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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钢铁侠说。 娜塔莎正要从装备里拿出特制的绳索，钢铁侠已经吹了声口哨，抬起胳膊对着椅子上的人发射了某种白色物质。后者眼疾手快地举起酒杯把里面的液体一口喝光，潇洒地把杯子一扔，放下手时正好被捆得结结实实。 复仇者们：…… 妈的，被他装到了。 “浮士德博士！我们已经在外面的实验室里发现了你的手下没来得及销毁的罪证资料。”美国队长严肃地说，“九头蛇计划在整个国家的自来水中加入思维控制的物质，而你就是研发这种配方的负责人，你承认吗？” “是吗？好像是，我不好说。”浮士德博士漫不经心地回答，“好像是听说有这事……哦，对。据说所有国家的自来水里都加入了氟化物，只要调整一下成分，就能把公民们的顺从和接纳程度提升到理想水平啦！” “然后呢？你们想干什么？”美国队长怒声说道，“你们想控制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民？” “也许吧。”浮士德博士歪了歪头，“老实说，我对这个计划实在是不太感兴趣，所以那些资料就扔在那里了。你们如果感兴趣的话欢迎把它们带走，万一哪天你们也想用用它了呢？” “我们永远不会像九头蛇一样。”黑寡妇厌恶地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啊，差点忘了正事。”浮士德博士在座位上调整了一下坐姿。他明明被绑得结结实实，看起来却好像是坐在王座上一样，闲适的姿态让那张大胡子脸显得越发显得欠揍，美国队长不禁拳头硬了。 “我是想对你们说……奇异博士已经离开了地球，所以那双把凡人和黑暗力量之间挡住的手已经不在啰。”浮士德博士从单片眼镜后面望着他们说，“这对某些黑暗力量来说可是个机会。” “什么？”鹰眼拿着他的弓迷惑地后仰脑袋，转过脸看着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你们确定他是个九头蛇？” 黑寡妇不着痕迹地踩了他一脚，从唇缝间挤出一句：“这没什么奇怪的，二战期间就有一批納粹术士为九头蛇效力。” 还是很奇怪啊！资料里这个浮士德博士完全就是个疯狂的精神病学家，完全看不出来跟魔法有什么关系好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美国队长警惕地说。 “呃……因为我是九头蛇！”浮士德博士十分摆烂地回答，语气让大家不由得产生了有端联想，“总之呢，我觉得这让我们的世界很危险，尤其是我知道奇异博士并不是自愿离开地球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钢铁侠说，“至尊法师的离开事出有因，而且地球上的施法者数量众多，根本不存在你说的那种问题。” 他们更加警惕了起来。眼前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九头蛇头目突然间自投罗网，听他的话好像还真的对魔法危机略知一二，很难让人不心生怀疑。 “是啦，有卡玛泰姬、命运之塔和永恒之岩在，地球当然不必担心独眼异形或者多玛姆的侵蚀。”浮士德博士的大胡子在说话时一颤一颤，“但是难保哪个路过的地狱吐息怪或者噬魂者会不会在某天寄生到你的灵魂里，是不是？”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钢铁侠身上了——谁让这里对魔法了解最多的就是这位半路出家的非正式法师呢？ 钢铁侠暗自嘀咕没把雷神找来真是个错误，他现在怀疑是不是这个擅长制造精神病的九头蛇反派终于和某些阿卡姆疯人院里的案例一样，把自己搞疯了。 “你想说什么？”钢铁侠硬着头皮说道。 “好吧，其实我不太清楚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某些异常之事——比如说，在新月出现的那天，我们一个派遣员的脑袋变成了一只金毛大狗的头。”浮士德博士若有所思地说，“在上弦月时，我们的德国总部里，一个特工醒来时发现自己有了八条腿，像蜘蛛一样在天花板上爬，并且用剪刀戳死了他的上司。” 注意到复仇者们的表情，他补充了一句：“哦，别担心，他们都已经死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们的术士检查过之后发现，这些侵蚀都来自于一些很不常见的东西……它们从遥远的维度赶来，试图躲避一场灾难。” 这话说了可比没说更让人担心。浮士德在捆着他的合成纤维绳子里再次努力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用那种飘飘忽忽、像在做梦一样的懒散语气说：“啊，这些怪物就像在风暴来临前四处纷飞的鸟一样……没有奇异博士的地球可该怎么对付这些鸟群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钢铁侠阴沉地说。 “只是想给你们一个建议，毕竟拯救世界还得靠你们这些英雄，是吧？”浮士德博士笑眯眯地说，“在纽约市深处，有一家无门酒吧，你们能在那里找到地球上所有魔法师——至少能找到联络他们的方式。” “你是怎么知道的？”美国队长不由得第二次发出了疑问。 “因为我是九头蛇——别打断我了，好吧？”浮士德博士不耐烦地说，“其实还有个遗忘酒吧，但它不在这个次元里，我估计你们也找不到——不过遗忘酒吧鱼龙混杂，你们去了也没什么意义。” 钢铁侠打开了他的魔法手炮，一道金色的光环从他的掌心升起。他将手心向前平举对准了浮士德的脑袋，一字一句地说：“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只有至尊法师才会关注普通人有没有变成狗头或者会不会像蜘蛛一样乱爬。”浮士德微笑着说，“而大多数法师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现实漠不关心。他们不会发现鸟群已经飞至现实，这时候就需要你们去提示他们，或者向他们提问了。” “你有什么目的？”钢铁侠把手炮往浮士德的脑袋附近逼近了一些。 后者在金色光环下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但依旧语气轻松地说：“怎么说呢……主要是因为我被鸟群啄了一下脑袋，感觉不太愉快，所以希望有人替我消除这个麻烦。另一个原因嘛，这个宇宙毕竟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家呀。” 从复仇者们的表情上看，他们有点微妙地被恶心到了。没人愿意和一个九头蛇在这种方面攀关系——更何况他看起来好像不太正常。 “看来问不出更多东西了。”黑寡妇朝其他人摇摇头说，“我们把他带回去，关起来让审讯人员再试试能不能挖出点别的。今晚获得的情报建议抄送给正义联盟。” 也只能如此了，钢铁侠捏着鼻子上前一步，准备把浮士德博士给带走。 刚刚还一副消极抵抗模样的九头蛇头目一改摆烂态度，突然笑意一敛：“你们好像搞错了一件事，复仇者。我等着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跟你们提个醒，可没打算跟你们回去做客。” “喔，是吗？”美国队长说，“那你打算和我们打一场？” “不了，不了。”浮士德博士表情恹恹地说，“改天吧，下次一定。今天我得走了——毕竟，月亮已经升上正空。”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被结结实实捆在椅子上的浮士德博士突然砰地一声变成了一团黑雾，然后腾空而起。 漆黑的烟雾在空中分散聚合，变成了一团冒烟的虚幻蝙蝠群，它们扇动翅膀，飞快地朝门外飞去。 美国队长的盾和托尼的魔法轰击几乎同时到来，后者击中了一两只气化的蝙蝠，但只是将它们打散又重新聚合而已。 四个复仇者目瞪口呆地看着浮士德——或者曾经看起来像浮士德的那东西——夺路而逃，一时间很难做出什么反应。 “有没有一种可能……”鹰眼率先打破了沉默。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跟哥谭确实没什么关系？”钢铁侠说，“我们不能看见蝙蝠就想起……” 大家沉默地看着他。 “Jar，你在吗？”钢铁侠转过脸说，“把刚刚的录像发一份给蝙蝠侠——你刚刚录下来了对吧？” “是的，先生。”AI管家回答道，“要从走进房间门开始吗？” “呃……就从那开始。”钢铁侠比划了一下，还是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他转过脸看向所有人，强调道：“我没有觉得这个九头蛇跟哥谭有关系，我只是把必要的情报分享给正义联盟而已！” “嗯，怎么不是呢？”鹰眼说。 几秒种后，他们同时开始往门外走去，假装刚刚的对话并不存在。 钢铁侠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对自己的AI管家说：“查询一下浮士德博士的身份——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AI依言在大数据中进行查询。 几秒钟后，它回答道：“浮士德博士用的真实名字是约翰·芬霍夫，据悉，此前他一直在神盾局工作，是一名精神科医生。” “不愧是你，神盾局。”托尼在战甲里翻了个白眼说，“还有吗？他什么时候与魔法有接触的？” “没有相关记录，先生。最近一次可能与之相关的事件是，在您和几位超级英雄们前往约顿海姆围剿魔狼芬里尔之后，至尊法师斯特兰奇博士请您为爱德华兹女士寻找一名心理医生。” 低空飞行的托尼差点一头撞上天花板。他大受震撼地说：“神盾局那会儿不会派出去的就是他吧？！” “的确如此，先生。”AI管家温和地回答，“我可以为您调取当时的出诊记录和芬霍夫向神盾局提供的备案副本。” “不用了，谢谢你，Jar。”托尼弹开了面罩，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说，“还有吗？” “近期，芬霍夫似乎患上了严重的紫外线过敏症，拒绝接触阳光。”AI管家说，“无法确定具体时间。” 在通讯频道里聆听了全程的三个队友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望着钢铁侠。 娜塔莎安慰道：“至少我们知道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托尼。” “说到这个，你的魔法小太阳进展如何，托尼？”史蒂夫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 “要是有思路，我就不会来出外勤了。”托尼干巴巴地说，“霍华德在考虑用核弹的制造原理，我觉得没什么成功的可能性。” “嗯嗯，原来如此。”史蒂夫点点头，看表情其实完全没懂。 他沉吟了一下，用那双深沉的蓝眼睛凝望着托尼，语重心长地说：“托尼，我们这里只有你有可能找到那个无门酒吧。” “我甚至没系统地学过魔法！”托尼绷不住了。 “我们会支持你的，斯塔克。”克林特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沉地说。 …… “我真傻，真的。”托尼双目无神地一路飘回了复仇者大厦，喃喃说道，“我当初就不该好奇哥谭中央喷出来的那种黑暗的未知能量。如果我不好奇，我就不会要爱德华兹给我一份研究，如果我不研究，就不会被爱德华兹带到星界，不被带到星界，我就没接触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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