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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忒弥斯放下弓箭，挽起短裙裙摆，在雅典娜身边坐了下来，也将双脚浸入溪水中，“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不过看你毫发无伤，我就放心了。” 雅典娜的确不需要安慰，“昨天的事情不要再提起了，罪犯已经受到了惩罚，在这里陪我坐一坐就好。见到珀耳塞福涅了吗？” 阿尔忒弥斯从小溪里捡起一颗绿色的石头，对着天看了看，发现是一块上好的绿玉髓：“没有，不过农业神殿的宁芙奉德墨忒尔的命令请走了阿波罗。”她将捡到的石头交给雅典娜。 雅典娜随手取来打磨玉石的工具，催动神力将这块绿玉髓做成一个碧绿的扳指，将剩下的边角料切割成大小不一的小圆球，再将它们镶嵌到准备好的白金做成的插梳上，完成后别在阿尔忒弥斯深棕色的头发里。 “阿波罗？”雅典娜想了一下，仙神很少生病，或者没有病痛。珀耳塞福涅愁容满面，但看上去不像生病或者被哈得斯家暴过。 并且一直有传言说，哈得斯深爱着他的妻子，从不与她说一句重话，结婚之后从未争吵过。而谷种女神也最终被冥王的真心感动，与他情愫渐生。 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但即便如此，珀耳塞福涅为什么心事重重，“我们要准备贺礼，恭贺她即将做母亲了。” 阿尔忒弥斯正在欣赏雅典娜为她制作的首饰，听到她的话怔了一下，“真的吗？” 雅典娜看向从树叶间照射进来的月光，“应该不会错。” “但她看起来不开心。”阿尔忒弥斯说。她见过的那些即将做母亲的女神和女人，在得知自己身怀有孕之后，都是喜悦的。 雅典娜说：“或许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秘密吧，我们就当做不知道，也不要多问，像第一次听到这个好消息那样惊喜，高高兴兴的送上礼物去恭贺她。” 她想过很多可能，但是她不敢再想下去，通常，真相是丑陋肮脏的。 阿尔忒弥斯也没有去追寻真相的好奇心和动力，何况真相往往不那么让人高兴。 她和珀耳塞福涅是好友不假，但她不会去窥探她的秘密，更不会插手去管他们夫妻之间的家事，她只要尽到一个朋友的责任就好。 听到熟悉的夜莺叫声，卡利克罗起床披上青绿色的衣衫，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左右探视一阵，确定四下无人才奔向爱人隐藏的地点。 “卡利克罗，我亲爱的，你告诉智慧女神你的决定了吗？”来者是一位漂亮的青年，他抱起热恋的女友，迫不及待地亲吻她。 卡利克罗热烈回应她的爱人，听到他的话，露出失落难过的神色，“我还没有见到女神，你也应该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她抗拒爱情和婚姻，现在只怕更厌恶男性，我不敢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事情。所以亲爱的，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等女神气消了我们再提好吗？” 作者有话说： 卡利克罗是一位山林仙女，也是雅典娜最宠爱的仙女之一，她是古希腊最著名的预言家忒瑞西阿斯的母亲。 我们当过男人，也做过女人的神奇预言家要登场啦
第76章 新的生命 欧厄瑞斯脸上笑容凝固，他实在不愿意和爱人分开，但又害怕女神的怒火，“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不过也只能这样了。我愿意等你，无论十年，百年，还是千年。” 探查到异样的阿尔忒弥斯轻笑出声，提醒雅典娜说：“有两只小蝴蝶在你的花园里约会呢。” 雅典娜也觉察到陌生男性气息，“我曾经和神殿里的宁芙们说过，我立誓独身，但她们拥有恋爱和结婚的自由，所以我不会拆散他们。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我就替卡利克罗试一试他的真心，看他能等候多久。” 阿尔忒弥斯拿起她的银弓，射出一支空箭，“你太纵容她们了，如果我的宁芙在我的地界上约会恋爱，我会毫不犹豫将她赶走。如果未婚先孕，我会更严厉的惩罚她。” 雅典娜并没有劝好友仁慈，阿尔忒弥斯生性如此，她是坚定的独身主义者，追随她的也是一群拒绝婚姻和爱情的女性，她们彼此的信念和追逐的目标不同，不必勉强她接受自己的观点。 “夜已经深了，我得回去了，去问问母亲该准备什么礼物送给一位孕妈妈。”阿尔忒弥斯戴好了插梳，起身穿上条鞋。 雅典娜看着星光闪烁的夜空，“我也要去外祖母那里一趟。” 两位女神商量妥当后分别，去往各自的目的地。 雅典娜来到大洋河边荒凉、危险但长满神芝仙草的地方，采了几株对孕妇有益的草药。 接着潜入泰西斯领辖的海中，找到一群巨大的海蚌，取了一些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向两位长辈问安后回返到奥林匹斯山。 她刚踏进智慧神殿大门，农业神殿的宁芙欢喜雀跃地带来珀耳塞福涅怀孕的消息，“小殿下回圣山之后一直感觉身体不适，主神请了阿波罗前来诊治，结果是好消息，殿下已经怀有身孕。现在，已经请赫尔墨斯去冥府通知冥王陛下了。” 雅典娜换上惊喜的笑脸：“恭喜她了，等到今年秋天，我也要做姨母了。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看她。” 她回到内殿，将准备好的礼物包好，前去农业神殿探望好友。 消息还没传开，前来道贺的仙神很少。雅典娜将礼物交给神殿的管家，坐到珀耳塞福涅身边，轻握住她的手向她道贺。 珀耳塞福涅卧躺在睡床上，腼腆的笑容略带着几分勉强，只有些许初为人母的喜悦，“我希望他是个男孩，这样他长大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也不会面对那么多不公。” 听了她的话，雅典娜脸上浮现悲色，很快又笑着说道：“无论男孩女孩，我们都会爱祂，教导祂成为一位正直善良的神明，我们也会保护好祂，不让祂受到任何伤害。” 珀耳塞福涅悲苦的眼睛变得湿润，脸上浮现几许感激和温暖，“你说得对，祂是我的孩子，无论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爱祂。” 很快，阿尔忒弥斯也来到农业神殿，她人还未进殿，欢快欣喜的声音已经传进寝房，恭贺好友即将成为母亲。 看着好友们惊喜、真诚恭贺她的笑脸，珀耳塞福涅心中的悲愁烟消云散，孩子父亲是谁没有关系，只要是她的就好，男神们的算计和诡计和她没有关系。 “以后我教祂狩猎射箭。”换上柔软希顿长袍、戴着闪亮头饰的阿尔忒弥斯坐在珀耳塞福涅左边，挽着好友的手臂畅想说道，“谁敢欺负祂，就一箭射穿坏蛋的心脏！” 雅典娜也想了一下，“那我教祂武艺，将祂培养成枪术和剑术高手，这样谁也不敢欺负祂。” 阿尔忒弥斯很快又说道：“我还送给祂猎狗和金角鹿，可以替祂祛邪除灾。” 雅典娜也不甘示弱：“我可以给她做好多好多的衣服和珠宝，还可以教祂音乐诗歌。” 德墨忒尔见两位越说越离谱，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距离孩子出世还早，先不用想那么远。” 雅典娜笑着回答她：“有备无患嘛，你说呢珀耳塞福涅。” 珀耳塞福涅靠在她肩膀上：“有你们在，祂会很幸福，我也是。” 看到闷闷不乐的女儿终于展露笑颜，德墨忒尔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请求两位女神多来农业神殿走动，陪珀耳塞福涅散心说话。 “我们是姐妹，也是好友，理应如此。”阿尔忒弥斯先开口说道，她明显觉察到珀耳塞福涅的变化，能让她开怀，自己也是高兴的。 雅典娜看向对自己照顾有加农业女神，“如此再好不过了。” 接着其他仙神来访，送上贺礼恭贺珀耳塞福涅怀孕之喜。在听到比亚的名字时，德墨忒尔不动声色的退出女儿的闺寝，前去见暴力之神。 “这是神王送给谷种女神的贺礼，希望她平安诞下麟儿。”比亚双手奉上宙斯的心意。 德墨忒尔倒吸一口凉气，但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女儿的秘密，按捺住心中怒火，说：“礼物我收下了，你先等一下，我有信件让你转交给神王。” 农业女神回到寝殿，在莎草纸上写下警告的话语，害怕中途被人打开，又用神力在上面施加一层禁制，“劳烦你转交给神王。” 比亚谨遵命嘱，带着信件飞快离开。 等她回到女儿的寝殿中，哈得斯已经到来，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也已经离开。此时的冥王正拥着他妻子，满怀爱意的询问她身体是否不适，或者需要什么帮助。 看到哈得斯的心意，德墨忒尔不免叹气。如果他正式向女儿求婚，她也许会同意这门婚事，结果也会皆大欢喜。但他用无耻的手段劫掠，对彼此都造成伤害，无论事后怎样弥补，始终有所残缺。 雅典娜不知道珀耳塞福涅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她缝制的小衣服男女皆可穿，又准备好佩戴的首饰。 “如果你结婚生子的话，也许会是一位好母亲。” 雅典娜缝制衣服上的石榴花纹和麦穗，听到久违的声音忍不住抬头，来者正是千娇百媚的阿芙洛狄忒。“你来了？” “怎么不责怪我突然闯入你的神殿？”阿芙洛狄忒自顾自的在雅典娜身边坐下来，单手撑着头注视着她。 雅典娜并不去细究，继续在亚麻布上飞针走线，“没有我的默许，你无法靠近智慧神殿。不继续留在塞浦路斯了？” 阿芙洛狄忒始终笑容明媚，脸上不见忧伤，“离开太久，总要回来看看嘛，圣山发生这么有趣的事，我怎么会缺席？” “不过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来看你的笑话。我们年轻一辈的女神中，终于有人能制住那些不可一世的男神了，虽然是借助誓言的力量。不过看到他自作自受，我真是太开心了。”爱笑的阿芙洛狄忒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她的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 “你也看到了，赫菲斯托斯看上去是个强壮的家伙，实际上是个银枪蜡头，不能持久。和这样的神在一起，怎么会快乐？不过说了你也不会懂，阿瑞斯那样的才算真男人，他可厉害了，一天晚上七次都还不够，和他欢好才是真的快乐……”她直白地嘲讽她的丈夫。 阿芙洛狄忒的话越来越离谱，雅典娜忍不住打断她：“再多说一句立刻从我的神殿里出去。” 爱与美之神立刻闭上嘴巴，但仍然笑得明媚可爱，哀叹惋惜一声后，啧啧地摇头：“算了，说再多你也不懂。你拒绝男人，但我喜欢和不同的男人寻欢作乐，你有你的禁忌，我有我的快乐。不过我还是为你可惜啊，爱情和亻故爱是多么快乐的事情，你竟然避之如蛇蝎。” 被雅典娜冷冽的眼刀扫到，阿芙洛狄忒不敢再在智慧女神的底线上反复跳跃，哈哈大笑着说：“算了，不提那个扫兴的男人。只要你能让那些男神吃瘪，我就开心。想不到我们都来自大洋神族，既然如此，以后好好相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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