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体?恶体? 素还真还在失语状态,赋影然已食指点额,内力蓄积,一举逼出神思,不待近日来遭遇凌虐精神错乱的神思有所反应,迅速丢入罗浮山巨鼎,加盖点火。 “素还真,论剑海开席尚有几日,你慢慢来吧,请。” 素贤人用多年来的修为绷住了险些抽搐的嘴角,拂尘一扬,目送赋影然与玉峣境离开,随即开始施为。 ……收回前言,前辈真的很会玩儿。 巨鼎中传来神思呜呼哀哉的悲鸣,素还真脚踏太极,手化阴阳,淡定抚慰:“别哭了,从今天开始做阎王,你是善体,劣者劝你善良。” 神思:……求你们善良好不好啊?!!! 自打赋影然堂而皇之留在极地寒椟,央千澈连续几日称病不出,生怕被有心人与敌对势力知晓道溟仍然在世的消息。 况且赋影然本体在空山云麓一战后伤势未愈,疗伤同时还时常元神出窍在外办事,央千澈根本不敢离开半步。 罗浮山一会后,赋影然元神回归,央千澈有所感应,立刻入内查看,见她无恙,这才放了心。 “你一直在此守候吗?辛苦了。” 赋影然随意地伸了个懒腰,身上宽大的衣袍显得有些歪斜——毕竟是女子,穿着央千澈的衣衫,终究不合身。 央千澈见状,欲言又止,酝酿几番,方不自在的挪开视线,疑问道:“已过去数日,之前的布局,以及目前道溟究竟忙于何事,能否透露?” “该然。” 赋影然点点头,起身下床,来到桌边端起央千澈泡好的养生茶,满足地轻呷一口——入口清甜温和,熟悉的味道,恰到好处的温度,道魁果然贤惠依旧。 品完香茗,她才徐徐开口:“事端起于多年前,但事态之严重,却因黑海森狱的加入而愈发混乱。” “愿闻其详。” “佛乡创者玉菩提,久远之前察觉森狱王者将自身血肉化作新生命送入苦境,欲为侵吞苦境早做打算。他费尽心力为之种下佛缘,便是希望埋下牵制与消灭的契机。这一点,他已告知于吾。” 央千澈眉峰微蹙,指出她言辞中模糊之处:“你方才谈及‘森狱加入’,即是说最初的计划,并未有意针对森狱,那是针对何方?” 赋影然嘴角轻撇:“可知天葬十三刀鳌首一色秋?” “道磐的双胞兄弟,也是他一生遗憾。” “那不过是他臆想罢了。这世上并无一色秋,从来只有式洞机。” 央千澈一脸震惊:“道溟,此话怎讲?” “他对自己要求颇高,但他内心仍有贪念存在,长期压抑的结果,便是臆想出一个不存在的兄弟,承担以他之身份不该做出的行为与后果。”赋影然总是淡漠的脸上微露无奈:“身为师姐,此事吾亦有责任。时至今日,必要小心处理。” 央千澈闻言一时百感交集,亦想到空山云麓一战中式洞机各种不正常的表现,讶道:“莫非他……也与森狱有所合作?” “他只是其中一个因素。”顺利为师弟套上精分的锅,赋影然毫无良心的继续解释:“道羌之战,也是道门暗流助推。吾曾让凤鸣查探,有一人嫌疑颇大,不日即将揭穿面孔。” “何人?” “线索尽在罪负英雄之身,至于背后何人,吾想答案近了。” 央千澈感到问题越来越复杂,脑海灵光闪过,终是提出自己长久以来的一点感想:“道溟……除了御青城,是否有借助其他身份便宜行事?” 赋影然一手托腮,笑容灿烂。 “你说呢?” “嗯……”央千澈略感头疼,或许他低估了、甚或忽略了赋影然的某些恶趣味,浮动在心中的疑虑,也呼之欲出:“吾一直认为,这些年你在暗中关注道真,否则不会有阻止倦收天与援救葑玉络的后话。但你是以何种方式……毂凤鸣吗?” 赋影然笑容愈深,双眼定定看着央千澈的眼睛,似乎是在逼迫他正视自己心底的怀疑:“道魁,你心中或许已有答案,就这么难以承认吗?” “你——”央千澈难得有些薄怒,如蓝海般澄澈漂亮的眼中隐现暗色,下一瞬却化作无奈自嘲:“为何这样做?” 赋影然身形微动,眨眼间已是白衣红纱,狄月之貌,大喇喇坐在央千澈腿上,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天羌族是意外,不过这意外引发的连串后果,却必须善后啊,你说呢,道魁?” 被她两手勾着,央千澈不甚情愿地低下头,看清怀中人与道溟虽容貌迥异,却仍有一股清冷沉稳难窥究竟的气质。 果然…… 央千澈暗自叹息。 道真多年来的一盘乱象,到底是门人自私愚昧,还是能者不居其位? “你既有匡扶之心,又为何……” ……为何采取这种方式。 “泱泱大派,门徒百千,诸多丑事,若随意戳破……道真不要面子吗?”赋影然心安理得地靠在他肩头:“挑动道羌大战,挑起南北之争,执牛耳者心术不正,诸般种种,闹得一地鸡毛可是有失名门正派的颜面。妥善善后,手段便难免曲折。” “你与天羌族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央千澈已被她如此大言不惭弄得没了脾气——尽管他本也没什么脾气。 赋影然给出轻描淡写的回答:“族长身亡,强行托孤,就是起因。” 央千澈一时沉默,想起昔日乌兰狄月执掌天羌族时,虽总是戏弄道真门人,却并未挑起争端,反而是道真一波未平一波起,偌大派门让道门看了多年笑话,也赔去许多家底……何等唏嘘。 待他回神,赋影然已恢复平日真容,靠着他阖眼半寐,有一句没一句仿佛闲聊一般:“如今吾在葬天关进行后续布置,台面上交由素还真处理,道羌恩怨,需密切关注罪负英雄……” 央千澈低声应是,看着赋影然身上的男款衣衫,陡然又浑身不自在起来。 第二日,垢浪明珠便去集市购置女子衣衫,被老板娘问起尺寸时,略显羞涩地瞄了眼老板娘的身材,凭着平日印象艰难地形容道:“比……老板娘你身量高些,尺寸……略大些。” 老板娘一脸了解,爽朗笑道:“身材比我高,上围比我大对吧?好咧,道长稍等~~” 北宗道魁老脸微红。 待他取回衣物送给赋影然,南修真道溟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家暧昧多年新鲜出炉的情缘:“道魁还是如此贤惠。有心了,多谢。” 央千澈:“……” 论剑海新一届剑会因清香白莲素还真的参与而愈发精彩;而论剑海选择将多年前金子陵转手所赠《灵虚慧阴》剑谱作为奖品之一,也使得剑会关注度突破历史新高。 重创黑海、歼灭烟都、封锁万鬼黑渊,一人牵动全局,道溟赋影然之余威赫赫,凡剑道中人必是希望一观其剑谱。 可惜,剑道争锋,总有高下,评剑结局,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冷别赋摘得首座,希望夺回道溟剑谱的倦收天与毂凤鸣分获亚座与三席——化名贺无怀的葛仙川再次完美错失冠亚军,甚至连第三名也够不着。 加之评剑会上素还真对九阳天诀与忘俗剑谱的高下之论,令葛仙川郁愤难平。 恼怒之下,他决定拿傻白甜毂凤鸣开涮。 昔日他作为北宗领导者之时,毂凤鸣还是个上蹿下跳的毛孩子,现在竟然爬到自己头上,简直不能忍! 荒野小树林,葛仙川藏头盖脸拦路道真新秀毂凤鸣,意欲泄愤挽尊,毂凤鸣本就是放线钓鱼,故意棋差一招以根基惜败,危急之刻,罪负英雄赶到,将他带回元宗六象。 早已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式洞机仿佛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端着道真共主的架子把罪负英雄询问敲打一番才放人走,随即叫上原无乡与南修真双揆,又给北宗六扉去了紧急公函,悄么么尾随罪负英雄。 央千澈忙于掩饰赋影然之事,并未前来,远风尘与人间世见式洞机措辞严肃凝重,感觉事态非同寻常,便主动配合。 罪负英雄为葛仙川隐瞒偌久,自感自己已沦为帮凶,有心远离却放不下宗门,如今论剑海再开,倦收天与毂凤鸣皆参与,他知道葛仙川必会针对倦收天,故而前去查看。 虽不愿相信,但果如他所料,葛仙川竟对毂凤鸣下杀手。 这何止是对倦收天的瑜亮情结,根本已经……恨上了整个道真吧。 罪负英雄心内憋火,忍无可忍前往贺无怀隐居之地质问。 “事到如今,你为何还不收手?” “哦?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插手吗?” “吾不希望同门相残。” “哈……” 葛仙川不以为意地冷笑。 罪负英雄是一颗好用的棋子,又蠢又笨,优柔寡断,一旦聪明起来,利用的价值也失去了。 他眼中露出盘算的冷光。 “希望你珍惜同修之情,否则……吾会不惜代价阻止你!” 说出今生最决绝的话,罪负英雄转身便要离开,却在门口撞见前来拜访恩公的百里定势——是狄月长老派他来表达天羌族的谢意与合作意愿。 “嗯?是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百里定势不会忘记眼前之人也是灭族血仇之一,立刻开打;罪负英雄则更加震惊,此刻才明白葛仙川竟然与天羌族幸存者尚有牵连。 就在二者缠斗之时,葛仙川打定主意,瞄准机会给罪负英雄来了一记凶狠的背刺。 就在此时,式洞机率众闯入,一见形势,果断下令围炉,南北道真一拥而上开始围殴,一番混战后,葛仙川真面目暴露,人也被式洞机踩在脚下摩擦。 道真众人与百里定势N脸难以置信。 “葛仙川?怎会是你?” “葛仙川……你是前任北芳秀,北道真领袖?你为何接近吾?!” “这是怎样一回事?!” 只需略加思索,不难得出惊人的推论。 出离的愤怒,寒心的真相,一切大白于阳光之下,式洞机脚掌用力踩断了葛仙川三根肋骨,还不忘点穴锁功,冷声道:“叛徒!就是你挑动诸多事端吗?!” 原无乡只感一股热血直往脑门儿上冲冲冲,怒不可抑:“你——竟将道真众人当作蝼蚁戏耍践踏!你居心何在?!” 葛仙川:“……” 怎么这么巧?! 该来的都来啦?! 元宗六象内吞了两颗十全大补丸的毂凤鸣揉了揉胸口,吐出一口淤血,大大咧咧葛优躺。 莫寻踪担忧地碎碎念:“道磐突然下令众人行动,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去这么久都没回来,情况如何?” “安啦,安啦,吾这个伤患都心平气和,你又操什么心,相信道磐自有主张就是。” “……小师叔不担心众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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