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雅典娜,我的女儿,不认得我了吗?”墨提斯微笑着问道。 雅典娜摇头,眼中氤氲着泪光,“认得,我一直认得!只是我不敢相信。母亲,真的是您吗?” 她丢下重剑,扑进墨提斯的怀抱中,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真实的触感告诉她,一切不是梦境,雅典娜双膝跪地,紧抱住墨提斯的腰,泪如雨下。 “我的女儿长大了,比母亲都要高了。”墨提斯低头看着哭泣的雅典娜,轻抚她的长发。 “我是宙斯眼睛,是他的思想和意志,这些年,我一直看着你。雅典娜,你已经长成母亲最骄傲的模样,你比我想象中更优秀。” 雅典娜仰头看她,“可是,可是……”她想问她为什么不找机会离开宙斯的身体,不早一点来见她。 无需言说,聪明的墨提斯很快明白雅典娜的疑问,摇头说道:“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雅典娜,母亲在密谋做一件大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还不能告诉你。 “你要相信,我们一定还有再见的时候。在那之前,你只要像过去那样,保持谨慎,小心行事就可以了。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你就会知道。” 雅典娜看着躺在地上像死去一样的宙斯,她站起身来,去探查宙斯的神之身。她发现,宙斯的力量不像惩治波塞冬时那样强劲。 她又看向墨提斯,突然瞪大眼睛,只觉不可思议。难道,母亲要…… “孩子,正是你想的那样。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墨提斯竖起右手十指,在嘴边摇了摇,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她也走到宙斯身边: “我用魔药将他麻痹沉睡,给他一场梦境。我也会窜改他的记忆和思想,让他清楚,你在向他哭求忏悔,立下最狠毒的誓言,发誓效忠永不背叛。 “雅典娜,我该回去了。不要哭泣,也不要难过。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我们会在见面。” “我等您,三年,五年,十年,百年千年,我都会等下去。”雅典娜热泪盈眶,再一次紧拥住墨提斯。 墨提斯微笑着回应,“女儿,你不会等待太久。在这之前,继续按照你的心意走下去吧。” 雅典娜屈膝向她行礼,亲吻她的双手。母女相视而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当雅典娜转向宙斯,留着眼泪诉说悔意和衷肠,墨提斯回到宙斯的身体。他闭着眼睛站立起来,片刻后,睁开了眼睛。 他见看到哭泣悔过的雅典娜,“你已经立下誓言,我相信你会像遵守不婚的誓约那样遵守它。雅典娜,我最亲爱的女儿,父亲原谅你的过错。” “感谢您,我宽容仁慈的父亲。”雅典娜感激不已,欣喜若狂。 宙斯扶起跪地的雅典娜,为她拭去眼泪,“雅典娜,不要再让父亲失望。” 雅典娜难掩喜悦,“不会了,我不会再不懂事的反叛您。” “明天集会审判阿波罗和波塞冬,你一定要参加。”宙斯说,他赏赐给妻子和女儿一颗甜枣,拉拢了她们,是时候重罚那不安分的儿子和兄长,以儆效尤了。 父女执手说完话,雅典娜送宙斯离开。 奈姬惊奇的看着眼前一幕,但又很快释然,那是雅典娜,诸神中最聪明的神明,她能做到任何事情。 接着她看到智慧神殿外的看守的神侍被撤走,泽洛斯接到命令也即将离开。泽洛斯看向气定神闲的雅典娜,疑惑这位表妹有什么魔力劝服宙斯,让他不计较谋反的大罪。 “哥哥你快走啦!顺便去给外祖父外祖母报平安吧。”奈姬出来推走竞争之神,每次他出现都没有好事。 泽洛斯看着他的亲妹妹,不客气的大力揉搓她的头发,将她头发弄乱像枝头的鸟窝。 “你太过分了!”奈姬很生气。 泽洛斯任由奈姬捶打他的胸口,至少在雅典娜身边,奈姬很安全。他又蹂/躏了一把奈姬的头发,回到神王殿守护宙斯。 第一个来到智慧神殿的是黑月与魔法女神赫卡忒,见到雅典娜便调侃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位能成大事的女神,事实证明,我眼光精准。” 雅典娜向大女神致意,“日安,赫卡忒。”接着故作惋惜的叹气,“让你失望了,大事未能成功。” 赫卡忒哈哈大笑,“只差一点不是吗?真是太遗憾了。不过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也可以安心了。” “感谢你来看望我,我永远记得你的教导和情谊。”雅典娜拥抱这位地下世界的女王。 “但愿你不要因此而灰心丧气,我希望你仍然是那坚定的、一往无前的雅典娜。”赫卡忒劝她说道:“既然无法撼动宙斯的权势,那用你的力量去力所能及的改变这个世界吧。” 雅典娜说道:“当然。”她要等待母亲归来,要继续帮助大地上的人类。 第二位赶来的女神是阿尔忒弥斯,她见到雅典娜毫发无伤,高悬的心终于落下。 “幸好,你没事。不过这样的大事,你竟然和阿波罗一起瞒着我!” 雅典娜听到她惋惜的话,“看起来,你很遗憾。” 阿尔忒弥斯急切地说:“当然!”即便没有成功,也死而无憾了。 尽管仙神和人们都说,她是宙斯最宠爱的女儿,但那像逗弄宠物的宠爱太廉价了。经历诸多事情,她对宙斯也越加不满。 更让她生气的是,阿波罗那坏蛋,竟然将她排除在外。 “阿尔忒弥斯,不会再有下次了。今天的话,也别让父神知道。”雅典娜告诫她,“过几天父神会审判阿波罗和波塞冬,不知道会降下怎样的刑罚。你不要轻举妄动。” 阿尔忒弥斯不满地抱臂,“哼!我不会为那愚蠢的弟弟求情。”即便求情,也没有用处。 “这些天,你都去哪了?”雅典娜问她。 阿尔忒弥斯很是气愤:“当然是被阿波罗指使,去远东的地方狩猎神鸟。阿波罗说,那鸟十分巨大且美丽,有用五颜六色的长尾巴和漂亮的羽冠,可以当做宠物豢养。 “我信了他的鬼话,找寻许久一无所获。回来找他算账,才知道他密谋造反。神鸟也是他欺骗我的阴谋。”回想起来,她恨不得痛打阿波罗一顿。 雅典娜羡慕他们姐弟之间的情谊:“阿波罗不想牵连你。” “我宁愿被他连累。”阿尔忒弥斯叹气。 接着,德墨忒尔、厄瑞涅和缪斯女神们都来到智慧神殿,探望被囚禁数天的雅典娜。 赫尔墨斯的声音在奥林匹斯山响起,狡猾俏皮的小偷与狡辩之神用严肃的声音说道:“宣告!宣告!众神之王昭告诸神,明日神王殿集会,审判阿波罗与波塞冬!诸位务必参与,不得缺席!” 在各自神殿等候消息的仙神,听到赫尔墨斯的声音,想起普罗米修斯的审判。宙斯的冷血和手段他们早已见过,不知道光明神与海皇会有怎样严酷的刑罚。 奥林匹斯山罩上阴云与雷霆,神王的怒火一触即发。山川、树林与水泽边,聚集起无数的精灵与宁芙,热火朝天的议论四位主神的反叛,以及即将到来的审判。 作者有话说: 谢谢“云婼”灌溉的10瓶营养液~ 前智慧女神·墨提斯:^_^ 错误的预估了完结时间,感觉我能肝到月底,雅典娜能写的故事太多啦!
第134章 审判阿波罗与波塞冬 第二天,赫利俄斯未去巡视天空,他来到神王殿,坐在诸神中间,等待集会开始。 雅典娜跟随阿尔忒弥斯、奈姬和厄瑞涅来到神王殿,当她出现,在场仙神偷偷打量她,与身边的伙伴低声私语。 雅典娜并不在意诸神的议论和眼光,去往她的神位上。赫柏来为她倒酒,青春女神情忧郁而悲伤。 “赫柏,不必担心赫拉,她不会有事。”雅典娜说。 赫柏勉强露出笑脸,“不能为母亲分忧,是我的失职。她最爱我,而我却经常让她失望。” “儿女安宁才是母亲最大的希望,赫柏,不要难过。等到以后,多陪一陪她吧。”雅典娜提点她。 在一声声示警的号角中,喧闹的神王殿安静下来,众仙神严阵以待,恭候宙斯现身。 乌云的汇聚者,雷鸣高空的宙斯,手执雷霆与权杖,出现在诸神视线中。他走向他的神位,利落地坐下来。 他宣告着叛逆者的罪恶,痛斥他们的罪行,他厉声批评阿波罗与波塞冬,却掠过没有出现的赫拉和在场的雅典娜。 诸神屏息凝神,不敢反驳众神之王。 昔日高傲的波塞冬和尊贵的阿波罗,被比亚和泽洛斯押解进神王殿,他们被迫屈膝下跪。 法律女神忒弥斯主持审判,宣告他们犯下的罪行。 宙斯看着最像他的儿子,还有不服气的波塞冬,他并不质问他们反叛的原因,也不问他们是否知罪反省,直接定下他们的刑罚:“我会封印你们的神格与力量,将你们罚去人间做苦役。” 他看向人间的城池,最终定格在亚细亚的特洛伊,“波塞冬,阿波罗!从今日起,你们变成普通寻常的凡人,成为特洛伊王拉俄墨冬的奴隶! “波塞冬,你去为拉俄墨冬修筑城墙!阿波罗,你去为拉俄墨冬放牧牛群!何时悔改,何时回到奥林匹斯山! “不过,在那之前,你们必须对着斯提克斯河立誓!永远不得反叛我!” 斯提克斯在奈姬的陪同下来到神王殿,诸神看向她,身体情不自禁开始颤栗。可怕的誓言女神啊,世间为何有你的存在! “众神之王,斯提克斯向您致意。”她是最早跟随宙斯的功臣,宙斯对她很是倚重。 宙斯手握雷霆和权杖,逼迫阿波罗和波塞冬立誓永远效忠永不背叛。 慑于他的神威,两位神明不得不服从。 在斯提克斯的见证下,誓言即刻生效。在她跟随奈姬坐到雅典娜身后的位置上时,宙斯提高声音,对在场诸神说道: “这就是谋反、企图推翻我的下场!如果再有下次,我会不留情面的剥夺你们的权柄,封印你们的力量,或判处流刑去往大地,或关押入塔尔塔罗斯深渊,或如普罗米修斯被悬吊在荒芜的山岩,或像坦塔罗斯那样在冥狱受刑!” 诸神不敢出声,在静默中弯下双膝,跪拜臣服。 宙斯站起身,他施展强横的神力,将阿波罗和波塞冬的力量死死压制住。 两位男神无力反抗,任由宙斯摧残他们的躯体,腥热的血溢满口腔,滴落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 经历剜心般的痛苦,身体中的神格笼罩上黑暗,坠落入深渊。 宙斯压制住他们的力量,敛去他们的神性与光辉,交给克拉托斯和比亚押解去往特洛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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