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人员稀少来了陌生人会格外显眼的郊区或者小城镇,人多的地方人流量大也很正常,为了掩盖行迹,羂索安排的房子就在人很多的一个人很多的小区,确认不会引人注意之后,她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这房子在7楼,下面还有好高一截,橘色的火星组成台阶把她送了下去,落到地上之后,一点点火星蹦到了绿化带里,把绿油油的灌木和草坪烫了几个小黑洞。 快乐的圆直接绕开路人,在街上跑了起来。被面纱遮掩的脸上满是快活的笑容,咒灵也不会觉得累,她就一路跑到了城市边缘的山里,比城里湿润的多的空气迎面而来,她在树林里慢慢的走,还祸害了不少开的很好的小野花,顺着更加湿润的气息一路往前,一直走到林子的尽头,她便看到了一个湖。 远远地看得到湖对岸的山脉,绿色沿着山坡滑到山脚,然后和蓝色的湖水隐约的融在了一起。湖面上还有几艘小船,游客举着钓竿也不知道能不能钓到鱼,总之就是躺在船上握着钓竿,帽子扣在脸上,怕不是鱼跑了都不知道? 她慢慢的走到湖边,踏过低矮的草丛,再到深棕色的沙滩上,这边还有不少人在湖边散步,几个小孩正在玩沙子,用塑料桶,铲子,正在建一个小城堡的样子。 圆绕开他们,心里嘲笑了一下那几个孩子笨得要死的手法,她都没走几步呢,那城堡塌了两次了。 要是我来做—— 她回过头,忽然想要也做个沙子城堡,就像是睡美人的那个城堡一样,或许还能去湖里捞一些水草,做成城堡上的爬藤? 越想越有一种既视感的感觉,她不再看那几个孩子了,走到了湖边去,清凉的水拍在脚腕上,激起了和旁边不太一样的水花,不过也没人在意就是了。 她继续往前,直到裙子都被水浸湿了大半,她的光毯从湖底升起,把她托举了起来,裙子上的水在快速的被烘干,蒸腾起一点水汽,也不知道有人注意到没有,总之她躺在自己的术式上面,一只手耷拉在下面的湖水之中,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这个美好的夏日。 直到夕阳西下,人都开始离开了,她也跟着离开了这里,任性的坐在光毯上,豪横的飞过树林,直接落在了城市边缘。然后很不客气的坐在一辆公交车顶上,不太熟练的开始了逃票。 来回换了几次车还走了一段,天都黑透了她才回家,羂索气的快炸了,一拉开窗户爬进来,纸团就丢在了她的脑门上:“你就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圆知道要挨骂,不过还是要辩解一下:“我没有跑很远,也没去东京。” 这就让羂索更生气了:“怎么,你还想去东京?” “那里很热闹....我还没怎么看过。漏瑚带我去那次,基本就在几个神社那里看了看。”怎么会不想去啊,毕竟是个新生的孩子,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这样不是办法,羂索吸了吸鼻子,新生的咒灵,主要指这些有理智的家伙,好奇心确实十分旺盛,尤其是对自己的来由。但是这个孩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了咒灵?羂索无法确定,但是无非是不想死的执念和放心不下同伴的感情。 如果是前者,她只是想要活着,那自然是对人类的生活都充满了期待和好奇的,关了这么久出格一次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想到这里,羂索没再说什么,回到了书房。 圆不太会看她的脸色,应该说,羂索想要她看到,她才看得到,所以现在是怎样了呢?不知道。但是自觉理亏的孩子还是觉得这样不好,于是敲了敲门:“鸟越吃饭了吗?” “等下吃,你先出去吧。”她的声音很平静,圆依旧察觉不出来她是否还在生气,就只能听话的关上门,去厨房开始搞饭。 冰箱里冻着的虾和小章鱼直接下锅煮熟,虾壳没去,章鱼的眼睛和嘴也没去,内脏全都留着不说,墨胆都还在,煮的时候一锅水直接煮成了黑灰色,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肯定是焯水焯干净了,把脏东西都煮下来了。 捞出虾和小章鱼,倒掉水,在锅里倒了油,油量正常,炒了葱姜蒜,这也正常,随后放了切碎的西红柿,把西红柿捣烂之后加酱油,番茄酱,盐,糖,胡椒粉,再来一些水,这番茄汤底做的很成功。不过也仅此而已,随后她放了面条进去,再然后把灰红色的虾和灰色的章鱼也丢了进去。 最后,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红色的汤底里是煮过头的面条,还有颜色诡异的虾和章鱼:“鸟越阿姨,吃饭吗?我做了番茄汤面。” 如果我有罪,你就告诉我哪里不对,然后给我一刀,这令人反胃的黑暗料理到底是什么东西?番茄的酸香和海鲜的腥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卖相糟糕的像是一个胃不好的人刚吃下去就吐出来的胃容物,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何要在本该幸福的夜晚因为加班而饿着肚子就算了,还要让这种东西出现在我的面前? 羂索指着外面:“没手艺就别浪费东西了,去,直接倒了。” “哎?”圆动了一下,头纱上面的小火星也跟着晃动,触碰间嗑出几个小火星。明明很用心了,全都按照电视上教的做的呀。 书房门啪的合上了,她还是不甘心,就端着碗去了陀艮的领域里,她一开门,陀艮就从海里冒出了头,这领域里还是阳光明媚的白天,她把碗端过去:“你看,很糟糕吗?” 陀艮早年间都生活在污染严重的东京湾,什么阵仗没见过,对这个海鲜坏掉的腥味习以为常,所以竖起一个爪爪摇了摇。 那就不对了,圆很丧气:“那为什么鸟越阿姨不吃啊?还让我直接倒掉。你要试试吗?” 咒灵不需要吃东西,并不是不能吃,吃掉的东西会被咒灵体内的咒力同化成差不多的东西,不能兼容的部分将变为会更容易剥离的残秽。 所以陀艮张开了嘴,啊呜一口,把她的半个手臂都吞了进去,然后把碗吐了出来。随后,陀艮哇的吐了一沙滩,它的领域被紧急收起,俩人出现在了客厅墙边,然后陀艮又吐了。 这个动静显然瞒不住,羂索打开了门:“又干什么呢——”她看着满地的真,呕吐物,深吸了一口气:“我让你倒掉。” “陀艮....说想要试试....”乖孩子试图甩锅,并且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有头纱,她看不到我的表情。 简直想要把她现在就祓除了,屁用没有还不听话,羂索捏紧了拳头,深吸了几口气才顺下来这口恶气:“把地收拾了,好好打扫干净,陀艮自己去卫生间灌点水收拾一下就行了,再吐就吐到马桶。” 都安排完,她又想起了上次煮牛奶都差点把厨房都煮了的事情,绕过俩家伙去了厨房。 她在厨房门口好险没晕过去,切完葱花剩下的半根葱还连着根,差不多模样的半个蒜头和半截姜,调味料的瓶瓶罐罐摆的到处都是,装着味啉的瓶子用不到,但是被带倒了,大半瓶味啉全都贡献给了装调味料的柜子,肉眼可见的里面湿漉漉的,空气中还有一种味啉特有的甜香混合酒香的味道。 锅里还有小半锅灰红色的汤,锅底还粘着不少白色的烂面条,旁边的锅应该是煮过虾和章鱼,里面还有一锅灰黑色的水。 并且屋子里到处都有撒了的面汤之类的东西,切过葱姜蒜的刀还撇在案板上没动,仔细一看还是用水果刀切的。 羂索活了上千年,都没遇到过鸟悦圆这样的家伙,令人无语到极点。杀了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人手短缺确实是事实,她的进步也是肉眼可见的,逼着看一段时间结界术书籍,倒也学了点东西出来。 是因为新生的咒灵才这样,忍耐,羂索,这是你创造的孩子,忍耐吧。 她在厨房门口劝了半天,才把又一次冒出来的邪火压下去,外面已经清理好了,陀艮委屈巴巴蹲在沙发旁边,圆圆的眼睛都成了不精神的眯缝眼。圆还在拖地,这次总算聪明了一回,水里加了消毒液,空气中消毒液的味道把刚才那种诡异的恶心的味道压了下去。 圆偷偷看了她一眼,赶紧继续拖地,拖完了地,乖乖站好,羂索指了一下厨房:“收拾成原样,柜子里的味啉收拾了。”晚饭是泡汤了,厨房暂时也不能用了,看着圆去干活儿的背影,羂索叹了口气,烧了一壶水,最后掏出了一桶泡面。 呵。
第40章 5-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圆都不得自由,每天被按在家里背书。好在闹腾一次就会怂很久,一直到冬天她都很听话,乖了半年。漏瑚偶尔会来一次,交接一下工作立马就走,仿佛是对带孩子充满了恐惧了。 结界术的理论知识学的还算不错,羂索一放松,圆就又蠢蠢欲动了起来,不过羂索恰到好处的买了很多很多的红色毛线回来给她:“冬天了,织毛衣吧,给我织一件。” 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圆开始研究单色织花,甚至用上了小钩针,把白色的棉线在毛衣上勾出了小花朵,最后的成品因为织花和白色的勾花不太配又拆了一次,第二次就很完美了,羂索都佩服她这个手艺,拿到毛衣之后直接就穿上了。 舒服,适合冬天,毛茸茸,软绵绵,暖呼呼。 羂索承认自己被讨好到了,她决定放圆一点自由:“你可以出去稍微转转,不过不能离开福岛,也不能用术式。” 好耶!圆立马就打开窗户,当着羂索的面给她演示了一下“不能使用术式”,在冬季的阳光里踩着镜火直接跑远了,这次甚至没落地。 这次她跑的更远,她到海边去了,上次到湖边就觉得莫名的熟悉,但是在家闷了那么久,也隐约明白自己感觉熟悉的是海不是湖,是沙滩颜色比较深,没有陀艮的领域那么好看的,普通的海。 是因为她成为咒灵的原因吗?好像瑚漏和陀艮都知道自己的来由,“鸟越阿姨”是不肯说,只有她不知道自己的来由。这难道不是生来就知道的东西吗? 一直到海边,她还是没想通。这里的海岸也没多好看,但是更接近她依稀觉得熟悉的样子,冬天也没人来海边吹风,她坐在沿海公路的紧急避险带边上的护栏上,下面这条路大概是通往附近什么地方的分支道路,车辆很少,上面的主干道倒是车流量比较大。 好安静,圆想到热闹的地方去,于是她叹了口气,去了附近的镇子,坐在公园的条凳上,人们来来往往,都没有看向她的,全都是普通人。 好寂寞...她终于知道瑚漏为什么那么积极地干活儿,真的无聊。这就是咒灵的一生吗?在无所事事中徘徊,这才刚开始已经这么无聊了,以后该怎么办呢? 她的疑惑被一个声音打断了:“你冷吗?”第一次,她并没有在意,因为没人看得到她。 一个人靠近了,然后站在她面前,又问了一遍:“你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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