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声音越来越近,宛如一波未知的冲击,让我们都感到心头一紧。我看着龙傲天,眼中有几分警觉。 “好像是大理寺的官兵。”我轻声道,声音带着几分疑惑。 龙傲天的目光紧紧盯着我,他的神情有些凝重:“你能和官府唱这出戏,可没那么简单吧。” 见龙傲天道破了一切,我也不再遮掩,“没错,是我自己报的官,是你临阵脱逃,不见踪影,甩手不要我的锅里捞的。既然你没要回去,那我就还是锅里捞的东家。有人用人命栽赃嫁祸我的酒楼我怎能坐以待毙?于是我和官府演了这出戏,目的是诱出幕后主使——谁知道诱到了你?” 我继续道:“龙傲天,就算你要跟我一刀两断,之前也得跟我清算个清楚,不要弄得好像我欠你一份似的。害的总有不长眼的东西用你来诟病我。” 龙傲天似是有些无奈:“宝钏,你何苦在我的身上下这么多功夫?” 我恨铁不成钢,气的发抖:“我心悦于你为何不能?你搅乱我的心我为何不能向你讨伐?明明我这辈子就该心中无爱跟薛平贵杀个你死我活,就是因为你,害的我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还多出来了个大着肚子的刘二丫叫我认她孩子当娘?你当真以为我没受委屈?” 龙傲天听完在原地失神。 我逼迫道:“我问你,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你若愿意,我有法子保你,你若不愿,你自己自求多福。” “自然是愿意的。”他竟是答得的不假思索。 我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是薛平贵在娶我时给我的玉佩,前世,他就是靠这个认祖归宗,当上了大唐的皇帝。” 我赶忙将玉佩塞到他的手上:“等会儿他们若要拿你归案,你就拿出这个说你是嫡皇子李温。” 我们的对话几乎是在刹那间完成的,屋外的声音越发清晰,仿佛有无数双脚步在聚集。 紧接着,厢房的门被突然推开,一队官兵涌入了房间。他们的出现如同一记闪电,让我们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领头的官兵目光锐利,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我和龙傲天的身上。 我和龙傲天之间的拉扯在这突然的动静下戛然而止。我能感觉到龙傲天的手稍微松了一下,我们的目光几乎是同时朝向了厢房的门口。 领头的官兵踏前一步,看着我笑道:“看来我们的计划还真是成功了,宝钏小姐,我们果然把龙大福引了出来。” 我脸上保持着从容,与此同时,龙傲天突然抬起手中的玉佩,对着领头官兵道:“你们休要冤枉了我,我乃是李家嫡长子李温,此玉佩乃是我身份的象征。” 那名领头官兵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个意外的情况显然出乎他的预料,他望向龙傲天的眼神多了几分不确定。 “宝钏小姐,这……” 我能感觉到龙傲天的手微微握紧了玉佩,目光坚定。 这时,我也不再犹豫,朝着官兵微微一笑,接着解释道:“确实如此,这位是李家皇子李温,我们之前的一切行动,皆是为了调查幕后的阴谋,正准备将凶手彻底揭露。” 官兵们的神情明显有些动摇,他们面面相觑。 我道:“你们不若去请刘义将军,让他来验明这玉佩的真假。” 领头的官兵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被我们的话所动摇。他看了看我和龙傲天,然后转向身旁的一名官兵,低声交代道:“去请刘义将军来这里。” 那名官兵点了点头,立刻转身离开了厢房。而在这段时间里,我和龙傲天的心情都变得稍稍轻松起来。 领头官兵的眉头愈发紧锁,显然在思索着应对的策略。不久之后,一名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步入了厢房,正是刘义将军。 刘义将军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终停在了龙傲天的身上。他的眼神深沉,透露出了一丝犀利。 “这位就是自称李温的人?”刘义将军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龙傲天站得笔直,毫不畏惧地与刘义将军对视,点了点头:“正是。” 刘义将军走到龙傲天的身旁,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玉佩,仔细地打量着。片刻之后,他微微点头,将玉佩还给了龙傲天。 “的确是真品。当年皇上给出生的小皇子怀中放的就是这枚玉佩!”刘义将军语气肯定,然后转向领头官兵,冷声说道:“你们错怪了他,这位李温乃是皇子,你们应当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领头官兵脸色微变,他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微微一愣,然后咬了咬牙,朝我们点了点头,示意官兵们退下,“殿下,我们适才碍于公事多有冒犯,请殿下责罚。” 龙傲天:“你们尽忠职守,我为何要怪罪你们,快退下吧。” 领头官兵躬身一揖,合上门退了出去。 此时房内只剩下我们三人,刘义将军便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握着龙傲天的手热泪盈眶,和前世认出薛平贵的反应如出一辙:“小皇子流浪民间多年,皇上苦寻多年未果!如今得此机缘,果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哇!” 我将这幕看在眼底,知道计划这便是成了,更没想到事情竟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刘义将军看向我们二人,“臣这便去面见皇上,将找到嫡皇子的事情告诉皇上,皇上苦寻殿下多年,他对殿下的期盼和牵挂无法言表。如今我们终于找到殿下,就不应该再让他等待下去。” 龙傲天道:“将军莫要心急,此时还需再待时机,如今朝堂各方势力拉扯,若我贸然现身,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我的打算是继续韬光养晦,静待时机成熟,我再面见父皇,认祖归宗不迟!” 刘义将军连连点头:“想不到殿下考虑的如此周到,如今确实不好贸然回到朝堂。朝内外局势纷乱,有人意图夺权,如今官府中也不乏其人。当年若不是老臣,殿下您也不会流落民间,如今是老臣偿还的时候了,老臣定会尽心尽力为您铺路。” 龙傲天:“是以我们这段时间切莫打草惊蛇,只怕刚刚那群官兵里便会有人走漏消息,之后种种,我们都要小心应对。” 第33章 (三十一) 龙大福被大理寺的官员们悄悄地绳之以法了。 自龙傲天顶包薛平贵皇子的身份已过去了数日,丞相府三小姐莫名认错归家又莫名因谋逆被捉进大牢的事已渐渐淡去,权贵人家的谈资更迭地飞快,这事眨眼就翻了个篇,目下长安已几乎无人再提起此事。 没成想就又过了两日,丞相府三小姐因捱不过酷刑身死在牢中的事竟在整个长安犹惊雷般炸开。 只因我怕我的复仇大计会引火烧到我的父母兄妹身上,是以我假死来了招金蝉脱壳。 如此我便换了个身份。 如今我是龙傲天的表妹妹,将会和我的表哥哥一起并肩作战携手复仇。 也因着这层关系,我和龙傲天的之间变得更加微妙,也慢慢心照不宣地重归于好。 龙傲天说要给我换个名字,他说要叫我牛咕噜宝钏。 我原以为是单姓一个牛,结果龙傲天他和我说这是复姓,牛咕噜三个字是连着的。 我质疑他:“这哪里是换名,分明就是换姓,且我此前从未听过这么个姓氏……而且听着有些好笑,好端端地牛干嘛要咕噜。” 他跟我解释:“这个姓氏自带八米气场,不是牛在咕噜,而是作牛逼的意思。” 牛逼? 我傻眼了,但龙傲天说他不仅去过西凉,还去过比西凉还要西的地方,我知他见多识广身份神秘,遂不想暴露自己的见识浅薄便没再追问。 我一脸嫌弃,只能安慰自己他龙傲天的脑子应该是无碍的,不然和我筹谋复仇大计弄得我怪提心吊胆,保不准他给我冠的是西凉姓氏,只是听着有些引人发笑,有种牛在咕噜的意思。 龙傲天见我一知半解的点头,便给我展示这个名字的八米气场,只见他叉腰往前一站:“我不是王宝钏,请叫我牛咕噜氏宝钏。” 我再次傻眼了…… 龙傲天看出了我脸上的嫌弃,遂摆手道:“好啦好啦,同你开个玩笑而已,我现在认真给你起新名字。” 我再次向他投向期待的目光。 龙傲天道:“龙这个姓氏太过引人注目,林倒是不错,你既然成了我的表妹,有首歌是这么唱的——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我:“嗯?你想让我姓林?” “对,我想叫你林品——”他顿了一下,嘴巴嘟起来正想说第三个字,“算了,你就叫林品吧,我叫林众,听起来就叫人感觉人多势众。” 我虽尴尬,但心中却莞尔,没想他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雨,竟还是小孩子心性,一直有赤子心,不失为一件好事。 …… 朝中官员子女亲眷本就不能经商,而我父亲一直身居高位树大招风,再加锅里捞生意如火如荼,哪怕我再如何低调行事,只怕也会有有心人想拿我此事作文章,因此我假死金蝉脱壳这事本就在我和父亲的计划之中。 我王宝钏金蝉脱壳,并把生意做大这件事并非是我自己一人之事…… 因我心里亮如明镜,前世薛平贵要我死也并非是简单的视我为耻,更多的是因我父亲乃当朝丞相,且家族势力在朝堂盘根错节,因此他更不能让我堂而皇之地坐稳后位。 有了前世之鉴,若君王疑心我们王家,猜忌不断。就哪怕日后这皇位上的人不是薛平贵,我们王家也总会有走到屠刀之下的那一天。所以,把锅里捞开遍大唐,更不是我一人的责任,更干系着整个王氏家族,而锅里捞更是我们全家族的退路。 为了把戏做足,我用一具面目全非女尸李代桃僵。 整个王家,除了父亲没人知晓我假死的这件事。 可母亲是蒙在鼓里的,她最宝贝我,得知了我的死讯她跟父亲大吵大闹了好几番,这几日她便因心力交瘁不停地昏睡。于是父亲便依着母亲的意思,把“我”的尸首接了回来,在家中准备给“我”低调地发丧。 到了发丧这日,我便身披黑绒滚边的白斗篷乘坐马车,和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林众的龙傲天去相府吊唁,自己出席我自己的丧宴。 我活了两辈子都不会猜到,有朝一日还能参加自己的丧礼。 马车缓缓停在丞相府门口,我和龙傲天俯身下车,有了名帖加父亲的示意,我们一路上畅通无阻。 入了府内,四周悬挂着的厚重帷幕将外界的喧嚣和阳光隔绝在外,烛光摇曳,阴霾笼罩着整个空间,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悲伤吞噬。灵堂前摆一张张黑漆漆的丧榻,上面铺着素白的绸缎,无声地宣告着“我”的惨淡收场。 香炉熏燃的烟雾缭绕,悲戚的氛围在大殿弥漫,亲朋好友们低声细语,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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