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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的脸色怔了下，隐藏在焦糖色眼眸之下的灰色阴影消散开来，整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了。 倒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但比起之前的那副样子，他现在很明显要精神上不少。 史蒂夫也是和托尼差不多的情况，不过症状要比他轻的多。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克莱尔叹了口气，他们俩也算是克莱尔在这个世界当中见到的少有的意志坚定的人类了，连这样的人都在只见了圣母一面的情况下被蛊惑到这种程度，可想而知圣母的能力有多么强大。 想到这里，克莱尔皱了皱眉，这也是她对圣母不太感冒的原因，这种精神系的恶灵最难搞了。 “可以跟我们仔细讲一下关于圣母的事情吗？”托尼面色严肃的开口道。 已经晃过神来的他回忆起了自己之前的表现，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人是自己，也因此，他明白了圣母这个恶灵有多难搞。 “其实圣母也不是很难对付。”克莱尔开口道，“如果是天生乐观，大大咧咧的人碰见它的话根本不会被影响到什么。” “而那种心思比较重，心里压着很多事的精神状况不太好的人，就不好说了。” 说到这里，史蒂夫有些担忧的看了托尼一眼。 克莱尔也有些好奇，因为她了解到的托尼斯塔克就是一个风风光光的花花公子，超级英雄，倒是看不出来他的心思负担比史蒂夫还重。 托尼并没有管他们看向他的眼神，而是示意克莱尔继续说下去。 “圣母本身有一种特性，和它这个称号也有些关系，每个人看见它时都会不由自主的放松心神，就好像是遇见了自己最知心的朋友一般。” “首先你会感受到的是宽容，在它的眼神当中，你会觉得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与你无关。” “她会像母亲一样关怀你，而你也会为此向它倾诉一切，此时的你心态将会变得无比平和。” “这种全然放松的状态是会让人上瘾的，所以绝大部分在见过圣母之后的人都会想尽办法再见它一面。” 克莱尔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而在这个时候，隐藏在表象之下的危机就要浮出水面了。” “见到圣母时你的心情有多放松，心态有多平和，在事后那些被你放下的负面情绪都将会加倍反扑回来。” “在此循环往复之下，就算是一个正常人也会被那扑天倒海袭来的负面情绪所压倒，从而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而且大部分的情况下，那些人选择的自杀手段都会很残忍，他们不仅是在自杀，更是在惩罚自己。” “我想知道一件事。”托尼抿了抿唇，“圣母的这些行为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 “你在想些什么呢？”克莱尔笑了笑，“它可是个恶灵啊。”
第86章 “无论这些恶灵们生前遭受了些什么, 它们生前有多善良无辜，在转变为恶灵的那一刻它们就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了。” “就算是最无害的恶灵对于人类来说都是有着一定的危害性的。”克莱尔开口道。 听完了克莱尔的话，史蒂夫和托尼陷入了沉思, 虽然他们以往也从监管者这里听了不少关于恶灵的的事, 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认知到恶灵的本性。 这种生物从根子上就是和他们不一样的。 恶灵们生前可能是性格各样的人类或是其他的智慧生物, 可是使他们化为恶灵究期本源的还是隐藏在他们心底那一抹无法被忽视的恶意。 “对了, 关于圣母的事你们就别管了。”克莱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的开口道，“它那里我会去处理的。” “你一个人去吗？”史蒂夫皱了皱眉，“还是我们和你一起去吧，听你说的那些话来看这个圣母也不太好对付。” “对啊。”托尼也应声附和道, “更何况当初我们不是约定过吗，你来约束这些恶灵的存在，而我们会尽可能的帮你去寻找抓捕这些恶灵。” “那也行。”克莱尔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两天就算了吧, 以你们现在的情况再去接触圣母还是有一些危险的，等过两天了你们再带我去那个地方。” “行，那就这么说好了。”托尼点了点头。 “没什么事的话, 我就先走了。”克莱尔站起身, 向着托尼和史蒂夫示意了一下。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地板上疯狂涌出的黑色粘液盘旋而上, 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内，渐渐沉入地底。 等克莱尔再次返回游戏场准备处理那个小红团子时, 空气中莫名扭曲出一个漩涡, 一只藏狐突然扑了出来。 “咳咳……”世界意识看了克莱尔几眼，没说话。 看着藏狐那有些别扭的样子, 克莱尔率先开口发问道：“怎么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没什么。”藏狐有些扭捏地开口道, “就是想来通知你一个消息。” 自从上一次被克莱尔教训之后, 世界意识就不是很想来见她了。 再怎么说它也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吧，怎么每次都被这个女人打成那副怂样子！ 它不要面子的吗！ 可这次是有很重要的事来通知她，在法则的胁迫下，世界意识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来见克莱尔了。 “什么事？”克莱尔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向藏狐。 “是这样的，我是想来通知你，你的考核期已经过去了。”世界意识开口道。 “考核期？”克莱尔皱了皱眉，“什么考核期？” “就是判定你危险程度的一个考核期。”世界意识向着克莱尔解释道，“距离你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法则一直在评判你的危险程度。” “如果你过于滥杀，或是做出了什么威胁到了这个世界的事情，法则就会出手将你绞杀。” “而现在看来你还是很正常的。”世界意识开口道，“所以你的考核期已经过去了，在这之后，只要你不做出什么威胁到这个世界的世界的事情，法则是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而且那些恶灵们伤人的事也不会再和你挂钩，不会因此而直接惩罚你。” 听到世界意识的话，克莱尔有些惊讶地看了它一眼，“怎么，你们这是改性子了吗？就这么放过我了？” 要知道隐藏在这个世界当中还在沉睡的恶灵可是还有许多的，追根究底的来说，这些恶灵们都算是克莱尔带来的。 如果那些恶灵们全部醒来的话，结果显而易见，这个世界将会沦落为新的游戏场。 她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藏狐开口道，“法则那边只是减轻了对于你的束缚而已，关于那些恶灵，你还是要继续抓捕它们，把它们全部都监管起来的。” “你之前都已经说了那些恶灵们做的事不再与我挂钩，那我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们？”克莱尔摸了摸下巴开口道，“我又不是闲的没事做非要去找那个麻烦，反正它们也伤害不了我，我以后不管它们不就行了吗？” “这就是我这次过来找你的关键了。”世界意识开口道，“法则是会减轻对你的束缚，但是交换条件就是你要去监管那些恶灵。” “行，我答应了。”克莱尔答应的很爽快，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 反正世界意识也没有规定让她在多久之内抓捕那些恶灵，她完全可以慢慢来嘛。 混水摸鱼这种事她再擅长不过了。 “不要想着耍花招。”时间意识仿佛是看懂了克莱尔的想法一般，再次补充道，“如果你消极怠工的话，还是会有新的惩罚出现在你身上的。” 听到这里克莱尔皱了皱眉，“不是说了法则已经减轻对我的束缚，以后不会再惩罚我了吗？怎么，你们这是想反悔？” “不不不。”藏狐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结合上它那憨厚的长相显得有些猥琐。 克莱尔呼吸一滞，不着痕迹地转过了头。 妈的，这个世界意识究竟是什么审美，怎么选了这么个奇怪的化形。 “这个惩罚对你的身体算得上是没有任何伤害，如果你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忽略这个惩罚。” “惩罚究竟是什么？”克莱尔可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世界意识会这么好心，用一个无关痛痒的惩罚来威胁她。 “简单点来说吧！”藏狐开口道，“如果你消极怠工放任那些恶灵的话，你就会掉头发。” “就这吗？”克莱尔满脸惊讶的开口道，她整个人都可以算是用那种黑色粘液模拟而来的，只是掉头发的话，她完全可以自己控制发丝再次长出来。 “当然没这么简单。”藏狐摇了摇头，“这是法则规定的掉头发，可不是一般的掉头发，这意味着一旦你的头发掉下来了，就无法再用新的发丝去替代原本掉落的那些发丝。” 这可是它和法则商量了很久之后才商量出来的惩罚呢！ 看着克莱尔那脸都绿了的神情，藏狐嘿嘿地笑了一声。 它可是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在曾经是一个精灵，精灵这种生物啊，对美的追求可是极致的。 掉头发这种在常人看来可以容忍的事情，对于她来说简直比在她身上砍一刀还难以让她接受。 “算你们狠！”克莱尔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如果说面对之前那种让她变得虚弱的惩罚，克莱尔还能忍受一二的话，面对眼前这种惩罚，克莱尔就是绝对不能忍受的了。 看着眼前这个嘿嘿笑着，似乎十分得意的世界意识，克莱尔越想越气。 妈的，不忍了！ “你过来一下，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克莱尔压抑着心底的怒火，装出一副温和的表情向着世界意识招了招手。 当然，如果能忽略她那阴沉的眸子的话，勉强也能算得上是温和。 “什么事？”世界意识沉浸在自己抓到了克莱尔的软肋这件事当中，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克莱尔脸色有多吓人。 ………… 在无法被常人察觉到的异次元空间当中，一阵阵惨烈的嚎叫声响彻天际，隐约还能听到一阵阵求饶声。 教训完了世界意识，克莱尔神清气爽地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当中。 被她扔到了桌子上的黑色背包稍稍动了下，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红团子从里面钻了出，一边“吱吱”的叫着，一边向着克莱尔的方向跳了过来。 克莱尔看了一眼费力向她跳动过来的小红团子，就它那个速度，要是想跳到她这边来的话还不知道要跳多久呢。 想到这里，她干脆向着小团子走了过去，弯下腰一把抓起了小团子。 “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克莱尔歪了歪头，看向了小红团子。 小红团子“吱吱吱”的乱叫了几声，也不知道它究竟听不听得懂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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