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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 萨曼莎“让我回去继续踩你？” 她反问。 萨曼莎“你要是还想跳，现在去邀请别的女孩也来得及。” 哈利ꔷ波特“……我可没兴趣下楼听斯莱特林和其他学校是怎么嘲笑我的。” 她没动，哈利也没动。 萨曼莎“踩你的人是我，你又没失误，我们顶多一半一半。大家都玩得开心着呢，根本没人会一直盯着你，想着你——又不是人人都变成了西里斯。” 萨曼莎走到窗边，盯着楼下灌木丛里的一堆发光小仙子： 萨曼莎“如果你接下来那些比赛都发挥得好，这场舞会顶多就是个有趣的小插曲。如果你后面都一塌糊涂，就算你今天训练一百头巨怪跳芭蕾也没用。” 哈利ꔷ波特“……说到底还是因为三强争霸赛。” 哈利这下又本能地跟着她走到窗边，他自己根本没发觉。 萨曼莎“不应该因为三强争霸赛吗？” 萨曼莎盯了他一眼： 萨曼莎“你一个月和西里斯通信的数量比我这些年加起来还多，上次火龙那一场西里斯明明就来了学校，可他连看都没看我——” 她话锋一转，不再提及自己： 萨曼莎“还有，你不够年龄就能参赛，甚至还做了第四个人——这本身就不符合……” 哈利ꔷ波特“要我说多少遍，我根本就没想参加，更没报名！” 萨曼莎“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看着他，下巴微微扬着： 萨曼莎“不该你吃的鸡腿正好掉进你嘴里，你说你也不想吃的，可沾了你的口水，你不得不吃，要不然多浪费——吃完之后是不是还要说声差点噎死人，险些嗑了牙？” 萨曼莎“邓布利多和西里斯才不会让你死。不管你想不想做第四个勇士，现在名气你也有了，风头你也出过了……”
第1358章 番外：狮子（26） 哈利ꔷ波特“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出什么风头！难道你以为我想出名、想当勇士、想做什么救世主吗？” 哈利越说越大声，抬手便指向自己额头的疤： 哈利ꔷ波特“再看看这个！我倒是成了巫师界的大名人，可我的爸爸妈妈死了！你觉得这一切就是我想要的？！” 哈利ꔷ波特“——我们都是孤儿，我还以为你能理解我！” 两秒钟的安静。 他们从来没有谈过这么深的话题，她的蓝眼睛透过镜片看着他的绿眼睛。 萨曼莎“哈利ꔷ波特。” 萨曼莎没用什么尖锐的嗓音，却有压迫感。 萨曼莎“当年那个黑魔头直接或者间接造成的孤儿不止你我两个，甚至不止二十个。” 萨曼莎“再加上纳威ꔷ隆巴顿那种情况的……像我们一样的人在全英国还不知道有多少。” 萨曼莎“他们中或许有人干脆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或许有人还同时失去了兄弟姐妹和其他亲人。 又或许，如果有被麻瓜辗转收养的哑炮孩子，说不定他们到现在都不会知道自己父母是因何而死，更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曾经掌握着魔法……” 她顿了顿，吸了口气： 萨曼莎“身世悲惨、失去父母的人不止你一个——你至少还有出风头的机会，还是鼎鼎大名的救世主，可别人什么都没有。” 窗户是开着的。这个方向背向礼堂的欢闹。 夜风时不时地带来些虫鸣，小仙子在花丛中发出簌簌的响，反而更显得这一刻格外寂静。 这次哈利沉默了好一阵子。 时隔二十多年，身处摄影棚中的哈利还能回想起当时他十四岁内心的震动——那时他的头脑是空白的。 那次舞会的回忆也不仅仅是跳舞踩脚那么简单。这谈话本身才更重要。 尽管说不上愉快，可他们中间第一次打开了一条通路，真正相互了解、深层交流的通路。 哈利ꔷ波特“……他们是没有出名，但他们也不用冒风险啊。” 哈利想了许久才说： 哈利ꔷ波特“这名气根本没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多少恼怒。他只是在和一个有相似经历的同龄人交谈—— 赫敏罗恩都和他站在一边，西里斯更是一样。 这次他想听听萨曼莎是怎么说的。 在她说之前，他从来没有从其他角度想过这些。 萨曼莎“冒风险的人同样不止你一个，还有人已经牺牲了……他们甚至是自己选择牺牲的，他们的命不是也和你一样，只有一条吗？” 萨曼莎的回复比他的快得多： 萨曼莎“可他们永远不可能获得你的名气，更不是所有敢冒险的人都能得到邓布利多那么强大周到的保护——” 哈利ꔷ波特“……就像你爸爸那样？” 哈利试探着问。但绝对不是反问。 萨曼莎“我爸爸的事情至少现在被人知道了。” 萨曼莎转回头去，只看着窗台一角。 萨曼莎“说不定还有些什么人的事迹没被发掘呢。” 哈利ꔷ波特“……我很敬佩你爸爸。” 哈利没法跟她对视，只能看着她搭在窗台上的胳膊。 哈利ꔷ波特“但是他能选择他的人生，所有人都能选择他们自己的人生，我却没法选择我的。”
第1359章 番外：狮子（27） 空气忽然变得粘稠了。 某些东西像麦片粥一样将哈利浸泡着，让他手脚都难以动弹。 脸上涌起一阵阵的热，他话已出口，又越发感到后悔。 ——那时的哈利很难说出这种话，更别提是在萨曼莎面前。五分钟前他还在忍受被踩的痛苦，三分钟前他们还在唇枪舌剑，他怎么能对她说出这么「示弱」的话？！刚才的气氛怎么就到这一步了？！ 他努力在心里劝服自己，说自己这只是在反驳她，并且在尴尬之中等待着她的嘲弄，预备着下一轮的争论。 可她没有嘲弄。 和他一样，她也只是在交流——虽然她还是毫不留情地把他驳倒，却不是用什么讥讽的腔调： 萨曼莎“这世上身不由己、选择不了自己人生的人也有无数个。” 萨曼莎“莱姆斯的事情你不知道吗？他能自由选择他的人生吗？” 月光之下，她微微朝他转了转身，萨曼莎“或许救世主的身份确实给了你束缚和压力，还有风险。但你也别总觉得自己才是世上压力最大、最有苦衷、最身不由己的人。” 萨曼莎“名气和风头我暂且不说了，你还有人保护，有靠得住的教父和朋友，能学魔法，甚至还有一笔够花的遗产……你确实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你有的东西也比大多数人都多。” 后来他还有了她。他还打赢了伏地魔…… 他确实失去过一些东西，但他也的确拥有了比大多数人更多的精彩。 摄影棚里，三十七岁的哈利随口跟李ꔷ乔丹应付着，一边回答问题，一边在微笑中回想当初，无数灯光也好像化为了那天夜里的群星。 他很庆幸他们那天谈得够深，在彼此针锋相对后意外地都向前走了一大步。 他们后来还说了许多，不算融洽愉快，却让人印象深刻。 萨曼莎还说，只要他的存在打破了规则，那对遵守规则的人就是不公平的。 不管他自己是怎么想的，做了什么，别人看不惯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好像就是有什么东西在那天晚上改变了。 或者说，他们之间在那晚之后多了些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 夜风渐冷，哈利竟还真的想脱下那有点笨重的黑礼服外套给她。可她只是忽然笑了一声，根本没接。 萨曼莎“丑死了，谁要披那种东西。我又没想跟你在这站一晚上——我要回公共休息室了。” 哈利的嘴巴张了又合，一句「我送你」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们是共度了好几个夏天的熟人，是魔咒练习和争夺西里斯注意力的对手，是之前彼此看不惯的两个学院的学生，也是这一晚的舞伴——虽然只跳了半支舞。 哈利的脑袋早就糊涂了。 但是，在她转身走出两步后，他又本能地叫住她： 哈利ꔷ波特“萨曼莎！” 哈利ꔷ波特“……你看我第一场比赛了吧？” 萨曼莎根本懒得回答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哈利在她的目光里越来越组织不好语言： 哈利ꔷ波特“我是说，我会召唤咒了！我还学了别的，我今年暑假肯定能轻松赢你！”
第1360章 番外：狮子（28） 潜意识里，他或许是想跟她多呆半刻，这才叫住她——之后又不得不没话找话。 可这舞会的结语实在太过糟糕，糟到萨曼莎都懒得跟他生气了： 萨曼莎“先等你活到暑假再说——我会提前给你准备好木头假肢当生日礼物的。” 她说完便脚步轻快地离去，只给哈利留了一个背影。 —— 李ꔷ乔丹“所以，你是说，你们那年圣诞节只跳了半支舞，走出礼堂之后也只是找了个安静地方吵架？你们可是第一对儿消失的！” 李ꔷ乔丹难以置信地问。 哈利ꔷ波特“是在谈话，聊天。” 哈利纠正。 李ꔷ乔丹“好吧，就算是谈话——别的什么都没有吗？” 李ꔷ乔丹“你，霍格沃茨的勇士之一，找了个漂亮姑娘当舞伴——然后把人家带出去，光是聊天？” 他的问句拉出了滑稽的高调： 李ꔷ乔丹“我打赌那天晚上三个学校足有上百人失去了他们的初吻——也可能不是初吻，或者不止是初吻。” 哈利ꔷ波特“梅林作证，绝对不包括我和萨曼莎。” 哈利ꔷ波特“——你也看到我们那支舞了，我们俩那时像是能接吻的气氛吗？” 哈利这可是大实话。 他们真正在一起都是在1997年夏末了，接吻是更之后的事情——他告白的那天夜里想亲她失败，后来真正和她的第一个吻时还被咬了一口。 舞会那天他甚至根本没那么想过。 他倒是知足——事后得知罗恩和赫敏又在舞会上大吵了一架，他觉得自己和萨曼莎的小情况根本不值一提，反而还更为两个朋友的矛盾发愁。 只是在换好衣服准备洗脸的时候，哈利忽然看了一眼自己的两只手。 它们今晚分别握了萨曼莎的手，还搭过她的腰…… 古怪的感觉冒了上来，让他的手别扭极了。他用力握了握拳，然后才把水龙头打开，又在水流冲刷下怅然若失。 事后回想，萨曼莎那晚竟然提到他可以跟多比打听她的事……她会不会也是潜意识里流露出了一些暗示？ 可是如今说这些根本没有用——等哈利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是好几年之后了。他也不用再靠这些细枝末节确认他们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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