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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曼莎对着镜子给那拖尾裙摆和长长的头纱都施了咒，没费什么力便让它们变得轻如羽毛，又把魔杖藏进了婚纱裙摆的暗袋里。 ——这是一种本能。 即使魔法界已经风平浪静，她仍然不放心魔杖有片刻的离身。 多比“萨……萨莎小姐……” 多比“萨莎小姐居然这么快就要……要结婚了。” 多比的眼泪总是说来就来。 在最初的惊艳过后，它抽噎着，用胳膊比了个怀抱的姿势： 多比“多比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萨莎小姐——萨莎小姐才这么大……” 萨曼莎“但是现在多比已经自由了。我也有数不清的金子。那个黑魔头更是永远消失了。” 萨曼莎蹲下身，握住它的手： 萨曼莎“我们的愿望都实现了。我们俩今天的日子都比当时幸福得多。” 她这的确算得上是早婚。 即便在英国巫师界，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毕业就开始筹划婚礼。 但既然她和德拉科之间有那么一种魔法存在，甚至还共享了生命，他们早就已经建立了比婚姻更深刻的联系。 德拉科本来是想在八月六号她生日那天就举行仪式。要不是还有不少东西要准备，西里斯又怀疑他是打算今后少送一份生日礼物或纪念日礼物，他们的婚礼说不定现在已经办完了。 多比“可是……德拉科少爷……多比……” 多比的话还没说完，萨曼莎就听出了它的意思。 她把它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萨曼莎“记住，多比，你是自由的。” 萨曼莎“你只是被我雇佣的，就和查尔斯、艾达他们一样。如果你总是担心，可以把自己想象成人类管家——而且是只受我雇佣的人类管家。” 萨曼莎“查尔斯在工作时或许要听莱姆斯的安排，听我的安排。但如果他不愿意，完全不必听德拉科的安排，更是不可能被人打骂呼喝——你也一样。” 她认真地说。 萨曼莎“不用怕。” 萨曼莎“而且你也知道德拉科现在的样子，之前更是跟他见过很多次。他和他爸爸始终是不同的。” 多比“……德拉科少爷变好了。” 多比“不，不对，德拉科少爷其实本性也不算坏……” 多比抽抽搭搭地说： 多比“德拉科少爷很喜欢萨莎小姐，甚至还安排人今天专门在对角巷的街口和霍格莫德的大路上免费派发苹果……” 萨曼莎“派发苹果？” 多比“就是这种带着魔法图案的青苹果。” 多比打了个响指，立刻弄出一个苹果，递到萨曼莎面前。 那新鲜青翠的果皮上显露着德拉科和萨曼莎首字母拼成的花纹，紧接着变成了拍打翅膀的纸鹤图案，最后又成了婚礼的祝福语。 多比“德拉科少爷说，这种苹果是萨莎小姐最喜欢吃的。他用魔法在其中一些苹果核里放了奖券，好让更多人愿意把它们拿走，带到全英国的各个角落去——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萨莎小姐结婚了。” 多比的眼泪又在流淌，不过这次是因为感动和高兴。
第1179章 婚礼（3） 萨曼莎“……难道《预言家日报》的整个头版头条还不够显眼吗？” 萨曼莎发现德拉科花起钱来的真和西里斯不相上下。但她此时此刻并不生气，只是想笑。 如果金钱不花在值得的地方，积累财富将毫无意义。她爱钱，却不吝啬，尤其不会在自己的婚事上吝啬。 多比“报纸只能看看，当然还是苹果更好——越多人吃了那些苹果上的祝福语，就代表越多人给德拉科少爷和萨莎小姐送了美好的祝愿。” 多比显然十分欣赏德拉科的安排，甚至还补全了一整套道理。萨曼莎当然也不会去细究其中的逻辑。 她只是扯了一条手帕，又或者是茶巾，帮它擦着脸： 萨曼莎“你再哭下去，恐怕我也要哭了——到时候我脸上的各种东西可就要全糊成一大片……” 萨曼莎无可奈何地加了些「恐吓」。 多比终于收住眼泪，吸气太急，还打了个哭嗝。 西里斯ꔷ布莱克“——怎么样了，新娘？” 房门铛铛被敲响了。 穿着一身笔挺纯黑西装的西里斯推门进来，看到萨曼莎的样子，低低惊叹了一声。 萨曼莎“还不错吧？” 萨曼莎扬起下巴，很满意自己伯父没有趁今天再搞出什么服装风格突破。 西里斯ꔷ布莱克“——我已经尽可能去想象了，可你今天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西里斯由衷地说。 萨曼莎“我还以为你会吹个口哨呢。” 萨曼莎拨了拨裙摆，让他看那水波潋滟般的效果。 西里斯ꔷ布莱克“在我侄女结婚这天吹口哨？我可是你唯一的正牌家长，还不至于那么轻佻。” 西里斯拉着她的手小心地转了一圈： 西里斯ꔷ布莱克“全身都不错，只有头顶还有点儿空——你怎么没戴我之前送你的那个蓝宝石小王冠？” 萨曼莎一时语塞。 她倒是知道那件玩意儿价值不菲。可它的样式实在太幼稚，和她的礼服更是不搭调…… 西里斯ꔷ布莱克“行了，逗你的。” 西里斯被她的表情逗笑，从自己背后拿出一顶真正漂亮的头冠—— 这是一顶点缀了无数碎钻，完美环绕成扇形的银色冠冕。 一轮一轮的柔和曲线如波浪一般，组合成了两边低中间高的轮廓。还有大小不一的菱形钻石在每一道小弧形中间次第散开，能在行走时微微摇晃。 西里斯ꔷ布莱克“怎么样？” 西里斯等着她的反应，探寻的眼神中甚至带了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西里斯ꔷ布莱克“我觉得我该送你一件新婚礼物。但又怕你还是用不上，思来想去，最后让安多米达帮我挑了样式……” 他的话没能再说下去，因为萨曼莎将他抱住了。 她原本就因为多比开始发涩的眼眶此刻更是酸胀难当，眼泪几乎就在睫毛边缘滚动着。 多比“萨莎小姐不能哭！” 多比惊慌地扯住了自己的耳朵： 多比“——萨莎小姐的妆！！” 西里斯ꔷ布莱克“对，你可不能哭，别弄脏了我这套难得的正经衣服——” 西里斯拍拍她的背，故意逗她笑。 西里斯ꔷ布莱克“把它戴上吧，小公主。” 他举起那顶头冠，将它顺着头发的方向戴在了萨曼莎的发顶，刚好将头纱边缘压住。 多比立刻用魔法将它固定的结结实实。 萨曼莎“小公主？” 萨曼莎吸吸鼻子，止住泪意： 萨曼莎“前几天还说我写酸词呢。你这说的就不是酸词了？”
第1180章 婚礼（4） 西里斯ꔷ布莱克“我这也叫情真意切。” 西里斯同样照搬了她之前的话。 萨曼莎“……肉麻死了。” 萨曼莎一边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一边夸张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西里斯ꔷ布莱克“彼此彼此。” 西里斯说： 西里斯ꔷ布莱克“你这颗小苹果当然不会掉在离我这棵树很远的地方。” 萨曼莎“你要是棵树，那枝叶还真是有点儿过分繁茂。” 萨曼莎指指他的头发。 西里斯ꔷ布莱克“可惜你这颗小苹果不能完全算是我结出来的。” 西里斯伸手理顺她的头纱边缘： 西里斯ꔷ布莱克“昨天你偷偷幻影移形去你父母的墓地了吧。怎么没叫我跟你一起？” 萨曼莎“……我怕我说的话再酸到你。” 有些话她只有在单独一人的时候才能说出口。 更多的时候，她并不说话，只是沉默。 雷古勒斯和菲娅都没有变成幽灵。如果亡者有知，他们或许已经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如果亡者早去了另一个世界，他们也不可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对这一世的父母有感激，有怀念，有钦佩……但她也只听见过菲娅的只言片语，连雷古勒斯的面都没有见过。 对于现在的萨曼莎来说，西里斯就是她感情最深厚的，最宝贵的亲人。 萨曼莎“就算我不是你这棵树上的果子，一会儿要带我走上通道的人不还是你吗？” 她不想再惹出眼泪，引开话题问： 萨曼莎“外面现在布置的怎么样了？” 西里斯ꔷ布莱克“等一下你就能自己看到了。我可不想破坏惊喜。” 西里斯摸摸鼻子。 他原本起了个大早准备出去给德拉科挑挑毛病，结果看了一圈，硬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西里斯ꔷ布莱克“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出去看看宾客到齐了没有，顺便应付一下老孔雀他们——仪式开始前我再来接你。” 最后的那点儿时光格外熬人。 萨曼莎几乎能隐约听见外面的音乐声、客人到来的谈话声和喧闹声。但更响的是她的呼吸和心跳。 她完全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等到了西里斯再次进门。而这一次，他紧张地和她一样深吸了一口气： 西里斯ꔷ布莱克“走吧，该开始了。” 一束银、白、紫相间的捧花被放到她的右手，她将左手伸进了他的臂弯。 小腿和胳膊的肌肉似乎一下子都变得僵硬了。她脑中满满想着要舒展肩背、摆正脖子…… 可刚一掀开帐篷最外面的帘幕，她就被面前的壮丽绝景夺去了全部注意力。 整片山崖顶上都布满了紫色的鸢尾和白色的铃兰，被魔法移植，又在一夕之间被反季节地催开盛放。 大片大片银色和绿色的长绸布点缀其间，挽成一条条打着花结的带子，在花田中央将几条小路和宾客坐席围了出来。 到处都装饰着精美的水晶摆设、雕塑和栏杆，就连摆放的一排排座椅也都是透明的。 数不清的魔法小仙子在各处穿梭，抛洒阵阵花瓣。还有好多吹宝超级泡泡糖弄出来的气泡浮在空中——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那其实都是用悬浮魔法固定在半空中的玻璃球，绝对不会被风吹走，或者掉下来沾到衣袍，把人们身上弄得黏腻。 —— 小注释： ①本章中西里斯的话是化用了英国谚语：The apple does not fall far from the tree。 直译是「苹果不会掉在离树很远的地方」，实际的含义是「父母是什么样，孩子也是什么样」。 虽然偏贬义，但日常口语中两个当事人打趣拌嘴也可以这样调侃，例如中文语境中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等。 而且以苹果指代，再加上西里斯的「句式加工」，就不用完全局限于父母，西里斯和萨曼莎之间也算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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