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上的安秀却是出言阻止七仙女:“适当藏拙,免得对方得寸进尺。” 好胜心强的七仙女却是完全听不进去:“我还怕他不成?以我的本事,就算他再刁难,也难不倒我!” 安秀:“哦,那你随意。”反正她也就是走个过场, 走给天上的王母娘娘看的。您看,我有劝您女儿哦,是她不听我的,那我也没办法啊,谁叫她苦头吃得还是不够多呢,是吧。 只是七仙女和董永完全低估了黑心资本家的心黑程度。 一开始,七仙女和董永的日子确实好过了点。 傅官保拿到那两匹质量绝佳的锦缎,先是震惊,再是两眼放光,然后心底的贪婪不断地放大。最终,这复杂的情绪化为笑眯眯的一句话:“不错,不错,你们没有辜负爷的期望。爷很高兴,所以爷决定好好地奖赏你们。” “来人,给董永和王氏换一间环境好的客房,一日三顿的伙食也改成三菜一汤,其中必得有一个肉菜。传令下去,爷是赏罚分明的人,只要好好给爷干活,爷绝不会亏待了他们。董永和王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傅管家和随侍的仆役们纷纷拍马屁:“老爷宽厚慷慨!能为老爷做事,是我等的荣幸。” 董永和七仙女搬了房间,吃食的质量也有了提升,心情十分愉快。 只是这份愉快并没有保持多久。一个月后,傅官保提出了新的要求。 “董永,爷好吃好喝好住地供着你们,那是得花银子的,你们可不能让爷吃亏。”傅官保说道,“爷看你和王氏每天织两匹锦缎之余,尚有很多空闲时间,可见爷给你们安排的活计还是轻了。” 董永顿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知道老爷有何吩咐? ” 傅官保眼底冒着精光,面上却是笑眯眯:“我的要求也不高,两天,五匹锦缎,没问题吧?” 董永望向七仙女,七仙女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应下。 董永这才放下心来:“既然老爷您吩咐了,我和娘子一定会尽力而为。” 回房后,七仙女提起刚才的事嗤之以鼻:“不就两天五匹?小菜一碟啦。那家伙也太小瞧我紫儿了!别说两天五匹,就是一天五匹,也难不倒我!” 董永连声夸赞:“娘子,你好厉害。有你在,我做什么都安心!” 这一回织完锦缎,安秀还是按流程提醒了七仙女,只是七仙女憋着被人调戏的一口气,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打脸出气,仍是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安秀叹气。深陷爱情中的女人,又是被愤怒上脑的女人,智商真是降得不忍直视啊。 瞧着吧,很快就有你好看的了。 黑心资本家是没有底线的,他们贪婪的欲望就如同一只巨兽,张着血盆大口吞噬着被奴役着的可怜人们的血肉。 一月又一个月过去,傅官保的要求越来越高,从两日五匹,一日三匹,两日八匹,终于提到了一日五匹! 而一日五匹,已是七仙女在凡间织锦速度的极限! 为了完成任务,七仙女得从早上辰时一直工作到下午酉时,中午只有两刻钟的用饭时间,白日完全不得歇。 这繁重的活计,就连七仙女也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但是,傅官保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 新的一月,他再次提高了指标,要求董永和七仙女每两日织成十一匹锦缎! 这一回七仙女再不是轻轻松松地让董永接下任务,而是面有难色,心情十分沉重。 安秀说道:“你看,叫你之前那么高调。面对无良的东家,你本身越大,越被他坑。他不会真正珍视你的本事,尊重你的才能,他只会想着如何从你身上压榨出更多的油水,即便杀鸡取卵也不在乎。反正鸡死不死的他才不在乎,他只要捞到他想要的就好。” “所以我早提醒过你,有的时候就得藏拙。你之前争一时之气的做法,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七仙女深以为然。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回房后,董永也是忧心忡忡。他想来想去,也没个主意,最终只能叹着气道:“娘子,要是我们不能按时完成任务,我看傅老爷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这样吧,要不趁着今夜天黑,所有人都睡下的时候,你偷偷逃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 七仙女问道:“董郎,那你呢?我走了,你怎么办?” 董永面色沉痛,好似下定了极大的决心,道:“娘子不用管我。要打要罚,都由我来受着,我认了。你能逃掉,总比我们两个都陷在这里的好。再说了,现在的局面本就是我父母造成的,娘子你是无辜的,你本就不该卷入这场灾祸之中。” 七仙女用力地摇了摇头,深情地凝望着董永:“董郎,我们不是早就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在一起,永不分离的吗?是福是祸,是顺是逆,我都不会抛下你的。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担。” 董永落下泪来:“可是我哪里舍得。” 七仙女勉强笑道:“只要熬过去,熬过去就好了。我们的聘期是三年,如今已经是第二年,三年聘期已经过快一半。再有一年半,我们就自由了。” 董永神色怅惘:“还有……一年半。”该有多难熬啊。 七仙女望着织机,神色坚毅:“不就是两日十一匹吗?也就比往日多了一匹罢了!我只要稍微早起半个时辰赶工,还怕不能完成?没事的!” 董永低声道:“是这么说,但是……”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七仙女也有意逃避。那就是,以傅官保的心性,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任务加码。 果然,又一个月后,傅官保再次提高了工作难度。他要求七仙女和董永每日织成六匹锦缎。 这回七仙女实在吃不消了,她想来想去,只得放 只是凡间灵气稀薄,她能联系上的人极其有限。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她的外甥女——与她同织天边云霞的织女。 七仙女和织女的本体同根同源,同有本命法宝天梭,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通过天梭来相互联系。七仙女想着,要是有了织女的帮助,就相当于有两个她一起干活,那完成任务还不是易如反掌? 只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却是打了她狠狠的一拳。 这日夜间,董永睡下后,七仙女施展法术,唤醒了手中天梭,联系上了织女。 七仙女听到了天梭那边织女的声音,欣喜万分:“织女,你在吗?我遇到了难事,你能不能下凡来帮帮我?” 没想到织女听到“下凡”二字,就如临大敌:“下凡?我在天上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下凡?”她想到了她曾经疯魔一样爱上牛郎的过往,不寒而栗。要不是因为那个叫安秀的姑娘的相助,她现在会是什么下场,简直是不敢想象。因此,下凡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禁词。 而且……织女想起了之前她在凡间,七仙女在天上,她向七仙女求助的时候,七仙女是怎么对待她的往事了。 哼,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当时“我”——其实是安秀有求于你,你却以爱之名百般推脱,现在轮到你有求于我了,我凭什么帮你?我不要面子的啊。 织女这样想着,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紫儿,你先告诉我,你遇上了什么难事?”她们辈分上虽是姨甥,但七仙女不喜被叫老了,故让织女直接叫她的名字。 七仙女回答道:“我和董郎因为某些原因,卖身傅府为织锦工。傅员外是个黑心的,要求我一天织就六匹锦缎。我实在是织不完,故而向你求助。” 织女说道:“织不完就不织呗。以你的能耐,逃跑总还是没问题的吧?再趁着没人的时候,找个王母庙,跪下向娘娘忏悔,以娘娘对你的疼爱,还不马上原谅你,立马把你接回来?” 七仙女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是能逃,但是董郎怎么办?董郎只会他们董家家传的织锦之术,不仅早过了时,速度也不快。我要是走了,他一天一匹都织不完,傅员外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指不定会怎么折磨他,甚至要了他的命呢。” 织女满不在乎:“你那个董郎不过是一届凡人,本就只有几十年的寿命,短得可怜。反正已经够短了,早死晚死也没什么分别,你何必在意?重新下地府投个胎,再次轮回,重新开始,又是几十年,不也一样?” 七仙女恼怒:“织女你怎么这样?董郎他不是普通的凡人,他是我深爱的丈夫啊!我怎么能只顾自己抛下他,让他受折磨而死?这是决计不可能的事!” 织女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你就留下,陪他一起熬呗。”又是一个跟她当初一样恋爱脑上头的傻仙女呢,非得撞了南墙才回头。她要是帮她,那才是害了她。 七仙女催促道:“织女,你到底帮不帮我?你就算不下凡,也可以通过天梭加强我的法力,让我加快织锦的速度的。这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吧?” 然而织女摇了摇头,语气十分为难地道:“唉,紫儿,你要知道,你不在天上当职的这段时间,我得把你的那份云霞也一同织了,每日的工作本就繁重许多。我不是不想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呀。要是我帮了你,我没法子织完云霞,被陛下知道了,我也得受罚。” “我受罚事小,关键是这么一来,你的事就瞒不住了,这段时间娘娘本是一直想招瞒着陛下的。你想想,陛下知道后,会怎么对付你且不论,他会怎么对付你的董郎,你应该心中有数吧?” 七仙女顿时吓坏了:“不,不,必须得瞒着父王,绝对不能让父王知道!” 织女无奈地道:“所以呀,我是真的没法帮你。我帮你反是害了你,希望你能理解。” 七仙女咬了咬唇:“嗯,我理解。” 织女最后道:“你若是真跟你那位董郎情比金坚,就一定能闯过所有的难关的。苦越多,情越坚。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紫儿,加油哦!”越是加油,失望就越快,回来之日就能早日来临。 七仙女颓然:“嗯,谢谢。” 向织女求助,失败。 那还能向谁求助呢? 七仙女想到了与她血脉相连的六位姐姐们。 她们身上流着极其相似的血,只要划血为祭,就能以血为媒,联系上她们。 于是,七仙女咬了咬牙,拿过了刺绣用的细针,用力地戳向了食指。瞬间,殷红的血就流了出来。她再默念法术,等血珠发出金光,她就能与姐姐们说话了。 安秀看着眼前的场景,暗暗摇头。 没有原剧情中的难香,七仙女只能出此下策了。 只是,这么做,有用吗? 显然是不会有用的! 王母娘娘打定了主意让七仙女好好地吃吃苦,把原本大仙女要给七仙女的难香踩成了粉末,又怎么会留这么一个漏洞让七仙女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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