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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快意什么？ 格洛瑞亚想不明白。 她并不想使用心灵能力探进怪物的大脑——拜托，她自己就已经够疯了。 没关系，人总是会碰上想不明白的问题。 只要解决问题本身，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杰森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格洛瑞亚放任自己坠入混乱的黑暗。 血液沸腾如岩浆。 她清晰地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更多的力量被抽取——更多的疼痛，更多的寒意，更多的黑暗。 格洛瑞亚深深叹息。 当她再次睁开眼。 妖魔破土而出。 格洛瑞亚抬手拔剑。 烈焰灼灼燃烧，空气在高温中扭曲。 “我来杀掉你了哦？” 她礼貌地向敌人发出问候，纵身跳下暗影月亮。 漆黑烈焰如凤凰尾羽般追随着她自战场上空掠过，格洛瑞亚张开暗影骨翼。 前仆后继的黑蜘蛛撞上火焰屏障，黄油般悄然融化。 成群的金黄跳蛛尖啸着试图发动袭击，恍如麦浪与波涛。 幻影女王垂眸扫了一眼，神色波澜不惊——像是见着一片落叶，或是一朵飞错方向的蒲公英。 翻手横扫，一剑千里。 更近了，近得下一剑就能劈向那个美艳的女人。 而蜘蛛女皇竟仍然稳稳地站在那儿，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欣赏。 令人厌烦。 格洛瑞亚冷冷评价。 口中说着“爱”与“遗憾”，接着毫不愧疚地破坏她辛苦维持的正常生活。 如果她知道，如果她的确知道她们来自于哪儿，那她就应当明白这一点。 格洛瑞亚高举影刃。 任何试图撕开怪物画皮的人，都应当去死。 蜘蛛女皇交叉双臂接下这一击。 狰狞外骨骼逐渐覆盖她的人类半身，蜘蛛女皇轻佻一笑。 “干得不错。” 她捏住剑尖，巧妙地将影刃扭转方向。 “但还需要学习。” 毒刺紧随而上。 格洛瑞亚扇动骨翼急速后退，手臂仍不免为尖锐的指骨划伤。 她皱眉看向伤口，黑红毒素正沿着血管向上蔓延。 但女孩并没有犹豫太久，她召唤火焰，毫不迟疑地摁向手臂。 “这看起来才像点样子，”蜘蛛女皇大笑，“我们在电视上看着您的时候，还以为您已经完全被人类生活驯化了呢。” “闭嘴！” 格洛瑞亚对“他们”没有丝毫好奇。 她并不想了解是哪个实验室会专门播放关于她的新闻，更不耐烦倾听另一群怪物诉说关于自己的扭曲爱意。 格洛瑞亚只清楚一点——如果她不在今天将蜘蛛女王杀死，那么不久后，越来越多的怪物将追踪着线索出现在她身边。 接着彻底破坏她的生活。 她并不想回归同类。 她或许曾经是一个怪物，或许现在也仍然是一个怪物。 但格洛瑞亚有papa，有杰森，有法外者。 从离开实验室的那一刻起，她决心和一切D074的过往告别。 格洛瑞亚清楚自己的出身代表着什么。 因此她绝不允许，绝不接受。 没有人能将她拉回那个深渊！ 烈焰顺着满地蛛网熊熊燃烧，蜘蛛从属们不堪重负地哀嚎着死去。 大厅的木质围栏在火焰中噼啪作响地燃烧着，布料华美的窗帘逐一点燃，焦黑，坠落。 空旷的大厅只剩下格洛瑞亚与蜘蛛女皇，他们隔着火海对峙，势在必得。 火焰燃烧的伤害是10点，影刃平砍的伤害是68点，普通暗影攻击的伤害是40点。 格洛瑞亚从未在打斗中如此耐心。 她冷静地计算着每一点伤害，并毫不犹豫地放弃补刀，在蜘蛛女皇反击时迅速后撤。 350……270……200……110…… 彩窗在高温中炸裂。 格洛瑞亚振翅俯冲，精准绕背，一剑捅进蜘蛛女皇的胸口。 她掐着女皇的脖颈，右手紧紧握住剑柄，血液混着琉璃破碎的脆响滴落在地。 蜘蛛女皇笑了。 “干得不错，”她说，“可惜我不会是最后一个。” 格洛瑞亚回以沉默。 “很快，您会见到他们。” 蜘蛛女皇低声喃喃，她从胸口取出染血的王冠。 “您会见到他们…我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杰森终于没忍住一脚踹开大门，整栋建筑都在火焰中摇摇欲坠，他们必须迅速撤退。 格洛瑞亚跪坐在火焰之中，她抬起漆黑的双眼。 头戴白骨王冠。 作者有话说： 明天的更新在写了在写了
第41章 “她怎么了？” “刚刚检查过, 又是力量过载。” “你不能每次都让姑娘冲在前面，大红，偶尔得表现一点男性气概。” 阿尔忒弥斯调侃着拍了拍杰森的肩。 “虽然我知道在小月亮面前做这些的确有些难。” 杰森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能说什么呢？虽然他当时也想参与战斗，但格洛瑞亚力量暴走可不是好玩的。 大侦探在面对格洛瑞亚时展现了巨大的好奇, 想方设法试图甩开杰森进入火场近距离观察。 如果不是杰森紧紧盯着他们, 恐怕下一秒他就能直接冲进火海对蜘蛛尸体进行取样研究。 神仙打架, 凡人遭殃。 万一他们真死在格洛瑞亚的战场中——大英政府的名号可不是开玩笑的, 难道小疯子还非得达成什么集齐多国通缉的成就不可？ 杰森疲惫地叹了口气。 格洛瑞亚使用单次瞬移坐标将他们从英国传送回堡垒后就陷入了昏迷，普通的医疗手段对格洛瑞亚基本无效，他们只能等着她从脱力中自行恢复醒来。 “比扎罗呢？”他问，“我一直没看到他, 也许氪星科技能为格瑞提供些帮助。” 阿尔忒弥斯环视四周。 “他最近一直在忙些别的事情, ”她看上去有些忧虑, 背对着摄像头压低嗓音, “有机会我们应当谈谈这个。” “你在怀疑什么？怀疑我们的朋友？”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红, 我并不是怀疑朋友——但卢瑟并不是个慈善家。” “可当时我们没有选择，而且进行手术的是变种人汉克，”杰森摊手，“好了，阿尔, 我累了，我需要一些休息。” “你真的认为这毫无问题吗？”阿尔忒弥斯拦住他, “你难道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他泡在实验室里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泡在实验室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个氪星人, 杰森, 想想他会做些什么？想想他能够做些什么。” 他们在沉默中对峙。 “好吧, ”杰森抓了把头发, “也许你说得有些道理，但别这样，现在什么事都还没发生，别这样对他。” 他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 “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呢？正好我们的小月亮也需要帮助，走吧？一起。” 他们穿过漫长的回廊走进实验室，通常这儿堆积着大堆材料——格洛瑞亚总能在任何自己常呆的地方堆出个小山。 蜂刺、蜂蜜、石块、金矿...... 阿尔忒弥斯曾经调侃她看上去更像是个吉卜赛女巫。 他们在实验室中兜了一圈，但比扎罗不在这儿。 不在储藏室，不在武器库，当他们找完所有的实验室都没看见大块头熟悉的身影时，杰森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 比扎罗失踪了。 在法外者中，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出去闲逛——阿尔忒弥斯最近在尝试各类人类食品，杰森有时会出去为小公主采购新鲜食材，就算是阿宅格洛瑞亚也会定期出门看看时装。 但唯有比扎罗不会，他似乎一直很难真正融入人类社会。 比扎罗几乎将全部的热情都倾注在他的同伴身上，仿佛做一个百分百满足同伴愿望的完美后勤就是他人生的全部意义。 因此当他消失在堡垒中，法外者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出事了。 他们在实验室中找到了粘土。 但不应当有粘土出现在实验室里——整座堡垒都处于哥谭上空，有谁会在打斗中多此一举地将粘土带上天空？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了，”杰森冷下脸，“该死，他们就不能停下那见鬼的控制欲吗？！” “你看上去很了解他们？” “你也会了解的——因为他们就是希望你能完全遵守‘他们的规则’。” 法外者们没耗费多少时间在追踪上，比扎罗为他们修建了量子通道——如果格洛瑞亚在这儿，她会告诉你这玩意接近于哆啦A梦的任意门。 “哇哦，瞧瞧，真是个大聚会。” 杰森朝他们挥挥手。 “怎么着？我的确感受到你们的关爱了，能把我的朋友还给我了吗？” 他们正处于蝙蝠塔楼——你瞧，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谁的总部。 蝙蝠洞、蝙蝠电脑、蝙蝠车、蝙蝠镖......杰森甚至怀疑老蝙蝠的内裤上是不是也绣了蝙蝠。 但总之，显然，这次找法外者麻烦的正是这群人。 ——蝙蝠侠亲自选出的同盟们。 “你没必要这么嘴尖牙利，杰森，”蝙蝠女侠皱眉，“蝙蝠侠不在这儿。” “好极了谢谢你告诉我，我会另外找他一趟，”杰森扫视全场，“所以这就是你们想做的？把我的朋友捆走，然后对我进行品行教育？” “这件事不是我们挑的头——但我保证会在这儿收尾，你该看看你的同伙都做了些什么。” “同伙？你就是这么称呼这座城市的另一群秩序维护者的？” 他们寸步不让地怒视着对方。 “好了，杰森，”蝙蝠女侠叹了口气，“让大人们先解决问题，我们会谈谈你那个闹剧。” “你把这个当作闹剧？！” 杰森怒不可遏，他们把自己当作什么？ “让大人们先解决问题”——难道他没在拯救这个城市？！凭什么他们总能如此自然地将哥谭划归己有？！ “到此为止，把我的人还给我！” “那既然这样，很遗憾，我们不得不采取些措施。” 他们同时出击，打作一团。 老实说，和卡珊德拉对战并不是件愉快的事。 她是个天生的忍者，但同时她还只是个孩子。 杰森不想知道蝙蝠侠从哪儿又捡来个姑娘——老蝙蝠天生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捡孩子属性，以至于在捡孩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捡到一些伤痕累累的小狼崽子，叼回家抚养、教育，接着他们都折服于黑暗骑士的个人魅力，自愿成为他的助手。 顺序大抵如此——杰森自己不也是在犯罪巷被捡到，哈，那时他还在美滋滋地翘着蝙蝠车的轮胎，以为自己能吃几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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