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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朵拉的话让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偷亲凯厄斯的那件事，进而导致回程的氛围一度陷入尴尬。 其实凯厄斯倒一直挺坦然的，窘迫的是可茜娅自己，她当时就觉得自己有点抑制不住冲动，果然她也没有克制，还扯了一个荒谬的由头，让凯厄斯看另一种颜色的极光。 一大早是凯厄斯开车送她来到警局的，可茜娅很庆幸因为时间比较早的缘故，警局的同事们都没有来，如果凯厄斯又被朵拉看见了，免不了又是一通追问。 车平稳的停在了弗洛伦萨警局的门口，可茜娅拿了包就想要慌忙的下车，右手还没有拉开车门，身体就被一股力扯向驾驶座，回头就是凯厄斯精致到没话说，还放大了的脸，他俩距离近的可茜娅都可以精确的测量出他嘴角上扬的角度。 又是那种很勾人的眼神，她发现只要凯厄斯处于一种正面的情绪，他的眼神就会特别的蛊惑人，但是这也不奇怪，毕竟吸血鬼就是靠着过分好看的外表，欺骗人类的。 下一秒她的嘴唇就被一股子冰冷堵住，近在咫尺的是凯厄斯微微抖动的睫毛，如果可茜娅没有看错的话，他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很明显她并没有看错，因为可茜娅感觉到了，搂住她的腰的那双手也在抖，但是她现在来不及思考那么多。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别人会说接吻的时候会脑子里一片空白了。因为她现在就是这样，脑子里什么也想不了，浑身弥漫的都是凯厄斯身上特有的木香味儿。 好一会儿，凯厄斯才放开她，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这样我们就扯平了，今天凌晨你偷吻我的那一下，我要回来了。还有就是，那你坐实和我出轨的名号了。” 可茜娅下意识地用食指指关节碰了一下嘴唇，仿佛凯厄斯今天早晨在这里留下的味道还在。 “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你昨晚没回家是不是？”朵拉一直追问着。 可茜娅十分无奈，才将椅子转过来，面对着朵拉：“我亲爱的朵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约瑟夫这个案子还没有结吧？” “每次说到这里，你就提工作，你是有多敬业？”朵拉泄了气似的坐到她的办公桌前：“我猜就是，昨天晚上和那个金发帅哥出去玩了吧？你们去哪了？” 看起来朵拉即便是坐下来也不能安分，可茜娅也不想再继续忽悠了，指不定她要问到什么时候：“tztal Alps。” “什么？”朵拉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度，震惊的看着可茜娅：“你们去了tztal Alps？” 可茜娅点头。 “昨天晚上？”朵拉瞪大了眼睛。 可茜娅又点头。 她似乎是平静了一些，一脸向往的问道：“你们去干嘛？” 可茜娅终于写完申请表的最后一行字，拿上自己的证件，起身：“你是侦查局的吗？”说完就朝警局里面走去了。 也许是她提交申请表比较早的缘故，又或许是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头绪，大多数人都不太愿意去做查监控这种大海捞针的事情，现在可茜娅提出来要做，上级高兴还来不及，于是这次查监控的申请批下来的速度特别快，中午时分就通知可茜娅可以去查看了。 大概她的运气特别好，随意定了几个时间点，可茜娅从她分割的时间点开始找，主要定位在上班下班这种时间点，而通过上次便利店的消息，她了解到约瑟夫周五是下午上班，晚上大概七八点的样子回家。 于是她先从七点的位置开始看监控，大概七点四十分左右，可茜娅就看见了约瑟夫一个人从便利店里出来，沿着她昨天走过的那一条大街在行走。那天天气不太好，除了马路上飞驰的汽车声，行人的走路声，还有很大的雨声。 约瑟夫没有带伞，他只是带上了连着衣服外套的帽子，由于下雨的缘故，监控拍得不是很清楚，镜头上布满了雨水滴，而因为摄像头的高度，可茜娅并不能看清楚约瑟夫的具体动作。 通过这个摄像头，只能一直看到约瑟夫拐了一个弯，转进了另一条路。于是可茜娅换了另一条路上的监控，顺着刚才的时间继续去找，但是令人疑惑的是，恰到好处地接着刚才的时间，正好也是约瑟夫拐进去的那条马路，但是可茜娅找得很仔细，整个画面里再也没有他的身影了。 不过只是一个转角的时间，约瑟夫就从监控里消失了，可茜娅甚至是继续耐着性子往后看了几分钟，但是都没有那个戴着帽子的黑色身影，所以说约瑟夫是那个时候被人劫走的？ 她靠在椅子上回忆着昨天晚上走过的路上那个转角。转角靠墙的部分是弗洛伦萨市中心的一个居民小区，靠外边的部分就是那条车水马龙的大马路，是一个很大的十字路口，也就是昨天可茜娅看见凯厄斯的地方。 于是可茜娅又调回刚才走过转角之前有约瑟夫身影的监控，她放慢视频的速度，仔细地看着约瑟夫走过转角的动作，但是很遗憾的是她真的没有找到有人出来绑架约瑟夫，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但是也不排除是晚上的缘故，天太暗了，再加上下雨，摄像头并不是很清晰，可以说是非常模糊了，可茜娅就像在看全是马赛克的视频一样。她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也许去那个转角看看可以找到其他的线索。 她迅速起身，拿上外套就出了警局，往那条大街去。 阿尔诺河（Arno River）是意大利托斯卡尼地区的河流，除了台伯河之外，阿尔诺河是意大利最重要的河流之一，它贯穿整个弗洛伦萨老城，同时也是这座城市著名的旅游景点。 阿尔诺河上有四座百年历史的老桥，中世纪样貌的城市，房屋和充斥着沧桑痕迹的古桥是最吸引游客的地方，他们通常喜欢站在古桥上摆拍，或者坐在船里，船头点上一盏玻璃罩，罩住的油灯，顺着波光粼粼的河水，穿过桥洞，这就是中世纪意境的渲染，而游客们追求的也就是这种意境。 但是显然，晚上来游船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岸边的灯都亮起来了，给本就十分神秘的弗洛伦萨添上了一层不为人知的感觉。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晚上游船的船票很贵，这两个女孩子明显是想省钱，所以选择下午来游船。马上船就要驶进桥洞了，两个女生明显变得很兴奋，她们连忙拿出相机拍照。 “啊，我的上帝！”其中拿着相机的女孩惊呼一声，将相机掉进了水里：“尸体！”另一个女生明显也被吓了一跳。 只见偏绿的阿尔诺河里面漂浮着一张惨白的脸，只有那张和鬼一样的脸侧浮在水面上，尸体下身部分还沉在水下，他黑色的衣服也一部分浮在水面上，尸体的嘴唇惨白。他就那样不上不下地浮在靠近桥洞的桥墩处。 车开到一半，可茜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马丁打来的：“快来阿尔诺河，有人发现约瑟夫的尸体了。”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可茜娅脑子里炸开，约瑟夫死了？而且现在还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死了。是在监控上消失之后死亡的吗？那么监控上他的消失是他死亡的间接原因吗？可茜娅迅速将车调了一个头，往阿尔诺河边去。
第24章 意大利.弗洛伦萨（7） 凯厄斯带她去…… 弗洛伦萨算是意大利比较繁华的城市了，所以交通和普通的大城市一样，经常堵车，直线距离不过几千米，可茜娅弯弯绕绕，再加上堵车的时间，她足足走了将近二十多分钟。 再加上阿尔诺河老桥（Ponte Vecchio）又是弗洛伦萨著名的旅游景点，络绎不绝的旅客和热闹的旅游氛围丝毫没有受到桥下出现一具尸体的影响，就好像这些旅客根本不知道这里是案发现场一样。 直到马丁他们赶到，用警戒线将老桥区域和桥下河滩处封锁起来，游客们才渐渐地从这里散去。可茜娅赶到老桥附近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捞起来了，上面蒙了一层白布，放在一个担架上，似乎要被带去医院，具体法医是怎样检查就不得而知了。穿着警服的警察将这一片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旁边还站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起来是医生。 征求他们的同意之后，可茜娅掀开了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仅仅只是很小一部分，她就能确定这个男人的确是约瑟夫，而他身上穿的衣服正是可茜娅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一套戴帽子的黑色外套。 也就是说她推测的没有错，约瑟夫从监控里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现在出现他的尸体。尸体的脸因为胀水的缘故，显得有些浮肿，嘴唇和露出来的皮肤毫无血色，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一具尸体。 正当可茜娅还想撩起他的衣服进一步查看他的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口时，忽然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你们放开我的儿子！” 六十多岁的老人仿佛疯了一般冲了过来，一把推开还在掀着约瑟夫衣服的可茜娅，整个人扑在尸体身上，也不管尸体上有多少泥沙多少水渍：“约瑟夫，你醒醒！妈妈来了…” 毫无疑问，回应老人的只有马路上汽车的呼呼声。 老人和演戏剧一样，一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她一直在摇晃着躺在担架上的尸体，嘴里碎碎念着。 周围的警察包括可茜娅见了太多这种生死离别的残酷场面，只能劝老人节哀顺变，但是对于老人来说，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只会经历这一次生死离别，但对于她来说就好像已经剥夺了她生命的全部。 老人一直保护着约瑟夫的尸体不让其他人将他带走，而警察们也知道面对这种情况，需要给足了时间给受害者的家属去消化。但是现实往往不尽人意，当一个人内心有太多悲伤难以纾解的时候，他们大多数都会迁怒于其他人，就比如说现在的这个老人。 “都已经三天了，我报案都已经三天了，为什么你们没有提前找到我的儿子！如果你们提前找到他，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要你们赔我的儿子…政府养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有什么用！现在好了，我儿子死了，凶手也逍遥法外了，你们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老人哭的发红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的很恐怖，望着站在旁边的警察。 “您不能这样下定论，我们得等法医最后去判定您儿子的死亡原因。”朵拉忍不住说道。 老人表现得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阴森森的看向朵拉：“法医？你们还要解剖我儿子？你们还嫌他不够惨吗！” “既然您报案了，我们就得按程序…”朵拉还没说完就被可茜娅打断：“您难道不想知道您儿子死亡的真实原因吗？也许是人为的，但也不排除自杀的可能性。” 可茜娅知道有时候在人濒临崩溃的时候，往往需要用他感兴趣或者说在意的东西去和他解释，因为一个疯狂的人通常都听不进去任何道理。 听到“自杀”这个词，老人明显愣住了，目光恍惚了起来：“自杀？约瑟夫怎么会自杀，他有幸福的家庭，他那么爱他的女儿，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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