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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班纳说，叹了口气，“我只希望这不是洛基的又一次谋划。” “但愿吧。”史蒂夫皱起眉头，喝了一口水。 “早上好。听说你们找我？”他们身后，一个女声慵懒地说，“蜘蛛侠说他还要上学，拜托我一定要来一趟。” 班纳和史蒂夫同时回过头去，震惊地看见一个白发女郎正交叠双腿，倚坐在沙发靠背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托尼的AI管家不知为何不发一言，他们竟然谁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班纳看清了她的样子，有些松了口气：她看起来可半点不是洛基高调出场时的那个样子。相反，她看起来就像个纽约街头常能见到的摩登女郎，穿着一套修身的白西装，卷发松松系在一旁。 砰！ 正有些放松心神的班纳震撼地看向了身边的史蒂夫——拥有常人四倍力量的美国队长不知为何一把捏爆了手中的水瓶，冰水顿时喷溅了他满身满脸。 若说这是队长生气时的下马威，看他的表情又不太像：队长的蓝色眼眸在眼眶中微微震动，他的额发向下滴着水珠，表情夹杂着震惊和迷茫，让人联想起这位老兵被从冰封中唤醒时的样子。 “……我来得不是时候？”那位女士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困惑表情，打了个响指。 湿漉漉的队长顿时被瞬间烘干了，但他顾不得这个，而是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急切地说：“是你——我见过你！” “是吗？”密涅瓦扬起一边眉毛，回望着他说，“在哪儿？” “在梦里。”队长的声音更低了，“我常常梦到你。” 班纳大感尴尬，进退不得。他想起洛基似乎掌握着能够操纵人心的法术，一时间有些拿不准队长是不是着了魔法的道儿，在出言打断和转身离开之中犹豫不决。 然而就在这时，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队长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他哗啦啦地翻到其中几页上，指着那些速写画像说：“我画下了梦里的人的样子……你看，那就是你。” 班纳尴尬地走了，甚至考虑要不要帮忙把其他人也拦住。 在离开之前，他模糊的听到那女郎笑着说了一句：“你一定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他加快了脚步。 ………… 密涅瓦带着好奇的微笑，听完了史蒂夫有关他被冰封沉睡70年和他那场长达三十年的梦境的事。 “是这样吗？”密涅瓦听完了故事，微笑着点了点头说，“真令人惊讶。” 她不着痕迹地磨了磨牙，忍住了自己召唤一个僵尸把他捏成美国队长的样子，好把这个正牌货替代掉的想法。 她当然不觉得惊讶。 史蒂夫所讲的那个“开始做梦”的节点，正好是密涅瓦无意中解救了睡魔的时刻。 睡魔回归梦之国度，人类的怪病无梦症也终于痊愈，大概是梦之力量影响到了这位在冰封中沉睡的男性，让他无意间漫游了梦之国度，见到了在那里盘桓了一段时日的密涅瓦…… 但密涅瓦绝不能让美国队长把他在梦之国度的见闻告诉别人，否则史蒂芬迟早会察觉到不对。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死灵学派最讨厌的就是惑控系的法术，甚至惑控系法术一度成为死灵法师们最流行的禁制学派——对于操纵不死生物的死灵法师们来说，那些支配智慧生物心灵的魔法就如同对着木头写情书般毫无意义。 密涅瓦也同样很不喜欢惑控系的魔法，甚至可以说这类法术是她掌握得最不好的那种。但在来到地球后，她却三番两次地不得不用起这个学派的法术，真让人心烦…… 密涅瓦仔细看着史蒂夫手中的几幅速写，抬起头柔声说：“能把它们送给我吗？” “魅惑人类”随着她的话语发动，史蒂夫对上她的眼眸，微微失神了一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温暖感觉涌上心头，史蒂夫笑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撕下那几页纸，递给了她。 “太谢谢你了。”密涅瓦维持着法术的效果，有些为难地开口说道，“可是，出现在您的梦里让我觉得非常不安……也许，把它忘记是不是更好呢？” 史蒂夫有些犹豫地皱起了眉。但他莫名地觉得密涅瓦是他非常信任和熟悉的朋友，善良的美国队长当然不能坐视朋友为难，他再次点了点头。 密涅瓦这才展颜一笑，拿出了一组金边的小透镜，让它们漂浮在空中。 她的手指拂过镜面，轻声说道：“记忆擦除。” ………… 等到所有人都在客厅聚齐、托尼满腹狐疑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位白发女郎的时候，班纳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队长的脸色。 队长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从容不迫地坐在离她最远的一个位置，仿佛从未说过那些疑似搭讪的话语，还奇怪地回看了他一眼。 班纳暗暗咋舌，不由得感叹起了这位二战老兵的城府。娜塔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朝他挑起了一边眉毛。 ---- 作者有话要说： 班纳对小娜：cap说他梦见过她！ 小娜对鹰眼：据说那就是cap的梦中之人！ 鹰眼对索尔：cap的梦中情人是个法师！ 索尔：吾友爱上了阿斯加德的女神？！ 《论谣言的传播》 密涅瓦，用不擅长的法术，迟早是会翻车的（……） 今天也摩多摩多！
第16章 无声幻影 “早安，女士。”托尼露出一个假笑，意有所指地说，“蜘蛛侠都告诉我了，是你‘无意间’抓住了邪神洛基。” “请别那么称呼我。”密涅瓦弯起眼睛说道，“那位洛基先生呢？” “我们已经将他单独关押。”托尼流畅地回答，“现在最好不要让他有机会在外界活动。” 见密涅瓦表情平淡，对此事不置一词，娜塔莎和克林特对视一眼，主动说道：“我们是希望从你这里了解到更多的细节，你知道，前车之鉴。” 美艳的红发女郎说话时俏皮地眨眨眼，状若无奈地耸了耸肩，这的确很能令人心生亲近。 密涅瓦很专注地听她说完，然后相当好脾气地说：“没问题……你们想从哪儿开始了解呢？” “魔法。”托尼立刻说，“你能和我解释一下它的本质是什么吗？” 班纳立刻连连点头，娜塔莎剜了他一眼，笑着接道：“……我们很好奇至圣所是什么。” 密涅瓦沉思片刻，然后跳过了托尼的问题，回答起了娜塔莎。 “人类英雄们维护着现实，而至圣所和其他类似的魔法联盟维护着现实之外的秩序。”密涅瓦说着和斯特兰奇当初听见的讲述几乎没有差别的话，一个逼真的地球影像从她手中出现，三大圣殿的位置和卡玛泰姬的位置都精准地浮现其上。 金色的屏障交织旋转，笼罩在那个虚幻又真实的地球表面。她的眼眸在这样的场景下看起来庄严而平静，流露出令人信服的力量。 “嘿，女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托尼抱着胳膊怀疑地看着那个幻象，不满地说，“如果真有你说的这么些魔法屏障，当初外星人入侵把地球搞得一团糟的时候你们在哪呢？” 再次被用了“女士”称呼的密涅瓦眼睛眯了眯，随手一抛，地球的幻影变大了数倍，在半空中旋转。 “如我所说，施法者们一直在抵御着更高层次的危险。”密涅瓦似笑非笑地回答，“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出手呢？” “你好像一直在含糊其辞。”托尼嘲讽地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我只知道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在战场上拼死战斗的时候，可是半个法师都没见着。” “托尼！”坐在一边放空的史蒂夫突然回过神来，厉声打断了他。 “你一定是个天才，斯塔克先生。”密涅瓦一手托腮，忽然笑了起来，“所以你对你用自己的观念建立起的世界深信不疑，坚信没有什么能够打破它……”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史蒂夫，都扬起了眉毛，露出了比刚刚还全神贯注的表情。 “然而有时候聪明与固执相伴相依。”密涅瓦轻柔地说，“未尝一脔，何识全镬？承认世界上存在着连你也不曾发现的、连你也不可能理解的力量，会让你觉得自尊心受损吗，斯塔克先生？” 克林特激动地暗自掐了身边的班纳一下，用口型说：哇哦，有人要爆发了！ 你猜他会什么反应？班纳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同样用口型说。 “哈！？”托尼怒极反笑，提高了声音，“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发言，你是在质疑我的天分吗，法师女士？” “我没有那个意思，请别生气。”密涅瓦笑眯眯地说，“当然，如果你遇到了无法理解的力量，或者有求于魔法，欢迎来到至圣所。至尊法师一定很乐意解答你的疑惑，但恕我不能久留了……” 在托尼开始喷吐毒液之前，穿着西装的白发法师单手捂胸，朝众人优雅地施了一礼。 接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消失，只留下了那个始终在他们头顶旋转的金色地球。 “她凭什么？！”托尼气急败坏地说，“我问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吗？” 所有人都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表情介于同情和想笑之间，还明显混合着“你看得出来我们不想得罪你吧”的纠结意味。 “jar！”托尼的眼睛往上一翻，瞪着那个还在旋转的金色大球说，“还不快把那个——那个玩意儿弄掉，我不要在我的地盘里看到邪恶女巫的产品！” “抱歉，先生。”AI管家用他温和的嗓音说，“检测到未知能量，暂无应对措施。” 娜塔莎笑出了声。 ———— “你今天看起来好像心情不错。”杰森一边埋首书页一边随口说。 “唔，的确如此。你的作风越来越像史蒂芬了。”密涅瓦心不在焉地回答，她的脸同样被一本书挡住，但它花花绿绿的封面明显表明这是一本儿童漫画，“看来你和他相处得很好。” “至尊法师并不经常指导初级学徒。”杰森放下了书，警惕地开口，“我们的接触也没有那么多……” “我真替史蒂芬感到难过。”密涅瓦夸张地感叹，“他今天还和我说‘杰森的进步肉眼可见，我打算等他掌握了学徒的基础之后手把手教他’呢。” 密涅瓦的转述让杰森的心跳忽然加速了一些，他又一次想起了史蒂芬对他不着掩饰的关心。 “……请见谅，我没有想引起他的注意。”他尽量不着痕迹地重新垂下眼睛看向书本，假装语气自然地说。 “？”密涅瓦的脸终于从漫画后面露了出来，表情困惑地说，“你是因为我对你说的话才对史蒂芬不理不睬的吗？他还以为那是因为青春期孩子特有的叛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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