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里匆匆忙忙转了几圈,又胡乱在水中揉了揉长发,我便默认自己洗完了;我眼皮掀开一条缝,找到浴巾的方向奔过去,用超大毛巾裹住自己后,才敢完全睁开双眼。 绕出屏风,程姑姑和一众宫女立刻迎上来;我擦的匆忙,发梢仍有水珠滴落,程姑姑见状,立刻拿过旁人递上来的毛巾,一边为我擦着头发一边嗔怪说:“殿下也太不当心了,万一又着凉可如何是好……” 我望着她专注的神情,心里泛起点点暖意;有个如此体贴细微的人照顾我,我多多少少都感到很安心,对她的不自在也少了些。 长发擦到半干时,我又在他们的簇拥下来到梳妆台前进行穿戴;整个过程中,我都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只是任由他们摆弄,衣服伸过来我就抬手,给我戴发冠我便坐下,自己则开始每日例行发呆。 灵魂穿越时空,那种事情怎么听都是无比玄幻的;可是,这种玄幻的事却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我身上。 我记得那天晚上,在学校图书馆里,我从梯子上不慎摔落,当场就没了意识;而再有知觉时,我却发现自己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中;耳边明明有风声刮过,目之所及却是永无止境的黑。我张了张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我究竟在哪儿?是死是活?如果是死了,地府也不该如此虚无;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会是这般境地? 这种生死之间的折磨与恐惧,让我的精神几近崩溃。我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撕心裂肺的吼出来—— “不!!!!!!!!!!!” 不成想这一吼倒是厉害,无尽深渊居然被撕裂了一条缝隙,炫目的光芒将我笼罩;随后我感觉身子不受控制,如狂风中的落叶,打着旋往那道裂缝飞去。 被光华吞没的瞬间,我眼前的景象突变;有温暖的手覆盖在我手背上,一对穿着和打扮都十分精致华丽的男女正关切的注视着我。 其中的男子正是典型的魅力大叔,眉宇间有种指点苍穹的气概;女子看上去像他的夫人,皮肤保养的光滑柔嫩,举手投足间端庄优雅。我呆呆了看了看她,注意到她眼角有泪光闪烁。 再环视四周,我发现自己身处于古色古香的房间。屋内陈设简洁,入目便是绘制泼墨山水的锦缎屏风,檀木雕花的桌椅,案几上摆放白玉制成的茶具和角落的青玉瓷瓶,整体色调不失素雅清淡,看着很是舒服。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彼时我的心中逐渐形成了模糊的想法—— 我,穿越了? 孰知我刚想到这点,就突然觉着头疼欲裂,顿时如置身于冰火两重天;见我的身子缩成一团,在场的人纷纷手忙脚乱的围上来,我耳边顿时嘈杂不已。 脖颈落在枕头上的瞬间,我不经意间瞥向铜镜,捕捉到一张陌生却熟悉异常的脸。 这张脸我是见过的,就在摔下去的前几分钟! 脑中回想起画像旁朱印上模糊的名字,在此刻竟然无比清晰—— 南夏第十代皇帝齐肃的儿子,皇九子——齐翰?! 来不及震惊,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再转醒时,我好像发了热,头脑昏昏沉沉的。 但在半梦半醒的挣扎间,我却更加清楚的意识到—— 我真的穿越了。
第5章 第三章——撞车事件:与齐晟初交锋 “殿下请站起来,让奴婢给您系上腰带……” 我的思绪仍停留于过去几日中,程姑姑已是手脚麻利的给我摆弄完毕,只剩下腰封了。 我很配合的起身,张开双臂,任由她把乳白色的腰封绕过我的身体慢慢收拢。 看她认真专注的模样,我不由得低下头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眼。程巧亦是九王的亲娘、当朝皇后宋氏两年前派来照顾他起居的人;作为皇后入宫时的陪嫁宫女,程巧亦在宫里算得上是资格拔尖的老人了,比皇后小一岁的她,陪着主子经过血雨腥风,历过大风大浪,更是见证了九王的成长;据说十七年前九王能平安出世,程巧亦护主之功不可没,因此对于九王来说,程巧亦不仅是如义母般的存在,更是他的恩人。 “殿下,请去看看是否满意。”没过几分钟,她彻底完成了工作,微笑着指了指铜镜,让我自己检验一番。 我走到镜子前,望着镜中人第N+1次神游天外。 即便看了好几天了,但我依然看不够。镜子中这张脸不是任何画像能描绘出来的,我出身豪门,各种类型的帅哥见过不少,自认阅人无数眼光刁钻,但在看到这张面容后,我突然觉得以往看过的那些男人,至多只是长相不流于平庸。 这个少年真正意义上刷新了我的审美,让我见识到原来一个男子也可以用“倾国之姿”来形容;除了这张几近完美的面皮,他更是拥有一副纤瘦欣长,比例匀称,姿态挺拔,有腰有屁股的好身材,这要是放在现代,分分钟秒杀一众男模,逼死女模无数。 看着美男赏心悦目,我笼罩着阴霾的心灵得到了些许慰藉;当然,如果不是长在我自己身上,那就更完美了。 毕竟对着自己发花痴这种事情……想想都一身鸡皮疙瘩。 “殿下近来是怎么了,何故总是魂不守舍?”许是我发呆时间太久,程巧亦轻轻皱了皱眉,面露忧虑之色,颇为关切的自言自语着。 听了她的声音,我的思绪才回到现实;从铜镜上挪开视线,我敷衍着她:“本王病了这一场,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偶尔会想些过往之事……” 他的声线十分清亮,又饱含丝丝温柔,听着着实悦耳。不过这陌生的声音从自己嘴里发出来,总让我感觉怪怪的。 程姑姑听了我的话,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为了不让她再多想,我主动对宫人说:“备轿,本王要出去走走。” 乘着轿子漫无目的的闲逛时,路过一座大气古朴的宫殿,我突然问身边的心腹:“前方可是圣宁宫?” 侍卫点点头,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卑职刚得到消息,赵王妃自那日起便被太后娘娘带回宫里至今未归;而二殿下和太子都跪在宫门口求情,刚刚好像太子妃娘娘也去了。” 很好,麻将三缺一就差我了;我要是再去,就可以开局了。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属于敏感时期,很多错综复杂的关节我又不甚清楚,还是别凑热闹了,避免被莫名其妙卷入什么阴谋中。 “去兴圣宫,给母后请安。”我打算避开他们,就吩咐轿夫,想去做做样子以尽孝道。 说来我至今也只见过皇后一面,就是那日初醒时;后来听太医说我无事了,她就再也没来看过我,这让我不禁有些想不明白。 亲生儿子大难不死,她难道不高兴? 可让我更意外的是,到了兴圣宫我居然被拒之门外。皇后的贴身女官传话让我回广陵宫思过,我对此很摸不着头脑,十分想当面问问皇后这“过”从何来;不过我想到皇后显然正在气头上,我可没那个胆子去触霉头,是以对那女官表示自己一定遵从,她又对我翩然施礼才进门去回话。 从兴圣宫出来,拐过一条道,身后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渐趋接近。我察觉到来者不善,微微皱眉看向侍卫。 “是太子。”他侧头扫了一眼,低声回报。 太子?我脑海里搜索了一下。 哦,是说皇三子,也是当今太子齐晟,南夏第十一代帝王,大夏开国圣祖? 说来也是奇了,关于南夏这个时期的记载本来就少的可怜,而到了大夏一统疆界,关于开国皇帝的记录更是少之又少,难不成这位皇帝属于深藏功与名的那种? 我越想越淡定不下去了,早知道当初多去找历史系明星教授薛昂恶补恶补历史,也不至于现在两眼一抹黑,把身为后世人的优势都给浪费了啊!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话说的果真不错。 从宫人们的反应来看,九王和太子应该是敌人,见面就掐没商量;所以对于他……嗯,走为上计。 我眼神示意他们赶紧开溜,抬轿辇的公公便加快了脚步;对方见我临阵脱逃,较上了劲不肯善罢甘休,也明显加快了速度追赶;我这边一看他们穷追不舍,更是不敢怠慢,速度又提了一个档位。 顿时双方都如打了鸡血般,在青石板路上撒腿狂奔,晃的轿子哗啦哗啦响,我听着都有种随时要散架的错觉。 坐惯了豪车的我本来对这种落后还龟速的交通工具就很不适应,如今更是晃得我直想吐;但后有追兵又不能叫停,只能强忍眩晕的感觉,祈祷他们别再追了。 一时间,宽广的宫廷大路变成了赛车场。两顶轿子晃晃悠悠的快速移动着,场面甚是搞笑。 余光瞥到太子的轿子越来越近,我无奈的长叹—— 惹不起就罢了,连躲都躲不起;都是自家亲兄弟,就不能愉快的相处么? 估计是对方抬轿的人多跑得快的缘故,我们最终还是没能跑过人家。在靠近我们的瞬间,对方前排的太监几不可察的撞了一下我后排的轿夫,后者踉跄着松了手。 一角塌了,我的轿辇失去平衡,“咣当”一声重重落地。 呃…… 摔下来的感觉真不好受,我身下震的生疼,握住扶手稳了稳身形。 就算内心再火大,面上也要装的滴水不漏。我整理一下有些散乱的衣袍,好整以暇的站起身。 刚要拱手行礼,就听得他的怒喝:“大胆奴才,以为本宫没看见你做什么吗?九弟大病初愈,若有闪失你担的起么!” 不愧是当朝太子,气势的确非常人所及,短短几句话就吓得对方腿软。 看这开场威慑十足,一场好戏是挡不住了。我文雅的一笑,做足了礼数,甚是恭敬的相劝:“皇兄息怒,臣弟无碍。” 他先是一愣,随即抬手虚扶:“九弟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客气。” 我内心狂翻白眼。敢不客气么,本来你就看我不顺眼,我要是再不客气点,被你扣上个不敬兄长蔑视储君的罪名,那我还怎么玩。 “他也是无心之失,皇兄不必太过苛责。”我突然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便绕开这个话题,主动提到太子妃:“臣弟身子初愈,还没来得及去东宫问候皇嫂,不知皇嫂如何了?” 果不其然,提到太子妃,他的脸色黑了几分:“托九弟的恩,太子妃好的很,九弟就不必挂念了。” 听他这样回答,我顿时心里有了谱;抬头和他四目相接,我毫不意外的捕捉到警告和防备的意味。 回想这几日我旁敲侧击打探到的消息,再结合太子这反应……看来我这身躯的原主人胆识超乎我想象,还真敢撬太子的墙根,给他扣绿帽子啊。 不过等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眼前这位生怕我抢他媳妇的哥们儿,貌似也在觊觎自己的嫂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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