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那便好…” “小鱼仙官,你这样,静姝会担心的。”锦觅轻声细语道。 润玉抬手,想要触碰静姝,静姝急忙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让你担心了。” 静姝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思量和责任。” “我曾答应过娘亲,要保护好鲤儿,洞庭湖有千千万万的鲤儿…” “我知道,我都知道。”静姝打断润玉的话“我都知道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润玉扯出一个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静姝挥了挥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静姝捏了捏润玉的被角,最后一个,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内室。 天帝来的时候,不知情的静姝正在和邝露在小厨房内给润玉熬药,锦觅进来不由分说拉着静姝就走。 “发生什么了,锦觅?” “小鱼仙官醒了,我觉得他一定很想见到你,快和我走吧。” 静姝扭不过锦觅,跟着她走到润玉内室门前,刚好给润玉疗完伤的天帝打开了内室的门,于是,静姝和天帝打了个照面。 就如同先花神梓芬在时,那惊鸿一瞥。 静姝心里“咯噔”了一下:完蛋了。 太微瞳孔一瞬间瞪大“梓…梓芬?”
第25章 润玉听到动静脚步虚浮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天帝强横的拉着静姝的小臂神情激动。 万万没想到静姝会和天帝碰面的润玉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心中的恐慌被无限放大。 他只剩下静姝了,如果连静姝也被人夺去……这个念头让润玉浑身发冷如置冰窟。 “梓…梓芬,是你吗?” 小臂被太微拽在手里,静姝依旧不卑不亢,从容不迫“小仙乃是璇玑宫一小小仙侍,陛下怕是认错人了。” 锦觅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努力把天帝的注意力拉过来“恩,那个,陛下,静姝确实是小鱼仙官的仙侍,您,您可以放手了吗?” 太微下意识把手里的胳膊拽的更紧了,白嫩的小臂上留下了青色痕迹,静姝依旧低着头,面无表情。 “陛下,这样静姝会很疼的!” “父帝!”润玉注视着静姝“可是姝儿犯了什么错?” 天帝眼神微动“这就是…你母神赏赐你的仙侍?” 润玉颔首“正是。” “怪不得…怪不得…”天帝眉间狰狞“怪不得赏赐给你…” “父帝。”润玉压下心里的急切与焦躁“您如此…” “夜神!”天帝神色带着几不可见的癫狂“这仙侍,本座带走了,你想要什么,本座补偿给你。” 润玉哑然,心里的不安和惊恐被太微亲手打破,形成了无尽的黑洞,把挣扎的他拉入无底深渊。 “父帝…姝儿是孩儿的屋内人。” “那又如何?!仅仅一个屋内人罢了,润玉啊,你想什么,父帝给你就是了。” “父帝!那是孩儿心仪之人!” 太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那又如何?!夜神,你别不识时务。” 润玉心里最后一丝侥幸被浇灭,这个人,他的父帝,就是这样一个,惦记自己儿子心仪之人的…道德沦丧之徒。 他们什么都想夺走,娘亲,姝儿,他们通通都要夺走! 不变得强大,他就谁都保护不了! “陛下!陛下这样不行的!”锦觅一个劲儿摇头“静姝已经是小鱼仙官的人了,而且有句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知道静姝眉眼间和我娘亲神似,但是她终究不是我娘亲啊。您这样,大家都不开心啊。” 太微终究惦记着锦觅是梓芬的女儿,勉强给了个笑脸“锦觅啊,有些事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静姝和小鱼仙官两情相悦,他们应该在一起,对于天帝陛下来说,静姝就是自己的儿媳妇,对自己的儿媳妇动手动脚,就是不好。” “本座乃是天帝!”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父帝,也该遵从阴阳之和,人伦之德。”润玉眉眼间的锐利再也藏不住“姝儿是润玉的屋内人,父帝您今日是要对润玉的妻子出手吗?” “你尚未大婚,何来妻子一说。” “润玉与姝儿两情相悦已有肌肤之亲,在润玉心中她就是润玉的妻子!” “荒唐!!”天帝甩了甩袖子“本座一直以为你是个沉稳的,你竟做出这种荒唐事!” 润玉睫毛微颤,咬牙“儿臣不过做了父帝当年对先花神和我娘亲一样的事情罢了!” 静姝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玉儿现在在天帝面前展露头角,咄咄逼人,怕是为时过早。 “放肆!你在和谁说话!”太微被当众揭短脸上挂不住,一掌拍向一旁的润玉。 静姝瞳孔有一瞬间的缩小,因为几个人离得近,一个旋身就挡在了润玉身上,太微的一掌打开身上疼的她五官都扭曲了。 静姝的第一个念头是真特么疼,第二个念头是还好没打在玉儿身上。 天帝怔然,润玉呆愣,锦觅茫然,刚把药煎好拿过来的邝露捂着嘴打翻了药。 “…你…”天帝呐呐的松了手倒退了几步,没了天帝强行拽着的静姝软软的倒在身后润玉怀里,口吐鲜血,气若游丝“我…没事…玉儿…别…担心。” 【身体部分基础功能已破坏】 【自主修复已开启】 【进入强制休眠状态】 润玉手足无措的抱住倒下来的静姝,想给她疗伤又无从下手,簌离陨身那一幕与眼前的一幕重合,鲜红的血液染透了润玉青色的衣袍,直到泪水夺眶而出,润玉才仿佛反应过来般,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悲鸣“姝儿!!!!!” 神仙陨身不过随风而逝,只有凡人才会流这么多血。 水神赶来之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润玉抱着昏迷的静姝死死不撒手,旁边锦觅和邝露急的一个两个都是眼泪汪汪。天帝在旁边尴尬不已的悲惨画面。一惊“这是发生了何事?” “爹爹!”锦觅挂着眼泪鼻涕扑在水神身上“静姝,静姝她,她为了不跟天帝离开,被天帝打……打了。怎么办啊爹爹!爹爹你救救她好不好。” 邝露掀起红彤彤的眼帘,怨恨的看了一眼天帝,又看了一眼锦觅。 如果不是锦觅非要拽着静姝,她怎么可能会遇到天帝! 如果不是天帝不顾人伦非要代静姝走,她怎么可能会……! 水神先是看了一眼天帝,眼神里带着愤怒,然后又走到润玉身边轻声道“水神,当务之急是先给静姝疗伤,你先把静姝抱到屋内。” 邝露擦了擦泪水“我去叫岐黄仙官。” 润玉紧了紧抱着静姝的手,有救吗?还有救吗?如果救不回来呢? 润玉摇摇晃晃的起身,踉踉跄跄抱着静姝往内室里走,他本就刚受了三万道天刑,精神不济,脸色苍白的令人忧心,又逢此事,整个人都散发着“心如死灰”的气息。 “觅儿。” “爹爹。”锦觅吸了吸鼻子。 “你去陪着夜神吧,为父和陛下有话说。” 锦觅缩了缩手,她现在有点怕天帝,连看都不敢看,点点头急忙跟着润玉的身影跑进了内室。 润玉把静姝放在床上,不死心的再次传入灵力,依旧石沉大海,不见任何一丝波澜。 润玉无力的抿住苍白的嘴,真的能救回来吗?那日娘亲也是这般,口吐鲜血倒在他怀里,然后就再没醒过来。 一夕之间,他竟然要失去两个视若生命的人吗? “小,小鱼仙官。”锦觅试图安慰“静姝会没事的,你放心,我会种出灵草给她的。” 润玉被锦觅的声音拉回思绪,静姝微微起伏的胸膛成了系着润玉理智的唯一一根丝线,他诚惶诚恐,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唯恐这根岌岌可危的丝线断了。 门外水神和天帝愈吵愈烈,盖不住的声音传到内室,个别字眼钻进润玉耳内,锦觅无意识攥紧了手,她总觉得现在小鱼仙官的表情很可怕。 就和外面的天帝一样。 天帝愤愤离去,水神走进内室时眉间的愤恨还没散去“觅儿。” “爹爹。”锦觅扑了过去“天帝走了吗?” “嗯。”水神点点头拍了拍锦觅的手,复又走到润玉身边“夜神…” 水神叫出润玉的封号却又无话可说,只能道“天帝已经不会再打静姝的主意了…” 这句话苍白的让水神自己都觉得可笑,天帝放弃静姝并不是因为水神说服了天帝,而是天帝以为,没必要因为一个死人和润玉水神闹的不痛快。 在天帝看来,静姝已经是个死人了,天帝的一掌如果连仙阶低微的小小仙侍都解决不了,那就真的贻笑大方了。 虽然有点可惜,毕竟她那么像梓芬,面纱都挡不住的相似,倘若摘了面纱,会更像吧。 润玉握着静姝的手一直一言不发,半响,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嘲笑意味的冷哼“父帝今日所赠,润玉改日必当,尽数奉还!” 水神一惊,却被润玉犀利的眼神慑住说不出话来。 天界,怕是要变天了。 旭凤知道簌离的事后直奔璇玑宫,平日里总得笑的温和的润玉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两人于璇玑宫内小坐,旭凤道明来意,举杯代荼姚向润玉赔罪。 一直暗搓搓跟着两个人的邝露忍无可忍,二话不说就扑到了两人面前“火神殿下莫不是凡间历劫把脑子也历坏了,殿下失去的并非什么无关紧要的物什,他失去的是刚刚才寻回的娘亲!火神殿下是用一杯酒就赔罪?!您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您在恶心谁呢?!” 这熟悉的嘲讽口吻一出现,旭凤下意识就以为是静姝来了,抬眸望去才发现说出这种言论的居然是一直乖巧安分的邝露。 一直和静姝在一起逐渐被静姝画风带偏的邝露继续diss“您这样的举动,还不如不来的好,一杯酒抵一条命,在您眼里天后的命也只值一杯酒吗?” “你放肆。”旭凤站起来“母神何等尊贵…” “所以只有我们殿下生母的命这般轻贱吗?!” “簌离谋害我在前…” “那也是天后娘娘心狠手辣到处树敌!火神殿下您若想要从头追究这件事怕是没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您什么都不知道!” “谋害天帝之子…” “簌离仙上已伏法!火神殿下您大可以不来!我们殿下也不会说什么,但是您来了就不要用一杯酒来赔罪,谁的命这么轻贱一杯酒就抵了?您的智商真的秀不起。火神殿下您尚在禁足就会和哈士奇一样到处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帝要传给给您呢。” 旭凤悲催的发现,璇玑宫里一个个牙尖嘴利,明明他没做错,但是就是会被对方以一个奇怪的点作为切入口,然后被吊打的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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