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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的话章珊一个字都不信。 她还不知道夏油杰这个笑面狐狸心里有多少弯弯绕绕？ 又不是心血来潮突然就准备跑路走人的，早八百年前在游戏里她就打算建立好夕阳红后当甩手掌柜了，为此她刻意给天内理子和夏油杰等她看中的苗子铺的路可不少。至于其他势力？ 先不提其他人是不是吃干饭的，但是被称为“最强”的五条悟肯定不是吃干饭的。 “是真的。”五条悟也开始了他的表演，搭在一脸‘我不认识这个人’的伏黑惠肩膀上擦着他并不存在的眼泪开始控诉，“虽然你咒力失控期间把已经那群烂橘子基本都处理了，但你家乡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咒术界的御三家余党的反扑好可怕呢，你就丢下刚刚答应你告白人家一个人面对这种事情，” “怎么会有余党反扑？我那时候明明把他们该搞死的都搞死了，他们的路子我基本上都断了，那群家伙不成气候，跳得厉害的你就直接按程序处理了。” 面对五条悟章珊还是心虚的，那个什么“咒力失控”应该就是五条悟他们与程小姐对口供出来朝其他不知情的人公布的原因，从敢来找自己这一点看想必他们已经把一切都为她处理好了，想到他们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边处理她留下的摊子又一边为她圆谎，章珊的良心恨不得跃起把她就揍进抢救室。 “那个，丢下你是你不好……这样，理子和夏油应该已经是去当新的咒术界管理层了，但夕阳红还是在我名下的，现在它是你的了，我把我所有的资金和位置都给你好吗？” 说完章珊就想打自己几个耳刮子，这说得她好像那种第二天起来就给对方甩钱不认人的垃圾！赶忙又补充几句： “我真的没什么能补偿你的了……真的！你看看我的黑眼圈，我这几天还在赶稿日更，我住的房子还是租的——要不这样，夕阳红地下室里面有间仓库密室里面是我之前做出的小咒具，密码是你生日，虽然那些咒具不是攻击性的但是拿去卖也是一笔收入……夕阳红名下的企业也给你！都给你！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始乱终弃但是我发誓我当时追你真的是真心的！” “……珊珊你之前过得挺精彩的啊。”前线吃瓜人老张把瓜皮搁下，“没想到你咒术失控的时候不只是搞事业还搞感情啊。” 沙发上的天内理子笑：“无论是感情上还是事业上都要感谢章珊为民除害呢。” 伏黑惠：“这一点我赞成天内小姐。” 章珊妈妈在确定自家女儿是为民除害而不是伤天害理后就端来切好的哈密瓜西瓜和其他人一起吃瓜了，闻言也是点点头：“颇有她姥姥年轻时的风范。” 章珊爸爸：“嚯哟，我丈母娘还有如此光辉的过去？我也要听！” “爸妈？你们的重点已经不是我了吗？”章珊不敢置信地看着之前巴不得把自己大义灭亲现在却围着自己快乐吃瓜的爸妈和张伯，“还有你们完全不好奇咒术是个什么东西吗？” “有什么奇怪的，早些年间每个村子里都会有仙姑先知一类的特殊人。”章珊爸爸吐出几粒西瓜籽，“这根本不是秘密好吗？你从小不就是听我和你妈说过吗？我们以前村口的那个阿婆就是，每个小孩子都要带去给她看就是为了要她看看有没有和她一样天赋的孩子，你那时候被确定是完全没天赋加上后面我们家搬出了村子就没和你说太多。” “和你玩的很好的那个，隔壁村的吴语，她外婆就是啊。”章珊妈妈说，“还有和你一样玩得很好的另一个隔壁村李璞，她小妹李晓也是。我买菜的时候和她们家主聊了聊，吴语和李璞本身好像也是没天赋的，她们爸妈也没和她们说太多。” 这就是种花最高的民间情报交流场所——菜市场吗？！ “咒术这东西都是家族传承，和霓虹那边搞排挤的不太一样，我们种花的家系更加密切，很多人家里现在都有族谱呢。”老张笑呵呵的说，“而且这类人在村子里一直因为能够挡除邪被人尊敬，也就基本不存在什么太多瞒着不敢说的情况。” 章珊：“……” 有点想吐槽但是因为过于有道理所以没槽可吐，就说一句老祖宗牛逼吧。 “所以现在的问题还是在你这边。”老张放下瓜皮，正色说。 “根据他们那边上报和我们这边调查的情况，你应当是遇到某个契机导致你的咒术失控，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而在霓虹那边搞了个‘分.身’，还搞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你在自己销毁了霓虹的分.身后你自己的咒术和咒力也彻底消失了，所以目前我们也没有办法进一步确认你当初咒术失控的具体情况和你的具体咒术，也就没办法确认你的举动是否对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良影响。” 见担心女儿的章珊父母巴不得把章珊塞进医院做全套检查，老张又加了一句：“不过看你最近也没有什么医疗记录，应该最近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适，估计对你本体没啥影响。” 对此章珊没有任何异议，虽然程小姐保证她的身体不会因此出现什么后遗症，但是为了要自己爸妈心安还是去一趟医院为好。 就是好奇这种情况可不可以走医保。 “虽然现在官方那边是说你的假身份已经死了，但是因为你抽身太快确实是留下了很多麻烦的事情。”老张说，“首先就是外交方面。” “原霓虹咒术界在一夜之内给你平了个干干净净，导致现在原有的渠道都断了，在霓虹出差的华国咒术界人员滞留安置，原本和霓虹咒术界商量一同进行的祓除任务，被派往各国的霓虹咒术师……这些问题急需处理，而现在新的霓虹咒术界因为在最关键的时候失去领袖，一方面要整顿自身和霓虹本地的势力交接，一方面要安抚因为领袖‘自裁’而出现的士气问题，一方面还要处理世界各国咒术界的外交情况……这些问题你没有给他们做过备案。” 天内理子、五条悟夏油杰集体过来不仅仅是为了要上门控诉负心人和看戏的，也是为了过来进一步商讨接下来他们的行动大致方向以及提醒她注意安全。 原本章珊自以为留下的布局和备案足够五条悟他们度过首领缺失的困难时期，但现实不是游戏，实际上他们面对的问题一定会比玩自以为在玩沙盒游戏的她多得多。 这也是种花要专门叫张局长带他们过来的原因。 一日之内平掉霓虹的咒术界、从全球性犯罪组织酒厂拿来的研究人员和新兴的科技化咒具……章珊的这把火烧得比她自己想得还旺，在失去了领头人后有了失控的趋势，必须要让她这个点火人在火情失控之前控制住，不然到时候失控的火焰不知道会误伤多少无辜。 换句话说，虽然章珊自己只是以为自己在玩游戏，但是她这事弄得非常大，处理不好她很有可能就要上国际法庭了。 “所以你把你搞得这些烂摊子彻底处理好之前就别回来了。”老张一锤定音。 因为事态紧急时间很赶，等章珊从信息冲击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坐上了去霓虹的飞机，五条悟轻松地帮她把行李放上行李架，还问要不要口香糖。 “这些事情因我而起，我一定会去负责。但是问题在于……我原本用在霓虹的身份已经没了，我回去没人信我怎么办……” “没关系，这你不用担心这些。”五条悟说，“虽然我们对夕阳红以外是说‘张珊’已经死了了，但因为你自裁得太突然了，霓虹咒术界很多人都接受不了也不信，普遍都是愿意相信你是假死换了个身份继续生活——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要亲自过来，怕你被一些不长眼的家伙给暗杀了。” “那夕阳红本地的呢？”她那些亲眼见证她自裁的心腹们呢？ 后座的天内理子：“笑死，一个都不信。” 夏油杰笑道：“或许是某人之前搞事搞太多的原因吧，大家对此接受程度挺大的，别说是换了脸，哪天你就是换了物种回来大家都不会怀疑。” “还有一个原因。”伏黑惠指了指某只和路过白猫对视的他不愿提起姓名的五某人，“之前刚被你求婚就看着你自裁的五条老师是反应最大的一个，在那之后的时间里几乎都没人敢上去和他说话。” 伏黑还是说保守了，那段时间的五条悟何止是没人敢和他说话，甚至连最皮的夕阳红大鹅都不愿意和低气压的他待在一个房间。 他刚开始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感知，整整三天没合眼连轴转，无论是几级的咒灵任务都接，无论是哪个部门多么简单的工作都抢，但他的外表还是那样随时都能去走秀的光鲜亮丽，只有眼下的青黑和眼神能看出他的崩溃。 “那个女人就是个我身子的变态痴女。” 五条悟说。 “所以如果我变丑了，她肯定不会回来了。” 宫野志保闻言立刻把手头五条悟要的遮瑕膏和养颜茶不动声色地加昏睡药，等五条悟从昏睡中醒来后看到的就是家入硝子担忧的脸和一份长期的休假通知。 “这是她之前许诺给你的。” 夕阳红内禁烟，家入硝子摸烟的手伸至半途转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我也有，她之前说我们两个被那群烂橘子压榨太久了，一切结束后一定要给我们放长假……她甚至把这个写进了备案里。” “我知道，这对你的冲击很大，但……”家入硝子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自己鼻子的酸意和眼眶的灼热，“还记得那个白痴说的吗？她想要我们……想要你高兴，想要你快乐自由地活下去……你要是这么早就去见她，那她岂不是白做这一切了？” 五条悟只是睁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好似一具精美的雕塑，家入硝子不知道她的话他听进了多少。 这次谈话后，五条悟确实不再像之前那样压榨自己的身体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住在了夕阳红的会长室。 在张珊“逝去”后，所有人依旧自发地空置着会长室，就好像张珊只是和之前一样出远门办事了，某天就会再回来，顶着她的新发型，左手一只鹅右手一只狗笑吟吟地宣布“我又挖了哪那的墙角”。 因为工作狂魔张珊基本上是住在会长室的，为了省时间她又给会长室塞了折叠床和浴室，平时忙完就直接在屏风后的折叠床或者沙发上合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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