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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我脑袋仿佛被雷劈了一下。等到艾尔海森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才呆呆的往屋子里走。 “艾尔海森你……”我欲言又止，盯着他看。 “你出去玩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不过……” 他顿了一下，目光紧紧注视着我，说道：“按照你所做出的表现，是直接到了这个时间点吗？” 不愧是艾尔海森，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嗯。”我点头，惊奇道：“你怎么一下子就长大了，刚刚吓死我了。” “成长是自然规律。” 他喝了一口水，抬眼看我。 确实，不过还是很惊讶。 “毕竟我可是直接从你小时候穿过来的。” 艾尔海森已经比我高出一大截，站着的时候，我必须要抬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当时，你可是比我矮呢。” 我比划了一下。心中一阵感慨，突然出现“孩子长大了”这种想法。 “我比你大。” 他的声音好像故意被他压低了，我没有听清。 “啊？” “没什么…” 瞧，又不说了。 这小子还是什么都没变，小时候说一遍，如果没听清，就不会说第二遍。说什么浪费时间。现在不还是一样嘛。 真是…一点也没变。 ＊ 须弥的夏天还是一样的热，仅仅只是坐着就热得要命。艾尔海森早出晚归的，看起来就很忙。有时候晚上即使是回来了，也还是宅在角落里看书。 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看的书，我是一本也看不下去。所以我再次放弃和他一起看书的想法。 而且我觉得他喜欢一个人独处，所以也不会打扰他。不过，我现在增添了一个爱好。 那就是在艾尔海森看书的时候，看他。 绝了！ 小时候的艾尔海森有一种反差萌，现在的艾尔海森全身上下无一不写着帅！之前不小心看过他换衣服。我发誓是真得不小心，我可是五好稻妻公民，绝对不会干那种违法乱纪的事！ 那肌肉，那线条，那腰窝。 啧啧。谁看了不说一声好啊。 不过他一拳能打十个我。嗯，惹不起，惹不起。 之后我好奇的问他怎么练的。我也有点想练。也不用那么夸张，能一拳一个丘丘人就行了。 这可是我毕生的梦想。 结果，他告诉我，他没有练，平常都在图书馆。 啊这…… “所以，你是在图书馆练的。” “图书馆不是体育馆，而且我可是文弱的学术分子。” “……” 你看着你的肌肉再说一遍。 呜呜呜实名羡慕。 ＊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不过，只要一回想。那段被他藏起来的记忆就会完完整整再次重现。 他一直记得那个女孩，那个总是想要带他出去玩的女孩，那个总想要让他叫她姐姐的女孩，那个纯真到即使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还在记忆中朝他微笑的女孩。 对于小时候的艾尔海森来说，她是他生活中的意外。 “姐姐……” 他想，他不喜欢这样叫她。就好像她和他不是同一辈人，好像她是他应该尊重的长辈。 “那我给你示范一下。” “咳咳，艾——尔——海——森——” 女孩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他的发丝被她的气息撩起几根。如同红玉般的眼睛里充满认真和期待，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啪—— 他脑中一片空白，慌忙站起身，椅子倒在地上，他没有扶起。 “我先出去了。”他说。 艾尔海森突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不想让她当他的长辈。 他不想让她只当他的长辈。 女孩消失在一天的下午。 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出去玩，出门之前还告诉他，回来给他带好吃的。 无非是糖果之类的。 笑容消失在光影里，身影被距离拉远，然后再也看不见。 后来，他总是想。当时他如果紧紧牵住她的手，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了。 这不可能，他的理性告诉他。即使他牵着她的手，她也会如推测中那样离开。 离开，消失，再也不见。 如同艾尔海森年幼的一场梦，但是，须弥人从不做梦。
第16章 从她离开后的十几年里，艾尔海森一如既往地生活着。 有时候，他会欺骗自己。其实那个女孩根本就不存在，她所带给他的悸动，也从来没有发生过。 认识他的人总说，艾尔海森就像一台机器，冰冷无情，永远理性。也许真得如他们所说，即使是在祖母离去的深夜，在看到女孩离开前送给他的糖果时，他都没流露出一丝感情。 ……也许艾尔海森真得就是一台机器吧。 春去秋来，四季更迭。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他独自度过十几个春秋，也从需要别人保护的孩子，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少年。 再次看见她时，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个夏天。而她，也仿佛带着要送给他的糖果，刚从外面回来。 “你…回来了。” 他说道，声音前所未有的嘶哑。 她穿着和当年离开时一样的衣服，没有一丝变化。当转头看到他时，她的眼睛一瞬间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等到他再次叫她时，她才慢吞吞的进屋。 这很奇怪。 “按照你刚刚的表现，是直接穿到了这个时间点吗？” 她眼睛一亮，立马点头。 “不愧是你！”她赞扬道，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后来，她和他讲述了，以她视角为展开的她的经历。 真是，不公平啊。艾尔海森想道。 ＊ “艾尔海森，接住我！” 他自然的伸出手，接住从树上跳下来的女孩。女孩带着微风，撞进他的怀中。他紧紧抱住她的腰身，听着她发出的喘气声。 “艾尔海森？” 睫羽把翻涌着的情绪遮住，艾尔海森把女孩放下。 “我只是在想，如果只是为了把鸟窝送到树上，大可以找梯子。但你并没有这样做，反而选择不顾自己的安危，亲自爬上树，我是不是还应该要称赞你愚蠢的勇敢。” “称赞就算了，不过你还是可以夸夸我的嘿嘿。” “……” 算了，他想。反正有他在，也不会出什么事。 ＊ 虽然有点想家了，但是，最近每天过得还是超级开心。艾尔海森去教令院的时候，我就去大巴扎找妮露。 妮露跳舞超级好看，人也特别好。每一次见到我，都会笑着给我糖吃，然后还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跳舞。 我当然同意了！ 虽然我不会跳舞，但是这是妮露的邀请欸，我肯定不能拒绝。 于是就一头扎到大巴扎，向妮露学习跳舞。 跳舞好难。 由于四肢不太协调，我左脚踩右脚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妮露一直在鼓励我，让我不要气馁。她真好！ 她最大的梦想是在花神诞祭为小吉祥草王跳花神之舞。她说得时候，眼睛里像是流淌着一条星河，亮晶晶的，就连嘴角也是上扬的。 小吉祥草王啊…… 和稻妻不同，须弥好像没有人谈起小吉祥草王。 除了极个别的几个人外，大家好像都一起把她给忘记了。可是，她明明是须弥的神明啊…… 后来，我去问了艾尔海森，他说须弥人其实对小吉祥草王并不熟悉，并不止是因为她是新生的神明，而且她还一直待在净善宫里，从不出面。现在须弥的一切事物都是由大贤者代为处理。 原来是这样吗？我疑惑道。可是一直呆在净善宫里不会很无聊吗？ 问题想不明白，于是我就不想了。 每天还是照常跟着妮露学跳舞，然后晚上，就看艾尔海森。看着看着就会睡着，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我哼着歌，心情愉快的走在去大巴扎的路上。 突然，路边传来一阵哭泣声，我看过去。只见一个女人手上拿着丑丑的兔子玩偶，一边哭，一边大声道：“大家帮帮我吧，只要买一个玩偶，我就可以凑齐医药费了。” 我心一惊，立马就跑到女人面前问道：“你怎么了？” 见我过来，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我不忍心，安慰道：“你别哭，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我会尽力帮你的。” “对啊。” 身旁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年说道把纸递给女人，道：“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我也会帮忙的。” 女人停止哭，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拉着金发少年，开始说起来她的故事：女人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那个村庄特别贫穷和落后。每年都会遭到怪物的攻击。终于有一天，她的丈夫忍受不了了。于是带着她和孩子逃了出来，一直逃到须弥城。后来，一到须弥城，她的孩子就被诊断出患有一种病，这种病需要高额的费用治疗。如果不治，马上就会死去。于是被迫无奈的她只能缝一些玩偶出售，想要凑齐孩子的医药费。 我听得泪眼朦胧，一边感慨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悲惨的事情发生，一边拿出艾尔海森给我的零花钱。全部往桌上一拍，一共买了五个兔子玩偶。 金色头发的少年也和我一样听得泪眼朦胧，他从身上拿出钱包，直接塞到女人的手中。 在女人一脸懵的情况下，他道：“这些钱都给你了，没想到须弥还是有这种事情发生。一定要治好孩子啊，如果钱不够，可以再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忙的！” 我也没想到须弥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哎，感慨万分。 金发的少年转身看了我一眼，和我一样红色眼睛此刻湿润无比，连眼角都带着些淡淡的薄红。 他突然拉着我的双手，道：“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和我一样有爱心的人，小朋友你很有前途。” 我回握住他的手：“只要我们每个人出一份力，世界就会变得更加美好！” 眼神一对，知己啊！ 这年头，能碰到知己可不容易。我们愉快的进行交流。 越交流，越觉得投缘。 于是，我们想和刚刚那个人告别，然后再去别的地方继续聊。 结果却发现刚刚的摊位早就清空了。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卖给我们的玩偶只留下了一只。 无所谓，反正我们也不是为了玩偶。 金色头发的少年把玩偶让给了我。 我和他则直接坐在草地上交流了起来，越交流越激动，好多想法都是一样的，这不是知己是什么。 “我的名字叫卡维，小朋友你的名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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