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林萱垂头丧气地看着自己做好的双皮奶,最后却硬生生地变成了蒸蛋的成品,无奈的叹了口气。 光是蒸蛋也就罢了,关键还是一坨黄黑黄黑呈蜂窝状的模样,用筷子戳了戳,硬邦邦的,还带着一股子腥味儿,就像一块发霉腐烂的海绵,看上去没有丝毫想吃的欲望。 “怀公子。”门外,几个侍女的声音响起。 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林萱正欲转身,身子猛地被抱住,闻到宇文怀身上常用的熏香时,才松了口气,停止挣扎。 厨房的下人见到这一幕,讶异的说不出话来,随后俱都反应过来,低下头不敢多看,静静地走出厨房。 “我刚才梦到你走了,我叫你,你头也不回,看也不愿多看我一眼。”声音有些微微发抖。 她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那是梦,不是真的,你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吗。” 宇文怀冷静下来,看着她问道:“你到厨房做什么?” “我想给你做一顿早膳。” 宇文怀的视线落到灶台上放着一碗黄黄的散发着热气的不明物体,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便是你为我做的……早膳?” 林萱不好意思的挠头笑道:“是啊,我第一次做这个,有些生疏,好像失败了。”最后几个字是从口中硬挤出来的。 宇文怀端起碗,仔细端详一番,实在辨认不出碗里的东西。 “此乃何物?” “双皮……额……蒸蛋,是蒸蛋!” 她夺过碗,放回灶台上:“还是不要吃了,我下次一定做的更好,到时候再做给你吃,嘿嘿。” “你第一次做的,我更不能错过了。” “不行,吃坏肚子怎么办?” “不如我们一起吃?”宇文怀一脸诚恳的说道。 林萱迟疑不定,半晌,悲壮地点了点头。 在吃下他喂给自己的双皮奶后,眼角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宇文怀勾起嘴角,邪魅一笑,很快又消失不见。 最后,某人只吃了一小口,碗中剩余的双皮奶全部进了林萱的肚子。 林萱咬牙切齿地望着宇文怀,气得七窍生烟。 这个小人,他一定是为了那个梦报复自己,一定是。 ☆、36. 第 36 章 夜凉如水,一道黑影风驰…… 夜凉如水,一道黑影风驰电掣般闪过,出现在红山院,很快便悄声无息地消失在夜幕之中,没有人察觉到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书房内,林萱眉头紧锁,手中的棋子迟迟不肯落下,因为无论她怎么走,都只是临死之前的挣扎,这局她输定了。 一下子将棋盘上的棋子拨乱,她抓着宇文怀的手质问道:“每次都是我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作弊了?” 宇文怀一脸无辜道:“论起来这五子棋还是你教我的,也算是我的师傅了,你这个师傅不如徒弟,输给我不仅不认账,还要怪徒弟作弊,在下实在是冤枉啊~” 林萱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你就不能让我赢一次?!” 宇文怀笑了笑,凑近来试探地说道:“要不下一局我再让你?” “哼,让的多没意思,不玩了,一点也不好玩。”林萱怄气地收起了棋盘,全然忘了自己提出要他让自己的话。 下了十几盘棋,包括教宇文怀下棋的那一局,她一直顽强地保持着一次也没赢过的惨淡记录,这简直堪称奇耻大辱。 她总结出一个道理,和比自己聪明的人下棋基本上就是自掘坟墓,自取其辱。 宇文怀看着她不满地噘着嘴,宠溺地笑了笑,突然,女子眼神迷离,接着毫无预兆地扑通一声倒在了桌上。 “阿烛!” 他抱住林萱,警惕地扫过门窗的方向,怒喝道:“是谁?!” “不要担心,她只是中了我的迷香而已。”一道阴柔的声音响起。 宇文怀循声看去,只见屋内出现一名男子,生着一张雌雄莫辩的脸,面容清秀,皮肤白皙。 男子正是南梁秘府掌印者隐心,他缓缓地开口道:“怀公子不必担心,在下没有恶意。” 宇文怀将林萱抱起,放在榻上,这才问道:“阁下是何人?说出你的目的。” 隐心妩媚地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怀公子要不要考虑和我们大梁合作?” “你是大梁谍者?你就不怕我为了得取圣上的信任,立下功劳,将大梁谍者混入我大魏的消息上报给圣上?” “我赌怀公子你不敢,席老太爷曾经也和我们大梁合作过,你是他的亲孙,若是这件事让外人知晓,怀公子也脱不了通敌卖国的罪名吧?” 宇文怀低头沉思,半晌才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好,我同意。” 隐心露出早知如此的神色:“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我就开门见山了,谍纸楼的密道图在你手上吧?” “你们大梁的情报果然厉害,不错,确实在我手上。” “怀公子虽然得到了图纸,可是却还是没能进入谍纸楼,不如把密道图交给我们,若是我们得到了谍纸天眼,少不了你的好处。” 宇文怀神色一闪,打开了设在书架上的机关,将放在里面的密道图交给了他:“希望你们不要令我失望。” 他早已派过不少人探过谍纸楼,最后都失败了,宇文玥性子缜密,现在那边的守卫一定会更加严密,他倒要看看,这大梁谍者的本事如何,值不值得与之合作。 隐心自信一笑:“有我们尊主亲自出手,怀公子大可放心,不过为了万无一失,还有一件事有劳怀公子。” “说。” “办一场宴会,一定要将宇文玥和各门阀的公子请过来。” “这个好办。”宇文怀担忧的轻抚昏迷的林萱的脸颊,责备的目光看向隐心:“解药。” “没有解药,迷药一个时辰便会失效。”隐心丢下一句话,便快速离开了房间。 林萱果然如他所说,一个时辰之后清醒过来。 宇文怀紧张的看着她:“身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林萱轻锤了锤额头,有些迷糊地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大碍,就是头有点晕乎乎的。” “定是你熬夜,精神不振导致方才昏迷过去,平日总叫我早睡,自己还不是睡得很晚。” 宇文怀说完,修长的手不轻不重地按上她的太阳穴。 靠在他的胸膛,林萱享受地眯起了眼睛:“怀公子屈尊降贵,为奴婢服务按摩,奴婢真是三生有幸啊,舒服~” 宇文怀屈起手指,轻敲了她的头:“嘴皮子倒是耍得挺利索。” “哎呀,我头好晕,好像还有点疼。”林萱忽然抱住头,哀叫道。 宇文怀连忙捧住她的头就要检查,一时不察,被她猛的扑倒在榻。 林萱媚眼如丝,神色暧昧地伸手抚上他的唇,语气带着一丝调皮:“亲亲我就不疼了。” 宇文怀愣了愣,了然一笑,随即缓缓地贴上了那张柔软的红唇。 暖流划过周身四肢,林萱被他吻得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直到吻毕,眼眶还隐隐带着湿润。 “阿烛,给我生个孩子吧。”他柔声说道。 林萱还有些晕头转向,没听清他的话,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宇文怀见状,欣喜地翻过身来覆在了她的身上。 ☆、37. 第 37 章 林萱揉着帕子,…… 林萱不停地揉搓着手中的帕子,坐在凉亭下,神情复杂地看着树下青衣男子练剑的身影,连帕子勾丝脱了线也没有察觉。 昨晚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清晰地记得是在失去意识前,闻到一股很淡的香味。 若真如宇文怀所说,是因为自己熬夜才昏迷过去,但在下结论之前也该给她找个大夫吧,如果她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趁着给宇文怀擦汗,林萱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咬了咬嘴唇沉声道:“昨夜,我是中了迷香晕倒的吧?” 他神色一滞,顿住了擦脸的动作:“你曾经说过,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可见有些事没必要弄得太清楚。” 擦汗的动作停顿在半空,林萱故作轻快的笑道:“好吧,我们不说这个了,今天府里怎么这么热闹啊,有什么大喜事吗?” “过几日宇文府将会举办一场宴席。”丢下了这句话,他便又去练剑了。 林萱没有多想,只当这群公子哥儿都是闲的慌,没事总喜欢办宴会,算了,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瞎操什么心,有宴会就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她只管吃就够了。 很快,宇文怀精心准备的宴会之日终于到了。 府上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好不热闹。 客人大都已经到席,宇文怀快步走到门口,迎接姗姗来迟的公主元淳,元嵩也跟在其后。 见只有他们两人,元淳连忙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啊?” “其他人都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心心念念的人不在,元淳神色不快地嘀咕道:“来得早有什么用,该来的人都还没有来呢。” “公主,我特地为你一个月之后的笄礼,准备了名贵的礼物,看你还满意吗?”宇文怀叫来下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发簪呈在元淳面前。 不料元淳丝毫不给其面子,满脸的嫌弃之色,站在一边的林萱不厚道的笑了。 要说宇文怀对这个大魏公主示好,是因为有多喜欢她,那都是虚的,他更多的是想搭上公主做驸马,身份便水涨船高了,殊不知人家一门心思都扑在燕洵身上,宇文怀的打的算盘怕是要一场空了。 这支发簪无论再好看,不是中意之人所赠,也只会得到正主的吹毛求疵。 可惜了这些道理,宇文怀怕是不知何时才会懂,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理解吧。 他们相处的日子不长,不说了如指掌,林萱也算对他有一定的了解了,宇文怀的喜欢仅仅只是喜欢而已,一旦牵扯到利益,其他的都是浮云。 毕竟从小盘旋在内心,那个叫做权力的东西,已经根深蒂固,在脑子里扎根发了芽。 几个门阀公子和元淳聊了一个不愉快的天,这才缓缓坐上宴席。 大厅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舞池中央舞姬们翩翩起舞。 尤其是领舞的白衣女子,艳若桃李,步步莲华,一颦一笑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牵人心神,惹得众人目不转睛,就连在宇文怀身边伺候的林萱也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几眼。 只有元淳一个人苦闷着脸,在融洽的气氛中格格不入。 “这桃叶姬,已是闻名洛阳城,西风兄,有没有一亲芳泽啊。”宇文怀对着旁边的赵西风调笑道,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林萱抬起头震惊的看着白衣女子,惊疑不定地扫了宇文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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