上播放的画面也变成了正常的时下的新闻,那些十七年前的新闻、还有那个原本应该死在十七年前的人就好像是他自身的错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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