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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怒气比起之前只增无减。他看向邓布利多，一字一顿地问： 西里斯ꔷ布莱克“所以当年对伏地魔泄露预言，害死詹姆和莉莉的人，就是他？西弗勒斯ꔷ斯内普？” 萨曼莎原本总觉得自己不够高，不够有气势，此时却只希望自己能再矮小些，最好缩到角落的玻璃罐子里去。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斯内普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丝毫声音。 西里斯还在继续向邓布利多寻求确认： 西里斯ꔷ布莱克“——这件事是真的吗？” 邓布利多“如果是真的，你又准备怎么样？” 邓布利多静静看着他。 西里斯ꔷ布莱克“我永远会为詹姆报仇——” 他用最嫌恶憎恨的眼神扫了斯内普一眼： 西里斯ꔷ布莱克“他必须和彼得一样付出代价！” 邓布利多“我不会容许任何人在霍格沃茨杀人。更不会容许一个教授杀死另一个教授。” 邓布利多没有放下自己的魔杖。 邓布利多“如果你希望让摄魂怪吸走西弗勒斯的灵魂，恐怕我同样不能让你如愿。”
第1122章 第三种人 西里斯ꔷ布莱克“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却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甚至放任他做了教授、在学校里对哈利随意欺凌羞辱——” 西里斯ꔷ布莱克“所以他才愿意给你做间谍，这就是你们的交换条件？” 萨曼莎从没见过西里斯如此盛怒的神情。和现在相比，之前他对她所谓的火气不过是温和的晚安曲。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在那时并不知道预言中说的是谁。” 邓布利多毫不退避地与西里斯对视着。 邓布利多“你也知道预言中的内容。那里面没有任何一个字眼提到了孩子或父母的名字。” 西里斯ꔷ布莱克“但他转头就用那条预言去找他的主子邀功！” 西里斯的魔杖已经被邓布利多击飞，拳头却仍然紧紧攥着： 西里斯ꔷ布莱克“如果没有他，之后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别跟我说他没有半点责任！” 邓布利多“是彼得泄露了詹姆和莉莉的住处，是伏地魔杀死了他们。” 邓布利多十分坚定地说。 邓布利多“彼得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而伏地魔，他才是造成一切的元凶——你应该说，如果没有他，一切才不会发生。” 西里斯ꔷ布莱克“就这样？” 西里斯不敢相信地看着邓布利多，伸手直指斯内普的方向： 西里斯ꔷ布莱克“你真的要对他袒护到底？” 邓布利多“我并不是说西弗勒斯在这件事中是完全无辜的。” 邓布利多走了一步，站在了斯内普和西里斯中间。 邓布利多“但他的本意并不是要伤害詹姆和莉莉——就像当年的你一样。” 他的语气并不尖锐，声音也不大。 可这直戳人心的一刀瞬间夺去了西里斯脸上翻涌的全部血色。 萨曼莎当然知道邓布利多指的是什么。 是西里斯提议将保密人换成了彼得，进而间接导致好友夫妇遭到出卖——而西里斯为此自我惩罚性地在阿兹卡班苦熬了十几年。 他没料到彼得的背叛，正如斯内普没料到预言会害死波特夫妇一样。 邓布利多“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是从不犯错的。” 邓布利多看着西里斯说。 邓布利多“区别就是，有些人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甚至一错再错；有些人明知是错误，却还是走入歧途；而还有些人——他们愿意在不慎犯错后用一切方式去弥补、去赎罪……” 邓布利多“我不敢说我的评判标准一定是正确的。但在我的评判标准中，这第三种人值得一个机会——你是，西弗勒斯也是。” 邓布利多“我可以说，我对西弗勒斯的信任就和我愿意给你的一样多。” 一阵令人窒息的、压抑的沉默。 良久，西里斯开口，身体几乎和斯内普一样不稳地微微摇晃着： 西里斯ꔷ布莱克“……我不会要了他的命，如果你觉得他在这场战争里还有用。” 西里斯ꔷ布莱克“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他，” 西里斯ꔷ布莱克“——就像我永远不会放过我自己一样。” 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魔杖，喘息着，失魂落魄、脸色苍白地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萨曼莎连忙拦了他一下： 萨曼莎“走壁炉！外面可能有学生……”
第1123章 不讲道理 她这一句下意识的提醒把自己给暴露了。 她也是学生。 还是个围观了全程的学生。 如果说刚才他们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理会她，此刻她的存在简直就像白桌布上的咖啡渍一样明显。 办公室里的气氛更加诡谲僵硬—— 西里斯的脚步只是原地顿了顿，就随着一阵绿焰消失在壁炉中。 斯内普则盯着桌面，好像被抽走了全部力气，根本没看她一眼。 终于，邓布利多朝壁炉方向对她示意了一下： 邓布利多“你去吧。我还要和西弗勒斯谈谈。” 萨曼莎如蒙大赦，又朝壁炉里丢了一把飞路粉。 为了安全起见，这些壁炉和校外的联系似乎已经被切断了，此刻只能与校内的其他壁炉相连，变成了一种「霍格沃茨内部飞路网」，倒是瞬间就让她到达了目的地。 西里斯的办公室里黑黢黢的。 萨曼莎从壁炉中迈出来，花了几秒钟才适应了这少见的阴暗。 ——所有窗帘都被拉上了。没有点灯，也没有烛火。 黄昏的微光透过厚重法兰绒布的缝隙隐约照出屋中各种陈设的轮廓，她没顾得上拍打灰尘，仔细在屋里看了一圈，这才发现通往卧室的小门开着一道缝。 西里斯ꔷ布莱克“……你怎么来了。” 尽管她动作极轻，西里斯还是第一时间听见了她的脚步和门轴的微响。 他的嗓子发哑，或许是之前那些喊叫导致的，又或许是因为别的。 萨曼莎“你怎么知道是我。” 萨曼莎反问。 她没开灯，只是走到他身边的地毯上坐下，与他并肩靠着墙壁。 西里斯ꔷ布莱克“不是你难道是邓布利多或者鼻涕精吗。” 他的脑袋微微动了动： 西里斯ꔷ布莱克“……你居然还会坐在地上。” 萨曼莎“我「居然」的事情还多着呢。” 萨曼莎说。 西里斯ꔷ布莱克“如果你是来跟我讲大道理的，我现在没心情听。” 西里斯ꔷ布莱克“如果你是来哄我的，也没必要。” 西里斯伸长了一双腿，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模糊的石膏花纹与吊灯。 萨曼莎“谁说我是来做这些的。” 萨曼莎也跟着他伸直了腿，扬起头。 西里斯ꔷ布莱克“难道你不是来跟我说我今天多么冲动，多么不计后果，很可能搞出什么麻烦和风言风语，然后再跟我说说是非对错？” 西里斯ꔷ布莱克“又或者，你会跟我说我些「没关系」，「放过自己」之类的哄孩子蠢话？” 萨曼莎“事实证明，这两样你都猜错了。” 萨曼莎哼了一声： 萨曼莎“我就不能只陪你呆一会？” 西里斯ꔷ布莱克“……那可真难得。” 停了片刻，西里斯说。 萨曼莎“——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喜欢说教的话痨啊。” 萨曼莎佯作不满。 西里斯ꔷ布莱克“……如果霍格沃茨有辩论队，我早就帮你写推荐信了。” 西里斯终于开了句玩笑，尽管他的嗓音还是紧绷绷的，并无笑意。 西里斯ꔷ布莱克“做你的事去吧。我不用人陪着，更不用一个小女孩儿陪着。” 西里斯ꔷ布莱克“我还不至于弄死自己，或者再去试着弄死鼻涕精。剩下的，我知道酒在哪，床在哪，马桶在哪，这就够了。”
第1124章 都是黑的 萨曼莎“听起来你打算喝的烂醉，先把今天混过去，把心里那些闷事塞进更角落——就像你踢到床底下的脏袜子那样？” 萨曼莎踢了踢他的四柱床脚： 萨曼莎“可惜没有哪个小精灵能钻进你脑子里帮你收拾。” 西里斯ꔷ布莱克“……你以为你能收拾？” 西里斯嗤了一声。 西里斯ꔷ布莱克“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萨曼莎“我以为我的本能不允许我留自己的伯父一个人在小黑屋里醉死。” 萨曼莎没动。 西里斯ꔷ布莱克“……你有时候真和你爸一样烦人。” 萨曼莎“我倒是听说我爸爸有个很难搞的哥哥。” 有那么一瞬间，萨曼莎仿佛听见他笑了一声，太轻微，像是她幻听似的。 西里斯ꔷ布莱克“所以你赖在这里不走到底想干什么？” 西里斯ꔷ布莱克“别告诉我你想陪我喝几杯——你那点儿酒量还不够我垫底。” 萨曼莎“……如果我也能练成了阿尼马格斯，你觉得我会变成什么东西？” 萨曼莎忽然问。 西里斯ꔷ布莱克“你说什么？” 西里斯完全没料到她会拎出这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萨曼莎“我发现自己的本能让我过来找你，又发现自己的本能让我想和你一起呆着——于是我没想到什么对错，什么大道理，反而想到了你变的黑狗。” 萨曼莎说。 萨曼莎“——就算一条狗再怎么低沉、烦躁、暴怒……他的小狗也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西里斯ꔷ布莱克“小狗？你？” 自从萨曼莎在他身边坐下后，西里斯第一次转头看了她一眼。 如果屋里不是又暗又黑，萨曼莎就能发现他眼底的郁色和脸上的戾气已经淡了大半。 但她听得出他的语气变化。 西里斯ꔷ布莱克“……你分明是只嗅嗅。” 萨曼莎“无所谓，反正都是黑的。” 萨曼莎说了个「布莱克」双关语。 西里斯ꔷ布莱克“要侄女有什么好？连口酒都喝不痛快。” 西里斯咕哝着，毫无力度地发出抱怨： 西里斯ꔷ布莱克“还小狗呢。刚成年就和别人订婚去了……还偏找了个我最看不顺眼的……嘿！我说——”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萨曼莎已经拍拍袍子站了起来。 西里斯ꔷ布莱克“不是说陪我吗？我刚说了那小子一句你就要走？！” 萨曼莎“我是去给你拿酒。” 萨曼莎走向他屋角的酒柜，点亮魔杖开始挑挑拣拣。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片刻后，就在萨曼莎找酒杯的时候，西里斯忽然叫了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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