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追究起来,她不是因为抓不住真凶给傅试偿命, 就是活在旁人异样的眼光里。 为了那所谓的名节。 若林如海担心她坏了名声会连累黛玉,介时说不定就是一笔银子将她打发了。所以思来想去,她还是别回林家比较好。 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林家和黛玉都好。 “我瞎编的。你,呃,不知,”原型是那个鹿鼎记里的前朝老公主。将大号化妆签丢到一旁,春纤看了一眼来人,想要问他姓名,又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有些个犹豫。 “在下柳二郎。”柳湘莲看出春纤未尽之语,爽朗一笑。 柳二郎? 有鸳鸯双剑的那个柳二郎吗? 书里有个叫柳湘莲的,因长的极是俊美无双,但却时常冷着一张脸,所以才有了冷面二郎这个称呼。 书上说这柳湘莲原也是世家子弟,在京里也算是号人物。早年胖打了薛蟠一顿,然后远走他乡避了几年祸。不想后来又救了遇匪的薛蟠,两人不打不相识的做了结拜兄弟。 之后又路遇贾琏,听说人家是个绝色的,也不打听个清楚明白就将家传鸳鸯双剑中的雌剑当成信物交给贾琏,与贾琏外室姨妹尤三姐定了婚约。后来听说尤三姐早就**于旁人不说,还是公认的风流人物,一时觉得绿云罩顶,以为人家骗婚,便上门索要鸳鸯雌剑。那尤三姐早年是行为不检,但自从立誓要嫁与柳湘莲后便痛改前非,此朝大喜大悲,一个想不开就拿那雌剑抹了脖子。 好好一对小儿女,一个抹了脖子,一个追悔莫及被人忽悠着出了家。 若是这人,那她还真不能拜托他帮忙灭口,以及当着他的面摁死那些傅试的人。 谁知道这人脑子啥时候拐不过弯来,再将她卖了呢。 “这位姑娘,在下与人有约。若你的事办完了,那就走吧。”柳湘莲想到被他诓出城的薛蟠,怕时间耽搁久了,再叫那厮跑了。 不打他一顿,心头这口气实在难消。 春纤闻言连忙回身看了一眼屋子,想到外面的天气,就跑到房间角落的大床处,作势从大床下掏东西般的将早前放在交易系统里的狐狸皮斗篷和一个早前练手时用碎布做的斜挎包拿了出来。将包挎在肩上,一边往身上披斗篷,一边朝柳湘莲走了两步,示意他先出去。柳湘莲不解的走到了门外,看着春纤走出来,又将房门仔细关上。 春纤在门上做了个小机关,又将房门从里面锁上了。“我们走吧。” “嗯。” 俩人都没有惊动厢房里那些饮酒做乐下人的意思,迅速穿过院子,然后朝着影壁后窜了过去。 院门是从里面关上的,柳湘莲悄悄打开门,先让春纤出去,随即又关上院门,自己从院墙跳了出来。 刚跳出来就看见春纤不知道从哪里整了把锁,正在那里锁院门呢。 柳湘莲:“……”这姑娘镇定的让人意外。 “在下送姑娘去…?” 春纤锁了门,往外走了几步,站在街上左右张望了一回,轻声问柳湘莲,“我也不知道去哪。想先出城,天亮之后再做打算。不知二爷是否方便送我出城?” 柳湘莲一怔,随即点头,“洽巧我也要出城,那便一起吧。” 话落吹了声口哨,随即一匹看不清颜色的马朝着他们这边小跑了过来。 就一匹马? 就一匹马。 春纤看看那马,又看看柳湘莲,最后认命的请柳湘莲带她一程。 春纤没坐在前面,而是选择坐在了柳湘莲的后面,双手抓紧腰两侧的衣服,就那么跟着柳湘莲出城了。 夜里的城门通常都是关着的,但总有些纨绔或是世家子弟想要出城寻乐子。有些人并不是那些守城的兵丁们能得罪的,所以到后来只要银子给的足,守城兵丁就会将人放出去。 城外并不像春纤想的那么荒凉,对于那些寻欢做乐的人来说,正经有几分野趣。 比如一些专收漂亮女尼的腌堂。 柳湘莲也不是什么好鸟,眠花宿柳,赌博吃酒,纨绔行子的事门清。 不过此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有几分仗义豪爽,讲究你情我愿,又不拘于小节了些。 柳湘莲丢给守门兵丁一块银锞子,那兵丁连看一眼是谁都没看,就睡眼惺忪的将城门打开了一条缝,叫柳湘莲连人带马的过去。 马儿跑得飞快,身体两边的风又冷又硬,好在春纤坐在柳湘莲身后,大部分的风都被柳湘莲挡住了。 披着斗篷,又带上帽子的春纤,感受了一下自己快要没有知觉的手,到底没敢松开,只继续抓着柳湘莲的衣服硬扛着。 之前不坐马前是觉得坐在前面太暧昧了,影视剧里的男女主就是那种坐法。当时是为了避嫌,这会儿春纤就觉得自己太明智了。而影视剧中的男主们就忒鸡贼了。 原来他们的爱就是叫女主给他们挡风,挡灰,挡剑的呀。 又行了两刻钟左右,走到一处林子,柳湘莲‘吁’了一声,kua下的马就停了下来。柳湘莲下了马,又伸手将春纤扶了下来,“姑娘且在此处等在下一刻钟,在下办完了事再来接姑娘。” “麻烦你了。”春纤虽然未必需要柳湘莲来接,不过人家有这个心,她也没必要拒绝。 柳湘莲说话间又飞快的拿起剑砍掉了附近几颗树的树枝,后又手脚麻利的弄了个火堆。示意春纤呆在这里取暖等他后,柳湘莲就跨上马一溜烟的离开了。 并不知道故事发展到哪里的春纤,压根不清楚柳湘莲这是去给薛蟠送爱的拳打脚踢,这会儿坐在火堆旁,拿起系统里的镜子和梳子,开始给自己梳头。 之前梳得齐整的头发早就乱了,现在要赶路,春纤也没梳太复杂的发式。仍是一条结实的四股辫,不过却没在盘起来,而是一条辫子垂在胸前。 在系统里找了条织云纱的帕子。帕子四四方方的,被春纤对折成了一个三角型。将三角型的帕子系在头顶,一边系,春纤一边看着镜子笑。 像影视剧里的采茶妹纸。 其实秋天的时候,黛玉分给春纤一盒带了些粉色的米珠,春纤就那盒米珠用渔线穿成了两顶米珠帽。 一顶上面加了些红宝石,一顶上面用极品翡翠缠了朵花。 梳这种辫子,戴那种帽子最好看,大方雅致。可惜之后的路还不知道怎么走呢,这会儿子可不敢露了财。 梳好了头发,春纤便将镜子和梳子都收了起来,之后又找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包子。 学着影视剧里的样子用干净去皮的树枝将包子穿起来,然后放在火里烤。 别说,这种纯柴火烤出来的包子味道真的很好。 包子本身就是热的,这会儿烤一遍,为的就是吃那层烤过的面皮。 一连吃了三个包子,又喝了些水。起身往离火堆有些距离的地方解决了一回‘人的三急’。 从一旁找了块干净石头,将石头上的灰弄干净,挨着火堆放了。又在上面摆了三个包子,这三个包子是留给柳湘莲的。 忙完这一切,春纤便重新坐回火堆前,一边烤火,一边等柳湘莲了。 正月里的城郊,尤其是半夜三更的时候,真真是冷的让人怀疑人生。这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这堆火,竟是没有半点光亮。 不但黑,除了风声,安静的就只能听到火堆的啪啦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说不怕吧,还真有些害怕。可若说怕,春纤好像也没怎么害怕的样子。 柳湘莲的一刻钟真的很长,春纤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半个时辰春纤才听到马蹄声。 顺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洽巧见柳湘莲骑着一匹马,还牵了一匹马回来。 原来他是给自己弄马去了? 可自己也不会骑诶。 柳湘莲很清楚,春纤不是他以前接触过,又能接触到的姑娘。所以刚刚胖揍了薛蟠一顿后,柳湘莲便抢了薛蟠的马准备给春纤骑。 没跟春纤说明马的来历,只说了这马给春纤代步,便想扶春纤上马赶路。春纤摇头,指了指火堆旁的包子,“我早前买了几个包子,刚刚烤了几个,味道还不错。呐,这是给你留的。” 柳湘莲正好腹中饥饿,见此也没跟春纤客气,直接走过去,拿起包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三个包子垫肚,柳湘莲到不急着赶路了。 他原本也没想着现在就出京闲逛,可薛蟠几次三翻纠缠不休,言语轻辱,这叫心气高的柳湘莲着实不能忍,这不,诓了薛蟠出城,准备暴打他一顿,就顺势出京转转,躲上三五年再回来。 路过一处院子,就听到那院子里有人在大喊走水和救命。本就有些侠客心肠的柳湘莲直接勒住马,□□进去查看了。 救下春纤是意外,但春纤被救后的一系列操作更叫柳湘莲意外。 “还不知道姑娘尊名?怎么会落到那起子人手里?” 那会儿屋里黑,傅试还趴在地上,再加上脸上不是辣椒面,胡椒面就是喷上去的血,石头砸出来的伤,所以哪怕今儿晚上一起在赖家吃酒,柳湘莲都没想过被他一剑毙命的人会是傅试。 春纤不知道柳湘莲认不认识傅试,这会儿也不想提醒某人,你今天杀的还是个年轻有为的通判大人,于是只三言两话的将今儿这事概括了一回。 “我姓林,名旖旎,祖籍南省,无依无靠的寄居在亲戚家里。今儿出门买包子被那些人在街上强行绑了去。若非柳二爷相救,旖旎怕是凶多吉少。”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敢如此行事。”柳二爷没做怀疑,竟然就那么单纯的相信了春纤的说词,然后一脸气愤的骂了一回那些好狗胆后,这才再次春纤:“可知那些是什么人?” 春纤摇头,“外城的宅子,又有些陈旧破败,想来不是京中贵人。” “定是那起子宵小趁着天寒地冻,街上无甚行人才起了歹意。”柳湘莲一听这分析,认同的点头,自己给自己了一个结论后,柳湘莲又问春纤不回去家里人会不会担心。 “肯定会担心,但出了这样的事,纵使我无恙的回去,家里人为了名声不是将我送到庙里当姑子就是拉我去沉塘。既这般,还不如就让他们以为我失踪了或是死在外面了呢。” “因为柳二爷及时出现,我才只是受了些惊吓。若晚上一步,后果不堪想象。”说完,春纤看着柳湘莲叹了口气,“有多少姑娘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因惜命而不肯慷慨就死,被人戳着脊梁骨,每天活在歧视,轻辱和谩骂中。柳二爷,她们该死吗?” “当然不,该死的是那些……” 还算是明白人。 春纤听到柳湘莲这么说,心下点头,又跟他说起了旁的,“人言可畏,耳听为虚,不可全信。凡事总要亲眼所见,口证为实。以前我便听说过京城有柳二爷这一号人物,只当时听说柳二爷与宁荣两府的爷们来往甚近。那两府的男丁多为不肖子孙,尤其贾珍…如今多谢柳二爷仗义相救,到叫我悔不该人云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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