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忆了下:“是和家入学姐一起去的一家不准外带的居酒屋。” “哇啊我好像知道那家!上次圣诞节聚会,我们好像就是在那里面聚餐的,里面的烤肉超好吃的!” …… 跟他们聊了很多后,我忽然想起来一些事,连忙道歉。为 故意疏远道歉,为合照的事情道歉,为草莓牛奶的事情道歉。 灰原雄不在意的摆摆手,拉着我们用手机重新拍了张照片。 七海建人则说:“下次五条学长不在的时间,我再给你送草莓牛奶。” 我这段时间一直高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这让我感到开心,还觉得我们之间无形的隔阂在一瞬之间消失了。 直到在像人海一样拥挤的原宿街道上,与一双天蓝色的眼眸远远对上。 我脸上的笑僵住。 即使我周围有很多路过的满脸愉悦、开心聊天的人,即使灰原雄在我身侧手舞足蹈地叽叽喳喳,七海建人无奈又无语地不断说着:“闭嘴”…… 每个人的肢体动作都要比我醒目,但那双眼睛却从始至终都紧紧凝视着我一个人。 里面的情绪很杂乱。 紧张、后怕,还有生气的冷意。 七海建人率先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将贴过来扮鬼脸的灰原雄摁回去,不耐烦:“别吵。” 灰原雄也发现了远处双手插兜站在栏杆旁的白发墨镜少年。 动静慢慢停下。 五条大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白发乱蓬蓬的,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朝我的方向走来。 因为有无下限,即使人群很拥挤,他也过来的轻轻松松。 他站在我面前,声音平静: “去哪了,一整晚都联系不上。” 我感到紧张,双手紧紧捏在一起,张开嘴磕磕绊绊了老半天,也回答不上来。 最后还是七海建人替我开口:“学长,昨天我们做完任务时间太晚了,就找了家旅馆休息,所以现在才回来。”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哦——?”他一副了解了的样子点点头,随即将我搂进他怀里,下巴搁在我头顶,笑嘻嘻地对七海建人说,“那我先接纱织回去,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毕竟同窗情昨天也叙了很久了吧。”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但五条大人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冷场面的话,朝他们扬扬手,就紧紧搂着我往高专的方向走了。 * 带我回到寝室后。 五条大人就放开我,躺在沙发上打单人游戏。 我犹豫好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先回房间了,将手机充上电,开机。 就发现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全都来自一个人—— 五条大人。 我打开卧室的门,来到客厅。 五条大人还在打游戏。 双腿翘在茶几上,手里的游戏手柄按得几乎要冒火花。 我蹭过去,跪坐在他身侧的地上,抓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大人,对不起。” “跟我道歉干什么。”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散漫,但我却听出了冷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没必要告诉我。” 我眼泪瞬间掉下来:“大人……” 他抿了抿唇,按游戏手柄的速度开始减慢,不多时,我就听到身后电视机传来游戏角色死亡的声音。 他开了下一局。 没两分钟,游戏角色再次死亡。 我们之间陷入沉默。 不知过去多久,我听见他叹了口气,将我从地上捞起来,抱他腿上坐着。 “每三个小时都要给我打一通电话。而且就算是熟悉的人,我不在的时候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除了我之外,任何人给你东西都不准吃,要触碰你的身体,哪怕只是搂一下肩膀,你也都要立马躲开,更别说跟他们一起住在外面一晚上了。这些事情我都说过的吧?”他语气放缓了些,没那么冷冰冰了。抬手替我擦眼泪,“好了,别哭啦。下 次别这样就好了,要知道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没接,而且我说过的会去那里接你啊,你还跟他们走掉。我很担心的啊。” 见我的眼泪还是往下掉。 他低头,将我的眼泪轻轻吻掉,“你还真是个笨蛋啊。” 他平日张扬惯了,最为收敛的时候,便是很郑重其事地与人说事情时的腔调,冷静、平稳。现如今这幅将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些诱哄和无奈的语气,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吸了吸鼻子,以为他消气了。 正准备钻到他怀里。 他却又突兀地添了句:“不如,我稍微采取些偏激的方法吧?” “毕竟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啊,每天在外面做任务都时时刻刻担心你是不是又被人骗到哪个角落里被欺负得惨兮兮了,又或是担心你是不是善心泛滥,帮助老人小孩找家在哪。即使你有术式,但却是个体术及其差劲、还非常好骗的人唷?” 我不太理解。 直到他往我手腕上戴了个监听器,我才猛然抬眼,“大人?” 他恢复了笑嘻嘻不正经的样子,声音娇娇的:“喏,这样不就好啦。不管你遇到什么危险,我都能立马过去保护你,就算是别人在欺骗你,我听到之后也可以立马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不要相信。而且这样会很省事啊,你就不用每三个小时给我打一次电话了。不是很好嘛?对吧对吧对吧纱织——?” 他撒娇似的埋我肩颈。 我不得不同意,回应一句:“……好。” 隔天。 歌姬学姐看到我手腕的东西后,气得七窍生烟,正想把我手腕上的监听器扯下来的时候,突然有一发【术式顺转·苍】从远处劈来,直直停在歌姬学姐的脚边。 歌姬学姐被吓到的同时,脱口大骂,“五条你别太过分了!” 而五条大人却只扬扬眉梢,“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啦,倒是你们,在乱担心什么?” 自那以后,大家就知道了无法左右五条大人的这个想法。 我彻底孤单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跟大家有些疏远,那么现在就是有了鸿沟。 大家与我说话的次数减少了很多。 即使我主动找他们说话,他们也不敢跟我说些过于私密的话题,而都是些普通的问候。 我的焦躁感越来越严重,是光拥有五条大人所消减不了的。 若是没来高专上学的我,被五条大人如此关注着,我只会惊喜不已,因为除了五条大人之外,我并没有在乎的人,即使是我的父亲。 可现在不同,我有两个对我很好的同窗,有时刻关爱我的歌姬学姐、冥冥学姐、家入学姐,他们在我心里的地位虽不及五条大人,但也是我无法割舍的感情。 可这些话,我无法跟五条大人说。 我害怕失去他的爱。 现在的我只能每日站得远远的,看着高专的大家待在一起嬉笑打闹,不敢靠近,怕监听器的存在影响他们的心情。 我也再没了跟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完成任务后吃饭的机会,五条大人完全掌控了我的任务。或是跟我们一起去做对他而言完全没有难度的二级任务,或是在我每次完成任务后,一从【帐】出来,就能看到守在外面的他。 我的内心几乎要压抑到崩溃。 上课时。 班主任在讲台上说着咒术界的历史。 我埋头,在课本上胡乱画画。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画些什么,也许是兔子,也许是断木,也许是监听器,也许是我一团乱麻的心。 直到一张纸巾突然伸过来。 我才察觉到我居然哭了,眼泪正一颗颗地往下掉着,将 课本上的字迹晕染。 七海建人没说话却是递来一张纸条: 【擦擦吧。】 如此明目张胆在课堂上传纸条的行为,班主任居然没看到,而是背过身去,在黑板上写咒术界编年史。 我吸吸鼻子,将纸巾接过来。 坐在我右边的灰原雄也朝我举起来一张纸条,示意我看: 【草间同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给我和七海海传纸条,这样五条学长就听不见啦。】 七海建人也看到了灰原雄的纸条,隐忍地瞪过去一眼,用嘴型无声地说:“不、准、喊、我、七、海、海!” 灰原雄做了个笑嘻嘻的表情。 我感到些许暖心,也趴下来写纸条: 【谢谢你们】 灰原雄:【没事的啦】 七海建人:【如果实在不开心的话,可以跟五条学长提一些意见,即使是未婚夫妻,五条学长的行为也太过分了,算是可以坐牢的那种了。】 我垂垂眼眸。 【我从来没反驳过五条大人的意见。】 七海建人:【那才更要试一试,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要拥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沦落为附庸品。】 看着那行字。 我眸光微微闪了下。 五条大人曾经,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能不能不要一直围着我转啊,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与其研究我的喜好,倒不如多花点时间在你自己的事情上。” “你没有自己的想法的吗?草间家是五条家的附属家族,你难道也是六眼这个身份的附庸品吗?” …… 五条大人也许,真的会听取我的意见……? * 晚上。 五条大人一直到十点才完成任务回来。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推开寝室门。一副没什么劲的样子瘫在沙发上,“纱织。” 我推开卧室门,探出脑袋。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五条大人搭在沙发垫上的两条无处安放的腿,并不能看到他的脑袋。但他察觉到我出来后,就抬起手,举了举手上拎着的宵夜。 “你爱吃的拉面买来了哦,虽然有点晚,但还是热乎乎的唷。我可是一路抱着跑回来的。” 我小跑过去,将拉面接过来。 “谢谢五条大人。” 他“切”了声:“非要吃原宿的拉面做什么啊,那家拉面店离高专很远的诶。”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给我挪了点位置,就一把把我捞过去紧挨着他坐下。低头开始查看我手腕上的监听器,见电量很足,设备也并没有损坏后,才放开我的手腕,转而帮我把拉面的筷子打开,塞我手里。 我专心吃拉面。 他则单手搂着我,用电视机看电影。 是个法国恐怖片。 见他今天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我讷讷出声:“大人,我手上的这个东西能不能取下来啊。” 他正在调电影进度,跳过那些无聊的片段,专门去看吓人的刺激场面。听到我的话,他动作稍微顿了下,随即不紧不慢,咬字很清晰地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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