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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白鹭只好应下，稍微有些复杂地任由他跟随自己上了地铁。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地铁很拥挤，车厢里根本没有座位，反正只有10分钟左右，少女婉拒了许多想要给自己让座的路人。 直到下了地铁，黑尾铁朗才抓了抓头发：“还是这么受欢迎。” 明明是语气酥酥麻麻的感慨，听上去却有些酸溜溜的。 白鹭没有说话。 他们安静地走在街道上，穿越拥挤的人群，穿过狭窄的人行道，最终在即将抵达酒店时停下。 寒冷的冬风席卷着冷气在街上呼啸，浩瀚的白空看不清天色，静谧的脚步声围绕在两人之间，不知不觉间，上空似乎下起了零零散散的小雪点。 最终，在无人的店门口站稳的那一刻，高挑的黑发男生开口了。 “鹭鹭。” 他情动的声音随着风融入少女的耳中，带起了片片涟漪。 “我喜欢你。” …… 听过不止一次的告白，在黑尾铁朗的口中再次复述。 但是这道顺理成章的、理所当然的倾吐，又包含着曾经都没有过的、沉淀了一切情绪的坚韧。 空气中已经有洁白的雪花轻盈降落，落在两人脚边，融化为不起眼的水渍。 白鹭轻叹了一口气，慢慢转过身看向他。 “哪怕经历了这一切？” 她的询问没有得到冷拒。 黑尾铁朗咧嘴笑了一下，总是坏坏的眼眸中充斥着无奈与认真：“哪怕经历了这一切。” “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也很庆幸。” “所以想对这个世界的你再说一遍，我永远也不可能改变的心意。” 少年的声音秉持着苦涩。 “哪怕它是无果的。”
第87章 番外二 “谁说, 一定是无果的呢？” 白鹭同样无奈地看着他。 心里牵动了些许说不出的情绪，也许是感动，也许是其他的……千丝万缕地交织到一起。 她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面对少年一次又一次真挚的告白，可以做到心静如水, 无情地全部抛到脑子外面。 现如今没有了约束自己的背景，摆脱了令人痛苦的游戏, 已经回到现实中的少女不用再去思考攻略的事，也不用纠结在一起之后，依旧困于攻略游戏里的各种不便因素。 她可以认真地考虑少年的恋意。 也许……当初那个雨中, 在自己心灰意冷坐在秋千上茫然的时候, 黑尾铁朗猝不及防出现的身影已经融入了她的眼中。 “鹭、鹭鹭，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白鹭抬手纤细的手指，莫名感到难堪地刮了刮脸颊，她移开了视线看向自己的脚尖：“就是说，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 肩膀就被猛的搂住。 少年修长的胳膊几乎是控制不住地上前, 一把将心爱的女孩子抱在怀里，心脏“砰、砰”透过胸膛一点点传入耳朵。 手臂用力地收紧, 夹带着轻微的发颤。 “等……黑尾学长？” 白鹭感到一阵窒息，被迫踮起脚从后方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尽力仰起头：“我要呼吸不上来了。” “抱歉。” 黑尾铁朗急忙松懈了力道, 担心地查看她的状况，但是眼中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那双眼尾上挑的眸子热切而又专注，似乎又充斥着几分不敢置信。 “我……额，这几天会和我爸说的, 留在东京几天，反正还没有开学。” 白鹭有点受不住对方的视线，不太好意思地任由对方搂着自己，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少年的后腰：“黑尾学长呢？” “有时间么。” “啊。” 黑尾铁朗手指微动，最终，他弯下腰把脸埋在少女的脖颈，压低的嗓音颤抖未退：“不妙……我现在的表情一定一点也不帅气。” “我真的，真的超级开心。” “无论多久，我都可以腾出时间和你在一起。” *** 话虽那么说，头一次有个男朋友，还是令人感到不适应。 第二天就事不宜迟展开了约会，黑尾铁朗直接来酒店接她，与对方见面的时候，白鹭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难为情。 少年英俊的面容自始自终都是含笑的。 他的穿着与昨天不同，修身的棒球服外套搭配干净简洁的黑色帽服，里面貌似还套了一件衬衫用来保暖，脖颈戴着一条帅气的锁骨链，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清爽的荷尔蒙气息。 以及……一点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啊，学会打扮自己了么。 感觉到新任男朋友莫名有点骚包，白鹭不太自在地抿了一下粉嫩的唇瓣。 她自然……也稍微打扮了一下，换了套可爱的冬装裙子，还涂上了蜜色的唇膏。 稍微令人意外的是，黑尾铁朗在看到白鹭的那一刻，表情就有些受不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啊啊，真的是。” “今天的鹭鹭，很漂亮。” “……完全不想让其他人看到鹭鹭这么可爱的样子。” 好想把她藏起来，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当然，这种话绝对不能说。 “黑尾学长也很帅气哦。” 白鹭小跑两步，捂着包包走到他的身边，想了想说道：“su ki？（喜欢）” “…！” 黑尾铁朗愣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极力克制住什么一样，垂眸看向走在旁边的漂亮女孩子，抬起手接过她肩膀上的包包：“给我吧。” “诶？哦。” 白鹭不太好意思地把包给对方：“谢…谢谢。” “没事。” 黑发少年咧起嘴，露出一排白洁的下槽牙，只可惜余温未退的耳尖暴露了他从容不迫的态度。 真的是…… 像做梦一样啊。 他的鹭鹭，就这样走在自己的旁边，以女朋友的身份，即将和他约会一整天。 两个人很安静地走在街道上。 白鹭平日里就很吸引路人的目光，打扮之后更加吸睛，天使一般的美丽面孔不多时就收获了100%的回头率。 哪怕她的身旁跟着一个同样很帅气的高挑男生。 额。 怎么感觉黑尾铁朗不太高兴的样子。 白鹭悄悄仰头看了眼身侧高大的男孩子，对方高挺的鼻梁上方埋了一层阴影，似乎有点纠结又有点不爽，不过注意到少女的目光，他立即低头看了过来，扯起嘴角轻松地笑道：“先去吃饭吗？肚子饿了吧，有想吃的东西吗？” 确实有点饿了。 奈何白鹭没有特别爱吃的，也没有不爱吃的东西。 脑子回想起当初玩游戏时系统显示的面板，突然有点好奇对方喜欢的实物，她点了点下巴：“想吃……盐烤秋刀鱼？” “诶？” “因为，听说黑尾学长喜欢吃这个，我还没有尝过。” 少女弯起灵动的眼睛，尾音拉长，让自己好听的声音带上了撒娇的意味：“去普通的食堂店，可以吗？” “……好。” 黑尾铁朗的不开心似乎一扫而空了。他嘴角的笑意甚至夹杂了一点宠溺，根本藏不住。 深觉这个家伙还蛮好懂的，白鹭不知道说什么好地收回视线，两个人找了家评价不错的堂食店吃了家庭料理，从开始到结束的体验都很不错。 除了最后…… 老板的儿子，也就是店内一个长相不错的服务生偷偷给少女塞了纸条，上面写了电话号码。 白鹭当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可惜黑尾铁朗的心情就不好说了。 两个人接下来本该计划去看电影，但是个子高挑的少年难得有些低落和挫败的样子，已经不止是有点不爽这么简单了。 “黑尾学长？” “在，怎么了？” “唔…我们等会儿去哪看电影呢？” “那边的商业街，我已经买好了票。”黑尾铁朗轻轻拍了拍白鹭的脑袋，忍住对这么可爱的她做出什么的冲动，“有想看的电影吗？” “到时候挑吧。” “好。” 两个人的对话停在这里。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 白鹭侧过眸子看了眼某人，目光下移，落在少年刚才轻拍自己的宽大手掌上。 对方的掌心很结实，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手背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筋络，指间因为打排球而摩出了微厚的茧子。 稍…稍微有点大。 不知道牵上去是什么感觉。 仔细想想，明明和对方在游戏里经历了很多事，手却一次都没有握过？ 目睹着黑尾铁朗因为自己的搭话而缓和下来，但仍笼罩着一丢丢阴霾的样子，她试探性地抬起手，悄悄勾住晃悠在自己旁边的男性手掌。 她明显感觉到，身旁的新任男朋友身体微微僵住。 下一秒，整只手都被反握住，黑尾铁朗快要赶上少女整张脸大小的手掌轻松就能将她全部包住，还坏心眼地捏了捏，珍惜地全部揽在一起。 “鹭鹭，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是黑尾学长的太烫啦。” 白鹭红着耳尖看向旁边的街道。 黑发少年轻轻笑了一声，是那种令耳朵酥酥的声音，他握着少女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我帮你捂一会儿吧。” 最终，两个人保持着牵手的姿势，一起走到了电影院。 由于对青春疼痛恋爱片不感兴趣，白鹭看了一圈排片后，直接选了个科幻大片，全片都是特效堆积的那种，看了个爽。 黑尾铁朗对此没什么意见，全都按照少女的喜好来。 当然，这种片子科幻归科幻，最后肯定要掺杂点爱情，比如男女主角共患难后来个深吻什么的…… 电影院里的气氛也跟着变了。 眼睁睁看着屏幕里的主角们热吻在一起，昏暗且空荡的影院里唯有亲吻的声音充斥，空气中不断漂浮着暧昧的因子。 正牌男友就坐在旁边，白鹭坐在不太软的椅子上，默默咽了一口水，老老实实盯着大屏幕，没敢转头和对方对视，有点无语这俩货怎么亲那么久。 已经过去5分钟了好么。 就在这时。 身旁的少年突然动了动，衣袖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影院里异常清晰，余光里能明确看到黑尾铁朗的喉结映上一点电影的微光，帅气的侧脸看过来，把胳膊伸向这边，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腿心的手掌。 修长炙烫的五指慢慢的、温柔地插进少女的指缝，牢牢握紧。 十指交叉。 …… 全身似乎下意识涌上了一片麻麻的蚁走感，白鹭手指微僵，但是没有甩开对开。 感知在静谧的影视厅里异常清晰，她悄悄回握住对方，任由隐隐躁动着什么的空气陷入诡异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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