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事情闹得大了点,死了不少弟子,但是能把过错定死在杨晟池身上,让他在药谷弟子中身败名裂,也算他们死得其所,不枉以前我对他们的照顾。 只要再想办法将杨晟池弄死,以后绯依师妹就只能依靠我一个人了。 白云州想到此处露出一丝满足之色,垂头整理一番高涨的情绪,转变神情一副伤痛模样,步伐沉重地走向步绯依的住处。 “吱呀!” 往日挚爱红衣的少女,今日一身素白,面容惨白暗淡,呆愣着坐在药炉边出神。 听见开门声响起,她慌乱地回头同时,口中焦急地呼唤:“师兄!” 待看到白云州的脸时,她失望地收回视线,转回来继续看着药炉出神。 白云州在她出声喊“师兄”二字时,背在身后的左手便已紧握成拳,力度已将掌心刺破流血,待她回转过去时,眼神闪过一丝阴冷。 药谷弟子皆称呼他为大师兄,而她口中的师兄自然是指杨晟池。 可在杨晟池来药谷之前,明明这个称呼都是独属于自己的!他来了之后,她便如药谷其他弟子那般生分的喊他大师兄。 凭什么? 再思及,自浮中坪逃出走散整整一日未见,步绯依连问都不问自己一句,声声念念还是杨晟池。 杨晟池真是该死。 缓步靠近步绯依,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声音沉痛道:“绯依,师兄在,你不要害怕。” “大师兄,师兄在哪?” 立在她身后,眼神痴迷地盯着她的侧脸,柔声道:“师兄在这呢。” 即使神情恍惚,步绯依也发觉出白云州此时的不对之处,转头看去正对上他奇怪的神情。 她茫然无措地站起身后退两步,惊疑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右手还浮在空中维持着搭她肩膀的姿势,垂眸重读道“怎么了?” 抬眸看向她,平静道:“原来绯依也会问我怎么了?我还当即使我死了,绯依都不会过问一句呢。” 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与她往昔日日相处的亲和大师兄判若两人。 步绯依心中惊慌不已,察觉氛围不对,紧张地绕过他想离开,被他一把拉住胳膊。 左手掌心的血在她素白的衣袖上留下几滴红色。 他瞄了一眼那几滴血液,上下打量一番步绯依,状似好奇地问:“绯依怎么不穿红衣了,这身白衣显不出绯依的美,还是红衣好看。” 步绯依被他异样吓到,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挥动着双手挣扎着要跑。 白云州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头搁在她的肩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面露满足之色。 本就因药谷之乱心绪紧绷,此时被白云州异样举动吓到,几番挣扎不开,步绯依惊惶大哭。 被她的哭声惊醒,白云州慌忙松开她,双手抓着她的肩膀,紧张询问:“绯依怎么哭了?” 伸手要给她擦眼泪,被步绯依挥手打开,同时被她用力推开他,跑到门边要逃。 房门在他进来时悄悄锁上,步绯依打不开,紧紧贴着门惊恐地看着他。 白云州痴恋她多年,不忍看她伤心难过,此时见她又这般害怕自己,心下难受万分,也不敢再刺激她。 缓缓靠近她,步绯依瞬间跑开,躲到另一头墙角。 轻叹一声,打开门锁走出房门,顺手又将房门从外面上锁。 做完这些又走向房间窗户,正巧与要跳窗出逃的步绯依对上。 步绯依对上他严肃的眼神,面对如今本性暴露的白云州,咬咬牙想要硬闯出去,被白云州抓着胳膊又给推进屋里摔坐在地。 眼看着白云州将窗户关死,又用木板封住,步绯依拍着窗户哭喊:“白云州!你做什么!为什么关我!师兄在哪里!白云州!我要告诉师兄!我要告诉爹爹!” 白云州听见她还在喊杨晟池,眼中闪过狠厉,沉声道:“绯依,你先好好在房间休息,杨晟池勾结外人残害同门,待我处理了药谷罪人杨晟池,我便放你出来。” 说完大步离开。 步绯依哭喊半天,无人回应,靠着窗边滑坐在地。 口中喃喃道:“师兄不是罪人……我才是.......我错了,是我听信白云州的话,研制毒药想……” 喃喃低语渐消,步绯依蜷起双腿,埋头抱膝,未束的黑顺长发沿着肩膀滑下,铺了满地,坐于其中的步绯衣整个人显得很是无助。 离开的白云州说是要处理杨晟池,却也不是立马就能去杀他。 刚将他抓起来,自己便要杀他,恐怕弟子们会对自己先前所说的话产生疑问,还要再等等,等时机成熟,杨晟池必死! 先前出事后他消失的这两天,药谷幸存弟子的安置工作都是杨晟池在做。 如今杨晟池被囚,这些事理所当然落在身为大师兄的他身上。 已亡的弟子尸体需要收敛,惨败的屋舍需要重建,失魂落魄的弟子们需要安抚等等,都需要有个人来掌控局面。 现在首要问题是药谷弟子的住宿问题。 幸存者除了白云州带回的七个成年弟子,余下的十五个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年。 事出突然,昨晚他们勉强在一处避风山洞凑合一夜,却不能日日如此,不说这些年幼弟子,便是成年人也经受不住。 药谷屋舍本是依照弟子数量而建,就多了唐予星云瑾当初落脚的两间客房。 出事之前,药谷弟子原是在屋舍周围活动,做些晒药草研磨药粉的日常, 事发时,弟子们虽四处逃散,被感染失智狂暴后又被幸存者吸引围攻过来,最终多是血洒当场的结局。 墙壁、草地、小院围墙皆溅满同门的血迹,还有很多同门尸体尚未收敛入土,正横尸在此。 幸存的小弟子们本就惊吓过度又悲痛万分,自然不能在此处继续居住。 原本杨晟池已经安排小弟子们伐木造屋,也算分散弟子们的注意力,以免忧思过重影响心性。 弟子们虽依旧很是伤心难过,却也要为自己的生存打起精神,一早便开始结伴伐木。 白云州回来倒是没对他这一安排多做调整,吩咐小弟子们继续做下去,又安排那七名成年弟子兵分两路,分出三人将同门尸体一个个运往别处,另外四人在那处挖坑埋尸。 而他自己也神情沉重的同那三人一起背着同门尸体运往掩埋之处。 众弟子眼见一向注重衣着,威风凛凛的大师兄都如此行事,皆面露悲痛之色,心下对大师兄口中犯下恶事的杨晟池与唐予星等人,充满愤恨。 注意到众弟子的神情变化,白云州低垂着双眸,遮掩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
第27章 、白云州手撑着地摇晃着头,想要保持清醒。 一连七日。 药谷弟子有条不紊地重建药谷埋尸起坟,忙忙碌碌。 白云州这些日子亲自给步绯依和杨晟池送饭送水,没有让其他弟子与两人接触。 杨晟池性情温文尔雅,在药谷之中受众弟子喜欢,然而他离开两年之久骤然携外人回谷,回来没多久又生出这等祸事,往日的同门情谊在给师兄弟们收敛尸身的伤痛之际日渐消散。 且无人与弟子们解释药谷之变的真实起因,众弟子对白云州所言深信不疑,日渐反感愤恨杨晟池及唐予星等人。 另一头,同样被囚禁多日的步绯依,在白云州每日送饭之时,也从他按捺不住得意的口中听闻,如今药谷弟子们对杨晟池的态度转变,早已顾不上自顾自怜。 每当白云州一离开,便想方设法研究如何逃出去。 起初白云州对她还不算严控,房中还留有药炉药材等物件,然而在被囚第三日,步绯依用毒偷袭他不成之后,这些东西也被他收走了。 不过好在,步绯依难得留了个心眼,之前偷偷藏了一服药在床板下面,没有被他发现搜走。 还有她房间的房梁上方的一把匕首,是年幼稚童时淘气从爹爹那里偷来藏上去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当时谷主没多在意,便一直遗留在房梁上,此时被她找了出来。 每日趁白云州走远,她便用匕首偷偷从窗户缝隙中划封在外面的木板, 除开第一日,后面整整六日,步绯依除了熬不住需要休息外,都在划拉木板。她很聪明地从木板的内侧划,若有人站在窗外看,是发觉不出木板内侧的刀痕。 而且幸运的是白云州并未想过她还能找到武器破开木板,从来没有过来屋内查看窗户。 匕首已经卷刃,从刀尖捅了捅,一股刺破感传来,木板已经仅剩外侧薄薄的一层木料。 透过窗户缝望向外面,没有察觉有人看管,步绯依抬起低矮的梳妆木凳,狠狠砸开窗户。 因步绯依谷主独女的身份,她的住宿是花海尽头环境优美寂静的单独小院,离弟子住宿很远。 此时夜深人静,她这番动静自然无人察觉。 面露惊喜之色,想到白云州曾说起过,将杨晟池关押在幽静室,步绯依从床底翻出那藏起来的毒药带在身上,翻过窗台朝幽静室跑去。 而今夜也是眼见时机成熟,白云州准备动手处理杨晟池的时候。 虽然每日白云州都有给他送饭,但是对于自己嫉妒憎恶已久的杨晟池,自然不如对心爱的绯依师妹那般照顾周到。 每日的饭食仅仅是一碗米饭和一碗水。对于一个成年男子,这些自然是远远不够。 如今的杨晟池又饿又渴身体无力,即使不绑着他,估计也跑不远。 白云州居高临下得意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语气感叹道:“瞧瞧我们药谷温柔可亲的晟池师兄,如今这副模样可真美妙,不知绯依师妹见你这难看的德行会不会倒胃口。” 说到最后语气又转为狠厉,狠狠甩开杨晟池,看着对方无助倒地的姿态。 杨晟池喘着气撑起自己的身体,仰头看他眼神愤怒:“白云州!你诱使绯依做下这等祸事,你对得起师父吗!对得起那些师弟师妹吗!” “师弟,你在说什么呢,这祸事不是你引起的吗?对不起师父他们的是你,杨晟池!” “白云州!你!” 杨晟池还欲与他争辩,被他开口打断:“好了,我不想听你狡辩,现在人尽皆知是你杨晟池勾结外人引起祸端,我来是为清理门户,送你上路。” 说完抽出一把匕首,伸手便要捅入他的胸口。 “轰!” 房门被一脚踹开,正是出逃后直奔而来的步绯依。 屋内两人俱是一惊,望了过来。 “绯依?” “绯依你怎么出来的!” 步绯依一眼望见白云州举起的匕首正对着杨晟池,随手将手中一直未扔的匕首朝白云州丢去。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65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