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一脸惊讶,觉得没道理自己的身体还不如苏梦枕啊。 思来想去,只能归咎于昨晚苏梦枕包裹的太严实,以及为了不让他过多饮酒,后来展眉直接拎起酒坛豪饮了。 算了,苏梦枕没事就好。 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展眉问:“我看刚刚世叔脚步匆匆,似是有急事?” 无情一怔,似是没想到两人能碰上,解释道:“最近蔡京联合方应看在朝堂上给世叔使绊子,世叔去找人商议对策去了。” 展眉一听就急了,忿忿不平道:“蔡京这奸佞,竟然这么死咬不放!那你找我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微微摇了摇头,无情道:“不,找展姑娘来是另一件事。前几日展姑娘说起的金鹏王朝余孽有消息了,眼线在江南发现了霍休的踪迹。” “江南?” “没错,在杭州。我本打算派人将其一举拿下,”无情道,“但是最近铁手在查一起失窃案,冷血上次出任务受了伤还在休养,我又得留在京城协助世叔处理朝堂上的事,算来算去,神侯府的人手实在不足,只能拜托你跟着追命走一趟了。” “放心,就包在我身上。”展眉拍拍胸脯,示意无情完全不用担心。 “嗤。”树上的追命懒洋洋地轻笑一声。 见展眉被追命逗得又要变脸,无情安抚地笑了笑,嘱咐道:“霍休远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估计不好对付,你们还要多加小心。” 那可不。展眉心里暗暗回应,不然也不会将那么多人都耍得团团转了。 但这话显然不能说出口,展眉眨眨眼,提议道:“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 一路风尘仆仆,赶到杭州却扑了空。 眼线表示霍休刚刚跟着一个神秘人离开了杭州,目前下落不明,消息也在昨日传回了京城。 但这一来一去,展眉二人刚好错过了这条消息。 没有办法,此事只好从长计议。 展眉有些失望,觉得心头大患不除总觉得不安。 追命倒是一脸乐观,拒绝了她回京城的想法,并嚷嚷:“好不容易来一趟杭州,不得尝尝这儿最好的酒才不虚此行吗!” 说罢也不顾展眉的反对,拽着她就直奔西湖旁的残月楼去了。 “哎,你说,”追命避开差点就迎面撞上的女子,问一旁的展眉,“这残月楼的酒,当真是江南第一美酒吗?” “当然。”展眉眼也不眨地回道。 “你怎么这么笃定,”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追命眼珠一转,说道,“若名不符其实,我不付酒钱怎么样?听说残月楼的一壶顶尖美酒价值十两黄金呢!而且我寻了无数美酒,大都是自封的野鸡第一,真要论起来,味道还不如京城随便一家小有名气的酒楼呢!” 听到他的话,展眉停住脚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放心吧,我请你喝!但残月楼确实是江南一绝,毕竟那可是江南花家开的!” 跟花满楼认识很多年,展眉才不允许别人质疑花家生意的诚信度。而且真要算起来,论资排辈展眉还得称呼花满楼一声“表叔”呢。 不过毕竟是祖上的关系,如今早已经冲淡了血缘,展眉又跟花满楼年纪相仿,平时都以朋友互称罢了。 “哎哎,我就开个玩笑,你干嘛去啊!你走反了,那儿不是往残月楼的路啊!”眼见展眉扭头就走,追命嚷嚷道。 “你管我!” 展眉并没有生气,只是冥冥中有一个念头告诉她,要往西湖边走一趟,不然她会后悔的。 但西湖边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啊。 展眉环视一圈,西湖上的歌舫仍咿咿呀呀地唱着戏曲,好听的调子敲着水面荡起波纹慢慢传向远方;沿岸小商小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切都与平常一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见展眉神色不对,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潮中追上她的追命也立即正色,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展眉摇摇头,想告诉他并没有什么大事,但心里的念头却越发强烈,实在不容忽视。 顺着湖边走,展眉倏地在一处书画摊前驻足。 卖画的是一个青年,而且是一个好看的青年。 这样的形容实在是单薄,只谈论青年的长相,青年确实能称上一句英俊,但见过无数美男子的展眉并没有多少惊艳。真正不容忽视的,是青年身上独特的气质,明明身上穿的白衣已经被浆洗的微微泛黄,但他那股傲气疏狂却未被磨损分毫。 难道自己是被美色所迷了,内心才驱使我才来到这里?展眉在心底嘲笑自己,未能发现异样后只能装作有意买画的样子低头看去。 画里描绘的是千里江山的无边风光,草木葱茏郁郁,远山苍翠朦朦,近处长河奔流湍急,远处瀑布飞流直下,整个画面大气不羁,一眼就能看出此画作者一定是个胸有丘壑有抱负的潇洒人物。 然而展眉欣赏赞叹的神情却在看到那个落款时骤然变成震惊。 等等,谁?白愁飞?是她想的那个白愁飞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鞠躬撒花! 我们明天见qwq
第10章 举杯笑言以待君 展眉仔细端详手里的画,试图用沉默来消化内心的震惊。 长久没有说话,久到对面的青年不耐烦地开口:“不喜欢就放下吧,看不上就是看不上,看再久也不会改变,何必别站在这里碍事儿。” 追命一听这话就要吐槽他的语气,还没开口,就被旁边卖些零碎手工玩意儿的女人打断:“小伙子你再不改改你的语气,怕是再下去十天半月也卖不出去的!” 见展眉看过来,那女人扬起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嘴里像连珠炮似的不停吐着话:“哎,公子小姐不如看看我这里的玩意儿啊,都是手工制作,世上独一无二的!公子不如给小姐买一个红线络子,又好看又有好的寓意,包你俩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听她三句两句就将二人的关系带偏,展眉和追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尴尬和好笑。 不过展眉倒是也没费力去纠正一个不相干的人,任由她夸赞自己叫卖的商品,转而去问那个青年:“这画都是你自己画的吗?” “是又如何,”青年一脸不耐,根本没给展眉半点眼色,“既瞧不上,又何必多问一句,白费口舌。” 这估计就是她知道的那个白愁飞了。 展眉还没说话,旁边那个女人倒是又说起来了:“小伙子,不是我说你,你都来这儿跟我一起叫卖十多天了,可有卖出去一幅画?哪回不是人家正好好看呢,被你给一句话给气走了。你这满脸都写着‘要买就买不买快走’。你这语气表情都太赶客了,原本八分的乐意也被你说成一分了!” 被她说得窘迫,白愁飞的神色不断变换,他突地跳起来,把旁边的女人和展眉都吓了一跳。 展眉本能地做起防御的姿势。 白愁飞的眼神闪了一闪,随意打包起地上的东西,夺过展眉手里的画就要离开:“反正明日我就不在这儿了,随你怎么说。” “你要去哪儿?”见他离开,展眉赶忙发问。 “有缘京城再见。” “你知道我是谁?” 白愁飞回头,勾了勾嘴角:“我虽然未曾听过你的名字,但观你内息深厚脚步无声,想来应当是名门弟子。更何况……” “何况什么?” 白愁飞抱着画,背对展眉离开,声音用了内力稳稳传来:“在下虽然孤陋寡闻,但自在门四大名捕还是略知一二,更是听说过崔略商的赫赫之名啊——” “喂,京城不适合你,不如在杭州谋一份出路!”展眉见他走远,大声喊道。 白愁飞只是挥了挥手,不曾回头。 *** “来来来,别胡思乱想的,喝酒喝酒。这残月楼的酒确实不错,比起其他什么‘塞北第一’‘南疆第一’,‘江南第一’要名副其实许多!” 自从跟那卖画的小子说了几句话,展眉就一直处在神游的状态,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的,追命实在看不下去,催促地开口。 “哎,你不懂。”展眉愁眉苦脸的,也不知道白愁飞有没有听进去临别时自己的那句话,虽说事情没法生他未必就会做那些事,但毕竟有了“前科”,不得不防。 “那我想问问,”追命咕噜噜喝了一大口酒,道了一声“爽”,对展眉说道,“刚刚那人是在逃罪犯吗?” 展眉摇头:“不是。” “那他以前得罪过你吗?” “没有。” 追命乐了,一双眼睛明亮地注视着展眉:“那你在纠结什么?既然他没做过什么坏事,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神思不属的?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干!” 展眉托着腮,心里的那点不安倒是被追命的话冲淡了不少。 如今白愁飞还没有北上,无错无语也早就被她使了个计将身份捅破给苏梦枕看,雷损早在一年前就因为受伤将六分半堂传给了雷纯,一切的一切,都不一定会按着原书发生,自己又何必纠结? 更何况,就算是真的白愁飞狼子野心,展眉自问有能力斩草除根。 想到这里,展眉也不再纠结,未来的事未来再担心,她举起杯:“干!” “阿眉倒是一如既往地豪爽。”伴着微不可察的脚步声,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来了?”展眉一脸惊喜,三两步跳到花满楼身边,不露痕迹地扶着他。 花满楼笑道:“听楼下掌柜说你在二楼,我刚好在这里就上来看看。” 来人一身谪仙般的气质,脸上的笑意亲切平和,好像能包容世间万物。可无奈老天似乎见不得圆满,非要给完美的事物一点缺憾,那双见不到光亮的眼睛就是。 饶是如此,但那人看过来的时候,偏偏就让人觉得自己在被温柔地注视。 如沐春风。 追命这样想着,心里已经清楚这人是谁,起身抱拳行礼:“在下追命。” “花满楼。”花满楼很精准地找到声音的主人,冲他颔首微笑。 追命笑嘻嘻地,打算趁热打铁:“人说花家是江南首富,残月楼的酒更是得了个江南第一的称号,不知道是否属实啊?” “都是些坊间传言,算不得数,不过美酒我那里倒是有不少珍藏,崔公子如果喜爱的话,在下自是扫榻以待。” 一听这话,追命的笑容立刻带了三分讨好:“我崔某人没有什么别的喜好,就爱几口酒和几句诗,既然如此,我就厚颜先谢过了。只是不知道这价格……” “既然是阿眉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崔公子以后来我花家的产业,都可以免单。”花满楼笑道。 “那怎么行!他来应该收双倍价钱!”追命还没说话,展眉先不满了,一脸忿忿地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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