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声音发虚,但是音调很高。 德拉科“如果她还想继续做我的女朋友,当然会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希望她的脑子不会跟她的伯父和爸爸一样蠢。” 那些投向德拉科的目光又纷纷转向了萨曼莎,可萨曼莎根本没有看他们。她径直走进了女寝室的通道里,一个音节都没回答。 第二天清早,所有人都拎着行李在门厅里拥挤着,等待马车将他们送到霍格莫德车站。 萨曼莎周围倒是形成了一小片微妙的真空地带—— 其他学院的学生绝不会在这个时间靠近斯莱特林,大多数斯莱特林则仍在谨慎地观望,不会轻易表露任何观点。 以德拉科为首的一众人旗帜鲜明地站在门厅的另一侧,身边有克拉布高尔、米里森、西奥多……达芙妮或许去找自己妹妹了,不见踪影。 是啊,格林格拉斯家一直是中立派。如今这个情况,他们还会同意把女儿嫁给诺特家吗? 那天晚上西奥多的爸爸肯定也和卢修斯一样去了集会,有些时候婚事就意味着立场,意味着站队…… 她胡思乱想着,却忽然听见身边有人叫她。 布雷斯ꔷ扎比尼“看来一切又回到二年级开学初了?” 是布雷斯。 布雷斯ꔷ扎比尼“昨晚邓布利多说了那些话之后……你在斯莱特林不太好过吧。” 萨曼莎“二年级?你想起来了?” 萨曼莎看着他。
第536章 带走? 布雷斯ꔷ扎比尼“当然。” 布雷斯眼神复杂,继而苦笑: 布雷斯ꔷ扎比尼“其实你根本没注意到我消失了一段时间,对吗?” 布雷斯ꔷ扎比尼“圣诞节之后,我用了差不多两个月才终于在圣芒戈回想起了绝大部分记忆……也按你说的,打听了马库斯的事情。” 萨曼莎“那你应该能想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萨曼莎靠着墙,仰头看他。 布雷斯ꔷ扎比尼“如果这是你给我的惩罚,我接受。但你现在总应该明白你和德拉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布雷斯回头看了一眼其他斯莱特林的方向。 布雷斯ꔷ扎比尼“除非你愿意离开你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伯父,忘记你父亲的死因,从此支持黑魔王,只把自己当成德拉科的一个附属品。否则你不仅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未来几年在斯莱特林还会过得非常艰难……” 萨曼莎“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萨曼莎毫无波澜地问。 布雷斯ꔷ扎比尼“……我可以带你走。我们一起离开英国。” 布雷斯低头和她对视着,急匆匆地解释道: 布雷斯ꔷ扎比尼“——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可以只是朋友……” 萨曼莎“别提朋友这个词了。你早就彻底把它毁了。” 萨曼莎嘴边带着些嘲讽的笑意: 萨曼莎“还有——「你带我走」?我是没有腿吗?” 萨曼莎“——我有钱有魔法,海外也有产业,真想走的话,我为什么不能自己走?” 布雷斯ꔷ扎比尼“我只是想说——” 萨曼莎“你不用多说了。真的。” 萨曼莎摇摇头。 萨曼莎“我感谢你的好意。我也愿意把它看做是单纯的「好意」。但事到如今,我早已经不想跟你再发生任何瓜葛了。” 布雷斯ꔷ扎比尼“这就是你给我的最后回答?” 萨曼莎“我更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 萨曼莎冷淡地说。 远远地,那些马车已经顺着车道朝他们驶来,停在了台阶下面。她径直钻进了其中一辆,任由那些车轮碌碌地带着她驶向霍格莫德。 这是一个天气晴好的夏日,火车外的白云一大团一大团的,绵绵软软,山谷中的野花成片绽放在金色的阳光中,就连糖浆饼的馅料都显得比平日里更浓稠甜蜜,萨曼莎的心情却跟惬意完全沾不上边。 空荡荡的包厢里只有她一个人,一整个白天的时间里,她甚至提前把魔法史的假期作业写完了一半。 萨曼莎“我算不算是全校最勤快的学生?” 卷起羊皮纸的时候她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句。 那纸上胡乱写了很多关于巨人战争的预习内容,但她一点儿都没能记到脑子里。 因为写下那些字母的时候,她脑中想着的都是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挥着棒子在打架。 临近傍晚时分,列车的过道上响起一阵嘈杂。没多久,德拉科就推开了她的包厢门,身后还跟着高尔、克拉布,三个人看起来傲慢又气势汹汹。 德拉科“你们两个等着,我单独跟她谈谈。” 他有些不耐烦地命令道,随手将门带上,立刻就在门上施了几个隔音咒。 德拉科“梅林在上,我真的快疯了。” 德拉科背靠着门,长出了一口气。 他已经长得很高了,门外只能看见他的背影,看不见车厢里的情形。 萨曼莎“才过了一晚上而已。” 萨曼莎看着他,用力抿了一下嘴唇。 萨曼莎“准备好发生点儿更激烈的争执了吗?”
第537章 ——————第四学年完 德拉科轻微地点了点头。 德拉科“长话短说——我出来的时候故意没关包厢门,西奥多他们应该都在听着动静,太久的话克拉布和高尔或许也会起疑。” 德拉科“我想我们俩能骗过其他斯莱特林,但我没把握骗过爸爸和妈妈……” 他飞快地说着: 德拉科“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如果爸爸坚持反对,我就把你说过关于「逃生通道」的话说给他们听,他应该不会拒绝给马尔福家多留一条后路。” 德拉科“还有,多亏你的提醒,之前帕金森家的事情之后爸爸已经偷偷转移了一部分财产。他总会记得一些你的好处……” 窗外闪过一阵阳光,将德拉科的眼睛映成了更浅的淡灰色,像是剔透易碎的玻璃器皿。但玻璃也是坚硬的,带着一种即使摔碎了也要划破手指的决绝: 德拉科“——别忘了,我们岛上见。” 萨曼莎“我们未来会有很多机会在岛上见。如果情势不对,千万别冒险。” 萨曼莎抓住最后的机会和他说: 萨曼莎“如果你爸爸真的打定主意要你们全家对黑魔王死心塌地,你可以问问他——还记不记得阿布拉克萨斯是怎么死的。” 德拉科“爷爷?” 德拉科惊讶地问,但萨曼莎的手已经猛地推开了包厢的门。 萨曼莎“我想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还有,别让我再听到你用任何肮脏的字眼说我爸爸!” 包厢门重重撞在了克拉布的肩膀上,被他肥厚的肉滑稽地弹了弹。 德拉科“我给了你机会,萨曼莎ꔷ布莱克——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难道你真觉得我非你不可?” 德拉科的嘴角颤抖着露出一丝讥笑: 德拉科“这世上的纯血女孩可不止你一个。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受够了你那个愚蠢狂妄又傲慢无礼的伯父。黑魔王已经回来了,首先完蛋的就是他和波特!” 德拉科“如果你现在肯和他们划清界限,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求求情——” 萨曼莎“划清界限?你是想让我忘记我爸爸是为什么而死的?” 萨曼莎尖锐地反问,她的声音回荡在车厢过道里。 萨曼莎“真遗憾,我做不到——因为我爸爸是个英雄,而你爸爸只是根见风就倒的墙头草。” 萨曼莎“与其担心布莱克家会完蛋,我看你还是先考虑一下马尔福家会不会被那个魔头原谅吧!” 德拉科“很好,英雄的女儿。” 德拉科叫了那个二年级时斯莱特林们用来讥讽她的称呼。 德拉科“你以为那些格兰芬多会接受你吗?就连你亲生伯父都更喜欢波特!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是怎么两头不讨好的……” 哈利ꔷ波特“西里斯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哈利怒气冲冲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列车已经开始降速,他正拎着行李和猫头鹰笼子,或许是想来找萨曼莎一起下车。 德拉科“我的确对西里斯ꔷ布莱克毫无兴趣,现在对布莱克家的其他人也没兴趣了。” 德拉科充满轻蔑地看了哈利一眼,目光最后在萨曼莎脸上定了定: 德拉科“提前预祝你和你伯父能多活几天——前女友。” 萨曼莎“也祝你和你爸爸别今晚就丢了命——马尔福。” 萨曼莎回身从架子上扯下自己的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下了火车。 —— 小注释: 在本文第十五、十六章我写过,阿布拉克萨斯在1981年9月底染上龙痘不治而亡其实是伏地魔为了掩盖自己的出身下的手。当然了,在这本书里阿布的具体死亡时间和伏地魔对他下手均是我的私设。 官方仅说过阿布拉克萨斯死因是龙痘,没有发过确切死亡时间。 (据原著第六部斯拉格霍恩和德拉科第一次见面的对话:“认识。听说他死了,我很难过,不过这也是意料当中的事,那么大岁数还患了龙痘疮……” 我个人认为,这仅能推测阿布死于1996年9月之前的某个时间——可能是比较近的时间,也可能是多年之前。我将这个时间设定在了1981年)。
第538章 散心 比起离校前那一连串的重磅消息和种种波折,在暑假的第一个夜晚,布莱克老宅里简直安静得有些过分。 哈利刚下火车的第一时间就被送回了德思礼家; 多比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地准备甜点; 萨曼莎慢条斯理地把自己那盘牛排切成了数不清的碎肉沫,却一口都没吃; 而西里斯和莱姆斯面面相觑,不停交换着眼色,仿佛在用视线吵架来决定谁先开口。 西里斯ꔷ布莱克“咳……那个……” 终于,西里斯作为亲生伯父硬着头皮先出了声。 西里斯ꔷ布莱克“我听哈利说,你和小马尔福分手了?” 萨曼莎抬起头来,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西里斯ꔷ布莱克“要我说,分得好!早就该这么干了!” 西里斯兴奋地一拍巴掌: 西里斯ꔷ布莱克“这世上的好男孩儿多得是——” 莱姆斯ꔷ卢平“西里斯。” 卢平感觉额角的青筋直跳。 在西里斯冲出去买两捆费力拔焰火回来庆祝之前,他只得自己看向了萨曼莎: 莱姆斯ꔷ卢平“抱歉,萨曼莎,我和西里斯都没有什么……这方面的经验。” 他试探着问: 莱姆斯ꔷ卢平“如果你心里不舒服,或许可以喝几口红酒?这能让你今晚睡得好点儿。” 萨曼莎“我不想喝红酒。我想出去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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