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吾字迹,但为何对方的名字却是空白一片?” 指尖捏着婚书,夏戡玄面上无一丝喜乐。 “这,这婚书…” “连新娘之名都道不出,还敢言吾成亲,这亲,让人成的无厘头。” 手上气劲一凝婚书瞬成碎屑,扫开面前的喜服,夏戡玄步履向外,任由后面的儒生叽叽喳喳的劝解着,大步步向外面,却又遇阻碍。 冷眸微抬,就见蔺天刑还有尹箫深更有剑儒皆来挡关。 “今日大喜,你怎能做出悔婚之事?”这是蔺天刑的声音,声音带了不赞同。 “新娘子都到外面了,老夏啊,咱们不能逃婚。”尹箫深语重心长,一脸操碎了心的表情。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岂能以婚姻大事为儿戏?”这是剑儒的声音,只见他满脸的不赞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挡住了前路。 “师尊,玉儒尊驾已经替您将新娘接进来了,应该就快到了。” 假的映霜清话才落,门外就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门口处,一双小巧的红色翘履踏入,夏戡玄可以看清那鞋面上的绣花纹路,接着往上,便看到了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娘真貌。 那新娘不是别人,而是……雨禅心! 走进来的人对着他温婉一笑,臻首微垂,面上带着几分的害羞,还有紧张,然后将一只玉白的小手对他伸了出来。 “主事,该拜堂了,莫要勿了吉时。” 假的夏琰催促着。 “若此亲吾不成呢?” 夏戡玄冷语,对于新娘子伸出的手,他并未回应,纵然对这张面容,内心有几分的涌动,但也没至于失智。 看来这个宇文烈很会玩弄人心,面前的雨禅心就是阵眼…… “破!” 一掌轰碎面前幻像,碎裂的画面犹如连锁反应,身周幻像尽灭的同时,夏戡玄又步入了另一个奇异的空间。 “吾从未怪过你骗吾,只是难过,无论吾卜算多少次,你之死劫,吾总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呵……你曾掩身藏在凤族疗伤,初遇你时,吾听见你那温柔的话语,你知道么,那一刻,我冰冷的心房似乎都被这温柔的嗓音融化,那一刻,我真的很好奇,也很想知道你是谁,可在我百般寻问下,你才告诉我,你是凤眠,她那种嚣张跋扈,又怎会是你呢?哈哈哈……” “对不住,吾在你救治你之徒弟之时,给那个孩子的药里做了手脚,吾原本是想,你会前来找吾要草药,所以天真的以为,这样就会见到日夜思念的你,可吾却大意了,导致那个孩子血脉枯竭无法救治,到最后,还让你无力痛苦,只能亲手结束了那个孩子的性命,让凤眠撞见此事,更让她误会与你,呜呜呜……真是抱歉……” 声声痛苦和自责,南黎紧盯画面中,一脸痛苦手刃自己徒儿的女子。 一个医者以救人为仁,他却害她救治不成,反成杀者,这是他心底长久以来的痛苦。 抬手抚摸着幻影,女子面色平静的抱起男孩尸体,他看着她徒手扒出一座坟墓,然后坐与墓前,任由风吹雨打。 “这就是你之心境,原来如此不堪,吾还以为,你是真正和医囚决裂,原来,你对她竟抱有这种心思?” 机械的声音响在南黎耳边。 “吾对她,始终如一,宇文烈,你把我们三人分开,不就是想要逐个击破,区区一个幻境,吾还不放在眼里。” “是吗?那若吾将此境投给医囚呢?” “请随意。” “哦,你倒是不怕,是自命不凡,还是认为她很信任你呢?”宇文烈嗤笑鄙夷。 “自然是信任,就算她和吾闹的再狠,可她永远信吾,这是吾的依仗。” “哈哈哈,很有自信心,本座从前也是如此像你这样重情重义,可吾得到的东西很快就失去了,无甚大意义,青鸟族的族长,咱们谈笔交易如何?吾帮你改造雨禅心的记忆,让你得到她,你临阵倒戈,归顺与吾如何?” “这样,你就不用为情所困,也不用要步步为她谋划,名声,富贵,权力,吾皆可让她瞬间拥有。” “呼~当真诱人的交易,可吾……不稀罕!” 南黎轻轻一笑,如沐春风的清俊容颜带着几分坦然。 “不要这么快说拒绝,吾拉你等进来,可不止如此,你可知此关有什么特点么?”宇文烈忽然神秘道。 “哦,这吾倒不知,可以说来听听。” “哈!爽快,此关乃吾成名之作,名为因果,你多年前曾害人致死,你若拒绝吾的提议,那么便会因果自招,同样患上枯竭的血症,甚至还将祸延后代,如此,你可还要拒绝?” “吾所设的这几处幻境都是如此,只有你,心理罪孽太重,不像他们,竟然私欲只有亲人,苍生,情爱。” “呵,是吗?看来只有吾最倒霉了。” “如此也好,就当还了那孩子的命了。” “…你!南黎,你当真不怕!?”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吾南黎向来冰冷无情,死关而已,有何惧哉!” “报应不爽?”宇文烈再次嗤笑,:“根据你的心性,我不认为你是仁善之人,一个连全族都不顾念的人,真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赎罪吗?” “我都说了我向来冰冷无情,宇文烈,休要多言了,要战便少说废话。” 《本章完》
第24章 “烦!” 困与幻境中的雨禅心终于没了耐心,凛然倏起升空,玉凰琴弦狂涨,指一松,劲扫四方。 “禅儿,吾是爹爹,你怎能……” 砰砰砰!!! 数声惊响过后,眼前一切画面终止,旋身落地,凰琴在手,雨禅心冷眼扫视周围。 “小女娃,好坚韧的定力。” 隐藏在暗处的宇文烈不由拍掌,渍渍称赞,话语不无讥讽之意。 “幻境之中都是你之亲人,你下手之时,竟没有一丝犹豫,这是吾见过最快破幻境之人。” “多谢缪赞,宇文老贼,为杀汝,此局吾可是已经设想过千万遍,如今情景,不过虚幻而已,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 她淡然一笑,做了个请姿。 “呵,那便试试这把嗔怒吧。” 哐当! 一把邪剑倏然插与地面上,周身邪气凛然,剑身更是隐隐颤动,明显是有了剑灵的剑,垂眸微微一扫,剑是好剑,可就是太邪了。 铮! 忽然邪剑自鸣出声,一阵玄妙音波传入脑海神经处。 “此剑会增幅使用者的三成功力,吾以此剑与你决斗,你若输,便是剑下祭品,吾就趁机夺取传承,若吾输,你不得对吾儿他们展开报复,可好?” “凭什么?” “当年吾灭你家之时,吾那两个孩儿尚小,一切过错为吾,你何不放过他们?”宇文烈强硬的话语透露了一丝柔软。 但雨禅心并不买帐,唇角扯了扯,她嗤笑:“汝当时的孩儿还小,那又管吾什么事,吾当年也不过十一二岁,那时,谁又念过吾小? 宇文烈语噎:“那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明白就好。” “吾当年和你爹爹也是生死至交,若非他太过固执,坚守己道,愿意和吾一同攻战天下,那么吾也不会杀他,雨禅心……” “血债,只能血偿。”见宇文烈还要求情,她话语更是冷若冰霜堵了回去。 “你!” “少说废话,为雨家堡五千多人命,血尝来!” 话语落,人倏动,银戟飞舞,弦荡四方,雨禅心一身真气尽敛与戟,神态渐入狂化,竟是比邪剑之气更加猖狂。 一戟向天,强纳幻境之能予戟,风云狂涌现,八方阵守枢纽松动,整个幻境竟崩裂在即。 锵锵锵!!! 横扫六合八荒的剑气,炸裂的整个仙灵山晃动不已,夏戡玄一剑在手,化纳乾坤,风袖微扬间,三方同时破除阵枢。 仙灵山外,蔺天刑一人挡关万夫莫敌,就在仙灵山一瞬崩解的时刻,所有冲出的兵甲尽皆消亡他之掌下。 冲天掩映的白光之中,被封印的生灵之气倾泻出来。 “咳…你之老巢,藏的还真深。” 旋步踏入最深处,琛奈缺看到了受伤沉重的宇文烈。 “呵哈哈哈……儒门,果然不凡,此败,吾认矣,但吾宁死也不会落入你们之手,喝!” 一掌击向天灵,宇文烈因为分神三方,所以精神遭受重创,逃生之路被堵,此刻只能举掌自杀,就在命绝之时,忽然一杆长戟飞射而来,宇文烈扬起的手臂被一削而落。 琛奈缺带着趣味的转过身,看见了凛眉生杀背手而来的女子。 “汝还不能死。” 雨禅心拾步而来,看见伫立的琛奈缺,扯出一抹笑容对之致意。 “多谢这位公子,帮吾拦住这老贼。” “无妨。” “他已经残废,不妨就废了功体吧。” 话落,一道气劲旋出,琛奈缺身不动,宇文烈却是惨叫一声,当场晕厥。 “如此甚好。” 雨禅心将昏迷的宇文烈拖住头发,拽了出来。 “如今灾祸弭平,公子随吾出去吧。” “医囚一向都是如此直接的么?”琛奈缺看向了被残忍拖拽的宇文烈,这女子竟是如此的直性情,完全没有一点形象负担? “额,哈,见笑了,对于仇人,吾一向便是如此直接。” 德风古道。 众人皆回,夏戡玄将宇文烈审问了一番之后,关押进了大牢之中。 三天之后,一阙古亭下,夏戡玄夏琰还有琛奈缺都齐聚一堂,三人此刻却是同看一名女子,虽然目光并无他意,但却流露一丝担忧。 “咳!” 被人这么盯着,任是雨禅心也是有些不自在,捂着嘴咳了一声。 “诸位是让吾看病呢,还是让吾观赏诸位美颜呢?” “虽然诸位长的都各有特色,但医者…吾,却是治病不治颜的。” 诊脉的弦丝一瞬收回,雨禅心一边说一边无奈摇头,夏戡玄都被逗笑了一下。 “哈……抱歉,让你紧张了,不知他之病,是否有医治之法?” “雪禅姑娘直说无妨。”琛奈缺心中并未报多大期望。 “那好,琛公子,医者吾就直言了,汝之病乃先天之疾,是以沉患多年,身体早就衰竭而败。” “呵,吾就知。” 琛奈缺闻言,面上无甚大的表情,一只柔荑却放在他袖子上拍了拍。 “琛公子莫颓丧,吾只是说汝身体衰竭而败,并未说无救。” 雨禅心颇为无奈,心房也是微软,对于病人,她总是无法忽视那种颓丧和失落。 “若是琛公子信的过吾,那么吾每月给琛公子以七绝针治疗,另外,吾会格外研究这种病症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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