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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身上的狼狈已经收拾好，然而脸上的颜料还是脱落不少，半边脸的白色颜料被蹭掉，大红色的嘴唇边缘也花了不少，连黑色的眼圈都晕开。 他之后扭了下脖子，嘴角扯出熟悉的弧度，“奥，让我想想，甜心，你是谁？” 原本在这一会儿已经快窜上天的吉娅：？露出了一个迷茫眼神，丑爸爸不认识她？这怎么可以？！不同世界的丑爸爸也不行！于是再嗷嗷嗷疯了一样扑回来到他面前，一啪叽就要糊上去，然而叫看似一根戳在虚空的手指顶住……莫名心虚，然后就乖巧了。 在数据流状态下，吉娅是不存在任何形体的，她被看不到、感知不到，只有自己愿意做些什么的时候才能被表现出来，然而小丑看似冷淡闲适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半点没有偏差和变动。 莫名其妙超级无敌欢欣的吉娅把数据拧成个叉叉腰的姿势，备份系统都在一遍遍扫描她的核心代码有没有哪出问题了，而她恶龙咆哮出声：“我就是你的小甜心！”她就是有这个自信，不论是哪个丑爸爸都会爱她的！ 果不其然，那个倚在颓坯墙边的男人像是有嗤笑出声，然而他眼眸中光影变换，不知是怎么，一脸索然无味和厌弃，可某些极恶且疯狂的东西被从眼里剔除，冷淡垂下眼，他如另一个世界的小丑和吉娅一开始见面时的情景一样，仍旧收敛了一切疯癫，低沉语气里还是漫不经心，“这可不行，来和我交换姓名吗？” 他说话慢条斯理，奇异地显得温和有礼，款款深深，话语声平缓又起音略高，不像是问句，反而像是在陈述又或者吟咏什么。 小丑才面临了愤怒至极的超人，差点就要被杀死，然而这时候就全然投入心思在这里，把不重要的超人、露易丝、大都会和蝙蝠侠，还有他这一行动会造成的一系列影响都抛在脑后——这都太无趣庸俗了，他已经成功使超人被影响，结果会如何根本不用去思考。 吉娅：这当然的奥。 然而这时候吉娅恶从胆边生，仗着自己厉害nb坏了，就敢偌大一团数据摁去他额头，也有样学样，凑去他耳朵边边，傲傲气气地说：“I’m Gia.”她其实超甜的啦，欢欢快快，神气得不得了，像是还想要被夸，莫名骄傲和自满。 小丑冷不丁且还是头回遇见这种敢太岁头上动土的小崽子，不过倒是没生气，只不过眼眸中的绿意更深几分，有些意味不明，然而流光溢目，慢悠悠回复道：“Ok，I’m Joker.” 吉娅这一刻坚定站定了自己的阵营，有丑爸爸在，谁都不能动摇她的立场！不过也还是歪着脑壳认真想了一想，在思考大蝙蝠得几句话才能把她扯回去。 讲理哦，家暴是不可能家暴的，不然吉娅挽起袖子就要揍回去，真当她辉煌战斗二十年，跑了些度假副本、现在养老就抬不起手迈不动腿了？←这才是解封状态的吉娅。 和丑爸爸友好组了队友，并且对超人开启仇视，吉娅就也不撒腿子乱跑了，顶多搅得巷子里昏天黑地，呼啦啦吹动了垃圾啊废弃物什么的，还有一没留神，旁边的破工地没完成的危楼就倒了，掀起阵阵尘烟埃土。 尘雾扑面而来的最后一刻，吉娅在小丑看二傻子的目光里悻悻升起一个防护罩，然后就看着小丑惯性操作、换装掩饰面容，几乎是十多分钟内就变了个人一样，他有了新身份，是一个偏远小镇上来的化工工程师，由于经济不景气，被公司的大老板炒了鱿鱼，还被扣押了社安卡和一切证书，现在就流落街头、四处晃悠，偶尔靠卖出去自己手中的化学品维持一下生活这样子。 （卖的怕不是笑气哦？极其致命的那种，要钱要命不是答案很明显吗，当然会有收入会赚钱啦。 吉娅慢吞吞跟着小丑飘，由备份系统收集了这个世界的信息给她，然后若有所思。 咦，这里有正联耶，足足有七巨头呢，看来人多势众，应该好坑；咦，超人的堂客露易丝呱呱呱了耶，还是丑爸爸搞的；咦大都会啷个核平了嘞？好牛/批哦。 被震惊到的吉娅瞬间肃然起敬，也不知道数据流是怎么表达出了这一给人的感觉，感受到她情绪波动，没忍住看过去一眼的小丑：？甜心，你确定你还好？ 穿着一身勉强周正的黑西装，白衬衫领口露在外，然而没有打领结，是略显潦倒苦困的一个年轻男人的模样，黄皮肤健康肤色，偶尔一抬手能见到一些肌肉鼓起，显然并不是简单身形高瘦、没有自保能力、好欺负的。 不合身的裤腿短了，露出瘦削的脚踝脖子，皮鞋也十分破旧，他较长的黑发梳向后边成了大背头，甚至在脑后扎了一个小啾啾，一双绿色眼眸里淡化了疯狂和怪异，那些恶意扭曲都被收敛得很好，嘴唇略略勾起，然而眉眼中都带着失意，低落颓废得不得了。 小丑目光虚虚看一眼旁边，他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个不知哪来的小怪物，竟然像是认识且熟悉他的模样，不过他自己回馈过去的也是宽容和忍耐，但是更多的意思想法也就没了。 可是她…… 二傻子/不，二哈一样疯跑疯跳，撒手就没，横冲直撞在街头小巷，一瞬间就能转很多圈，备份系统勤勤恳恳替她操心，有注意没叫任何人发现她，而吉娅突然之间装作深沉，热衷于去逗猫遛狗，吓跑了周围六只猫、八条狗…… 等小丑找到了房屋住下的时候，他已经忍耐到极点了，而吉娅？吉娅自觉她护送小丑安全到屋头的任务已经完成，然后没忍住疯狂翘起嘴角，嗷嗷嗷扯起备份系统再次冲了出去，让她看看，这个世界的蝠丑超莱还能不能好了？以及她觉得露易丝还能抢救一下鸭！ 没有一个吉娅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再加一个系统好了！ 如果还不行……吉娅在差点冲出大气层的时候把自己扯了回来，被惯性带得在大气中疯狂旋转，然而想着，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召唤【塞德拉】。 没有【塞德拉】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吉娅会让这些人们知道，【塞德拉】为什么是作为不可消抹、不可毁灭的黑暗意志体，为什么能够占据宇宙暗面并成为永恒的存在。 作为一个搞事大佬！吉娅！不可能输！ 还啊啊啊啊啊旋转跳跃在天上，吉娅突然一下定住，慢慢陷入沉思……她、她现在没有实体，是不是可以戴戒指了？不限数的那种？ ——曾经她不想戴，是因为，两只手十个指头，如果要都戴上的话，也就勉勉强强剩一个指头秃噜的吧，还散发着七彩玛丽苏之光，实在不太好看。
第32章 小丑差点要被蝙蝠侠打死…… 小丑差点要被蝙蝠侠打死，但也还是‘差点’。他们都心知肚明，任是蝙蝠侠自己，还是小丑、罗宾、夜翼和系统，他们都知道的——不会，蝙蝠侠不会为任何事破坏他自己的底线，他不会杀人。 这真的是太有趣啦，法律不会判处有罪的人死刑，而英雄本身又不能越过法律这一条线，他在约束自己、在使自己不能失控，尤其不能使更多和他一样的人出现，他们不能代替法律审判罪行、肆意杀人，不然这和夺取他人生命的罪犯还有什么区别。 所以只有恶人不断作恶，随时都有人死去，而新的罪犯又在不间断地产生，这个过程翻来覆去毫无新意，然而对于这个社会而言的危害性质从来不变，但是，但就因为法律和英雄们所遵守的毫无意义的底线，是他们在纵容犯罪，亲手为走投无路或者本身邪恶的人们指明了一条道路——你看，你可以这样做，不用忌讳太多，反正代价还不到死亡的程度，你有太多的机会了。 英雄为什么必须要遵守这一条不能杀人的底线呢？是真的为了社会安危，还是为了自我意志坚定不堕入黑暗？ 从一就有二，或许他们今日杀人，或者不杀人，只是威胁政府改变律法，那么明日呢？他们手中握住的力量会不会成为他们倾泻‘不满和私欲’的工具，而不再是正义。 这是多么伟大而崇高，又充满了滑稽和可笑……罪犯不能死去，那么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呢？该拿什么来慰藉他们痛苦的灵魂，该拿什么来平息他们的怨恨，该怎样和他们坦言直白地说：你的死亡，毫无存在和意义。这难道不是残忍吗？ 生命挣扎在泥潭里，而英雄无力将他们从中拽出，他们在冷眼旁观，在默然无声祭奠，然而一切事实都不能被改变，这个现实就有这么操/蛋。 而现在，不仅英雄对不起他们想要拯救的人们，也对不起自己的亲人爱人。 我的英雄啊，你想一想，你痛苦吗？你能杀人吗？你能越过心中的底线吗？你能感受到片刻的内心平静吗？ 你不能。 你也同样不能有恨意和愤怒的情绪，因为那些无辜死去亲友的人们，他们也如此时的你一样，满是怨恨而无力，你不过是分毫片刻与他们感同身受。 所以最终要解读‘正义’，这就是个无用的小玩意儿，这个世界不会变好，不过是英雄自作束缚沉沦其中，暗无天日，不见光明。 …… 浑身多处的骨折骨裂，甚至有腹腔脏器出血，咳出了好几口血，小丑这次真的狼狈到了不能再狼狈的地步，已经倒在地上，连动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然而他仍扯起嘴角笑着，嘲讽又带着深沉恶意地抬眼看着蝙蝠侠。 他就拿这些话刺激了蝙蝠侠，谁知道小蝙蝠这次有这么暴躁呢？说动手就动手，真是半点情面都不讲了，然而他就喜欢看到他这样。 黑暗已经在冲蝙蝠侠招手了啊，凝视着深渊的人也被深渊所凝视着，无时不刻不在吸引诱/惑着他，那么他会动摇吗？ 看着蝙蝠侠沉默站在那里，他知道如果再揍下去，那么小丑就是真的不能再活命了，而小丑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仍肆无忌惮出声，他慢慢说起了一个蝙蝠侠从前没有想过的事情，“小蝙蝠，这么生气做什么，而我现在还有话要和你说呢，你知道为什么那天甜心来找我吗？”是说的他从阿卡姆越狱的那一天。 蝙蝠侠吼出的“闭嘴”毫无威慑力，小丑依然把之前的话接了下去，“因为她受到了伤害，”他这一刻清淡透彻的绿色眼眸直直看着蝙蝠侠，眨也不眨一下：“而她不信任你，反而来找到了我。”这个答案惊喜吗。 小丑掉落了颜料的脸上讥讽地笑着，轻巧挑眉一下，疯癫和怪异爬上脸颊，眼中也混乱无比，“知道吗，死亡是甜心自己所选择的，我怎么会想要杀死她呢？” “Why？！”为什么会是这样？满心愤怒的蝙蝠侠拎起他的衣领，嗓音低沉嘶哑，有些像是野兽的低吼咆哮，像是痛苦极了。 “黑暗与黑暗交朋友，小蝙蝠，我有多喜欢她啊，”小丑轻松地说道，又是一口血沫偏头吐出，狼狈黏在了一边脸颊和绿色头发上，他问道：“而即便你不承认，但罪恶这种东西连你都有，其他人又怎么会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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