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贾琏眼睛一亮,凑到她面前显得十分开心的样子:“那敢情好,咱俩正好专心生个儿子。”他在外面见识多了,哪里还想管这个烂摊子?以前觉得为二老爷跑腿好歹能结交些人脉,现在才知道正经的人脉到底是何样子呢。 凤姐儿柳眉倒竖:“合着我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人儿?” 贾琏赶紧过来哄,亲亲抱抱忙得不行。 凤姐儿见他伏低做小,心里受用,得意道:“这个家全靠我支应着,下午就去了林家一会子,管事些个就跟无头苍蝇似的,什么都要我来指派。” 贾琏忍不住说:“之前你没来的时候她们还不是照样的做?家里都有成例,反而是你什么事都一手抓……”见她要生气了,贾琏话锋一转:“我就是怕你累着,看你瘦的。” 王熙凤轻哼一声,叹道:“没事做我干呆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贾琏看出来了,他这老婆就是林表弟说的那种有‘事业心’的女人,没有事做便觉得体现不出自己的价值。他眼珠一转,悄声道:“这还不简单,我在外面盘个铺子你来打理,挣的钱都是咱们的。”他现在手上不缺钱,只是钱拿在手里又不下崽儿,便想弄个什么生意做着,细水长流的有进项才是稳稳的幸福。 府里有大老爷二老爷两尊花钱大手大脚的大佛,他已经对荣府的产业不抱信心了,现在就是祈祷以后分到自己手里的能不欠债就好。 “这……这可是私产,要被发现了咱俩不完了?”凤姐儿心动一瞬很快便丧气了。他们这样的人家讲究‘父母在、无私产’,私房钱还罢,要是置办点房产铺子那是不行的,被人发现了告到大老爷那里,大老爷那样的人什么做不出来? 要经营也可,只能放在家族名下,这两口子都不是无私的人,哪里会甘心? “你傻了?放到你的名下当作你的嫁妆不就行了?” 王熙凤一噎:“我的陪嫁里并没有田产铺子,太太也知道的。”她的嫁妆都是银钱家具,海内外的宝物一类,还真没有田产。 从中也能看出王家不注重长远利益,只喜欢抓现成的东西。 贾琏拧眉:“就当是你用奁产置办的罢。” “也行。”凤姐儿眼睛一亮:“你现就拿银子来。”她的嫁妆银子有两万五,加上之前放贷挣的一点加起来手里能掏出小三万呢,不过要动她的嫁妆银子是不能够的。 贾琏也没想用她的钱,哼道:“只一点,你不许交给来旺去打理。”他十分看来旺一家不喜,之前不是他们帮凤姐儿干放利钱的事?张狂的没边了,贾琏后来了解到只没闹出人命罢了。 凤姐儿数着银票无可无不可,她有四家陪房呢,不用来旺用来喜也是一样的。 “咱先想想做个什么营生,弄好了我就与老太太、太太告假不管家了。”有这新鲜事儿勾着,王熙凤也觉得还是给自家挣银子重要。 贾琏见她听自己的,心里的大男子主义得到满足,笑呵呵的点头。 这边贺秋也与林隽说起王熙凤的事儿,她现在回想起来却有些后悔说多了:“俗话说疏不间亲,我是不是不该多嘴?” 林隽眼神微妙,深觉王熙凤是有点运气的。她管家管到最后只能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还把自己累出一身病,现在早早脱身才是上策呢。他笑眯眯的与贺秋竖起大拇指:“你这是救了她了,从贾府的泥淖里爬出来岂不好?” 贺秋见他这么说便放心了,好奇:“那府里真这么险恶?”何至于用‘泥淖’来形容? 林隽神秘兮兮透露:“现在还好,马上要发生一件烈火烹油的大事,此事过后才是大坑。” 他已经得知元春要封妃的消息了。 其实封妃还好,关键是上皇神来一笔让人回家省亲,贾府建造大观园掏空了家底不说,院子维护、员工支出又给本就不富裕的官中沉重一击,那样的家才不好当。 “她要是能听得进去,你便劝她趁早脱身罢。” -- 宫中,皇后也与文烁叹道:“母后说的那两位妹妹我见到了,尤其贾府大姑娘是极为聪明有才华的女子,现在做一个小小的女史倒屈才了。”元氏眼中的贾元春才德貌俱佳,为何还要单拎出她来夸呢? 原来元氏也是个眼睛利的,一眼便看出贾氏女的致命处——她没有野心。元氏虽觉稀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多得是姑娘被家族送进宫中,哪里问过姑娘本身的意见?身不由己罢了。 且元氏与文烁夫妻多年,深知文烁更欣赏性格狡黠有趣的人,元春却不是这样的女孩儿。 她被贾府教养得活脱脱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虽各项硬件良好,却不是文烁喜爱的那一款。这次拢共选出四位女子,若是元春这样的人冒头,元氏是一点也不怕的。 文烁笑道:“母后夸她,你也这般夸,看来着她实有才。” 元氏抿嘴笑。 文烁想了想,随口道:“你既说她作女史屈才了,我看你们常处理公事的凤藻宫缺个书记,便封她为凤藻宫尚书罢。” 元氏温和点头:“这也是贾氏女的造化,我看她样样都担得上一个‘德’字,便晋为德妃如何?”宫中有四妃——贵、淑、德、贤,四女中的吴氏女祖上亦是侯爵,现在虽没落了,她的堂姐却是忠顺王侧妃,看在忠顺王面上吴氏女肯定要占一个妃位的,元氏便抬举元春与其平衡。 “这些事你作主便好。”文烁说到,比起给后宫分位份,他现在更纠结于给他那能干的心腹林元卓升个什么官才好。 放到六部?元卓那满脑子的好主意岂不是被拘束了?外放是不舍得的,林隽若走了京城还有什么好玩的?文烁左思右想,终于扒拉出一个满意的官职。 次日,他靠在龙椅上,与几位重臣道:“翰林院修撰林元卓,聪颖灵秀,屡屡为朕分忧。朕欲升其为詹事府左春坊左谕德,尔等以为如何?” 詹事府本为为太子所设的官署,现在文烁的太子还不知在哪儿呢,詹事府里的属官就先服务自己啦。 周正自从得知林隽为盐务解决了老大难就一定会升官的,他道:“林修撰屡出奇计为朝廷解难,臣无异议。” 文烁含笑看向其他人。 顾平站出来:“陛下,此事不妥。左谕德为五品,林隽尚为从六品的修撰,且他才在翰林院任职不久,如何能越级飞升?” 礼部尚书也颇为赞同顾平的话:“此事于制不合,陛下三思。” 其余人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在一旁围观。 他们是无所谓啦,且看双方斗法。 易修武在下面重重一哼。 顾平蹙眉:“将军有何指教?” 易修武轻蔑的看向他:“顾大人此言差矣,元卓做的哪样事不够格升一升?他办的报纸、水泥厂、足球联赛,哪样不是为朝廷增名增利的好事?还有盐引一事,呵,没有元卓的办法诸位现在还在为盐引卖不出去发愁罢?朝廷哪能着手新的开中?” 殿中诸臣恍然:解决了盐务大问题,林隽升官倒不出格了。 他欠揍的说:“顾大人身为吏部尚书却不想着任人唯贤,原来是按资升迁的么?怪不得本将军深感周围一片老朽,原来能干的年轻人都被顾大人摁在板凳上飞升不得呀。” 周围被他“一片老朽”扫射到的大龄官员心内吐血,又不好与易修武纠缠,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唯独户部尚书觉得自己四十七八好一枝花,淡定的很。 顾平再次被易修武气得鼻子都歪了:“将军慎言!本官一向兢兢业业,照章办事,何曾压制年轻人了?” 易修武淡淡哦了声,逼逼道:“没有就没有,你急什么?” 顾平:“……”妈的武夫! 文烁打圆场:“行了,长青说得对,朕升元卓确是有据可依,不单元卓要升,还有吴圭、孔翎等人,都是此前做得极好的。朝廷将他们放在翰林院培养就是要用他们的,现在他们的能力也够到诸部办事了,偏要将人圈在翰林院消磨时间岂非本末倒置?” 文烁大手一挥,升林隽为正五品詹事府谕德,吴圭为从五品兵部武库司员外郎,孔翎为正六品户部滇南司主事。余者几人亦在各部授职,均是此前出京有所作为的记者。 没有顾平的儿子顾宜。 只因顾宜准备报名出京时受到全家抵制,顾平嗤之以鼻不说顾母亦是哭天抢地,直言“有你父亲这么好的条件根本无需出门受苦”,最终顾宜以身体不合适为由留在京城。 自然这次升职也没他的份。 户部尚书轻嗤一声,见顾平脸色难看心里爽极了:该,叫你平日得瑟,现在傻眼了吧? 升官的旨意很快下发到翰林院。 林隽与吴圭连升三级惹得其他人羡慕不已,纷纷上前道喜。 “元卓兄、尺玉兄,恭喜恭喜。” 林隽笑眯眯的回礼:“同喜同喜。”他们这一科的进士基本都升了职,大家都喜。 说笑一会儿后,一位同僚‘啊’了一声:“咱们走了京报怎么办?” 京报可以说是他们一手经营成现在这样影响力巨大的模样,也是他们的第一份正经差事,轻易割舍不得。 只是他们授了职,也有本职工作了,想必是挤不出时间为京报采访撰稿的。 “是哦,难道京报要停了?这可如何是好?” “莫慌,报纸开办前我们便商量好了要培养专业记者的,现在已有一批在足球那边实习了。”总有那么些屡试不中的举人盘桓京中,实习记者便是选的这样的人。能有机会参与到翰林院的报纸中来他们如何不愿意?说不得还能得到翰林院大佬们的指点呢。 离入职别部还有几天时间,他们正好可以带一带这些实习记者,方便这些举子更好的掌握京报的‘调性’。 听林隽这么说翰林院诸人就放心了,拍着胸部保证一定会倾囊相授。 林隽升官的消息很快传开。 安叔满面红光的摆了升迁酒宴请亲朋好友,贾琏夫妇也受邀过来吃酒的,自然贾府上下也都知道了。 贾母不由得怔愣:林家哥儿这也升得太快了,他拢共才做官一年罢?现比政儿都高出半级了。 看来这自己考上去的就是不一样啊…… “该让琏儿两口子把宝玉也带去吃酒的。”贾母说道,林府往来的都是官场同僚,宝玉多认识几个人也好呀。 王夫人讪讪道:“本要去的,不想宝玉那孩子贪凉,前儿受了风寒,所以没去成。” “怎么生病了也不报上来?请太医没有?你们就是不精心!”贾母听说宝贝孙子病了如何放得下心,连忙扶着鸳鸯去看宝玉。 宝玉这次生病却是与丫头怄气而起,前日他下学回来因见丫头们都跑出去,只有一个麝月守家,颇感无聊,便与麝月篦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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