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恨着他,又为什么红了眼眶呢?”锦觅喃喃,却又恍然,“小鱼仙倌,你心里一直念着他对不对?” 说到底,你始终贪念着他与你的兄弟情分。 一夜宿醉,润玉只觉额角钝痛。 恍然发觉自己竟在寝殿内醒来,他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小鱼仙倌你醒啦?”锦觅的声音传来。 “觅儿,你怎会在此?” “我昨日来给你送鲜花饼,见你喝醉了,便把你送回来了。”锦觅吹一吹碗里的汤,“呐,醒酒汤。” 润玉低头接过,看着碗底汤水微漾,轻声道:“觅儿昨晚见到我在喝酒,是否还听到什么其他······” “听到什么?”锦觅瞪大眼睛,神情似乎带着一丝嫌弃,“小鱼仙倌你可不要再喝酒了,酒量竟然比我还差!我观那酒壶中还剩一半的酒水,你竟然就能醉到不省人事!若不是我心血来潮来送鲜花饼,你就等着在那吹一晚上风吧!” 润玉瞧着她纯粹又生动模样,缓缓笑开来,“好。” 逝者如斯夫,生者长已矣。他的每一步都在自己的规划筹谋当中,不过是偶尔的追忆罢了。只要有锦觅陪在他身边,就够了。 锦觅心有感念,忽然倾身虚抱住他,“小鱼仙倌,以后你要是想喝酒,就叫我一起吧!我的酒量好,一定在你后面喝醉,还能将你送回来。” 所以,别老是做这种月下独酌,清凉孤寂的事啦,看着就叫人心疼难过! 润玉震住,久久无法回神。觅儿,觅儿竟然,竟然拥抱他…… 这件事,足够一扫润玉心头的抑郁,整天都是好心情。 邝露不明所以,“陛下何事如此开怀?” 润玉含笑垂眸,刹那间,仿佛又是多年前的温润夜神殿下。 “觅儿给我做了鲜花饼送来,十分香甜可口。” 岂止是甜了他的嘴,更是甜了他的人生。 片刻后又反应过来,看着阶下的邝露,眉头微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叫你守着觅儿吗?” “是水神仙上,昨晚照顾陛下一夜,此时十分困倦,自行睡了。叫邝露来陛下这边侍奉。”邝露急急解释。 润玉展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觅儿沉睡许久才醒来,灵力衰微,我总是担心她·……” 未竟的话语,他不太敢说出来。此次锦觅醒后,与之前似乎有些不同。他担心她一个人独处,恐怕有所不妥。思绪纷纷,有心叫邝露回去,可是想到觅儿的性子…… “罢了,你便留在这边吧。待我处理完政务,再过去瞅瞅她。” 锦觅躺在榻上也并未入睡,翻来覆去,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焦躁情绪。 ‘你又在作什么妖?’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归不是她的便是霜花的。她这样恼人,真是叫人恨不得直接将她······ 锦觅叹气,她又能怎样?总归她就是她,她也是她,始终为一体罢了。 “怎么连茶水也没有了?”锦觅更加烦恼,看来得跟小鱼仙倌说一说,这璇玑宫扩招一些仙侍才行。 提着茶壶出去,迎面便瞧见一个小仙侍匆匆赶过来,瞧见锦觅拎着茶壶的模样,吓得微抖,“水神仙上恕罪,小仙侍奉茶水迟了。” “无妨无妨,你赶紧把茶水给我吧!”顿了顿,又嘱咐一句,“下次可不要如此了。我也就算了,小鱼仙倌现在可是天帝,一天天千头万绪的,你若是还这样慢待,只怕他一时脾气上来,你可就遭殃了!” 现在的小鱼仙倌,可不是以前的小鱼仙倌了。 那小仙倒茶的手便滞了一滞,继而闷声道:“谢仙上指点,小仙记下了。” 锦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回头见他还在,便摆手道:“你下去吧。” 那仙侍却忽然抬头,直视锦觅,目光犀利,“可是小仙还有一事不明,望仙上指点!当初水神仙上与火神殿下情深意笃,如今又对天帝陛下情深意重,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莫不是当初根本是与火神逢场作戏,为的就是在大婚之日趁着火神殿下不备,杀了他!好为当今的陛下铺路!” 锦觅目光沉凝地看着眼前这小小仙侍,“你到底是谁?” 那仙侍冷冷一笑,旋身一变,竟是了听! 了听直指锦觅,一脸愤恨,“锦觅!若你对火神殿下有半分真情,如今就该自绝以谢天下!” 锦觅冷笑,“我自然是与他没有半分真情的!他杀了水神爹爹和临秀姨,我与他本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哪里还敢有情?我必是要杀了他以报父亲的生养之恩!” ‘你这个贱人!你杀了我的爱人,了听,杀了她,杀了这个凶手!’ 霜花的声音突然传入脑海,锦觅心惊,连忙调动灵力压制,却发现竟半点灵力也调动不起来,倏然看向了听,“你在茶水里放了什么?” “煞气香灰!叫你也尝尝你们夜神殿下的手段!锦觅,今日便要叫你血债血偿!”
第4章 了听复仇 奴才随主,一样黑白不分是非…… “了听!你最好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锦觅肃然道,“你该清楚,如今小鱼仙倌对我的重视程度,若是你真的对我如何,只怕你今天走不出这璇玑宫!” 了听冷笑,“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那旭凤呢?如果旭凤活着,会希望看到你们杀了我么?”锦觅冷哼,心里却暗暗着急。如今邝露不在,她不知道能不能拖到有人来。 了听更加愤恨,“你这个杀人凶手,没有资格提殿下!待我今日,就了结了你,以告慰殿下在天之灵!” 再不与她废话,一招过来,锦觅堪堪躲避,却也被那一招扫到衣角。火系法术,瞬间便将她的衣角烧焦。 锦觅大急,难道她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一团灼热的火,在锦觅的眼中逐渐放大…… 润玉处理着公务,却觉心内越发不安。突然心头一跳,倏然起身。 “陛下!”邝露迎面遇见润玉匆匆出来,连忙低头行礼,却见润玉无心理睬径自往锦觅的寝殿而去。 一进璇玑宫,便远远瞧见一个小仙侍探头探脑的模样,见到他们就要缩回去。 润玉抬手便将那小仙侍击倒在地,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再等不急直接施展灵力冲进寝殿。待他瞧见殿内的情形,心神俱震,千钧之际,骤然出手阻断了听的攻击,将锦觅护在怀里。 “觅儿!”润玉大惊。 锦觅吐出一口鲜血,抓着润玉的袖子,“灵力~” 她灵力被煞气香灰压制,又受了伤。霜花蠢蠢欲动,她就要无力压制了。 润玉神色一凝,抬手击伤了听,当即坐下为锦觅输送灵力。片刻之后,锦觅终于好转。 邝露紧随其后,已将之前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小仙侍带进来,竟是飞絮! 了听,飞絮! 润玉面含隐怒,威压重重,“看来,这姻缘府是对本座不满,派了你们两个前来谋杀本座!” “你休要胡乱按罪,我与了听来这里是给火神殿下报仇的!跟姻缘府没有半点关系!如今棋差一招,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飞絮脖子一梗,视死如归。 润玉眸中锐利尽射,“与姻缘府没有干系?你们如今已经归入姻缘府,一举一动皆是代表月老。既然敢做着大逆不道之事,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来人,召狐狸仙前来!” “是!”邝露领命而去。 飞絮目眦欲裂,“你这个暴君,杀了自己的兄弟父亲不够,还要借机攀扯月老仙上,你不怕天道惩罚于你吗?” “住口!”锦觅骤然开口,眼中尽是愤怒。 “觅儿!”润玉急急看向锦觅。 锦觅摆手,示意他无需担心自己,继而看向一脸愤怒的飞絮,眼中尽是凛冽,“火神是死于我之手,先天帝自散灵力谢罪天道,你们却口口声声说是小鱼仙倌杀了火神与天帝,你们是眼瞎心盲还是脑子有病? 你与了听又口口声声说要杀我为火神报仇,可火神杀了我的爹爹和临秀姨你们就视而不见?难不成只有你们的仇恨是仇恨,我的仇恨就不是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哪里来的道理敢与我说报仇的事?” 飞絮怒不可遏,“若不是他发动兵变,哪里会给你可趁之机杀害殿下?先天帝自然也不必自散灵力!至于先水神与风神之事,殿下当初对你如此爱重,又怎会对两位仙上动手?你却不分青红皂白便将罪名按在殿下身上,你愧对殿下对你的深情!” 锦觅气笑,“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仆人!一样的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拽拽润玉的袖子,“与这种不懂得是非黑白的人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便依着规矩,该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吧!” 润玉早已是按耐着性子,如今听锦觅的话,立即挥手道:“了听飞絮谋杀未来天后,罪不可恕,即刻押往刑场执行天刑,命雷公电母前往行刑,生死勿论!” “记住!”临走之前,锦觅再次开口,“杀死你们的,是天界的法度和你们谋害的未来天后的愚蠢。便是灰飞烟灭,也要明明白白的,可不要与你那是非不分的主子一样,含糊一辈子!” “锦觅,你愧对火神殿下对你的一片痴心~”了听飞絮被押解下去,控诉的声音拉远,飘荡在空荡的寝殿里。 润玉握住锦觅的手,眸光微动,“刚才你是在维护我么?” 锦觅还有些气不顺,闻言瞥他一眼,“我不是维护你,是说出事实而已!明明是他们自己无理,倒是满口的歪理邪说,还有你!” 润玉不妨,怎么这矛头就调转到自己身上了?一时竟有些忐忑。 “他们没有是非观念,你也没有吗?为何由着他们诋毁?你以为你不说,他们就会检讨自己的错误和对你的亏欠吗?不会的,他们只会把更多的错误堆在你的身上!” “觅儿~”润玉看着她,嗓音有些发哽。 锦觅揪着他的袖子,眼中愤愤,“你若是不想我被气死,就拿出你天帝的气势和威严来!你有责任也有义务把这些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东西给料理清楚!留着他们,是要继续败坏天界的风气吗?” 润玉心中大震! “放开我,让我进去,润玉,润玉!”狐狸仙在外面叫嚷着,冲破邝露的阻拦冲进寝殿,满脸义愤,“你!凤娃都死了,你就连他宫里的人都容不下吗?” 润玉握拳,利眸看向狐狸仙,“叔父来得正好!了听飞絮如今已并入姻缘府,就是姻缘府的人,如今却闯到璇玑宫遇要刺杀本座的天后,不知叔父对此作何解释?” 狐狸仙气得跳脚,“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怀疑他们两个是我派来的?” 润玉看着他不说话。多么熟悉的场景啊,落在他身上的臆测便是理所当然,若是落在他们自己身上,便百般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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