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儿的人都是从小听着迭卡拉庇安的统治故事长大,因此关于“王是无敌的”这个概念早就深入人心。 而现在,祂被人正面砸进了蒙德城里?! 那种感觉,就好像璃月人看见“武神”摩拉克斯会被一个来路不明的敌人在战场上活活打死那样心神震荡、难以置信这种天塌了的恐怖事实。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弗雷赫特忽然发出了旁若无人的大笑声,这笑声引得身旁的莱艮芬德、阿莫斯、狼骑兵等队友纷纷震惊地看着他,怀疑少年诗人是不是疯了。 附近的蒙德军队士兵们更是愤怒地瞪着这个黑发少年,握紧了手里的刀剑。 “迭卡拉庇安已经败了!”他用竖琴指着蒙德城的方向,声音传遍了的整个战场,“你们的神,你们的旧王——已经战败了!” “蒙德人啊,你们还在等什么?为什么不放下兵器,为什么还要与亲人手足为敌,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解放那个被恶神所统治千百年的囚牢?!” 他说得意气风发、胜券在握,好像真的已经有了“千里眼”能够看见此刻蒙德城里的情况。 但无论是队友们还是温迪,都知道……弗雷赫特在赌,他赌褪色者能压制迭卡拉庇安,起码维持到这边雪原上的战争平息。 这位少年诗人的惊人胆气,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哐啷—— 寒风中,有人手里的长刀松开了。 他的同袍连忙提醒:“喂,迪尔,你的武器掉了!” “不打了……”那个面色苍白、仿佛心灵都碎裂的蒙德士兵迪尔喃喃地说道,“事已至此,连王都战败了,我只是个凡人……战败又能怎么样呢?再说了,我不想再对恩人的儿子举起武器了……” 而他面前那个反抗军士兵也忍耐了几秒钟,下一刻热泪流下,也扔掉了兵器,上前一把抱住那个满身是血的迪尔。 “迪尔大哥,咱们不打了!不打了!” 其他敌我双方的士兵看着这一幕,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试图抓住这个机会进攻对方。 渐渐的,有第二把、第三把武器松开……最终这些只会夺取同族人生命的利器掉落在地渗透着鲜血的雪块上。 ——在遍地血迹和蒙德人的尸体上,久违的真情之花终于绽放了。 远处的,温迪和弗雷赫特对视了一眼,下一秒,少年诗人口中的战歌再次变调,变得低沉,感伤…… 那是故乡的曲调,吹拂着蒙德千百年来的白雪和冻土,在那些没有风吹来的日子里,蒙德人都会在忧愁悲伤时不由自主地唱这首故乡的歌曲。 你很难说这是否是弗雷赫特决定采用“四面楚歌”之类的思乡技能的打算,但我们唯一可知的是,诗人在这一刻,他是真心吟唱这首古老的民谣曲调的。 只有真心,才能唤醒真心。 于是,慢慢的,在逐渐平息的战场上,更多的武器被扔掉,那些沾着血的双手握在一起,眼泪和情感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然后有反抗军成员主动说:“兄弟,加入我们吧。” “我们本来都是一样的蒙德人,在一开始,你我的祖先都是流着一样的血!” “就让我们去解放蒙德,让我们改造故乡,把它变成人人都能生存和称道的真正乐土!” 终于,有不少原本旧王军队的士兵被说服了,他们重新捡起武器,加入杀回蒙德城的进程之中。 至于剩下那些不愿意加入反抗军、也不愿意继续战斗的蒙德士兵们,则是纷纷投降。 反抗军的将领沂蒙洛卡和劳伦斯会处理好这些人,他们已经在事前承诺了——投降者不杀。 然而如今的弗雷赫特已经顾不上处理敌军的残兵败将了,在用一曲深入人心的故乡歌曲奠定了胜利基础后,他又找战友借了一匹战马。 不知为何,当少年爬上马背时,这匹早就消耗了不少体力的战马忽然打了个趔趄,但好歹四只蹄子都站稳了。 弗莱赫特心惊胆战地看着这可怜的马儿,担心它撑不住太久……还好,战马很快适应了新骑手的重量,迈动脚步奔跑起来。 于是众人朝着蒙德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忘记自己——要去“觐见”迭卡拉庇安这个使命。 ………… …… 越是靠近蒙德城,就越能看见里面四处着火、建筑破碎的状况。 千百年来的风暴城墙消散,连实质性的城墙都被砸垮了好几公里的长度,更遑论里面的那些民居建筑了。 可怜这些蒙德人民,这辈子哪里见过自家卡密被人摁在地上用爪子狂揍? 他们当即吓得肝胆俱裂,从地底人一样的家中逃出来,四散乱跑,同时大喊着“我军败了!我王败了!”之类的法国失败主义谋士台词。 他们的惊恐绝望情绪也很好理解——家家户户都出了男丁,参加军队,外出平叛打仗。 如今,军队没人回来,身为神明的王却被敌方的神打回家里去?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蒙德城的国破家亡就在今夜! ——你说,这些平民,能不惊恐,能不绝望么? 迭卡拉庇安此时已经挣脱出褪色者的压制,但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这家伙打飞了,还飞回了家里,直接砸碎了“防盗门”(风暴城墙)! 当这高塔孤王爬起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片废墟的城区和不远处那些被纵火的建筑、以及一些人趁机作乱的场景。 祂无法理解在这危难关头,为何人类还会对同为人类的其他人下手? 但是如果非要找一个罪魁祸首的话,那也是摆在面前的。 “塔尼斯特!你太过分了!!” ——我的国家,我的子民,我千百年来的统治,都因为你被毁灭了! 然而褪色者同样无辜又恼火,正所谓“兵不厌诈”,你都御驾亲征来剿灭我了,我只是把你打回老家,你就急了? 怎么,只允许你杀我,不允许我把你家打爆是吧? 更何况一开始还是你指名道姓来招惹我,说是要“杀我”的! “世人都说烈风的王者孤傲冷僻,我看未必。”她冷冷地说,“——只是个固步自封的蠢货罢了。” 忽然间,褪色者的耳朵动了一下,风里带来了数十骑的马蹄声和野兽奔跑的声响,她意识到了什么。下一秒,那箭矢射穿了她的身体……虚影。 ——既然你们这些主演来了,那我这个观众也该下线了。 迭卡拉庇安的神色一变:“别想逃!” 说罢,祂看都看不上那些朝着疾驰飞射而来的凡人箭矢,周身风场鼓动,将众多箭矢弹开,自己径直追着化作一缕风而逃走的褪色者而去! 但是这些被弹开的箭矢方向诡谲,没等阿莫斯与其他反抗军弓箭手恼恨地放下弓,就看见一根箭矢先前不知弹飞到哪里,如今竟然弹回来,旋即如电光火石般插在了自己身前的弗莱赫特的胸膛里! “啊!” 少年诗人大叫一声,摔下马背,生死不明。 众人连同温迪在内,顿时异口同声地惊叫:“弗莱赫特!!!”
第124章 来点卷饼 原本弗雷赫特等一行人是为了赶来蒙德城,追逐迭卡拉庇安和褪色者的去向。因为他们全员骑马,要不然就干脆是狼群一起行动,因此脱离了杀回蒙德城的反抗军大部队,率先抵达了破损的城墙附近……至于【北风王狼】安德留斯,则是稍后就会赶来。 但谁知道,凡人的箭矢不仅没有给迭卡拉庇安造成分毫损伤,反而是弗雷赫特这位人类少年被飞来的流矢给刺中了心口呢? 心慌自责无比的阿莫斯赶紧跳下马背——虽然可能并不是她亲手射出的箭矢,因为当时还有好几个弓兵一起放箭了——冲过去查看少年的伤势。其他人也自主围成了一个圈,防备着外界的后续攻击。 温迪也急得要死,一时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但他太小只,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飘在弗雷赫特的脑门上方大声呼唤少年友人的名字。 “弗雷赫特?你没事吧!那支箭伤到哪里了?!” 不过莱艮芬德跑得比阿莫斯还快,当女弓手跑过来时,骑士已经跪在地上查看弗莱赫特的胸口箭矢伤势了。 他不敢抱那少年起来,因为怕进一步撕裂伤口。 在这昏迷不醒的少年心口处,那根箭矢的尾羽随着轻微晃动。 朋友们围在周围,满脸悲伤,只能徒劳地感受着少年的生命在流逝…… “呼!” 原本掉下马背摔晕的弗莱赫特忽然长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灰头土脸的队友们和双眼含泪的风精灵,当即就困惑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弗莱赫特,你被流矢射中了!”阿莫斯语速非常快速地说道,“你现在感觉怎……” 她说不出话了,因为弗莱赫特主动抓住了骑士的手,借力坐起来——而他胸口还全程插着那根箭矢。 本该勇猛无惧的莱艮芬德此刻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任由他施为。 然后,弗莱赫特吃力地撕开了自己的外衣,露出那环绕住自己身前身后的一圈钢板。 而那根本该致命的箭矢则是插在钢板上。 众人七手八脚地帮他解开钢板查看里面的伤势,最后发现只是箭头附近的那一处皮肤被飞来的力道撞得有些青紫,但连磨破皮都没办到…… 大家都喜出望外,就连温迪也用力地吸了吸眼泪,眼睛重新眯起来露出笑容的神情,假装一切无事发生。 只是作为骑士的莱艮芬德相当震惊:“你怎么穿着钢板出门?” “从成立反抗军一开始,棱游就要求我穿这个,然后得做到日常行动都自如的状态……她说我作为反抗势力的首领,很容易被敌人暗杀,所以要不断训练。”弗莱赫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嫌好重……” 为了这个负重训练,他过去大半年里不得不接受了璃月顾问的各种对应提升训练方案! 搞到最后,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吟游诗人感觉自己的肌肉都生出来了! 有一说一,要是以后出门在外,也许他还能把敌人的骨头拆出来当做乐器来弹奏一首歌曲…… “有价值!训练有价值就好!重一点没关系!” 大家见他只是虚惊一场,纷纷很高兴地又给他把钢板裹回去。 弗莱赫特:“……” 这个时候,众人忽然感觉到高塔上传来一圈明显的冲击波的力道,那狂风呼啸着刮过了整个蒙德城,令人震撼。 温迪仔细感知风中的力量,旋即说道:“是安德留斯和迭卡拉庇安在交手!没有棱游的力量!” 弗莱赫特穿好外衣,任谁也看不出他浑身上下还戴着五六块护身钢板一起行动,他说道:“大概是察觉到我们来了,把机会让给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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